5、第5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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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就会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摩擦起热，热得更加睡不着。
“把被子拿掉吧？”
对着身下的人说道。
“……不要。”
抓着被子一角答复。
“可是这样，真的……很碍事。”
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真的将被子掀开。继续俯下身来，重复着亲吻，一遍又一遍。黏腻的声音融入被子里面，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不断升温不断发酵。
原来自己还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原来肌肤相触是这么的灼热。比四十多度的洗澡水还要滚烫，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像被氤氲的水汽迷住。明明是这样的舒服，人类的情感有时候也会错误表达呢。
“泪水是咸的呢。”
连泪水一起被吻掉。
“把被子拿掉吧。”
或许是重复了他刚才讲过的话，对方笑出了声。是嘲笑还是……？来不及细想，一阵凉意袭来，同时觉得轻盈了很多。只是身上的重量很快恢复如初，想找到一个新的支撑点，一筹莫展之际手臂被拉去，覆上他颈后。像把刚才他亲遍的地方，全部照着抚摸上一遍。学得很快，不知道跟唇边相比，指腹是不是也足够柔软。
视野陷入黑暗，为什么亲吻的时候会要闭上眼睛？这么想着，试图睁开刚闭上的双眼。细碎的发尾，撩拨着心弦，不可抑制地哼出声来。无法停止，不能停止。一边在加深力度，一边加大了手劲，于彼此礼尚往来。
这波回敬可还满意？拉开的透明丝线象征着不愿分开，那瞬间明白了笑从何来。眉间有阴霾，是否可以借此抚平。一只手臂刚垂下来，便不由地攥起了床单。好痒啊，细碎的头发似有若无地蹭到脖颈，引起阵阵颤栗。这时候，又想把被子重新拉上。刚促使他这么去做，就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觉得……还不够吗？”
被这么说着，迎上向上的眼神。
脸颊的热度一下子烧到耳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才对。没攥着床单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那头碎发，像纤细柔软的神经，仿佛经轻轻触摸都会断裂。不知该如何迎合才是最优解，用紧扣的十指来消除不安，低吟的絮语里仍能听见心房的震动，人有两副面孔，声音也有不同演绎。
越想靠近越会挣扎，既做出逃离又享受着沉溺，沉溺亦或是甜腻，虚虚浮浮中寻求真实，直至一颗水珠滴落脸庞，可能是汗液，过于晶莹剔透让人误认为是眼泪。自认为找到了正确答案，大海中的一颗救命稻草，水中的幻象。又回到最初，颈边温热的呼吸，耳垂有针刺一般的感觉。
跪坐在沙发上，一侧的长发散落，像客厅外的月光倾洒在接连的阳台上。黑暗中的亲吻令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去探究一番。是循序渐进，还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后的丢盔弃甲。长发被甩至耳后，再用一只手固定住。带着些许压迫，玫瑰带刺破土而出，开出艳丽的花朵。
快要不能呼吸，变得无法思考。
“你生气了吗？”
如果这样都没有生气的话，那我还会做一些更为过分的事哦。面对扬起的头颅，将手抚上他脸庞，眼里有心事，藏着渴望，在得不到回答之前不想放开。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我生气啊……但是”
话说到一半，眼神却难掩真正心意。
受其影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靠近，更近一点，把仅剩一点的距离填补上。被反握住的瞬间抬头，眼眸里饱含深意，倒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喜欢你，祁苑。」
听见漆黑的梦境像镜子般碎裂。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祁苑，意识到自己久违地梦到了张佳乐。很快她在被窝里重新蜷缩起身体，很难说这不是一场美梦，只不过是苦到极致的巧克力中幻想出的一丝甜味。
那夜也和今天一样，她睡到一半口干舌燥想下楼倒杯水喝，看见客厅里忽明忽暗，走近了以为对方在看什么恐怖片，结果电视里播放的是游戏比赛的回放，光影打在他的脸上，自己一时看失了神。自上次一起从C市旅游回来，两人之间变尴尬了些。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被张佳乐夹着过了桥。在所难免的嘛，可能那时候自己害怕得像只弱鸡，祁苑尽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等意识到他投过来的视线，连忙喝了口水。
很奇怪，光线明明如此昏暗，却有一种并不影响四目交汇的错觉。
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电视音量被调低，两人之间隔只手的距离。如果说索桥那次是事出突然，那这时就是不由自主。她抱着回敬对方的想法，手就这么摸上了他的脸，本想通过一句玩笑话掩盖，却被突然关掉的电视打乱了原本计划。
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觉得害怕，只是祁苑不理解，这么做整个客厅里唯一的照明就只剩下阳台外的月光，一时连带着眼前景象都变得缥缈。
恨不得手里握着的是只纸杯，挤压变形后可以随意丢弃。
出了厨房，她条件反射想往楼上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现在这间屋子又不是复式结构哪来的二楼。一头倒在床上，光是将被子扯到身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祁苑都做得无比艰难。刚才出去一下，被子里变得没那么暖和，不再像以前那样留有温度。那温度就像是在四季如春城市的冬天里，盖着春秋款的鹅绒被。
真的是热死了！祁苑曾觉得自己难以适应两个人同睡一个被窝里，尤其在做完那种事情以后，没法一下子入睡。
「我要把被子掀开一点。」
祁苑说到做到。
「你刚刚不是还不让拿掉的吗？」
张佳乐重新将被子拉上。
轻飘飘的话语像在自己耳边吹着气，他的声音平日里和低沉沾不上边，但从没想过也有可以蛊惑人心的时候，令人恍惚缭乱。为防止他再从后背贴上来，也为了避免他就这么睡过去，祁苑翻了个身朝向他，「你要睡了吗？」
「嗯，睡着了。」
说这话时张佳乐眼睛并没有睁开。
「说谎的话……鼻子可是会变长的。」
拿指尖点点他的鼻尖，如果不做出反应就让他睡过去好了，祁苑心想。其实想再跟他说说话，比如之前为什么非要大半夜看比赛回放，又比如跟他稍微透露一点点自己之前的恋情。好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等祁苑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就如同眼前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
好像总会遇上他。无论是商场那次，还是在超市偏门，这就叫做机缘巧合吧。他好像真的睡着了，听着渐起的呼吸声，祁苑收起食指。
「张佳乐，其实我之前有谈过一次恋爱。你猜猜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她话说到一半，见张佳乐没有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认为他睡着了应该没有在听。也闭上双眼的祁苑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继续说着，「好奇怪啊，原来人分别久了就会变得生疏，像陌生人一样……我们的话」
至于为什么要讲这些，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快要睡着前感觉到脑袋被人摁住，头顶上方传来话语。
「在我面前提前男友真的好吗？」短暂地停顿之后，「什么时候的事啊？」
「……嗯。」
答非所问，听者有心。当张佳乐问完，只听到睡着了已经不能算作回答的应声。
他是真的听不得这些啊，祁苑总觉得被他的模样欺骗了，能坦率问出口的事情，偏偏要旁敲侧击。
「你不要在意了好不好，就当我没讲过嘛。」
她心里明白，那段恋情本身其实没什么可讲的，交往大半年，还没有跟眼前的人待一个月经历的事情多。
「我有这么在意吗？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不是么。」
他的笑容或许有些勉强，但至少祁苑在当时没有意识到。因为一旦看到他笑了，她就忍不住用双臂环住他，再将脑袋枕到他肩上，接着便不再做其他思考了。
所以我算是在复盘吗？
祁苑自嘲，如果回忆带来的都不是美好的东西，那会让人觉得比现实还要沉重。快两年了，复盘是为了能抓住下一次的机会，可是她没有机会了。像是把所有遇见他的运气都提前用光了，于是每次复盘到最后都会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他就好了，即使过去这么久，仍然无法平息，不能平息，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可能偶尔会停息，但一旦想起，就又不断翻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