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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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中标，新的项目又开始了。祁苑站在00后男孩子身后，对着他绘的图指指点点，提前给他打了个预警这个周六可能没法休息。
“姐，昨天霸图和兴欣的比赛你看了吗？”
男孩子突然谈起了和工作无关的话题。
“我早就不看荣耀比赛了。”
祁苑回答的是实话，第十赛季从中途开始她就没关注了。
“霸图又输了，这次连总决赛都没进。张佳乐这个人真的挺惨的，为了冠军抛弃百花，加入霸图第一年进了决赛，离冠军又差一步，昨天比赛结束我差点以为他会直接宣布退役结果是林敬言退役了。说起林敬言我觉得他也挺惨的……”
男孩子还在滔滔不绝，被祁苑无情地打断，“再惨有我们惨吗？我们不光平时要加班，连周六都还要来公司加班诶！”
又输了啊。
看来我真的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我许下的那些愿望，一次都没能实现。不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吧。被猫挠过之后她想通了，妄图把野猫变成家猫是不可能的，她和张佳乐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张佳乐才会在决定复出这样事上没有跟她透露半个字。
这样简单的答案为什么现在才明白呢。
“你觉得张佳乐很惨吗？”
男孩子不明白祁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张佳乐不惨吗，四亚在手，遭百花粉唾弃，明明是K市人却跑去了Q市冻死他活该。
“我比他惨，”祁苑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因为他害得我被猫挠了。”
阿嚏。
张佳乐打了个喷嚏醒了，恰逢空姐走过来提醒他，“先生，飞机快要落地了。”
生出一瞬间的恍惚，这次他连总决赛的入场券都没拿到，第十赛季再度折戟，提前进入夏休期。身为同期生的林敬言也宣布退役了，临走前对张佳乐挥了挥手，说了句“明年再来。”
“是下半年再来。”
张佳乐笑着纠正他。
或许是旅途中无聊，林敬言发消息问，【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谁啊。】
张佳乐没反应过来。
【呃……苑苑。】
看到屏幕上跳出来名字，张佳乐停了手。他是准备要回K市一趟，虽说打算留在战队里继续备战，但休息几天不会有太大影响。
【要回去一趟的。】
张佳乐接着打字。
【祝你好运。】
看到林敬言的回复，张佳乐又笑了。自己总是和【好运】这两个字不沾边的，可能所有的运气都用在毕业后还能与她相遇了吧。有时候他会想，或许就是因为校运会上被她用瓶装水从头浇到尾，才有了后来的一切。因果循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都过去了那么久现在会不会太晚。抱着这样的想法飞机落了地。
下班，打卡，再把鱼缸的灯关掉。
行政科的同事总是会忘记这么做，有时候想想真羡慕她们啊，不用加班。但是她不行，她要存钱攒首付，买她心目中的复式房。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也不知道新买的白葡萄酒好不好喝，一不小心又在地铁上睡过了站。
要再往回坐吗？突然祁苑发现坐过的这一站，离她跟张佳乐同住过的房子很近，等反应过来已经踩上自动扶梯准备出站了。从那里搬出来后，她租了一间离公司比较近的老房子，跟这种有物业的小区是不能比的。
走到小区门口，门卫居然还认得她。本来不打算进去的，在跟门卫打过招呼后反而进退两难，装作路过已经迟了，因为张佳乐正拉着行李箱从她面前经过。
“祁苑！”
张佳乐的眼里流露出惊喜。
这种惊喜在祁苑看来只想说一句“该死。”
“这么巧接到了啊。”
门卫一句话让两人同时原地尴尬。
大叔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好，我都搬出去住一年多了，而且往前的一年里也都只有我一个人进出小区。祁苑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是啊，我刚回来。”
先接话的是张佳乐。
刚回来。祁苑捕捉到了话里的信息，她把目光从张佳乐身上移到他的行李箱，再从行李箱移到他身上，他又穿上了浅色的私服而不是霸图的黑色外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他们就像真的是在小区门口偶遇。
“……欢迎回来。”
这句话说出口后，祁苑意识到自己心中那不断翻涌的海浪，终于在此刻平息了一些。
*
“你不进来坐坐吗？”
面对张佳乐的邀请，祁苑摇了摇头。见她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张佳乐开门想把行李箱先送进去，结果刚一脚踏进去他就出来了。
“你就没有找个保洁帮我把房子打扫下吗！？”
张佳乐抬高声线，祁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有够讨厌。分手后她也有好好付房租的，搬出来后才断了月供。他真的明白她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这里的吗？不他不明白，他说走就走想来就来，一梯一户，这里没有旁人了她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
“张佳乐，你真觉得我有那么好说话是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路人，只是路人而已！”
“你不要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我讨厌你，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我痛恨你一走了之，对我不闻不问，每当我想起你我就、我就……”想不出来要说什么了，祁苑一把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被猫抓过的痕迹，“这也是你害的！”
“怎么弄的？”
他的眼底闪过关切，祁苑没有回答，慢慢将袖子放下来。我刚刚是在干什么，是在跟他撒娇吗？就因为他回来了？同事说过霸图今年没能进总决赛，可他并没有宣布退役，现在回来一趟有可能是看望家人或者休息一下。
“祁苑？”
“我回去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总之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你有没有去防疫站处理一下？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干什么呀。”
他伸过来的手臂停在半空，想收回却又停滞不前。看得见的眼底疲惫，忽然很想就这样回抱住他，但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今天真的很晚了，你也刚下飞机没多久吧。就先好好休息一晚上。”
祁苑突然想起包里还留有早上没吃完的一个餐包，连袋子一起给到了张佳乐手里。
或许是被她的一连串操作搞懵了，张佳乐没有再追上来。出了小区她松了口气，开始认真思考张佳乐回来的可能性。他这个人看起来做事很有目标，但要说起来心底还是软的。不如就先让他开一晚上窗户通风冷静一下。
他回来了。
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隔两年之久。
【你到家了没有？】
手机里跳出新的消息提示，这么久没联系都以为彼此把联系方式删了。现在很像从垃圾桶里又把东西翻上来，不想理，但又忍不住再去翻一翻。
【嗯，到了】
【那就好】
【你下个赛季什么时候开始？】
【九月】
祁苑看着聊天窗口另一头显示着正在输入，不一会儿追加过来一条消息，【但我估计只待几天就要回Q市】
「你骗人，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要去霸图，你怎么可能要去Q市，Q市那么远……」
这是自己曾说过的话。
Q市依旧离K市那么远，此刻稀松平常的谈话多少让人有点儿不自然。问题没有解决，彼此之间是会停滞不前还是依旧重蹈覆辙。祁苑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他——
【我后天要去打最后一针疫苗，你有没有空？】
*
阳光晴好，万里无云。
跟着小姐妹看了好一会儿跳高比赛的祁苑，只觉得自己肚子笑到痛得直不起腰。她摆摆手一边说着不行了不行了，一边把小姐妹往教室方向拉，上扬的嘴角却没下来过。教学楼离操场有一段距离，站在教室外走廊上，远处校运会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因此进进出出教学楼的人还算不少。
或许是因为太无聊了，祁苑和小姐妹商量着要不要往楼下倒瓶装水。
「这样不好吧？浇到人身上怎么办？」
有小姐妹犹豫。
「怕什么啊，不觉得这很像抛绣球吗！真浇到了谁那岂不是命中注定。」
祁苑一席话打消了小姐妹心中顾虑。
哗啦啦往下流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非常耀眼过于明亮。祁苑一时看呆了，直到被淋成落汤鸡的人在楼下叫骂才回过神。
小姐妹们说着不好了浇到的人是张佳乐。张佳乐，张佳乐是谁？祁苑茫然。紧接着她就被小姐妹们护在身后，只听她们说张佳乐你不知道吗？跟我们一个班的。他一个星期来学校上不了几天课，都在网吧打游戏，妥妥的不良学生，据说跟外面的小混混是一个道上的。越描越黑，越说越夸张。
后来的事情祁苑不记得了，毕竟过去都快十年了。
只记得后来她排毕业照站位的时候，张佳乐莫名其妙拉着她站到男生那排去，回想起来，也许是为了报当时被淋湿的一箭之仇。
时光流转，现在她站在防疫站门口等张佳乐，约好了今天陪她打最后一针，等打完他们还要去公园去见一见罪魁祸首。想到没几天他就又要离开这座城市，祁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但是这一切就像是按照预定好的轨迹，在与他再度重逢后便停不下来。看到远处朝她走过来的熟悉身影，祁苑下了台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