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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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对了。”沈润清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把指尖划开，流出的血珠在空气中变形，成了另一把小刀，“我能把血变成物品，很方便吧。”
原研很想说方便个鬼，去买把小刀不用5块钱，那么麻烦干嘛，但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他说：“你用掉的血，是要造坦克吗？”
“你很聪明，原研，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谢了，可惜我是直的。”
沈润清不介意地笑笑：“因为我没有时间了。神明即将苏醒，神的降临需要血作为台阶。但是我们太缺少高质量的血液了。”
“那个车祸的人血，是你带走的？”
“对。”沈润清的表情突然扭曲，高叫道，“可是那个卑贱的人类，居然同时交往了10个情妇，血液太肮脏了，远远比不上以前的质量，根本配不上我的神！”
原研捕捉到其中关键的信息：“等一等，之前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栋楼里的老人们，他们血液倒是不错。”沈润清舔了舔嘴角，“都是老单身汉，虽然老了点，但是纯度很高。”
原研：“你们的神，还怪封建的哈……”
他明白为什么这栋楼没有生气，大概是被他们所谓的“神”给吞吃掉了。
沈润清定定地看着原研，眼神里透出狂热和痴迷：“不过，他们都比不上你。”
原研：不对，为什么有种被骂了感觉。
“你的血是最美味的，原研，过来，为神牺牲是光荣而自豪的，你的生命会永垂不朽。”
原研把医生一脚踢翻，像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大门。
打不过鬼我还打不过你吗？
楼上没必要再去。
这栋楼危机四伏，去楼下找邢傲才是上策。
原研向楼下奔去。
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
原研回头，三只高大的夜行兽争先恐后地追着他，两米的身高在狭窄的走廊显得格外逼仄，，三只怪物互不相让，反而成了彼此最大绊脚石，摩肩接踵，谁也没法前进。
原研拍手称快：“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左边的夜行兽给了中间的脑袋一拳，右边那只趁着中间的摔倒，一掌把左边夜行兽的脑袋抓住撞向墙壁。
瞬间两只夜行兽倒下了。
原研也笑不出来了。
作为赢家的夜行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虎视眈眈地冲向原研，沉重的脚步让地板似乎都在轻轻颤动。
原研不慌不忙后退一步，从身后摸出一张旧报纸，从沈润清屋里顺的：“幸好我早有准备。”
他把报纸撕成长条，手指伸进嘴里，用虎牙咬破，以血为笔，寥寥几笔，一张符纸便完成了。
夜行兽已经逼近原研，对即将到嘴的美味，它兴奋地张开裂到耳际的大嘴，喷出恶臭的气体，黑紫色舌头耷拉在嘴角处，满脸流淌涎液。
“好恶心。”原研叼着符纸向后一跃，右手夹着塑料打火机，点燃符纸，左手拍到夜行兽青紫色的额头上。
火光大盛，迅速蔓延到夜行兽身上，怪物的脑袋顿时变成了火球，伴随惊天动地的可怕嘶吼，怪物抱头倒地。
在原研被眼前的怪物牵扯住时，他身后的阴影里，神不知鬼不觉探出一双手。
夜行兽，从夜晚诞生，极易融于阴影。
布满恶心瘢痕的手即将抓到原研纤细的脚腕，他会被怪物拖进阴影里敲骨吸髓。
原研的动物本能让他感到不安。
有人大吼一声：“小心！”
原研扭过身体，看见向自己扑来的巨掌，但留给他反应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后退的脚步正好踏入阴影的攻击范畴。
怪手掌心的严寒已经逼近原研皮肤，如若沾上，无疑会冻伤。
符纸倒是有多的，但是点火却来不及了。
原研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但下一秒，他的腰被一只肌肉突出的手臂拦住，双脚离地，被人扛着疾风一般掠过走廊。
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原研甚至来不及反应。
回过神来，原研看清，扛着他跑的人是邢傲。
“没有监视者的日子不好过吧。”邢傲连抱怨也是冷着脸。
从阴影窜出的怪兽已经凝聚成一只新的夜行兽，咆哮着追逐他们，显然它们今晚胃口很好，原研是一道硬菜，邢傲的味道也不遑多让。
邢傲扛着原研远离怪物，随手把他放到地上：“等会儿再听你的检讨，我先把这家伙解决了。”
邢傲从长裤的兜里抽出战术小刀，左脚蹬地，右脚踏上窗台，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上夜行兽后背，一个剪刀脚夹住怪物粗壮的脖颈，战术小刀刮过喉咙，庞大怪物就应声倒地。
动作干脆利落。
原研看得目瞪口呆。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监视者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强。
解决了夜行兽，原研从善如流地靠向过去：“哥，来一根不？”
边说，边递过去的一管阿尔卑微。
他刚才从外套兜里摸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学校后校门买的盗版糖果。
原研想得很开，这栋楼里，反正也没几个活人了，还有各路层出不穷的妖魔鬼怪，
邢傲虽然很古怪，不讨人喜欢，至少是个人，而且是个高手。
抱上大腿好说话。
邢傲看看糖，又看看原研：“你叫我哥，你多大？”
原研：“我21啊，怎么？”
“我今年19。”
“行，小孩哥。”原研自然地改了口。
邢傲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口气憋不上来，但是他不擅长和人撕逼，闭了闭眼睛，把这一口气连着被锁在楼下，费了一番功夫才上楼的气一气吞下去。
“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去楼下转了一圈，回来时楼道门自己开了。”
原研想了想，沈润清至少在开门这点没有骗他，大概率还是个活人。
原研：“我们下去。”
邢傲站着不动，满脸写着不信任：“你先告诉我，“楼上发生了什么？”
原研一拍脑门，想起忘了这茬，把遇到的事情给邢傲讲了一遍，从被当做祭品的李先生，整栋楼被吃掉的人气，蒋央央家也被盯上了。
邢傲：“既然你说那个沈润清要找人做祭品，他一定还会去找别的活人。那住在403的蒋央央一家人危险了。我们下去。”
“不用，”看见邢傲要往楼下冲，原研心急，拽住邢傲的手臂，掌心摸到结实肌肉，原研不由得惊呼，“你小子，挺结实啊。”
邢傲白皙的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抬了抬手，似乎想把原研的爪子摘掉，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下手，疑惑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沈润清只是带走许文华的魂，而不是直接对她动手，说明蒋央央家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安全。”原研说，“还有个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邢傲说：“我闻到丧尸的气味，赶过来时，看到了你。”
原研一愣，他以为蒋驰禹恨他恨得要死，居然，还帮了他么？
邢傲沉思：“这栋楼之前住的多为老人，这几年确实陆续去世 ，但是去世时间并不集中，看起来挺正常的。”
原研说：“所以沈润清这么着急行动的唯一原因，他们的神很着急。”
邢傲：“这栋楼最大的威胁不是走廊里的夜行兽了，而是沈润清即将召唤来的邪神，而最好的献祭时间就是午夜零点，我们要在零点之前结束这栋楼的任务。”
一轮圆月将皎洁月光洒进走廊。
时间已经是23:35分。
“过了零点，许文华的魂就危险了。”原研说着，往楼上冲了两步，见邢傲站在原地，他折返回来，“沈润清并不知道我提前会来，而今晚的祭祀显然非常重要，不然他不会先干掉李先生。他刚丢了我这个新鲜有活力的祭品，自然就会去找他原本准备好的祭品，也就是许文华。所以，我们去他祭祀的场合就行了。“
邢傲恍然大悟：“你说的对，祭祀场地，要能连通天地，高处为佳，也就是天台。”
邢傲眨了眨眼睛，突然严肃地说：“对不起。”
原研一愣，随后又戴上他惯常的吊儿郎当的笑：“怎么？突然良心发现，知道哥哥厉害了？”
“我为我之前傲慢态度道歉。”邢傲伸出手，“我们好好相处吧，原研。”
原研看着那只手，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一挑眉：“那我做什么你都会配合吗？”
青年弯起眼睛，笑得狡猾，像一只狐狸。
这人刚刚还有过前科。
按理说，邢傲心里应该警铃大作，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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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蒋央央合上练习册，终于写完作业，一看计时器，已经深夜11点了。
她学习成绩不错，老师前几天特地找她谈心，鼓励她冲击合义大学附属高中——全市重点高中。
蒋央央翻出压在书里的一张图片，是从青春杂志上的校服欣赏页上剪下来的，合义附属高中的校服，酒红色的西装短外套，藏蓝色蝴蝶结，深灰色制服短裙，白色小腿袜，皮质乐福鞋。
青春活力，又有学院大小姐气质。
蒋央央很喜欢喜欢那套校服，但是，作为本市最好的高中，合义高的学费很贵。蒋央央知道家里的经济没法负担的。父母说出去打工，却很久都没有消息了。
唯一的哥哥蒋驰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想起哥哥，以前住城中村时，哥哥有个经常来往的，叫原研的朋友。
哥哥虽然自己不爱学习，却对蒋央央的学习看得很重。
搞得还是小学生的蒋央央压力很大，有次，她偷拿了家里的钱，跑去游戏厅玩。
城中村的游戏厅乌烟瘴气，水泥毛坯房摆着几台老旧街机，被一群黄毛围着，时不时发出怪叫。
蒋央央看起来干干净净又很稚嫩，走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她个子高，刚满12岁，快165了。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她被几个不良少年当成了清纯少女，堵在墙角，非让她陪他们玩游戏。
蒋央央吓得不敢说话，眼泪都在眼眶里转，却让那群不良更加兴奋。一个黄毛甚至想抓她的手。
原研救了她。
原研只咳嗽了两声，那群不良就像见了鬼似的作鸟兽散去。
人群散开，蒋央央认出这是哥哥的朋友。原研穿着游戏厅黑色工作服，手插在兜里，肤色被衣服衬得愈发显白。他冷冷地站着，一言不发，却气势惊人，周身压抑着一层戾气，向蒋央央走过来。
蒋央央吓得一激灵，真哭了。
原研立刻变得手足无措，戾气荡然无存：“你怎么哭了，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为了哄她，原研带着她玩遍游戏厅的街机，临走的时候，把玩游戏钱退给了蒋央央。
蒋央央记得当时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说：“别把这事告诉你哥。”
小时候蒋央央一直有点怕原研，她见过原研打架的狠厉，一直觉得这个哥哥好凶，但是游戏厅事件后，她发现他意外温柔。
不过，他为什么要装不认识自己呢。
还用领带把自己弄得那么滑稽。
蒋央央托腮思考着，听到隔壁奶奶的房间，传来了躺椅移动的声音。
到奶奶睡觉的时间了。
蒋央央起身过去帮忙。
她刚走出房间门，大门的门铃响了。
谁这么晚在外面？
门铃响了两声，传来一道人声：“央央，别去卧室。”
蒋央央瞪大眼睛，后背一阵发凉。
门外的声音，是奶奶的声音。
那卧室里的是什么？
她不敢应答，屏住呼吸。
卧室里，躺椅被推动在地面上发出声音。
门外那声音说：“卧室里的不是奶奶。”
蒋央央手心流汗，门外的声音还在不停蛊惑她：“快来，来这里，给奶奶开门。”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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