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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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ii]
要说维达己身的话，他是无意和拉尔斯家交谈的，但与死者交谈不同。当他站在施密·天行者的坟墓前的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却力所不及，连痛苦都显得虚弱。
[妈妈。]这声呼唤最终随着塔图因上的风沙飘走。
他不知道他的内心保留了多少过去的自己，但他一直铭记着最初的恐惧是什么模样，当他还小的时候他和施密走失，等到他找到对方的时候施密藏在角落里神情惊惶，她脸上的恐惧不是因为找不到他，而是因为那些差点发生在她身上的——被掳走、被射杀、被替代的恐惧。他曾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忘记这些东西，他也的确没有忘记，只是有些事终究是在时光里扭曲了，就像被沙子磨损的金属一样。
维达不再看着那树立着的小小墓碑，他扭头往回走，十米外拉尔斯夫妇被暴风兵用爆能枪抵着背，双手无措的交叉在背后，一只小队封锁了附近的湿地农场因为黑暗尊主行走在塔图因的沙漠上。
“你们一直在照顾她。”维达说的是施密的坟墓。
欧文·拉尔斯直到暴风兵用枪顶了顶他的背才开口说话，“.…..是的。”
“很好。”维达说。
“你真的是安纳金吗？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没有人对他开枪，欧文在沉默一会后问道。
“我是达斯维达。”维达回答到。这些日子来‘安纳金’和‘维达’的称呼交替在他的耳边出现，他的过敏反应早已经没那么严重。如果放在过去，提起这个名字的人甚至不会站在维达面前，他不会有怜悯。
“但你没有死，是吗？”欧文低声说，“施密会高兴看到这点的。”
维达没有说话，如此的不安。这个男人是个好人，尊重他同母异父身居高位连自己名字都分辨不清的兄弟。
维达回到了蹂躏者号，舰艇在塔图因的上空等待着部署，同时被下达了不许打扰的命令。维达将自己锁在舰艇的一间战术室里，关闭了庞大的当前运行程序以及安保摄像头，在几次虚拟信号跳跃后将战术分析系统接驳到附近三十度星域的治安管理名录中，包括了塔图因、吉奥诺西斯、赖洛斯、内尔万、安多等数个星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卢克]
当然不止‘卢克’一个词，还有近似的‘卢卡’、‘卢阿’、‘卢科’等，这无形中增大了几倍的运算量，维达将他所有知道的关于‘卢克’的变体输进系统，治安管理名录几十秒后给他刷出了上万个条目，当这些文字一行行出现在大屏幕时，维达笔直的站着，双拳放在腰间的腰带上，静静地浏览着。
至少在塔图因及附近的星球上，‘卢克’并不是一个罕见的名字，很多孩子都拥有着这个称呼，为的是纪念敬仰那永远燃烧的双日。维达的眼睛下撇，一个名叫‘卢卡’的奴隶孩子在买卖账户里被登记为贾巴的舞女——亚娜·德阿尔·加根之子。继续看下去，没有一个名或姓让他有熟悉的感觉，直到他看见一个字符：[拉尔斯]，这是他刚刚谈话的那个名字。
没有照片，塔图因令人窒息的记录水平也没有给出多少资料。通过港口访问程序维达看到这位“卢克”在几周前搭乘私人小型载人艇前往普瑞弗斯贝特四号星的帝国海军学院入学，和他一同的是比格斯·夜明者——载人艇的主人，塔图因上食品业巨头赫夫·夜明者的儿子。而卢克的名字被登记为卢克·拉尔斯-夜明者，这并不是一种少见的情况，如果你是通过一个家族进行资助完成学业，你可能会在自己的姓后面加上资助者的家族来彰显或者提升自己的地位，与之相对的，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个家族服务。
这艘小型载人艇的出行也堪称命途多舛，在脱离塔图因的轨道后遇到海盗带领的奴隶搜捕队伍，然后被另一艘香料走私船所救，最终到达学院。第一艘海盗船被记录为法林人西佐王子所领导的全银河最大地下犯罪组织“黑日”在塔图因附近和贾巴洽谈合作的啰啰；而第二艘走私船则没有被帝国记录，要么就是存在早于帝国，要么就是身份奇特。这点维达暂时还无法断定。
不管怎样，这个男孩可真是个麻烦。维达想着。上个学也能惹出这么多事来。
维达走出战术室回到舰桥上，塔图因附近的走私船在歼星舰的对衬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当他眯起眼睛在漆黑的星空中巡迴时，他可以察觉到浩瀚星空原力里每一艘舰艇的前行轨迹。
“皮耶特上校。”维达喊道。
“是的，尊主。”皮耶特的手从全息战术平板上放下来。
“通知蹂躏者号附近4000千米所有在帝国犯罪名录上登记的海盗船，要么在两分钟内停火投降，要么被击落。”
“遵命，尊主。”上校向他周围的军官开始发布新的工作任务，蹂躏者号再次动作起来。
[xiv]
“我有不好的预感。”坐在副驾驶位上，卢克皱着眉头说。
“什么？”比格斯调试着引擎速率和外围压力环境，漫不经心的问。为了带着卢克一起去学院，同时避开拉尔斯家的阻拦，两人选择在夜间出发的，卢克带着自己少数几件换洗衣物、心爱的T-16战斗机模型、录取通知书还有一些积蓄登上了夜明者家的小型载人艇，他们的目的地是科雷利亚航程上第六星区的博萨威星球，在那有前往帝国海军学院的独立运输舰和接待处。
卢克没有说话，只是在座椅上扭了扭屁股，他盯着眼前全息屏幕上的扫描系统，突然发现一个光点在他们正前方三十千米处亮起——一艘改装过的轻型货船，越过了卢克他们的装载的扫描系统！“比格斯！”卢克赶紧推了推同伴的胳膊。更令人惊恐的是，随着轻型货船越来越接近，他们看到了货船上面的凃纹——一轮黑色的太阳。
“把速度提到最高，打开集气系统，我们有机会逃离他们的追捕。”卢克皱着眉头说，倾过身体占据比格斯的位置，手开始在按钮上敲打，“只要离开他们的视线…….”随后他的手被比格斯按住了。
“不用那么慌张。我会尝试进行通讯，向他们说明这是夜明者家的船，我是夜明者家的儿子。”比格斯自信的说。
“他们是海盗！黑日的奴隶搜捕船！”卢克大声喊着，“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是自由民，他们没有理由抓我们。小流星，我不是害怕他们，我只是不想惹出更多乱子然后被我爸问起为什么我不告知他就离开了家。”比格斯把手放在卢克肩膀上，安慰着他的同龄人。
自由民什么也不代表。卢克在心里默默的说。但他不想再和比格斯吵架，只好看着比格斯发出通讯请求。他知道现在再进行曲率飞行已经来不及了。
通讯没有接通，轻型货船像一个沉默的鬼魅向他们靠近。
卢克一秒钟内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舷窗外货船下侧靠后方的凸起，“我看过这个型号货船的相关资料，那儿是副喷气引擎，如果我们能击中它的话，可以给他们造成混乱。”
比格斯的手捂在他的胡子和嘴上，他看着通讯频道规律的波动，没有任何回应，十秒钟后他的手按下了‘停住通讯’的按钮，“听你的。”他说，“那首先我们要接近货船腹部。”
“你来驾驶，我去负责，额——”
“我们只有两台民用级别的离子激光炮，火力可能不够。”
“只要能顺利击中，火力不是问题。”卢克坚定的说，他把安全带拿起牢牢绑在自己腰和肩膀上，同比格斯对视了一眼，“加油，兄弟！”
比格斯点点头，推动水平助推器，载人舰以轻巧快速的姿态跳入太空，对面给予的回应是数发红色激光炮。两人耳边发出了一阵爆响，飞船瞬间响起了连绵的警报声。
“第二尾喷管短舱破损！”比格斯喊道。
“距离太远了！精准度计算无法完成！”卢克同样吼道，“还要向前。”
比格斯一言不发，他操纵着自己的载人艇径直向着货船冲去，百忙之中拨动了一下头顶的开关关闭后舱大门调整整体气压。
“传感器顶盖受损40%！”卢克大叫，对方的炮束极其恶毒，在察觉他们想要逃走的苗头后第一时间向飞船的主传感器列阵发起攻击，计算机瞄准系统就藏在列阵里面，一旦受损，飞船就是个太空中漂浮的铁疙瘩。而现在计算机瞄准系统虽然没有宕机，但在高热状态下已经出现了计算结果异常闪烁的状况。
“比格斯，可以进行60度俯冲接近然后掉头吗？我担心瞄准系统，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比格斯没有提出异议，如他一直所坚信的，卢克是外环他所见过的最厉害的飞行员，没有之一。“没问题，”他说，甚至还勾起了嘴角，“老样子，是吗？”
卢克也笑了起来，“没错，老样子。”
小型载人艇以一个极其刁钻的的角度发起进攻，民用飞船面对改装货船的劣势太大，连体型都差了好几倍，火力不足如果不是集中进攻一点连护盾都破不了，卢克只能期望击中副引擎带来的爆炸和混乱能让他们逃出生天。
接近了！卢克死死盯着瞄准器，亢奋和焦躁从他的身上滑走，平静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情绪。向着靶子射出一排离子炮，成功！卢克大松一口气，望着爆炸的烟云在太空中膨胀。
“干得好。”比格斯大声夸奖到，飞船进入一个平稳的飞行，将倾斜混乱的海盗货船抛到了身后，“——等等！”比格斯大呼，“他们还击中了我们的推进控制喷口！25%的缺口！”
比格斯和卢克面面相觑，喷口受损，如果他们不想赌飞船爆炸弃船的可能，那就最好尽快修理！
“群星在上啊。”比格斯急得头顶冒汗，在脱离海盗货船的射击范围后开始快速向周围发送求救讯号，终于在几分钟后收到了回音。
“你好呀！”
“你好！这是塔图因夜明者的私人飞船，我们的推进控制喷口等部位受到了损伤，请求帮助！”
“啧。”对面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卢克和比格斯的心提了起来，“坐标？”
卢克看了眼屏幕，把坐标报了上去，又是几分钟的等待，“好心人”的飞船开过来时两人嘴都歪了——科雷利亚G9货船，外环最普遍广泛的走私船之一。
走私犯总比海盗好…….是吧？
但现在也别无办法了，走私犯不是绑架犯，只能希望对方少要些钱，对两个孩子来说，刚逃脱海盗又遇走私对他们的心理压力实在有点大。
这是一艘主要由威奎人组成的走私队伍，船长是个带着帽子的中年威奎人，肩膀上站着一只科瓦克猴蜥，猴蜥时不时发出诡异的高声大笑。
“谢谢你的帮助。”比格斯首先站出来说，“请问您叫什么，夜明者家会给你应有的酬劳。”
“识趣的小伙子。”威奎人船长露出一排牙齿，“杭多，我的名字。”
“比格斯·夜明者。”比格斯自我介绍到，“这是我的朋友，卢克……”
“卢克·天行者。”卢克抬起头。
“天……天行者？” 威奎人船长眨眨眼，从坐着的货箱上跳下，以极快的速度凑近卢克俯视着男孩，眼睛滴溜溜的从男孩的额头眼睛扫到鼻子嘴巴，“恩——天行者——”他大声叫起来，比他的宠物声音更大。
“我也认识一个天行者。” 威奎人船长摸摸下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呀！”
卢克察觉比格斯靠近他，向把他挡在身后，他小心翼翼探出头，“我想在外环这并不是一个罕见的姓？”
“罕不罕见可不是由你说的，孩子。”船长又坐回货箱上，“你知道天行者不远处一定跟着什么吗？”
“什么？”卢克虚心问道。
“肯诺比！”船长举起双手，大声、欢乐的喊道，他一人的笑声回荡在飞船里，卢克茫然的看着对方，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xv]
“肯诺比先生。”有人叫他的名字，欧比旺回头，是‘燃星’——盖伦·马雷克，“我听说你在一个沙漠星球上呆了十七年？现在你终于离开了，你觉得怎么样？”
欧比旺想了想，“还不错。”他说。
当然这只是简短的说法，欧比旺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座椅太软，他的脊椎和腰有点疼，空气太湿润，茶水太甜，饮用水太咸，地板太硬——他的膝盖乏力，走路的时候他的骨头在抗议。思考很累，说话很累，吃饭也很累。所有都是一团糟。
多吃点，你吃的不好。安纳金对他说。欧比旺只是笑。
只有在原力中，幽魂才被允许行走。安纳金是一个比纸还薄的幽灵，出现在时间和空间的边缘，带来干燥温柔的气息，欧比旺时常抓不住他，但也有偶尔的时候，安纳金坐在他的身边，欧比旺的手抬起正好可以放在对方的脸上，而安纳金把头偏转在他的手心里——安纳金的脸颊像死亡一样冰冷。
梦境中的安纳金和现实中一样无形，漆黑浓稠的原力海洋堆积着腐烂苦涩的过去，被冲刷上来的只是延绵不绝的疼痛。而安纳金站的远远的，望着他，暗淡又破碎，更多的裂缝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欧比旺以为自己莫名拥有了温杜大师窥探原力破碎点的能力。
”你是来找我的吗？“欧比旺问。
安纳金点点头，当欧比旺靠近的时候，那道叹息的身影闭上了眼睛，垂下双手，后退遁入黑暗的幕布里去了。而欧比旺将睁开眼睛，头顶是熄灭的白炽灯，他开始毫无缘由的哭泣。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再一次牵住那双手，只是一切都是过往烟云，而陈年往事又如昨日般清晰可闻。
万物虚妄，万物皆灭
[唯有原力。]
“肯诺比先生？肯诺比先生？” 有人呼唤他的名字，欧比旺回头，不是他希望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吗？”欧比旺驱使自己开口。
“我们中有一个崇敬您的人，她想要和你见一面。”盖伦说道。
“是谁？”
“奥德朗的公主兼参议员，我们的领袖之一，莱娅·奥加纳。”
欧比旺的袖子拢起，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稀疏毛发的婴孩，再无其他。“我很荣幸。”他低低的回答。
[xvi]
西迪厄斯在帝皇宫度过了十七年，但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间，他发觉原力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并非动荡，而是一些......不知名的目的和变动。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种变化是帝皇宫带来的。帝国的首都依然在科洛桑，而他的宫殿设在旧共最神秘的原绝地圣殿上，这绝不是什么仪式性的举措，而是因为绝地圣殿的底下是一座隐藏千年的西斯祭坛，其浓厚邪恶的本质得以百年千年的蒙蔽绝地的视线，这汪黑暗之井和穆斯塔法不相上下。当西迪厄斯居住在这里的时候，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黑暗原力。
而就在几天前，当他翻阅他师父的师父，达斯·泰尼布勒斯遗留的文稿时，惊异的发现这位西斯尊主是自愿被自己的徒弟杀死，步入死亡的，这其中的原因便是他相信自己可以通过直接控制一个已有生命的迷地原虫进程来创造生命——简而言之，通过占领一个拥有高迷地原虫浓度的生物来不断延续自己的西斯生涯！
即使泰尼布勒斯极力想要掩盖自己的计划以免被自己的徒弟发现，西迪厄斯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探究出了西斯师父的想法——不管怎样的才干与学识都不能遮住一位西斯得意洋洋的炫耀之心。
西迪厄斯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他为什么会忽视这份文稿？他为什么现在才看到这份文稿？他究竟错过了什么又走了多少弯路？
自从西迪厄斯开始策划他的“一人西斯”大业，他能想到的就是通过克隆人来转移自己的意识，好处是样本众多还有后续计划，坏处就是克隆人几乎不可能移植迷地原虫，换言之完全无法对原力敏感。如果要西迪厄斯在永生和原力之间择一，这还真是个艰难的选择。
而泰尼布勒斯制造了一种可以感染迷地原虫的逆转病毒。
要让这个病毒起作用，需要一个己身的死亡，一个已存在的强大力敏存在。西迪厄斯的手搭成塔形，他目前的徒弟，达斯·维达，不论是超高的迷地原虫浓度，还是莫名恢复的身躯肢体，都像是为西迪厄斯的计划量身定制的一样——最好的人选。如果说当初把维达从穆斯塔法捡回来时西迪厄斯还有些挫败的话，现在这种想法是一点也没有了——如果不是维达如此残缺，他也不可能教导维达学会如何同痛苦中汲取力量维持生命力，毕竟黑暗原力可没有让人再生的能力，而现在当维达回复，他将维达不断推往对面的时候，则是在耗损维达的生命，为他准备材料。
在西迪厄斯眼中，维达从来没有长期规划。他的徒弟心怀恐惧，尤其惧怕面对命运；而最严重的不足，则是他缺乏野心，对于投身西斯伟大事业的热情不足。现在看来都是大大的优点了。
即使维达依然爱着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男人，这让西迪厄斯感到愤怒，到现在他也能容忍了，在西斯师徒狡诈的博弈关系中，维达已经失去了平衡。
银河系和帝国都是他的。西迪厄斯想。他不会放手。
“维达尊主。”他接通了维达的讯号，关于维达在塔图因上与贾巴发生的‘不和谐外交事故’已不是他的重点，“你将和塔金总督一起处理死星的建设情报泄露问题。”他命令到。
全息影像中的维达对着他毕恭毕敬的单膝下跪，西迪厄斯在兜帽后露出心满意足的恶意微笑。
[TBC]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