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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墨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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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墨语
谚云见到洛烟雨的行动，问道：“洛少宫主，你这是作何？”
洛烟雨没时间搭理她，专心致志地运动着手里的毛笔。
朱砂落到黄色符纸上，在两面都出现了符纹。
最后一笔落成，解约符成功。
洛烟雨擦了擦满头大汗，有些气虚。
现在只需要将符箓传送到他们几人中间即可。
正拿着符箓向陆天青示意，朱羽就以极快地速度飞了过来，叼走了洛烟雨手中的符箓。
转身投入到白墨染的阵法中。
一切都在即可之间发生。
原本阵法里流转的灵力，此时开始逆行，双胞胎脸色逐渐恢复如常，而白墨染却冷汗涔涔。
朱羽冲着天发出泣血的声音，最终倒在白墨染脚下。
而原本本该契约的紫金兽，也昏了过去。
白墨染睁开通红的双眼，哑声问道：“谁干的？”
朱羽的身体里却逐渐浮现出一道神魂的影子。
盈盈如玉。
是白墨语。
“姐……姐？”白墨染的瞳孔如同针尖一样收缩。
白墨语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把白墨染扇到地上，“混账！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白墨染跪在地上，拉着白墨语的裙摆，“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你吞噬我天赋，把我魂魄困在朱羽体内，你如今还想借助同样的办法去伤害别人，白墨染，你还是人吗？！”
众人听到白墨语的话，都震惊了。
原来，白墨语的死真的是她弟弟一手促成的。
“你的邪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们白家世代驯兽，从未有过这般邪灵之术。”
白墨染的袍子沾满泥土，发髻散开，眼泪鼻涕混在脸上，整个人都狼狈不已。
“不是的，我没有，姐姐，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这样的。”
“你还敢狡辩！”
白墨染的脸上出现疯狂，眼里猩红，“白墨语，够了！少拿你高高在上的语气教训我！要不是你，我能变成这样？你说什么要给我契约一只最好的灵兽，可是，哪一只不是被你给了别人？”
“如果没有你，我就是天赋最好的少宫主，可是为什么你要存在？为什么老宫主只觉得你是最好的？你看看你驯化的那些妖兽，哪一个还有他们的本性？全都是绞断爪牙的脔宠！”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我不跟着你，这只朱羽是不是也要被你送给别人？我要是不为自己考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想杀你的，可是谁让你要护着这只畜生还不打算给我？那你就只能和它永远呆在一起了！”
白墨语心下寒冷，“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好，我明白了。”白墨语吸了口气，“是我教导无方，才让你走上歪路。如今我就代父母行刑，替你涤除罪过。”
白墨染往后退，“你要干什么？你不可以！爹娘早就死了，你也没资格管我！”
白墨语双手间结印，困住白墨染，“驯兽师的天赋，你不配拥有。”
话音刚落，一团白色的雾气就从白墨染头顶出来，白墨语五指收拢，雾气凭空散开。
白墨染手忙脚乱地抓向空中的雾气，“不，不可以，这是我的，这都是我的！你凭什么！”
哭得撕心裂肺。
白墨语道：“朱羽本不是留给你的，它主火，你天生体热，长此以往，脾气只会越发暴躁，内府难以安宁。本想为你寻一只深海蛟龙，如今看来，是姐姐没有和你说清楚。”
“如今契约断开也好，省的你整日胡作非为。”白墨语摸了摸手下的朱羽，“我在灵兽宫还留了一只水麒麟，性情温和，灵力有些低微，但还能护你周全。”
白墨语朝洛烟雨拱手作揖，“洛少宫主，还请你帮我把墨染送回去。”
“穷奇的事情，我替他向你赔罪。”说着就向洛烟雨递出一根发带，”这是我的本命法器，你拿着它，就能契约穷奇。”
洛烟雨不是很想接下来，毕竟应该被道歉的，是那个魂归西天的“洛烟雨”，而不是自己。
白墨语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我强人所难了。”
但是说到底也是原身受到蛊惑，自不量力想去契约穷奇，洛烟雨最后还是接下了发带，迟疑了下，对白墨语说：“洛烟雨曾经，很崇拜你。”
白墨语听到了，凄惨一笑，“可惜，我却管不好自己的弟弟。”
谚云出声道：“和白姐姐无关，人心复杂，白墨染如今也只能算一念之差。”
白墨语看着谚云，“多谢圣女宽慰。”
话音落下，整个人的身影就开始消散开来，“洛少宫主，拜托了。”
而后又看向痴呆的白墨染，“你好自为之吧。”
白墨染在白墨语彻底消失之后，才仿佛惊醒过来，“姐姐！”
洛烟雨看向白墨染，叹了口气。
许晋等人也唏嘘不已，许晋拍了拍白墨染的肩膀，“走吧。”
之后的任务都是靠别人去完成，白墨染和洛烟雨坐在一旁。
洛烟雨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最讨厌的人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白墨染依旧痴痴呆呆，神游天外的样子，不说话也不挣扎。
洛烟雨心中嗤笑，自作孽。
心中对无尘道：“现在白墨染没了朱羽，以后的剧情会怎样？”
白墨染在原著里的戏份还挺多的，很多时候，女主不去做的恶事都会由他代劳，只是现在他没有来朱羽，也失去了驯兽师天赋，估计回去后，连少宫主的身份也会失去。
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原身的仇也算是报了。
无尘道：“不知，一切都犹未可知。”
洛烟雨躺在地上，“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愿陆天青不会被人迷惑剖心。
“你之前说我需要无垢心温养，至少三百年，可有快点的法子？”
无尘支支吾吾道：“确实是有。”
洛烟雨好奇，“那是什么？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的交易的。”
无尘叹气，向来清朗的声色变得有些喑哑，“双修。”
洛烟雨沉默，“三百年呐，慢慢来吧。”
————
第三天魔气发作的时候，陆天青又带着洛烟雨去了温泉。
等回来后，徐来找上了二人。
徐来问：“你是不是中毒了？”
洛烟雨靠在陆天青怀里，有气无力道：“徐医师看出什么了？”
徐来道：“不像是毒，像是魔气。”
洛烟雨和陆天青都不说话，两人都在思考徐来话里的意思。
徐来道：“我有办法。”
洛烟雨抬眼看了下徐来。
徐来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的是医师谷的白袍，身后背着一个小药箱，明明有芥子空间，但是他却总是喜欢背着这个药箱。
第一眼见到徐来的人，都会怀疑这般清秀稚嫩的人，是否真的是妙手回春的医师。
“徐医师想要什么？”
徐来不说话，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
“吃下去。”
陆天青不信，徐来手有些僵硬。
收了回去，冷笑一声，“医师谷医术最好的，可不是她圣女谚云。”
说完就背起药箱起身走开。
洛烟雨叫住徐来，“徐来，你想试药？”
徐来转头看着洛烟雨，“不愧是七窍玲珑心的洛少宫主。”
洛烟雨坐起身，看着徐来回来。
“洛烟雨，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有七成把握治好你。”
陆天青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是云洲徐家传人。”说着，就伸出左手，手腕处有一云纹印记，是云洲徐家独有的传承。
云洲徐家，是医师世家，与治疗病痛的医师不同，他们专擅祛魔毒。
“那你为何会来灵圣仙山医师谷？”洛烟雨记得云洲和灵圣仙山相隔万里，要跨越若水河滨，九重雪山。
陆天青曾说带她去云洲徐家，但是洛烟雨看了下两地的距离，决定等她金丹后再出发，不然以她的修为，走到半路上，就可能被妖魔鬼怪抓走了。
“徐家式微，魔族侵扰不断，家主派来一批人出来寻求转机。”
洛烟雨点头，“可以。”
徐来重新倒出一粒丹药给她，“你的魔气是最近才染上的，是从陆天青身上传来的吧。”
洛烟雨喝水的手顿了顿，“医师都能看出来？”
徐来高傲道：“那也只有我才能识别出。”
洛烟雨放下心，丹药吃下去，内府稍微安宁下来。
“治疗需要多久？”陆天青问。
“时间长着呢，你这魔气盘踞多年，如今转到她身上，如同跗骨之蛆，要想根除，少说也要十年八年。”
说完又补充道：“当然，最好的还是能去云洲，徐家有专门的密室根除这种魔气。”
陆天青向来持重的脸上，无端出现不知所措。这本该是他承受的痛苦，如今被转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陆天青问：“我能做些什么？”
徐来整理药箱里的药材，连扫都不扫陆天青一眼，就道：“以身相许吧。”
陆天青的耳朵悄悄染上绯色，那颗红色的泪痣又开始随着眼波转动而鲜活起来。
洛烟雨瞧见他的表情，心中对无尘道：“怪不得原著里谚云救过他几次，他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真纯情。
无尘的语气有些无奈，“是啊。”
十七岁纯情的陆天青，遇到了波澜不惊的洛烟雨，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
试炼大会结束，陆天青把洛烟雨的任务也一同完成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俩的名次不上不下。
白墨染被带回灵兽宫，剥夺了少宫主的身份，但是老宫主依旧留着他在灵兽宫，做一个杂役弟子。
这对白墨染来说，是比死还要严重的事情。
谚云临走前找陆天青交换玉牌的联系方式，陆天青反手就把洛烟雨的给了对方。
洛烟雨时不时就会在玉牌里收到谚云发过来的几句问候。
不过内容还是很正经的，就是询问陆天青身体如何，以及隐晦地传达自己能治疗他的“病”。
洛烟雨没有管，任由对方发送。
接连收不到回复，谚云也就暂时歇了心思。
洛烟雨也就更加肯定，谚云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打上了陆天青的主意。
“可怜原著里的陆天青就被傻傻地骗了。”洛烟雨看着玉牌对无尘道。
无尘却说：“不一定。”
洛烟雨道：“也对，陆天青是纯情，但不是傻的，说不定是你情我愿。你说我这算不算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无尘笑道：“没有牛郎织女，你自然也不是王母娘娘。”
陆天青这几日闭关，他魔气转移后，修为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上涨。
原本应该在谚云治疗后才显露出的修行天赋，如今便早早地显露出来。
闭关前，他说有把握冲击元婴。
徐来叮嘱洛烟雨情绪不要起伏，要保持平和的心态，避免魔气爆发。
在试炼大会结束后的半年里，洛烟雨每日除了修炼打坐，就是在房檐下，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再时不时受到魔气侵扰，日子就这样漫长地度过。
终于在下元节前后，洛烟雨迎来了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