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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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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烈最后到底是放了手,我抓住胸口拼命的喘气,牵动了肺里的内伤,直喘出了满嘴的血沫子。
被拓跋烈重新背在背上往回走时,我悲从中来,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箭伤再痛的时候我都没哭,但此时却觉得心里真委屈的不得了,我的人生怎么就这么悲催呢,伤的、病的、痛的、就没消停过,利用和伤害更是如影随形,无论我活得多努力,行得多小心,也无济于事,一波未尽一波又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泪水和着血水,淌了拓跋烈一肩头。
之后的几日我的情况一直不太好,几次衰竭欲死,都被拓跋烈用那棵千年老参和着他自己找来的草药,又把我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只是活过来之后的我,不再开口说话了,不知道是伤了喉咙还是疲弱的无法开口,或者是我心里不愿再说话,总之一天天沉默着,对拓跋烈表现出的威胁也不再在意了,似乎疲惫到一定程度,对死亡也麻木了。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身上的箭伤终于合了口,这一日拓跋烈再一次将我背到河边。
他把我放在一棵树底下,让我背靠着树坐着,“你在这晒晒太阳吧,你现在白的像鬼一样。”说罢便不再理我,自顾的脱下衣服跳下河去捉鱼。
阳光很好,照着他古铜色的身影,在河水中窜上俯下,我静静看着这个背影,又想起了旺财,这么多年相聚时少,离别倒成了常态,说是爱的,但哪一回不是给我一个背影,让我无止境的等待,我这番死伤徘徊中,他又在哪里。
怨念一生,只觉胸闷难当,一股铁锈味又涌上了喉咙,抚胸压了又压,终于把这口血压回腹中,闭目休息了稍倾,我不想再纠结于这份怨念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想找点事情做做,转移些注意力。
想了想,俯身拾起一片石头,在地上挖掘,不多时挖出一条蚯蚓,用这片石头将它截成几段,从衣服上拆了一根线下来,找了根树枝,把棉线一端绑在树枝上,又取下耳环钩绑在棉线另一端,在钩上穿上蚯蚓。
挪到河边开始垂钓。
对于钓鱼我是很在行的,而且这里的鱼想来是从未被人钓过的,极易上钩,所以当拓跋烈抓了三尾鱼上岸时,我已经钓到五条鱼了。
我挑衅的对拓跋烈挑了挑眉毛。从上一次那件事后,我就试出了拓跋烈的底线,他虽粗暴,但不鲁莽,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果然对于我的挑衅拓跋烈只是冷哼一声。
稍倾他抱来不少枯枝升起火来,开始烤鱼,对于我他故意看都不看,八成笃定我饿了会服软求他。
但我今天偏偏不想随了他的意,于是从镯子里取出刀片,开始收拾鱼。
去鳞除肠之后,我把鱼肉片成薄片,然后开始美美享用我的生鱼片。
这鱼即新鲜,肉质更肥美,口感清甜、滑爽,真是人间美味呀!
我这边吃的开心了,拓跋烈那边似乎不太满意了,他丢下手里的烤鱼,抓起衣服搭在肩上,转头向木屋行去,把我独自丢在河边。
我叹息一声,这人气量真是窄。
慢慢享用完我的美餐,又坐了会,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虽是夏天,但山里晚上在户外依然有些冷,我撑起身来往回走,走不几步就觉得双腿发抖,气喘无力,再难前行,只得坐到地上休息。
却觉肩头一紧接着身体悬空,被人扛在了肩上,耳听得拓跋烈低低斥骂了声,“没用的女人。”
第二天他又带我到河边,这回他不下河捉鱼了,而是抢了我一只耳环,学着我的样子也做了一支钓竿,挖了蚯蚓开始垂钓。
我半倚在一块石头上,一手撑头,一手持钓竿,悠哉悠哉的,鱼儿却一条一条的被我提溜上岸,再看拓跋烈那里,全神贯注的盯着河面,双手紧握着钓竿,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发白了,鱼儿却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地,半天一条也没钓上来。
当鱼儿再一次偷吃了鱼饵然后脱钩逃跑掉时,拓跋烈怒吼一声,从地上跳起来,一步跨到我面前,劈手夺过我的钓竿,把他那支塞在我手里,“我这个鱼竿不好用,我们换。”然后又坐回去接着钓。
结果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同。
于是拓跋烈第二次跳起来,把我抱起放在他刚坐的地方,他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地方不好,我们换。”
当然结果依旧。
当拓跋烈第三次暴怒的跳起来时,他抢走了我手里的鱼竿,把我推倒在地上,自己持着两个鱼竿钓。
我在心里低哼一句,真是气量窄。然后就转头弄我的生鱼片吃去了。
这一天拓跋烈毫无所获,暴怒非常。
其实第一次钓鱼,掌握不好力度和时机,这种结果很正常,但我没想过要安慰他,看他暴跳如雷我心里很开心。当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时我不禁哀叹,被拓跋烈折磨的,我心理都有些扭曲了。
第三天,拓跋烈依然将我背到了河边,不过这一次他把我的两支耳环都拿走了,不让我钓,只让我在一边看着他钓。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树下打瞌睡,不知睡了多久,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吵醒。
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就看见拓跋烈抱着条鱼欢呼雀跃,对着我大喊大叫:“你这个无用的女人,看到了吧,我自己钓上来的。”
后来他美够了,就把那条鱼像我那样切成生鱼片,当着我的面都吃了,一口也没给我,还不让我自己钓,害我饿了一天肚子。
我在心里怒骂一句,真是气量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