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人爱戚少商》bananafish

16、第十六话

　　戚少商现在对付这个人格不定的兄弟搭档兼宿敌已非常熟练，当然不会冒冒然开口招呼，只轻轻咳嗽了一声。

　　顾惜朝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他双眉微蹩，似乎在寻思什么为难之事，看到戚少商，就略去了忧虑之色，叫了声大哥。

　　戚少商暗地里松了口气，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道：“顾兄弟，你一大早的在这里想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问，顾惜朝神色一暗，也不遮掩，道：“大哥，我今日醒来，实在觉得很不对劲。我只记得铁捕头召我们去小米县，那连云三乱就拉着我要送行，我多喝了几杯，醒来竟然已经在此……”

　　戚少商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还是带着笑，道：“那是我跟铁捕头看你醉得太沉，又急着赶路就雇了辆车把你拉来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疼吗？”

　　顾惜朝缓缓摇了摇头，目光闪动，道：“我很早就醒了，四处走了一圈，门房的衙役跟我说，昨晚上我是自己骑着马来的，并没有任何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顿了顿，直直的望住戚少商，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戚少商心里暗暗叫苦，他做事向来不喜欢思前想后，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觉得不妨把真相说出来，反正按照顾惜朝的才智，被看穿也就是早晚的事。他心里这么想着，就点了点头，道：“这事说来话长……”

　　说完这几个字，戚少商就卡住了，他原本想按照平常的说法来一句“这事说来话长为兄我就长话短说”，忽然发现，这事还真没办法长话短说，别说不能长话短说，简直从哪里说起都没有方向。回想起来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跌宕起伏，顾惜朝的遭遇更是匪夷所思。这要拿去给说书的先生编成段子，少说也能唱个40回。而且说真相可以实打实的说也可以避重就轻的说，考虑到自己和顾惜朝的关系，实打实说绝对是自掘坟墓的行为，但要避重就轻，也得考虑好避哪个重就哪个轻啊！

　　顾惜朝看戚少商开了个口就低头沉思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往坏处想事情的人，看到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九现神龙这么为难，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怎么样的篓子，心早就跳成了一片，不敢催促，仍还是望着戚少商。

　　戚少商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能够出口成章的状元之才。不过正所谓有缺陷比完美更美，这些小事绝不会影响昔日连云寨大当家的绝代风华，只是眼前这一关到底要怎么过实在是……

　　他一面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顾惜朝，就见他一脸的紧张，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忽然觉得这情景十分熟悉，瞬间仿佛时光倒流，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道：“你的心跳得很快，我能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