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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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确实……”乔颜顺势往天上望去，整个营地都在荫蔽下，说是晒的也太离谱了，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虽然不知道她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但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不该问的不会问。
“不过你准备的也真够齐全的，出来露营还带着换洗衣服。”比起她脸红的原因，乔颜倒是丝毫不怀疑她身上衣服的来路。
方念晨真情实感地感叹起来：“有备无患嘛。”
她可不会傻了吧唧的再跟好友透露一点自己和俞晚的关系，就连曾经在一个大学这件事都不行。
上次被几杯酒灌昏了头，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学姐的事说了，结果是什么显而易见，时不时的调侃让她担惊受怕。
乔颜和陶之行对八卦很敏感，只要抛出去一个苗头，她们就恨不得化身雷达，非得把目标探出来不可。
这样的过去被揭露，对她、对俞晚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少说话总归没错。
没完没了的纠结落水的事容易露馅，方念晨故意岔开话题，问：“陶之行呢？”
陶之行和乔颜一块儿出去，现在只回来一个人，排除她嘴贱被乔颜暗杀的可能性，方念晨实在想不到别的。
“她？看老大爷钓鱼看入迷了，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乔颜说着轻轻拍了拍方念晨的后背，“我们先去准备吃的东西，饿死了。”
陶之行的车里有烧烤架和木炭，还有一些半成品的烤肉，方念晨和乔颜把东西都搬到帐篷边放好的时候，陶之行回来了。
背着手，穿着宽大的短袖，远看真的很像大爷出街。
看到方念晨，陶之行的第一反应也是先好奇她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换了套衣服，不会是掉水里去了吧？”
虽然是意外，但方念晨还是觉得丢人：“知道还问。”
陶之行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嘴角绷得死死的，像是在拼命忍着什么。
方念晨无奈地看着她，一副认命的表情：“你想笑就笑吧……”
陶之行这才放松了嘴角，笑得眯起眼睛，之后又咳嗽一声：“笨死你算了。”
或许是乔颜和陶之行关心的方式有些奇怪，方念晨并不会有面对俞晚时那种纠结的心情。
落水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烧烤。
方念晨时不时看眼手机，因为是周末，宠物诊所很忙，朋友只能抽空给她汇报圣诞的情况。
朋友帮忙录了一段圣诞输着液的视频，比起昨天晚上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了很多，都可以简单吃一些东西了。
方念晨看着圣诞的样子，稍稍放心了一点。
突然，乔颜坐直了身子，手上还举着没吃完的串，对着手机骂道：“左岸峰这个天杀的。”
“怎么了？”方念晨看她一眼，又看手机。
十分钟前，左岸峰在部门群里发消息，@了几个人，乔颜和方念晨赫然在列。
人事左经理：【以上人员请在今晚前把培训计划表交给我】
因为是周末，不知道大家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复，没人理他。
五分钟后，左岸峰再次在群里发消息：【收到请回复！@人事方念晨@人事乔颜】
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专挑她俩点名。
方念晨就算了，平时是个没脾气的，领导说什么都老老实实地照做，可乔颜是个暴脾气，不爽了还要怼人。
比如现在，乔颜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字告诉左岸峰现在是周末，她没义务加班了。
可是字还没打完，就蹦出来一条新的消息。
俞总监：【今天是周末，有工作等上班再做】
还真有她的风格，一个多余的语气词都没有，光看文字就感受到一股寒意。
“诶？”乔颜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又反复看着发消息的那个人的名字，好久才蹦出一句，“我没看错吧，她替我们说话？”
语气里还是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她没忘了俞晚上任第一天对着她一顿臭骂，也没忘了过去的一周她宛若身处地狱，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喊俞晚一声菩萨。
群里又弹出一条对话框。
俞总监：【左经理，请严格遵守公司规定】
人事左经理：【收到】
这下乔颜真信了自己没在做梦。
左岸峰一下子就从发号施令的人变成了畏畏缩缩发“收到”的小喽啰，乔颜被爽到，把打好的字全删了：“笑死我了，这个左狗，活该。”
这不是左岸峰第一次要求她们在周末加班，当时他和前任总监狼狈为奸，一唱一和的压榨员工，人事部稍微上点年纪的老员工都累倒好几个。
偶然撞见屠龙者斩恶龙的情节，不嘲笑两声都对不起自己掉的头发。
“发生什么事了？你俩这么开心。”陶之行是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又好奇的不得了，一个劲往两人这边凑。
乔颜心情好的过分，难得没让陶之行圆润的走开，还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她说了。
说完还不忘点评俞晚： “她要是别整天板着个脸就更好了，看着不像好人。”
虽说喜欢高冷禁欲的人是她，被俞晚吓得不轻的人也是她，滤镜碎了一地，估计下半辈子都只喜欢甜妹了。
所以说御姐这种生物还真是只可远观，有命喜欢没命追。
陶之行听完，发自内心地规劝：“恕我直言，你那位看着不像好人的总监也在这儿露营，说话小点声别被听到了。”
她这么一说，乔颜似乎真觉得自己刚刚说坏话的声音有点大，虚虚捂着嘴：“真的？”
“我至于骗你吗？”陶之行前一秒还因为信任危机委屈巴巴的，后一秒就亮起精明的眼神，“不过你们那个总监长得真挺好看，你们姬圈不是人均恋姐吗？就没人打算去试试？”
不管谁去，都能开个好头，省得她天天为了俩寡蛋操心。
“不不不。”乔颜恨不得把脑袋摇掉，斩钉截铁地拒绝，“和上司谈恋爱也太惊悚了，除非我哪天辞职了，在酒吧遇到她，没准会上去搭个讪。”
“你让方念晨去吧，她连直女都敢喜欢。”
方念晨正在走神，但对骂人的话还是很敏感，眉头皱了皱：“你们还要说多久？”
这根本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没得选。
人要是可以控制喜欢谁的话，很多事就会变得简单许多，她可以不用在乎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也就不会因为这些事苦恼。
“我们小晨不气啊，不气。”陶之行一副护崽的语气，还装模作样要给方念晨顺顺毛，“咱以后找个比学姐好一百倍的。”
陶之行的嘴没办法堵上，不过手刚抬起来就被方念晨一巴掌打掉了。
烦人……
吃完饭后，陶之行兴致勃勃地提议：“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一个射箭的摊子，要不要去玩？”
分明就是冲着方念晨去的，问的时候目光也一直放在她身上。
方念晨昨晚没睡好，耷拉着眼皮想拒绝。
“走吧，你说你一身本领不展示，总藏着掖着的，能找到女朋友才怪。”乔颜不管她在想什么，把她从躺椅里拉起来。
虽说这是为了骗她一起去玩说辞，但方念晨过度谦虚的性格着实让她着急。
她会的东西一只手数不过来，但就是不乐于表现自己，像是害怕被人崇拜、怕被人看上。
“我又不想谈恋爱。” 方念晨和她较着劲，不愿意走。
这是实话。
她想谈恋爱的冲动只存在于大学那几年，在那之前或者之后，一个人待着是她最愿意做的事。
谈恋爱太累了，一想到要把自己的时间都分出去，还要分神顾及别人的想法，猜来猜去最消磨耐心，她就开始打退堂鼓。
她不适合谈恋爱，没人告诉她这一点，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
不过乔颜可不管她抗拒些什么，见劝不动，直接和陶之行一左一右架着着她走。
营地中间是属于社牛的热闹，方念晨一时无所适从，被吵得脑子发懵，手里被塞了一把复合弓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虽说只是玩一玩，但其他两个人明显不适应冷兵器的准头，一半的箭都脱靶，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看方念晨玩。
箭靶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复合弓的磅数也不大，拉弓不需要太大力气，没什么难度。
方念晨不再想有的没的，拉弓，闭上左眼瞄准。
松开指尖，箭支离弦，正中靶心，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哇，帅啊！”
乔颜不是第一次见方念晨射箭，但这家伙拿起弓箭时神情就完全变了，那双浅色的亮眸变得黯淡，嘴角一直停留的微笑也消失不见。
老实说，有些凶。
一旁的男生听到这边的动静，余光看过来，才刚拉满弓便又放下手，扭过脸专注看着方念晨。
片刻后，方念晨正对面的靶心已经被扎得满满的。
好久没射箭了，没想到准头还不错，她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浅浅的笑意攀上嘴角。
放下弓，四下找好友的身影。
乔颜和陶之行正在不远处的便利店买水。
“你好厉害啊。”男生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声，“要不要比一局？”
正想找过去，突然被人搭话，方念晨被吓了一跳，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两步，脸上的笑容也被紧张代替：“没有，都是蒙的。”
“不像。”男生摇摇头，“你也太谦虚了，说没练过我才不信，而且女生准头不可能这么好的。”
方念晨知道他肯定看了全程，有些恼自己，随便玩玩就好了，这么认真干什么。
男生不依不饶的：“友好切磋一下呗？没事，我可以放点水。”
男生靠的有些近，方念晨不动声色挪着步子远离，脸上抗拒的表情很明显。
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了吧……我朋友还在等我。”
“就一局嘛，小姐姐。”男生笑起来，往前跨了一步，“给个面子，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的，等下请你喝个水。”
方念晨为难地盯着对方的脚尖看，纠结地想该怎么礼貌的拒绝。
可越想越绝望，这人就是个看不懂气氛的二缺。
“嗖——”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紧接着，“砰”的一声，箭头重重扎进靶纸后面的木板。
“不愿意的话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俞晚没看她，目光依旧直直盯着靶子。
偶然间偏了偏脑袋，朝这边扫一眼，眼神大有蔑视众生的冷漠。
其实方念晨刚来没多久就发现俞晚也在了，应该和她前后脚来的，只不过在离她几米外的靶子。
现在凑这么近，让人意外，却又觉得有些意料之中。
毕竟俞晚不像她，对俞晚来说，自己只是单纯的熟人。
熟到可以穿她衣服的人。
男生像是被刺了一下，往前探的步子收敛了些：“啊……不愿意吗？不愿意直说就好了，我也不是非要比不可，搞得我像什么坏人一样。”
俞晚的头发低低扎着，长发垂在身后，只有碎发随风飘动，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但也并不妨碍开口就是将人卷死在暴风雪里的语气：“不是吗？”
男生装傻反问：“不是什么？”
“搭讪。你给她造成困扰了，还不觉得你很烦吗？”
“我就是看她准头不错，想跟她比一比，”男生狡辩一番，变得急躁起来，“搭讪怎么了？又不是跟你搭讪，你干什么？算了算了，倒霉。”
男生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不过没人听了。
男生走后，方念晨紧张的情绪稍缓，才有功夫向俞晚道谢，也表明她会开口拒绝，只不过不会说的那么直接。
用乔颜的话说，她性子软，适合吃斋念佛，活在人间除了散播爱以外就是受折磨。
“不行啊……”
方念晨听着俞晚突然感叹，疑惑地看她：“不行什么？”
“你看着就很好欺负。”
好欺负？
俞晚觉得她好欺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