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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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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没再问,不过也隐约能够察觉秦嗣的意思。
无非她没什么棋路,虽人琢磨不透,若是下的久了便能够察觉她是个臭棋篓子。
今日她虽棋艺不佳,可谁又能预料日后亦是如此呢?
倘若只是些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便让她断绝了下棋的念头,那她当真是永远无法摆脱臭棋篓子。
窈窕目色越发认真的盯着棋局,细细思索着棋路。
人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下棋亦是如此。
窈窕仔细观察着棋盘,不放过全局的每一个角落。秦嗣的黑子下的极快,每一步都在围堵着她,可依旧留了一口气。
就如同逗猫般。
伸着枝丫引诱着猫儿上前去抓,每当猫儿以为自己将要抓住的时候,又将枝丫移的老远。
或许她可以……
窈窕没有片刻的停歇落下白子,秦嗣亦是如此,有将她堵住了。
窈窕另换了个区域落下了白子,秦嗣亦跟了上来,两人越下越快。原本漫不经心的秦嗣眸子带了几分兴味盎然。
黑子占据棋盘的大部分,而白子犹如柔弱的小白兔。
白子逐渐起势,占据大片位置。
秦嗣指着黑子,瞧着棋盘被黑白二色占据完,将黑子放回棋盏中。
窈窕瞧着没有空余的棋盘,心情有几氛舒爽。
这盘棋局瞧着是秦嗣赢了,但亦不会有人说她输了。
爽哉!
秦嗣淡漠的脸上亦是勾起某笑容。
胜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在其中学会些什么。
棋局是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青禾上了些茶点。
两人移位到了桌前,商议起正事。
此番宋选文未做成这门生意,再加上被人察觉做出陷害他人之事,官府亦是罚了他不少银两甚至不允许再在临安做生意,看似被狠狠地刮了层皮,可是宋府盘踞安南已久,在安南根基极深,不过是少了单生意,罚了些钱,虽是刮了层皮,可宋府却还有多层皮。
“小娘子可有什么想法?”
窈窕道:“首战告捷,虽敌方势力强劲,但我方锐气难当。。”
临安与安南相距较远,为了防治临安的事传到安南,损害他的形象,让竞争者有机可乘,宋选文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窈窕只需将这些事儿,告知宋府的对手王府和赵府,其余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了。
相信除开她之外,很多人都想对宋府动手。
“那小娘子可真是足智多谋,诸葛在世。”
窈窕发誓,她方才在秦嗣眼中瞧见调侃。
窈窕站了起来,行了个万福礼,“秦家叔组过奖了,小女愧不敢当。”
临安之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咸甜馅儿饼之争一直未有定论,如今咸味儿酥饼略占上乘,谁又能聊到日后甜味儿酥饼不能独占鳌头,不过这些与窈窕而言,已经毫不相关了。
窈窕已经坐上了前往安北的马车,在临安呆的时间长了些,这一路上都有些赶。除了平日的用餐如厕,马儿已经丝毫未曾歇息的跑了三日有余。
丹枫迎秋,安北这一路栽植了不少的枫叶,昨夜下过一阵雨,沿途中掉了不少的枫叶,甚至将官道都给覆盖了。
途中有几位老农清理着路上的枫叶。
马车被最中间的粗树枝挡住了,阿城只得停下马车。
不多时,马车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窈窕掀开了车帘。
“发生何事?”
“禀郎君,这几位不让咱离开,让咱给清路费。”
面前的几位男子瞧着身材壮硕,一人额前有块刀疤,身材虽然也像其余几人一般高大,不过瞧着身子有些虚。
窈窕率先下了车,而后绿芯也跟着走了下来。
刀疤脸眸光一直望着绿芯,眸光飘忽的打量着,绿芯觉着浑身不舒服。阿城移动了一步挡在绿芯身前。
窈窕不悦道:“敢问诸位是奉谁的命,在此收清路费。可有官府的文书。”
为首身材最为壮硕的男子道:“小爷奉谁的命还要通知你吗?赶紧交钱,不然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在此地喝西北风吧。”
“好没道理,若是没有官府的文书,几位在此是收什么钱,感情这路是诸位的。”
“是我的又如何,别废话,每人一两银子,快给钱。”
窈窕斥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胆子倒是大,敢说此官道是你们的。如此的大逆不道,怕是要被诛九族。”
几位男子一阵哄笑。
“小郎君这里可没有什么王啊,官的。想诛我们九族,轮得到你吗?况且小郎君是外地来的吧。若是我们几个将小郎君咔嚓了,又有谁知道呢。”
刀疤脸看了眼绿芯,摸了摸下巴,眼神淫邪,“若是小郎君将这位小娘子留下,到是可以放你一马。”
还未等窈窕做反应,为首的人便踹了刀疤脸一脚,“李二我瞧你是□□上脑,记吃不记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又是一阵哄笑,完全没有将窈窕几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此处虽然离安北不远,可是地处偏僻,况且现在天色渐晚,正如他们所说就算是将他们就地埋杀也无人可知。
几人都戴着面罩,人数亦是他们的四倍,他们中只要青禾有些拳脚功夫,以少敌多怕是不靠谱。
目前瞧着他们的意思,怕是已经起了杀心。
“小郎君可有想好是给钱还是给命。”
窈窕道:“能用钱解决的谁又想搭上命呢?”
“小郎君果然是个聪明人。那就将身上的银两全部交出来。”
绿芯忍不住道:“方才不是一人一两嘛!”
为首男子笑道:“方才是方才的价,买货的哪有不涨价的。”
“既是卖货,也该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是想要银子还请将路中间的树木全部清干净,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们。”
“小郎君好谨慎。”
为首人不想与他们废话,看向左右。左右之人立刻执刀上前将他们包围。
窈窕心不由得紧了起来,“你们怕是从未想放过我们吧!”
“话说明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几人执刀上前,缓缓接近,刀疤脸率先砍掉马车左右的绳子,朝着马儿捅了一刀,马儿立刻超前奔去。
这下直接断了窈窕几人的路。
“小娘子”绿芯害怕的抓住窈窕的衣袖,青禾上前一步将几人挡在身后。
大刀划破空气的声音离得很近,青禾从腰间抽出软剑挡了过去,与他缠斗了起来,为首男子像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一把大砍刀挥的熟练。
随即其余几人上前,兵分两路,有的探向马车,搜罗着财物,有的朝着窈窕几人攻击。阿城捡起地上的木棍挡在窈窕身前,双手青筋迸发,将拿着大刀的几人推向一侧。刀陷在大木棍中暂时拔不出来。
阿城急迫的朝着她们喊道:“快走。”
窈窕赶紧拉着绿芯朝着一侧跑去。
刀疤脸率先将刀收了回来,朝着阿城手臂位置砍了一刀,朝着窈窕追去。
阿城见状放下木棍追去。
青禾与黑衣大汉缠斗着,瞧见那边的情况,略占上乘。刚想去救援又被黑衣大汉的招式分了神。
两位弱质女流朝着树林深处跑去,最后还是被刀疤脸追上了。
“小美人儿何必跑的那般快,这良宵美景何不与我共度。”
绿芯挡在窈窕的身前。
刀疤脸道:“待我解决了这个小白脸,在与小娘子赏赏这良宵美景。”
刀疤脸将绿芯拉开,挥刀朝着窈窕的放向,齐料身后着了一重击,回过头去绿芯颤抖着将都手中的石头放下。
刀疤脸摸了摸额前的血,朝着绿芯走去,眼神狠厉。
“小娘子莫敬酒不吃吃罚酒。”
忽然窈窕将扔了块石子儿在刀疤脸脚边。刀疤脸却是没有管,反而继续朝着绿芯走去。绿芯吓得缩在地上小心的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在树上。
大刀挥了过去,绿芯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慢慢睁开眼睛。
窈窕随意捡起了地上的木棍,拼命朝着刀疤脸击打去,她不能让人伤害绿芯。
这丫头年纪尚小,才刚与自家兄长团聚。
刀疤脸挡住了木棍,朝着窈窕挥了一刀,窈窕倒在地上,却又迅速的捡起木棍与他缠斗。
窈窕靠着树枝慢慢的站了起来,刀疤脸又是一刀砍在她右臂。窈窕支撑不住,慢慢倒了下去。
此时的天空太阳西落,快要没了影子。
刀疤脸瞧着窈窕倒在地,踹了她一脚,充满邪笑的朝着绿芯走去。
绿芯瞧着窈窕倒地,四肢都在颤抖,头脑一片空白,她朝着窈窕爬去。
张着嘴仿佛在叫着什么,可只能看见嘴在动,却不能听见声音。
这怕不是个哑巴?
刀疤脸看着她,眼里兴味儿更浓,他还未玩儿过哑巴呢。
刀疤脸嘴角挂着□□,拖着绿芯的脚,绿芯挣扎着,刀疤脸俯下身被绿芯挥舞着的手钩落了面巾。
刀疤脸不悦的将绿芯手桎梏着,准备欺身而上。
绿芯眼里满是惊恐,她推攘着,眼里满是绝望。
救救她!
她的外衫被刀疤脸扒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她眼神逐渐空洞,挣扎的力度也小了,可就在此刻,身上的人突然不动了,她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无事了,绿芯莫怕”
窈窕丢开石块,将绿芯的衣服整理好,声音虚弱的安慰着绿芯。
绿芯眼神动了动,没有声音只是将窈窕抱得更紧。
耳畔传来嘶的一声,绿芯吓得赶紧放开窈窕。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绿芯虽未瞧见窈窕满身血迹,可是也能够问道些味道。
她刚想说些什么,阿城和青禾便赶了过来,阿城中了一刀,被青禾扶着。身后追兵的声音也越发近了。
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绿芯脚方才受了伤,几人相互搀扶着赶紧离去。
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们这里的人几乎都受了伤,根本就逃不了,几人躲到了一个山洞里。
可外面那些人追寻的声音依旧没有听,他们四处敲打着翻开草堆,巡查的十分仔细,反而越来越近,甚至能够听见声音。
“老大找不到还是不找了。”
“不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些土匪向来如此,既要谋财亦要害命,毁尸灭迹谁也查不到踪迹,可若是命大未死抱了官,查到他们头上就不好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窈窕压低声音道:“等下我去引开他们,咱们安北韩府会和。”
没等几人反应,窈窕迅速跑了出去,故意弄出了些声响,哪些土匪赶紧朝着窈窕的方向追了过去。
绿芯眼中满是焦急,亦是想要跟出去,却被阿城拦住了,两人挣扎着绿芯情绪太过激动,最后昏了过去。
漆黑的夜,窈窕只能硬着头皮四处摸索着,而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跑。
拼命地跑。
可女子的速度终究要差些,再加上她有伤在身,几次都险些被他们追到。
远处忽的传来点儿亮光,窈窕没有多想朝着那亮光而去。
若是遇见好人幸得帮助便是她命不该绝,若是其他那也是她今日活该葬于此地。
那丝亮光变得越来越大,忽然一阵马啸声传来,窈窕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着那光奔去。
“什么人。”
窈窕最后的记忆便是那张霁月清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