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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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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钧唇舌间有血的味道,吻上来的时候不像是平常温柔又谨慎的吻,反而像野兽的撕咬。
余戈这才发现贺临钧不太对劲,他伸手要推,却被对方握着手腕摁在了悬浮车的车窗上。
“贺临钧,你怎么了?”
等到贺临钧松开他,余戈才抓住机会问出口,他的嘴唇被对方牙齿磕到了,好像还有些发肿。
直到余戈的椅背被猛地压下去,他被贺临钧重新摁在了车上,他才发现对方压根没醒过来。
“贺临钧!”
余戈想扯着嗓子叫他,可人鱼因缺水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在此刻并不能启到让对方清醒的作用,反而因为这声音,让贺临钧反应更加激烈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地、含糊地道着歉,动作却并不停下,只在吐出几个音节的时间间隙里反复的去吻余戈。
从他的脸颊到耳垂、再从耳垂到颈侧、到胸口露出的一节苍白的皮肤。
“我,我……宝……余戈,余戈。”他看起来似乎很想用一个亲昵的称呼来称呼对方,可停了又停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只能一遍遍念着对方的名字,在一个劲的用嘴唇摩挲着对方的脖颈。
仅仅只是嘴唇贴着皮肤,却在这个狭小的悬浮车里显出一种别样的亲密和暧昧。
或许是因为蹭动着身体的缘故,贺临钧的嘴唇并不是一直贴在余戈脖子上的,而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地落下一个吻。
昏暗车厢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贺临钧的请求和布料磨蹭的声音。
余戈就算再迟钝,这会也该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更何况他在军队那帮人里听过那么多,此刻并不难猜出贺临钧是被人下了药了。
这药倒是可以想办法打针排掉,可此刻他看着贺临钧,对方明显不打算这样做。
——余戈也没打算给他扎针,甚至于让他觉得这种体验也是非常不错的。
“我在。”
于是在贺临钧下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余戈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带着对方的手,从自己胸口被扯开的扣子里探了进去……
那天晚上的事儿其实余戈已经挤不太清楚了,贺临钧像是一团火,在得到对方默认地许可后立刻缠裹上了对方。
还未经历过这种事的人鱼只觉得自己被一大股滚烫的火焰包围了,浑身都在热流中被烧到融化,脸散落的吻都变成了在空中飞扬的火星,落到身体上的时候激起一小处的战栗和发抖。
余戈从不知道贺临钧还有如此的一面,一时间他甚至很难说是药真的强劲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对方确实是个闷骚的性格。
因为就算悬浮车停在了将军府他也没有停下,等贺临钧抱着近乎赤/裸的余戈站在那片人工湖旁的时候,余戈脑海里登时警铃大作。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拉贺临钧下水,对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泄殖腔为此还闹了个好大的红脸的事。
瞬间觉得这事有些不妙。
“你不会……”
“想看尾巴……”贺临钧声音低低的,他脑袋应该是被药烧得有些发昏了,不然不会用这样带着卑微恳求的语气和那双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余戈:“摸一下。”
我竟从不知道你原来也喜欢摸我的尾巴!
余戈在心里痛斥,还没没等他拒绝,贺临钧已经抱着他扑进了海里。
余戈本就不着片缕的一双腿遇水立刻化成了鱼尾,深蓝色的尾鳍在水里铺开,捞起来的时候像捞起了一片绣着月光的湖水。
“好漂亮……”
贺临钧手指绕过对方的尾鳍,用一种比以外按摩尾巴完全不同的力度磨蹭着对方小腹下方的鳞片。
“你,你别……!”余戈鱼尾挣动,却没想到似乎是进了水的声音让对方显得更加的兴奋。
余戈几乎是哆嗦地看着对方手臂上鼓起的青筋,还有那骤然绷紧的肌肉,他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姿势了,每次准备发起进攻前,士兵们都会这样准备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没事的……”贺临钧含混地抱着歉,两手掐着对方的腰尾的交界线,一口气把人拖到了自己身边。
余戈想到自己在水里竟然还会有呛水的那一天。
冰凉的湖水涌进他的喉咙,身体外是清亮的护士会,身体里又是滚烫的液体。
恍惚间余戈也觉得自己腰烧起来了。
他最后在湖水里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间余戈想起曾经在第十军团里那些士兵们讨论起那档子事时眉飞色舞的表情。
说谁一夜几次说谁金枪不倒等等等,那时的余戈对人类的精力感到好奇。
而如今,他对人类的体力感到敬畏。
等余戈第二天从床上睁开眼,入目就是巨大落地窗里偷出来的一丝日光。
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鼓起来,泼进来一节黄色的燃料和早晨清凌凌的风。
他坐起来一睁眼睛,又活动了活动有些发酸的腰部,就准备下楼吃饭。
到底是人鱼又是军团出身,被折腾了一晚上此刻起来还是神清气爽。
他不起还好,一起吓一跳,目光转定,才发现贺临钧竟然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他。
“你跪那干嘛?”
余戈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薄被掉下来,正好露出对方上半截身体。
那里的境况几乎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身上散落着斑斑点点的吻痕,手腕、腰上都是和贺临钧昨晚控制不住手劲留下来发红发青的指痕,颈侧还带着鲜红的牙印,看起来简直跟遭到了虐待没什么区别。
单膝跪在床下的贺临钧看到这幕瞳孔一缩,像是被针扎到一样。
他的表情很痛苦又愧疚,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自残谢罪了。
“我,我很抱歉。”贺临钧压低声音,低下头道。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耻之尤的事情,对昨晚的事情其实脑子里并不清醒,只恍惚记得自己好像被乔舒亚下药了,然后姜江带着余戈来接自己,后面的其他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虽然不知道,但他依稀还能记得昨晚的触感、模糊的几帧画面和余戈落在水里时如海妖般的低吟声。
贺临钧从来严以律己,像这种事情也是一概不占,不然也不会被开玩笑道全星际最守男德的将军第一名了。
而此刻,这个最守男德的将军,看起来羞愧的要自杀了。
“……”余戈没回应,他看着对方这幅羞愧又窘迫又厌恶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而贺临钧还在那里艰难地自我和解,他向来不屑于那种或是沉迷红灯区或是不尊重伴侣的性行为,没想到昨天自己正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类人。
不过还好他没厌恶多久,就被余戈一声轻笑惹得抬起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贺临钧抬起头,才发现对方正罩着一件自己的衬衣看着他,那衬衣宽大,余戈整个人缩在里面,此刻少了点凌冽,到多了些贺临钧说不上来的风情。
人鱼的眉眼跳起来,含着些暧昧又含混的笑意问他。
他嗓音有些哑,不知是昨晚叫的,还是因为缺水的反应。
贺临钧听到他这样的笑声,不由得又有些耳根发红。
“我……”他跪在地上,不知从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枚戒指,“如果你能允许的话,我希望我能照顾你。”
他头低下来,手却举得很高,托着一枚并不怎么好看,甚至于有些粗犷古朴的戒指。
“这是什么?”
余戈从床上起身,凑到前面去看那个戒指。
“导淮的机甲启动戒指……”贺临钧说这,显得有些心虚,“我本来、我本来订好了,但是还没做好。”
在贺临钧的设想里,求婚仪式是很重要很隆重的。
他会在余戈机甲比赛胜利的那个晚上拿出那枚他专门找人订制的戒指,在家里,在冠军奖杯的照耀下求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拿着自己的机甲启动戒指,像出现了突发情况被迫选择PLANB那样草率又仓促的想他的小人鱼求婚。
“啊,这是你们人类的求婚吗?”
余戈新奇地往前挪了挪,他听说过这个,人类在选定自己的伴侣前都要有一个类似的仪式要做,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看到。
“是,是的”贺临钧终于抬起他那被羞愧和紧张占据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余戈,“这是我们人类的仪式,如果你愿意接受,那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什么都不会分开我们,我会爱你,拥抱你,照顾你,会一直给你做烤鱼。”
他顿了度又补充道“但是你可以不用答应我,这只是我,单方面向你的恳求,你心里如果有哪怕一丝的不愿意都可以拒绝我。”
他声音很轻,尽管不情愿,还是说道“在我们人类世界,这种仪式是可以被拒绝的。”
“是吗?”
他听见余戈说道。
接着,人鱼一扬手,那个古朴的黑色戒指就轻轻松松被他套进了自己的手指里。
余戈看了看套在手指上的戒指,又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贺临钧,问道
“那今天会烤小鱼吗?”
“会的。”
贺临钧说道,伸出手接住了跳进来的余戈,薄被挂在人鱼黑色的头发上,像是新娘的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