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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下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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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休息一下吧,等将军来了,我带你去见他。”
授勋结束后余戈就被姜江接到了二楼,贺临钧那边尽头的房间跟皇帝谈话,特地让姜江把余戈带了上来,
余戈也懒得说话,他今天被舍友勒令不许在做轮椅出现,理由就是“既然你跟贺临钧出场的时候都可以走,那跟我们一起参加晚宴也可以!难道我们在你心里不够独特到让你站立起来吗?”
余星驰看起来想跟他解释些什么,但是被林光和齐承平联手镇压了。
人鱼把贴身的长裤往上拉了拉,一屁股坐在了姜江为他带来的小轮椅上。
等着房间那头和皇帝会谈结束的贺临钧出现。
此时的贺临钧正在礼堂的小会面室里,跟老皇帝面对面坐着。
贺临钧不擅长说一些虚伪客套的话,即便此刻面对皇帝的夸奖和赏赐,他也依然是那副默然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直没怎么变,像你的父亲。”
奥狄斯乐呵呵地说道。
“父亲一直是我的榜样。”贺临钧回。
“你不要拘谨,我这次叫你过来也只是想跟你喝杯茶,好好聊一聊。”老皇帝浑浊的眼睛落在贺临钧身上,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听说你从阿芙拉星带回来了个孩子?就是这次在机甲大赛表现特别好的那个余戈?”
“是的,”贺临钧点点头,“他喜欢机甲,又常常会问我一些驾驶技巧,久而久之水平自然也上去了很多。”贺临钧这种说法,倒是显得余戈没什么天赋,全靠后天努力一样。
“哦,是吗。”奥狄斯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慢慢道,“我倒是听说,他很有天赋,也很有经验。”
“经验谈不上,多是一些练习后的条件反射。”
贺临钧不知什么时候老奥狄斯会余戈也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且句句把他往余戈是不是之前开过机甲引,让贺临钧只能假装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一条条反驳。
“哦……我是看起来像个好苗子的。哦对了,”说罢,老奥狄斯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前两天乔舒亚还在我面前提到你了,这小子你别看平日里那副仰着头的样子,私下里跟我提了好几次你。”
——果不其然。
话题转到乔舒亚,贺临钧一点都不奇怪,自从上次开场舞邀请被拒绝后,贺临钧一直没跟乔舒亚有过什么正面相遇的机会,他还以为为乔舒亚目标转移了,结果是在这等着呢。
“多谢皇皇子抬爱,实在是我身份不够,又是军人世家,配不上殿下。”
贺临钧嘴里说着配不上的话,语气却并不显得有多配不上,反而相当理直气壮。
“唉,你年少有为,又是帝国英雄,别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老奥狄斯把茶杯往贺临钧唇边递了递,“我本来是不想参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的,但是乔舒亚实在喜欢你,我这爸爸也只好来当个说媒的。”
大概在上位带惯了的人都有这种毛病,明明嘴上说的是和顺的话,吐出口的语气却总带着些威胁和命令的味道。
“不必如此,陛下。”贺临钧直视着奥狄斯那双眼睛——他本来应该是蓝色的,但因为年岁变得泛黄且发黑,不再像他青壮年时那样的明亮且锐气逼人了。
“实在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况且我跟乔舒亚皇子并不适合,殿下和陛下都可以再考虑下。”
贺临钧语气温和,说出口的话却毫无回转余地。
“哈哈哈行,”奥狄斯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笑呵呵地起身,拍了拍贺临钧的肩膀,转身离开,“既然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只能说你们两人没什么缘分了。那我也不强求了。”
“把这杯茶喝了,就去舞会上跟你的恋人跳舞吧。”
老奥狄斯此刻看起来倒真像个慈爱的父亲和和顺的皇帝。
“谢谢陛下。”贺临钧把杯中剩余的红茶一饮而尽,等皇帝的身影消失,也从座位上直起了身。
而此时的东侧廊柱后,乔舒亚正侧身躲在后面,等着贺临钧的出现。
站在他身后的伯克利·摩尔根手上还握着个半透明的小玻璃瓶,轻声道:“应该差不多了,茶水里加的东西配合上这个熏香,再理智的人也会失控。”
“好,等我把他拉上床了,我看这事他怎么解决。”乔舒亚冷笑一声,静静等待那扇门开启。
“殿下……很喜欢他吗?”一旁的伯克利擦了擦握着瓶子汗湿的手心,问。
似乎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乔舒亚疑惑地嗯?了一声,伯克利只好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回答他的是乔舒亚的一声冷笑,“我当然爱他了,不爱他我能怎么办?”
他转了转中指上代表皇室权利的戒指,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父亲想让我娶一个下等星球出来的平民吗?”
乔舒亚这话说得倒没错,当前皇室跟普通群众的割裂越来越严重,甚至为此影响到了部分军团的站位。在此种情况下,最能够代表皇室与平民没有隔阂的办法就是婚姻。
奥狄斯的几个孩子中,就乔舒亚从小到大最受宠,最受疼爱,也在群众面前露脸最多——正因如此,他也正是此次“跨阶级”联姻的不二之选。
皇室最宠爱的孩子和帝国最耀眼的将军,谁看了不歌颂爱情?
“要是非让我在那群平民中选一个,我为什么不选贺临钧呢?虽然他母亲是从刻瑞斯星来的土包子,但好歹父亲是个也曾经是个帝国上将,勉强说得过去。”
更何况——
乔舒亚在心里咬了咬牙。
被他撞破的“那件事”一直是他四哥的一件心病,目前趁着父亲还没退位,艾弗里有所顾忌他还能时不时那那件事从对方身上讨点好处,要是一旦皇帝让位给艾弗里。
四皇子一上台,首当其冲地就得收拾他。
因此,他必须在那之前给自己找一个脱离皇室的、绝对稳固的靠山。
本来他演得很好,跟贺临钧看起来也就是皇帝陛下一句话的事了,谁能想到中间偏偏插进来了一个余戈。
让他的全盘计划都付诸东流。
一想到这,乔舒亚就气得双眼发红,恨不得直接杀了那不知死活的残废再把贺临钧拖过来。
——不过还好,联合大赛已经快到了。
“都怪艾弗里那个废物,一个阿芙拉星的土狗都弄不死。”他低声骂到。
一看见房间门从里推开的时候,他立即从伯克利手上抢过了小瓶子,扒开塞子拦在了门口。
贺临钧看着站在面前的五皇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殿下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想说,您跟我父亲聊得怎么样了”乔舒亚此刻那里还有一丝刚才那副凶狠乖张的模样,背着手站在贺临钧面前,看起来倒真像个邻家弟弟。
“我很抱歉。”贺临钧道,似乎是面前人的身上的香水有点熏人,贺临钧捏了捏眉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觉得会有更适合你的人的。”
他说罢,只觉得空气中的那股甜腻的味道越来越重。
他本来五官就敏锐,此刻只觉得那股气息像是一股热浪,瞬间顺着他的呼吸渗进了血液里。
“是吗?”面前的王子殿下还拧着眉毛满脸不安,贺临钧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
他头脑发胀,小腹发麻,似乎那股热浪顺着血流全都聚在了下半身,烧得他呼出的热气似乎都能烫伤人。
“那我不喜欢,怎么办?”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乔舒亚重重一推。幸亏贺临钧还带着些参与的意识,第一时间握住了门框站稳身体。
“那你可以去找,”他被热浪冲昏了脑袋,此刻说话已经明显有点不客气了,“我现在要离开了。”
乔舒亚也没想到这一下没把对方掀进去,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药力的强大。
但由于贺临钧那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泰山崩于面前色不变的神态,让乔舒亚一时间有点心里打鼓。
实际上,贺临钧完全不像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
他浑身的血似乎都涌到了脐下三寸和大脑,其他人一句话都可能要听了三分钟后才能反应过来。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准确地抓住了乔舒亚抚上他胸口的手指,冷声道:“陛下,麻烦你注意仪态和影响。”
他狠狠咬了自己脸侧一口,接住血的腥气保持了一丝理智,才让自己扔开对方手腕,转身离开。
乔舒亚身上的味道很香,像是一双诱人贴近得手把他拉向对方。
就在乔舒亚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腕时,贺临钧感觉自己撞到了另一个细瘦又柔软的东西,
清冽的水气混着淡淡的日光的味道短暂地撇开了乔舒亚身上的甜香,贺临钧低下头,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余戈。
“乔舒亚,把手松开,别在这发疯。”余戈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他本来好好的在这等贺临钧,谁知道对方不知道怎么了,一见他就扑了上来,脸埋在他脖颈蹭来蹭去的。
贺临钧鼻梁高挺,蹭得余戈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回家可以吗?”
还是姜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又是装傻充类又是恐吓威胁的逼走了乔舒亚,就立刻把贺临钧和余戈送到了悬浮车上。
“贺临钧,你怎么了?”
还没等姜江叮嘱余戈呢,贺临钧就一手锁死了悬浮车的车门。
“你不去晚会……”
余戈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掰过下巴,用带着血腥气的湿漉漉地舌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