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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三十天,教你手把手追到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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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钊虽然人油滑了点,动作倒是挺利索,一大清早,贾思帕和米尔顿的处罚结果就出来了。
米尔顿因为联系助教老师暗中改掉了双人机甲课名单被记大过处分一次,机甲课程实践分归零,取消本学年的评优和奖学金资格;帮凶贾思帕也受到了同样的处罚;而至于那名被米尔顿拿钱买通的助教,也已经被辞退。
通知像雪花一样迅速席卷了全校,第二天清早,学校论坛里沸沸扬扬的,说得全是这件事儿。
——活该!早看那帮眼睛长到鼻子上的贵族不爽了,妈的说是随机的名单都能找人改,绩点也直接找人改了算了呗,毕业直接进亲皇派的那几家军团文职,到时候就在军团里抱团扎堆,爽死谁了?
——在现场,那两人分明就是冲着把人打出问题去的吧?开始哨没吹就上了,结果没想到自己被打死,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搞,就这样搞,迟早开出我悬浮车把这群贵族创死。缺德事儿没少干,报应一件都没来。
论坛里除了看戏的,叫好的,还有一部分是呼吁大家不要一棒子打死的。既摆事实有讲道理,还拉出了同为大一新入学的乔舒亚·奥狄斯作对比。
说他温和有礼,带人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于是又有人吵了起来,说乔舒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整个人就是个阴阳人。
论坛上热闹的不可开交,而处于漩涡中心点的那人,此刻又坐在医务室里看着脸色苍白的米尔顿。
这是他这半个月来第二次进医务室,与第一次时满脸愤慨踌躇满志不同,现在的米尔顿神情萎靡,眼袋几乎要掉到下巴了。
被贾思帕过量抽取的精神力和直面死亡的威胁让他到今天都没缓过来,哪怕看着终端上的处罚通报,也丝毫兴不起一点情绪波动了。
“你还好吗,米尔顿?”乔舒亚坐在对方病床前,柔声问。
“没事……”回答他的,是米尔顿窝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
乔舒亚被对方这幅丧家之犬的样子气得几乎要呕出来,面上却依然是温和又亲切的,甚至语气里还带着些为他鸣不平的意思:“学院这个处罚也太重了吧,要不要跟院长说说当时的情况?”
“不需要。”米尔顿的头仍埋在被子里,“算了吧,我也不想再碰到他了。”
乔舒亚看着对方这幅打定了注意要算了的模样也不好再说,只能怀着一肚子又安慰安慰了对方就离开了。
他刚一出门,直接给列表里备注为四哥的人发了条消息。
“怎么回事儿啊?!余戈为什么还能回来啊?你不是跟我说让我把他的视频传给你你记下脸之后就会帮我吗?他为什么还在学校?”
终端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乔舒亚坐到教室里了才收到来自对方的消息。
“派去的人办事不利,我有什么办法?”
还没等乔舒亚质问他的话再发过去,对方又很快回了一条“没事,我会帮你处理掉那个小家伙的,别着急嘛。”
金色头发的皇子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消息后才露出了点笑模样,他心满意足的把终端关掉,就又是那个温柔有礼的皇子了。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余戈也心满意足的关掉了终端,扭头跟贺临钧说道:“那院长别看挺着个肚子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动作还挺快,这下米尔顿终于能让我安静点了。”
正在终端上不知道跟谁说话的男人一面关掉通讯框一面说他:“余戈,别这么说李院长。”
“不要,我就要这么说。”余戈朝对方做了个鬼脸,一副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在一起相处久了,贺临钧也算充分了解了余戈这你越说什么不要我偏要的脾气,因此也没在这个小问题上多做纠缠,换了个话题问道:“这周六你没什么安排吧?”
“没有。”余戈回道。
“那周六要不要去游乐园?”贺临钧面对终端上那本《三十天,教你手把手追到你喜欢的人》,把那天小人鱼因为睡着没有听见的邀约又提了起来。
“游乐园?”
“对,”贺临钧从调出了欧佛洛绪涅乐园的全息投影,递给余戈,“这是整个帝国主星和附属三十二星群里最大的游乐场,就在惠美区,里面也有很多大人和……嗯……去玩。”
向来说话稳重的将军顿了顿,非常含混地把情侣两个字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盯着全息投影的余戈,补充道:“因为回到主星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忙着军部的事情,也没有带你到四处去看看,所以这周六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我想能跟你去游乐园玩玩。”
贺临钧这点说得到没错,他们到了主星后因为各种原因,已经不再像在旅游群星那样四处找好吃的好玩的了。贺临钧忙于军部的事情,而余戈学校的那些事情也没比他少多少,两人竟然一直没机会在主星四处逛逛。
余戈从游乐园那美轮美奂的全息投影里收回目光看向贺临钧,就看见刚刚还一脸正经把游乐园邀约说得像工作安排一般的帝国将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从脖子攀了上来。
“好的哦。”人鱼想起刚刚全息投影里看到的某一幕,笑眯眯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贺临钧丝毫没注意到对方这幅没安好心的笑有什么寓意,还像个愣头青一样因为对方的应允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余戈这一声好的像一个隐秘的转换器,一下就把两人之间那种同居室友、老夫老妻的感觉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而暧昧对象贺临钧的笑容,直到悬浮车停到了联合大学门口都没掉下来。
……
“我到了,亲爱的。”余戈拉开车门,折叠式轮椅像个忠诚的护卫一般在车门口等着他。
“还是坐轮椅吗今天?”贺临钧一边将对方抱下车,一边问。
“反正也没有什么需要我站起来才能做的事儿吧。”人鱼上下摆了摆腿——这就是他这条腿今天全部的活动量了。
“不过说真的,我要赞美发明这个东西的人,这真是你们人类发明出来最有用的东西了。”
“你之前还说过裙子是我们人类发明出来最有用的东——嗯!”
贺临钧话音未落,就被对方勾着脖子吧唧一下亲到嘴巴上,一向行动敏捷的将军两只手都抱着对方,躲闪不及被亲了个正着。
这下好,那抹还在耳根的红色迅速烧到了整个耳朵。
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到对方的舌头也轻轻描过了他的唇线,带着点温热又湿润的感觉。
这个吻很快,像一抹花瓣蹭过脸颊那样,但唇舌相蹭的触感却好像一直留在他的嘴唇上。
“谢谢你前几天那么担心我,我的……将军。”
余戈如情人般的呢喃缠在他耳边,刻意压低的语调配上沙哑的声音在此刻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
人鱼把将军两个字说得极慢,是在舌尖绕了千百遍,转得情意绵绵了,才一个词一个词轻轻送出来的。
是正贴着人心口磨蹭的语调。
他说罢还嫌不够,退回轮椅时薄薄的嘴唇正擦过对方泛红的耳垂,引得那里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到这地步,余戈才算是满意了,笑眯眯夹了愣在原地的贺临钧一眼,坐着轮椅慢慢悠悠离开了。
只给对方一个懒洋洋的背影。
丝毫不顾愣在悬浮车上的小处男贺临钧能不能回过神来。
因为余戈这一闹,28年的生命中都谨守男德,不近人色的贺临钧到了军部都没缓过神来。
对方唇瓣蹭过耳垂的触感仿佛一直停留在了那里,那种酥麻感顺着耳朵传遍了全身后又溜进了心脏,惹得人心口发痒。
他还难以从那个吻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丝毫没注意到费格斯和姜江已经盯着他发红的耳朵看了很久。
“他们,成了?”费格斯两手相对,竖起拇指勾了勾,朝姜江比划到。
“你说得是那种角度的成了?”姜江瞥了眼自己一脸猥琐的朋友,问。
“那还能是那种成了?就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那种成了啊。”费格斯那天有别的任务在身,无缘看见余戈那副如地狱杀神一般的模样,现在还觉得是自己老大英雄救美。
“如果真是那样,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他。”姜江冷静分析。
“……那不一定,贺临钧还是很热爱工作的。”费格斯一边反驳,一边开始在贺临钧身上寻找新的可以佐证他说法的证据——比如几枚吻痕或者抓痕什么的。
可惜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呢,贺临钧就从一页没翻过的文件中抬起了头。
“费格斯,你找我什么事儿?”
“哦哦,”他这才把注意力从自家将军的脖子上和耳朵上收了回来,“银河系联合大学校庆快开始了,这次是两百年的大庆,军团拟捐赠的东西清单在这里,你看看合不合适。”
其实这些活本来是秘书的事儿,可费格斯一大早就从艾因身上把这活揽了过来,就为了来看看对方这耳朵。
“唉对了,”费格斯凑近了一点
“怎么?”
贺临钧一低头,就看到费格斯八卦的双眼:“我给你那本三十天恋爱你看了吗?怎么样?”
自从他从贺临钧那知道自家兄弟跟外界盛传的将军夫人还处在“他逃,他追”的阶段,就对帮助他兄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咳……”他不说还好,一说贺临钧又想到了早上那个吻,刚褪色的耳根重新烧了起来。
男德班长贺临钧咳嗽了一声,含混道:“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