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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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30日
《之后》
宣竹/文
霍欢，CBA史上首位女教练员，曾带领圣阳这支联盟排名倒数第二的草根球队完成逆袭，夺下常规赛冠军，一举成名。
那些年，关于霍欢的传闻很多，最令人孜孜不倦的还是她那位已逝的前任。
“死了？”众人惊愕。
张钧浩老实本分点头：“真死了，我姐亲口对我说的。”
他保证，他说的绝对是事实。
米嘉听到这个传言后吐槽张钧浩：“你确定你说的是全部真相吗？”
张钧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姐的确亲口跟我说过“他死了”这三个字。”
“……”
一开始大家都没把流言当回事，直至某一天，有人突然深究起这位前任的死因来。
有人说他是意外死亡，也有人说他是自杀身亡，更不靠谱的是，还有人说他是被杀而亡。
对于以上这三种说法，当事人霍欢更倾向于最后那个不靠谱的，虽然算不得是真正意义上的被杀，总归，是张钧浩让她这位前任被她杀“死”的。
死就死了吧，可突然有一天——
她的怨种表弟来问她：“姐，我听说你前任诈尸了？”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再死一次，否则，死的就是你！”
此时，正跟米嘉密谋如何签下新锐珠宝设计师Geoffrey的张钧浩骤然打了个冷颤。盛夏之际，寒气侵体，他总觉得意头不好，一脸不安地看向米嘉：“总觉得你此行对身体不利。”
“不利你个大头鬼！”米嘉险些一掌拍死他。
“真的。”张钧浩一脸煞有其事，“我预感很强烈，你这次去法国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米嘉忍着锤死他的冲动，咬牙问：“那您老人家给我算的是飞机失事还是连环车祸啊？”
“……是寝食难安。”
“……”
有时还真别不信这个邪，看着眼前这位完全没有睡醒、眉眼还带着几分刻薄的男人，米嘉真心觉得自己被张钧浩给诅咒了，何止是寝食难安，简直是身心俱疲。
“Geoffrey，我……”
翻了个身准备再补个觉的男人忽然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打断她，语气又懒又欠：“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
米嘉忍着气，坚持三不放弃原则一直跟男人死磕，奈何男人根本是油盐不进，趴在那张被画稿铺满的工作台上呼呼大睡。
连续一周，米嘉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可Geoffrey就是不松口，完全不给切入点，更别说谈合作了。
那日，米嘉一如既往地耗在他的工作室里，百无聊赖之际却听见有人撞翻什么东西，抬眼一看发现是Geoffrey把工作台上一摞图纸给弄倒了，一地狼藉。
米嘉狗腿地上前帮忙捡，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捡着捡着竟然捡到了一张肖像画。
盯着女人那双威严而冷冽的眼睛，米嘉简直欣喜若狂：“你是霍欢的粉丝？”
听见那个名字，恍若隔世。
男人弯腰的动作一滞，略带迟缓的目光停在米嘉手里的画上。
片刻，他直起腰，抬起一双游魂般的眼。
米嘉一看有戏，连忙借着霍欢之名跟男人套近乎：“我跟她挺熟，她表弟张钧浩就是这个项目的设计师之一，我们也和Dxe达成协议，联名举办今年的设计展，Dxe知道吧？它的创始人就是霍欢的母亲张娴女士。”
张娴？
男人眯了眯眼，他记得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十年前，篮球馆里。
“张娴女士，我只是带男朋友回家，不是带男人回去结婚，请您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吗？”
那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和平相处的场景了。
“这些年霍欢真的很拼，尽管饱受非议，但她依然勇往直前。”米嘉还在滔滔不绝地提起那个叫做霍欢的女人，“不过这还得感谢她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前任……”
听到这里，男人忽然打断她：“什么叫做死的不明不白？”
看着面无表情的Geoffrey，米嘉顿了顿，然后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霍欢只说她前任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没说太明白。”
所以才叫不明不白？
男人额角的静脉血管突然抽了下，他再度看向米嘉，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瞳孔是带着魂的：“谁说谁死了？”
还死的不明不白！
米嘉刚下飞机就兴致冲冲的跟张钧浩炫耀自己签到了Geoffrey这位大神。
张钧浩很是讶异，总觉得这不在米嘉的能力范围之内，于是他质疑米嘉：“你不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吧？”
说起这个法子，米嘉就有些底气不足了，为了达成这次的合作，她答应了Geoffrey一个条件，那就是回国问霍欢一个问题。
他原话是这样的：“如果霍欢这位死的不明不白的前任叫高阁的话，那你就去问问她有没有死亡证明出示一下。”
米嘉当场石化，虽然她跟Geoffrey八卦了霍欢一通，但那都是众所周知的传闻。
唯独，高阁这个名字。
盯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是霍欢前任”气质的男人，米嘉顿时觉悟——啊，他就是霍欢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前任啊！
米嘉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挖了霍家祖坟，否则怎么会遭这种天谴？
亲手将霍欢这位已经死掉的前任从坟墓里挖了出来，霍欢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当场把她活埋了吧？
“谁？！”张钧浩有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你说Geoffrey是谁？”
“咳，”米嘉心虚的重复，“高家那个私生子。”
“吉门电器的那个高家？”张钧浩垂死挣扎。
米嘉也极其不愿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不然还有哪个高家？”
“……”
“他让我回来问问你姐，能不能出示一下他的死亡证明。”
张钧浩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是这样把Geoffrey搞到手的？”
确实有些丧心病狂。
米嘉咬着唇组织了一下语言：“虽然我这个行为有些卑劣，但这也说明他对你姐还是有情分的，不然他也不会签下这份合同。”
“……”
为了能让此事和平解决，米嘉提议：“要不你先跟你姐通个气？”
“我去通气？”张钧浩觉得米嘉疯了，“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呢？”
“……”
话虽那样说，夜半三更的时候，张钧浩还是偷偷对着镜子练习——
“喂，姐，你还和前任有联系吗？”
呸！怎么可能还有联系！不行不行，重新来！
“喂，姐，你还记得你有个前任叫高阁吗？”
呸！她就一个前任，还用指名道姓？不行不行重新来！
“喂，姐，你前任问你能不能出示一下他的死亡证明？”
呸！前任又不是前夫，就算有什么死亡证明也不在她手里。
最后，张钧浩生无可恋地将自己丢进柔软的大床，怎么也没想到，十年过去了，高阁还能这么阴魂不散。
鉴于这个任务实在艰巨，张钧浩决定休生养息，明日再议。
就这样，明日复明日，张钧浩联系了三个月也没打通霍欢的电话，每每米嘉来催促，他总说：“我心脏不太好。”
那天，米嘉电话又打过来了，张钧浩生无可恋的接通，还是那句话：“医生说我最近心脏……”
“高阁去了天恒杯总决赛现场。”
“……”
“他说要亲自去问霍欢。”
“……”
半天没听见张钧浩吱声，米嘉问：“你现在心脏好了吗？”
受到惊吓的张钧浩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对着手机咆哮：“好你个大头鬼！”
后来米嘉解释：“这次我真的没干什么缺德的事，完全是占羕的问题，他没事非要跑来我工作室给我送门票，这个门票吧，它好死不死又被高阁看见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状况。”
其实吧，高阁回国也快两个月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张钧浩也不想去改变什么结局，只想保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高阁什么Geoffrey我不知道的哈，我什么都不知道。”
“……”
与此同时，球馆现场，一样什么都不想知道的占羕因为秦宇的无故离场正被霍欢逮着怒斥。
“占羕！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占羕无辜至极：“我真不知道，小盛总找他，他刚接过电话，一秒不到，人就跑了。”
他何尝不知道今天天恒杯的总决赛对秦宇十分重要，秦宇要走，他也没有办法。
“人都跑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占羕有些好笑：“难不成我还要追他回来？！”
霍欢脸色十分难看，几乎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占羕！这是总决赛！是圣阳最后一次对战临安的总决赛！这么重要的比赛，你居然放他走？！”
面对霍欢的质问，占羕百口莫辩。
“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也没办法！”
“行！你没办法是吧？占羕，我警告你，如果因为秦宇缺席今天的比赛影响了后面的联赛，你就死定了！”
了字还没说完，霍欢便一脚踹飞脚下的篮球。
高阁视线跟着长飞过半场最后砸向篮板的篮球，转笔的动作一停，懒到不成样子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情绪。
还是和从前一样，易燥易怒。
看着热闹非凡的球馆，男人不知想了什么，突然手撑椅背，双腿前后一跃，动作利落地翻到最后一排，朝霍欢的方向追了上去。
接到张钧浩电话的时候霍欢还有些奇怪，以为是家里两老又让张钧浩来折腾，奈何张钧浩是来投案自首的：“我是真的真的完全不知情。”
还被蒙在鼓里的霍欢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啊？”张钧浩也发懵，“你没在天恒杯总决赛现场吗？”
“在。”
“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霍欢彻底被他搞糊涂了：“什么什么熟人？”
“就是，那个，譬如，已经死掉了的某些人？”
霍欢冷嗤：“……大白天的能见到那种人吗？
事实证明，能见到。
脚下有影子在晃动，霍欢意识到有人在靠近，起初以为是占羕，一拧头才发现，是张钧浩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的某个“熟人”。
强光下，她看着他倨傲不下的眉眼，恍若隔世。
一秒。
两秒。
三秒。
电话那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愕然反应过来的张钧浩脸色先是一白，继而小心翼翼地问电话那头：“姐，我听说你前任诈尸了？”
盯着某个诈尸的前任，霍欢给张钧浩撂下一句：“那你就想办法让他再死一次，否则，死的就是你。”
“……”
挂了电话，霍欢神色自若地移开视线，将手机揣进裤兜，抬步离开的那瞬，听见男人开口说话：“我听说，”
见她停下，男人抬起没骨头似的手摸了摸后脖子，一副纨绔公子的浪荡样：“你到处跟人讲我死了？”
“……”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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