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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仁宗 英宗 ...

  •   仁 宗

      武宗殂后,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嗣为皇帝,改元皇庆。后谥为仁宗。
      仁宗即位第一着,便是罢饬尚书省,把那些平庸谗佞之臣,丞相脱虎脱、平章政事三宝奴、乐实,右丞保八,左丞蒙哥铁木儿,参政王罴等一律罢免,逮禁狱中,命中书右丞塔思不花,知枢密院事,铁儿不花等参鞫,讯得脱虎脱等殃民误国种种不法行径,蒙哥帖木儿犯罪较轻,杖了数百,充戍海南,余如脱虎脱、三宝奴、乐实、保八、王罴诸人立即正法。第二着便是罢城中都,追夺司徒萧珍符印,把他拘禁起来,凡中都所占民田,尽行发还。第三着召还先朝通达政务,及素有闻望的老臣,有前平章政事程鹏飞、董士选,前太子少傅李谦,少保张闾,右丞陈天祥、尚文、刘正,前左丞郝天挺,前中丞董士珍,前参政刘敏中、王思廉、韩从益,前侍御赵君信,前廉访使程文海等一十六人,统令诣阙参政,只有陈天祥、刘敏中等三人不至。一面重用李孟,欲授为中书右丞,偏皇太后降旨,将中书右丞相的职位,授于铁木迭儿。
      即位后,仁宗以脱虎脱等,虽已伏诛,党羽尚多,拟尽加鞫讯。延庆使杨朵儿只上书谏阻,大旨以帝王为治,不嗣杀人,应寓恩于威,以敦治道。仁宗感悟,乃改从宽大,只将陕西平章孛罗帖木儿,江浙平章乌马儿,甘肃平章阔里吉思、河南参政塔失帖木儿,浙江参政万僧,俱由台官纠参奉旨罢黜,不准再举。
      于是再祭孔庙,此时已授李邦宁为集贤殿大学士,饬释奠孔子。李邦宁摆着仪仗,至大成殿行礼。太牢方设,鼎俎杂陈,李邦宁整肃衣冠,向案就位。正待下跪,忽狂风大作,卷入殿中,两庑烛尽吹灭,烛台底下的铁鐏,陷入庙地中尺许,吓得李邦宁魂飞天外,执事人等统伏地哀求,风才停止。大概是孔圣人以为,用一个身体不全,行为不正的太监主持此等仪式,对他是亵渎。
      平章政事李孟,幼擅文名,贯穿经史,与仁宗契合。言以节滥费,汰冗员,并罢免僧道各官,仁宗一一准奏。且谓人才所出,不止一途,汉唐宋金,曾行科举,今欲兴贤举能,不如用科取士。
      科举之法。一、科场每三岁一次,以皇庆三年八月为始,年及二十五岁,有孝行,讲信义,有学问的士子,以次敦遣。其或徇私滥举,应举不举的有司、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应体察究治。二、考试程式,蒙古、色目人,第一场,经问五条,遇到义理精明,文辞典雅,乃算中选。第二场,策一道,以时务出题,限五百字以上。汉人南人,第一场,明经经疑二问,限三百字以上。经义一道,各治一经,限五百字以上。第二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各一道。古赋、诏诰用古体,章表四六,参用古体。第三场,策一道,经史时务内出题,不矜浮藻,惟务直率,限一千字以上。以上考试范围,皆从四书五经,及程朱学说中出题。第一名赐进士及第,从六品。第二名以下,及第二甲,皆正七品。三甲皆正八品。
      皇庆三年改元延祐。
      却说铁木迭儿奉太后敕旨,得居相位。起初还算守法,惟仁宗巡幸上都,铁木迭儿援丞相留治故例,出入张盖,廷臣亦不以为怪。越年得病,自请解职,至延右改元,仍进为右相,即想出一条理财的政策,主要不过是分遣属吏,循行各地,清理宿弊,缉查私贩,以增国用等语。这看似正当不易的政策,无如中国官吏,多是贪财黩货,凡遇奸臣当道,变更旧制,往往被贪官污吏,乘间营私,无论若何良法,往往弊多利少,结果是民生受苦,国库仍枵,所得金钱,都入一般狗官的囊橐。
      仁宗览了铁木迭儿的奏牍,也道是情真语当,立准施行。然而待铁木迭儿分遣属吏至各省以后,却被贪官污吏乘间利用,括田增税,苛敛百姓。江西信丰一县,竟撤民庐千九百区,夷墓扬骨,作为所增田亩,增加税收,使民恨入骨。赣州土豪蔡九五,尚武任侠,被乡民推为首领,抗拒官长,遂燃起了农民起义,旋被浙江平章张闾奉旨剿灭。
      张闾上章起奏,九五作乱,实由刮田增税所至,乞罢各省经理,仁宗准奏。只铁木迭儿揽权如故。
      寻复由太后下旨,升铁木迭儿为太师。平章政事张珪,向来疾恶如仇,至此,不禁进言道:“太师论道经邦,须才德兼备,铁木迭儿不堪此职!”仁宗迫于母命,按下不言。害得张珪反被太后传旨,令徽政院使失列门痛加杖责,皮开肉绽,奄奄归家。次日,即缴还印信,挈了家眷,径出国门。此时的失列门在太后身边,经铁木迭儿的引荐,早成了铁木迭儿的替身。铁木迭儿老了,换了年轻的失列门,太后倍加销魂。
      旋御史中丞杨朵儿只,邀同监察御史四十余人,联衔抗奏铁木迭儿,蒙上罔下,蠹政害民,要功利已,靡所不至,收受贿赂钞九十余万贯,珠宝玉帛值钱十余万贯,金一百五十两。仁宗大怒,下令逮问。铁木迭儿此时也不免惶急起来,忙躲进太后宫里,太后反将仁宗讯斥一顿,责他背母忘恩,不孝不义,迫仁宗跪地谢罪,才算作罢。
      仁宗无奈,只罢铁木迭儿右相职,令哈克繖代任,又迁杨朵儿只为集贤殿学士,台臣相率叹息,无可奈何。
      可恶的铁木迭儿,从此唯恐仁宗的江山不乱。竟想出一条计策,撺掇仁宗将武宗子和世瑓封周王,出镇云南。立皇子硕得八剌为太子。
      由是,和世瑓在云南按捺不住,遂与属臣秃忽鲁,及武宗一班旧臣厘日、沙不目丁、哈八儿、秃教化等会议,造起反来。
      秃教化道:“天下是我武宗的天下,如王爷出镇非上意,大约有谗构所致,请先声闻朝廷,杜绝谗口。一面邀约省城,即速兴兵,入清君侧,不怕皇上不改前命。”复有人道:“陕西丞相阿思罕,前曾职任太师,被铁木迭儿排挤,令人前去商议,定可使为我助。”秃教化遂率着数骑,驰至陕西。阿思罕很是赞成。当下召集平章政事塔察儿,行御史台大夫脱里伯,中丞脱欢共议大事。塔察儿等闻命后,口中甚表同情,却暗中写了奏章,飞驿驰报。仁宗闻之,教他将计就计,诱杀周王。两军相遇于河中府,塔察儿军请周王查验物资,周王命阿思罕,秃教化二人接收。孰料来军露出凶器,将二人杀死,然后麾军驱周王营。恰是周王命不该绝,已得逃军禀报,从间道逃走。被察合台汗也先不花遣来迎接周王的大军接去。
      也先不花系都哇子,都哇曾劝海都子察八儿共降成宗,嗣察八儿复叛,武宗遣和林右丞相月赤察儿发兵,与都哇两军夹击,察八儿只好归降武宗,窝阔台汗国土地,至是为都哇所并。都哇死后,子也先不花继位,又反抗元廷。适和世瑓奔至金山,驰书乞援,即反旆东来,迎和世瑓。周王遂在那里安顿了好几年,元廷也不再攻讨。
      无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王阿木哥又从东来。阿木哥乃仁宗庶兄,为宫女郭氏所生。仁宗被徙怀州时,阿木哥亦出居高丽,至武宗时遥封魏王。到延祐时忽有术士赵子玉,与王府司马脱不台往来,私下说阿木哥名应图谶,将来应为皇帝。脱不台信为真言,遂阴蓄其志,约子玉为内应。继而偕阿木哥率兵,自高丽航海来争王位。至利津县,途次遇着探报,子玉等在京事泄,已经伏法,乃退回至高丽。
      仁宗因两次变乱,都以骨肉起衅,加之受佛经的感悟,便萌厌世之心。自谓人生不过生老病苦四字,既而要禅位于太子,因遭廷臣的反对,才把内禅的念头打消。至延祐七年,仁宗忧劳成疾,于正月二十日驾崩,寿三十有六,在位十年。有史者称他天性慈孝,聪明恭俭,不事游畋,不喜征伐,不崇货利,可谓元代守正令主。谥为仁宗。

      英宗

      仁宗已殂,太子哀毁过礼,太后弘吉剌氏便乘机宣旨,复铁木迭儿为右丞相,又令江浙行省黑驴为中书平章政事。黑驴平时没甚功绩,只因族母亦列失八,在兴圣宫侍奉太后,颇得宠幸,因此黑驴迭蒙超擢,骤列相班。自是铁木迭儿一班爪牙,又复得势。
      参议中书省事乞失监,素趋奉铁木迭儿,至是倚势鬻官,被台臣劾奏,坐罪当杖,密求铁木迭儿到太后处说情,太后召太子入见,命赦乞失监杖刑。太子不允,太后复命改杖为笞,太子道:“法律为天下公器,若稍自徇私,改重从轻,如何能正天下!”卒不从太后言,杖责了案。
      徽政院使失列门,复以太后命请迁转朝官,太子道:“大丧未毕,如何即易朝官!且先帝旧臣,岂宜轻动!俟即位后,集宗亲元老会议,方可任贤黜邪。”失列门惭沮而退。
      铁木迭儿以为太子尚未即位,应乘此机会报仇泄恨。遂矫传太后旨,将在都供职的第一仇人杨朵儿只和平章政事萧拜住,召至徽政院,与徽政使失列门,将他二人问成死罪,立即处以极刑。杨朵儿只尚是不服,萧拜住道:“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我辈今日,不幸遇此,还是死得爽快。只怕他也是一座冰山了。”
      杨朵儿只、萧拜住二人就戮。杨朵儿只妻刘氏,颇饶姿容。铁木迭儿有一家奴,曾与觌dí面,阴加艳羡,至此禀请铁木迭儿,愿纳为己妇,铁木迭儿即令往取。
      不料,刘氏不待言毕,已竖起柳眉,大声咤道:“我夫尽忠,我当尽义,何处狗奴,敢来胡言?”说至此,即转身到案前,取了一剪,向面上划裂两道,顿时血流满面,复将髻子剪下向家奴掷去,接着便捶胸大骂,痛哭不已。家奴无可奈何,引车自去。
      太子硕德八剌即位,后嗣为英宗。
      英宗进铁木迭儿为上柱国太师,升太后弘吉剌氏为太皇太后。
      却说,太皇太后回宫以后,即因太子即位,至台上朝贺,见太子对她辞色稍严,变喜为忧,未几即抱病不起。
      铁木迭儿毒心不已,除了又将中书平章李孟封爵夺去,还将四川平章赵世炎逮问至京。只因大丧己毕,恰遇太子颁行大赦,赵世炎在赦罪之列,铁木迭儿心中不甘,故仍想假太皇太后之手,杀之。
      入白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长叹数声,道:“我老了,你亦须见机知退。一朝天子,一朝臣,休得自罹罗网!”铁木迭儿闻之,恍是冷水浇头,顿时瞪目无言。忽多年侍奉太皇太后的老妪亦列失八,跳了出来,言太皇太后的情状,是为新君逼迫所至。应该如此如此,然铁木迭儿却不敢与闻。
      亦列失八遂与黑驴、失列门,平章政事哈克繖,御史大夫脱武哈密议了许多次,专待机会到来,以便发难。
      不料,英宗运祚未尽,偏出了一位开国元勋的后代拜住,翊佐新君,窥破奸谋,将亦列失八、黑驴、失列门、平章政事哈克繖、脱武哈四男一女拿获,立即斩首。拜住乃木华黎后嗣安童之孙,五岁丧父,赖母教养成才,初袭为宿卫长,寻进任大司徒,熟谙掌故,饶有声望。英宗在东宫时,已闻拜住名,遣使召见,拜住以“我掌天子宿卫,私自往来东宫,嫌疑所关”,辞之。既即位,即擢拜住为平章政事,且随时召见,令他密访奸党。此案,因铁木迭儿置身于局外,侥幸脱祸。
      却说,延祐七年冬月。英宗始被服衮冕,先期斋戒,亲祀太庙,临事矞皇,这是元代第一盛典,礼毕还宫,鼓吹交作。于是下诏改元,年号至治。其文曰:
      朕祗矞贻谋,获承丕绪,念付托之惟重,顾继述之敢忘,爰以延祐七年十一月丙子,被服衮冕,恭谢于太庙。既大礼之告成,宜普天之均庆,属兹逾岁,用协纪元,于以导天地之至和,于以法春秋之谨始。可以明年为至治元年,特此布敕,宣告有众。
      至治年元旦,英宗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转瞬间,已是元宵,英宗欲张灯禁中,叠成鳌山。于是礼部尚书兼参议中书省事张养浩,忍耐不住,缮具奏书上达云:
      世主临御三十余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庭之严,宫禁之邃,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构,臣以为所玩者小,所系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伏愿以崇俭虑远为法,以喜奢乐近为戒,国家幸甚!臣民幸甚!
      英宗览毕,勃然道:“朕以为什么要政,区区张灯的事情也来谏阻,难道做主子的只可日夜愁劳,连一日消遣,都动不得么?”
      拜住在旁,即免冠叩首道:“孔子说为君难,为君有什么难?只因一举一动,史官必书,宁善毋恶,宁得毋失,所以称着难为。今日张灯事虽小,怎奈一夕消遣,千载遗传。倘后王以此为借口,以致纵欲败度,岂不是贻机作俑么?还求陛下明察!”
      英宗乃改怒为喜,即下诏罢张灯之事。
      未几,复敕改建上都行宫,拜住又谏道:“北地苦寒,入夏始种粟麦。陛下初登大宝,未曾珍恤民瘼,先自劳动大役,恐妨害农务,致失民望。不如宽待数年,再议兴工。”英宗点首称善,亦命停止工役。
      嗣后复有监察御史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及成珪、李谦亨等,上书直谏,大意是“连岁饥馑,宜休民力,不应病民动众”等语。此书上去,偏恼动英宗性子,把书驳斥。时又有铁木迭儿次子锁南,为治书侍御史,与观音保有隙,密奏他讪上沽直,坐大不敬罪。英宗便饬逮观音保等,亲加鞫讯,命交刑部谳罪,刑部复称应大辟。遂将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定为大辟,成珪、李谦亨二人杖徙辽东奴儿干地。
      铁木迭儿因儿子琐南得宠,自思东山再起,图谋笼络英宗。记起前朝向仁宗一言,把周王和世瑓调往云南,激成变衅,逐出漠北。今和世瑓胞弟图帖睦尔,尚安居燕都,何不将他逐出?遂使中政使咬住捏词上奏,咬住便以图帖睦尔与术士往来,恐将谋为不轨,密奏英宗。果然一牍甫陈,诏书即下,命图帖睦尔出居琼州。
      铁木迭儿最忌拜住方正,每与党人密谋,设计构陷。有人密告拜住,预为戒备,拜住慨然道:“我祖宗为国元勋,世笃忠贞,百有余年。今若右相仇我,我便思报,使朝局水火,非但我两人不幸,就是国家亦必不利。我惟知尽我心力,上报君父,下不负士民,其他一切功怨,非我思存,死生凭诸命,祸福听诸天,你等不必多言。”
      会铁木迭儿奏请杀平章□□,右丞高昉,英宗密问拜住是否当诛。拜住惊问何事?英宗道:“据原奏言在京诸仓,粮储亏耗,王、高两臣,责任清理,负恩溺积,罪在不赦!”拜住道:“平章右丞,同是宰臣的副手,宰相应论道经邦,不应责他钱谷所务,况且王、高二臣,曾由右相奏委,莫非他不善逢迎,因此邪隙。否则,何故出尔反尔,前日奏委,今日奏诛呢?”英宗遂不听铁木迭儿言。
      时奸党布满朝野,遇有政务,必至铁木迭儿家禀陈底细。铁木迭儿屡屡思倾陷拜住,然而却每每碰壁。偏偏不如意事杂沓而来,他的心腹张思明随英宗至上都,被拜住奏上一本,杖责数十,逐回原籍。铁木迭儿闻着,已是不安,拜住又奏一案,司徒刘夔夔买田数千亩,赂宣政使八剌吉思,托词卖给僧寺,矫诏出库银六百五十万贯,偿付田值,铁木迭儿父子,及御史大夫铁失,共得赃巨万。经拜住讦发,刘夔夔、八剌吉思坐罪,被斩,只赦了铁失一人。
      再有一案,术士蔡道泰,私通良家妇女,妒奸杀人,狱已具,术士蔡道泰抵死。偏术士私赂铁木迭儿运动狱官,改为缓刑,复经拜住讦发,立诛蔡道泰,狱官坐罪。
      连连案发,正待拿问铁木迭儿,铁木迭儿又惊又愧,又恨又悔,当即卧病,贼胆俱裂,数日而亡。
      事有凑巧,那太皇太后弘吉剌氏,于铁木迭儿死后得病,亦病势沉重。因失了一个贴肉的幸臣,困顿了十数日,也即告终,追赶铁木迭儿去了。
      铁木迭儿死后,英宗以右相授拜住,拜住辞不敢受,英宗道:“卿佐朕二年,我看满朝文武,无出卿右,右相一职,除卿还有何人,卿勿再辞!”拜住道:“陛下必欲以右相授臣,臣敢不祗遵上命,若三公秩位,所以崇德报功,臣无功德,何堪当此?”英宗道:“朕知道了。”
      越日,即颁诏以右相授拜住,惟左相一缺不另设人。在英宗意见实是倚畀独专,勿使掣肘。拜住亦感激图报,首荐张珪,令复为平章政事,并召用旧臣王约、韩从益等。
      越数日,监察御史盖继元、宋翼,奏言铁木迭儿奸贪负国,生逃显戮,死有余辜,应追夺官爵,籍没家资等言。英宗复问拜住,拜住道:“诚如御史等言。”英宗便诏夺铁木迭儿原官,并一切封爵,又令卫士查抄家产,金珠玉帛价值累万。
      于是,铁木迭儿的余党,人人自危,朝思暮想,彼此筹划,便闹出了一场杀君易主的案子来。
      参与谋逆的有御史大夫铁失,曾拜铁木迭儿为义父,自称干儿,有铁木迭儿子琐南,此二人已被夺去官爵,还有知枢密院事也先帖木儿,大司农失秃儿,前平章政事赤斤铁木儿,前云南平章政事完者,典税院使脱火赤,枢密院副使阿散等,担任重要官职的有十五人。
      他们首先谋合西僧,想借佛主之灵使英宗降旨,免于追究铁木迭儿余党的罪过,因遭到拜住的极力反对,未果。便又立下“不杀拜住,誓不甘休”的誓言,后又定下决心,连根一起拔除,杀掉英宗,扶晋王继位。拣择的时机是,英宗携拜住将巡视燕京,于途次将二人剌死。
      晋王何人?晋王名也孙帖木儿,现袭封镇漠北。武宗、仁宗先后嗣立,也孙帖木儿统共翊戴,立有盟书。铁失使家臣斡罗思往见晋王,和盘托出。晋王颜色骤变,大声咤道:“你等叫我谋死皇侄么?这等奸臣,留他何用!快快与我推出斩讫。”复又令监入囚车,押载赴京。
      漠北至上都千余里,英宗、拜住自上都启跸,行百余里至南坡暂住,是夜便被铁失及其弟索诺木,刺杀身亡。
      英宗在位三年,年仅二十一岁,天资明睿,有史家说他刑戮太严,奸党畏诛,构成大变。本史者以为,实属除恶不能务尽,不能及时,养痈遗患,祸及自身。铁木迭儿恶贯满盈,与太后弘吉剌氏□□二十余年,借太后淫威结党营私,要挟天子,残害忠良,历经成宗、仁宗、英宗三朝皇帝,按律成宗时就应大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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