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忘皆空》任远歌

9、第 9 章

　　【看守的傲罗突然找到了305号监狱。他用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清了清嗓子，高傲又古怪地说：“格兰杰司长指定探视你。”
　　难以置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傲罗又重复了一遍，我才慢腾腾地起身，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僵，呼吸都要凝滞。我已经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活动过了，像只阴暗的老鼠在这角落里苟活着。傲罗开了锁，我重新带上了手铐，跟在他身后走着。

　　我开始止不住地开始紧张，你为什么突然想见我？你记起了我吗？我胡思乱想，从倒影里瞥见自己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单薄带着污渍的囚服，狼狈至极。我头皮发麻，想要逃避，但监狱傲罗不会管我这可怜的自尊心。
　　我总是想起你，但可当你真正出现，我却退缩了。
　　我不过是一个快疯掉的可怜人，一个没有未来的终身囚徒。
　　门被打开里，阳光刺目，在那小小的牢房里里盼不见的光明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你站在铁栏杆自由的另一边，双手插兜，视线落在我身上。

　　阳光下尘埃颗粒清晰，铁门的沉闷声响回荡，不久复归平静。
　　我当时一定流了眼泪——光线太亮了，对一个一直处在黑暗里的人来说，乍见到阳光比起恩赐，更是一种刺激和折磨。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淌出，慌忙低头，你皱起了眉，开口像是确认：“艾瑟琳·佛洛里斯？”
　　你有些吃惊，我却笑了：“是，格兰杰司长。”
　　你审视的视线让人难以忽视，我缓慢抬头，直视几秒后，你主动移开了视线。

　　良久的沉默后，你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梅林的胡子，阿兹卡班的生活是怎样的呢——你都看到了，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这该死的难堪呢？当然，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尊敬的格兰杰司长，你只是需要用我来证明一些事情。
　　你们的改革是成功的，是效果显著的。
　　于是我配合回：“还不错。”

　　你对我的态度不太满意，但我没有改口，只祈祷着这场审讯能够立马结束——没错，这是审讯，是对我自尊的一场凌迟，铁栅栏的两端是不平等的两个人格。
　　我无法将你当做回忆中的赫敏，你是前途大好的魔法部高级官员，而我是阿兹卡班的终身囚徒。
　　我们没说几句话，外面的傲罗不敢催促你，你主动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临走前，你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再见。”
　　我也回：“再见。”
　　但我清楚，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赫敏的目光停留在这页纸的最后一行。
　　羽毛笔的字迹越来越浅，写字的人在相同的位置反复描着，像是要穿透纸页，刺透灵魂。
　　她再往后翻，视线忽地一顿。

　　【我想吻你，在圣诞的槲寄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