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FantasyDreamer

6、第六章

　　女孩再一次回到了联盟。
　　她去找了曾经的男孩的上司，问能不能取消对犬夜叉的追捕。
　　……
　　对方不太想理她。

　　“犬夜叉他现在，能够稍微控制自己了。”女孩说。

　　以前的妖怪犬夜叉，所到之处皆是杀戮。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在小镇里跑来跑去，引起的恐慌诸多，但完全嗜杀的时刻，却减少了。
　　前去抓捕他的人，他也没有下杀手。

　　犬夜叉他现在，能够稍微控制自己了。

　　…………

　　所以，你们，能不能取消对他的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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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盟的人，不是很想理她。

　　无法控制自己，无法约束自己的行为，这是一层罪恶。
　　实力高出他们太多，无法被拘束，这又是一层罪恶。

　　更何况，曾经他杀掉的那些人，他造成的恶劣影响和损失，这都是无法被抹去的。

　　双方都明白这个事实。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被判为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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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怎样，你们才能停止对他的追捕？”女孩问。

　　需要犬夜叉怎么做，你们才能停止对他的继续追捕。

　　或者，
　　假如你们真的抓到了他，你们会对他做什么？除了让他死去……

　　联盟的人们互相看看，最后将此事汇报给了上层。

　　她在大厅等着，最后等到了答案：

　　——要么他死。要么他去妖怪领域，诛杀那里的妖怪，并且不再回来。

　　.

　　女孩默默看着这几行字的答案。

　　她之前听过他们对妖怪领域的形容。
　　那里妖怪横行，弱肉强食，彼此杀戮，荒芜混乱。
　　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也没有一处可以歇息的环境。

　　普通人去那里就是死，稍微弱一点的妖怪去那里最后也是死。

　　联盟为了抵御来自那边的攻击，在边境花了很大力气。妖怪犬夜叉如果去那里，既能保护己方领土，又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削弱彼此的实力。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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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着头，好半天没有声音。

　　连最后出了联盟，阳光照在身上，也没觉得有多暖和。

　　女孩捏着纸条，在思考。

　　……其实如果不理会它，妖怪犬夜叉也不一定会有事。
　　他的实力很强。联盟现在还没有办法对付他。

　　……可是联盟想要抓捕他或驱逐他的意志是绝对的。
　　那些执行者们想要抓捕他的想法也是强烈的。
　　即使会死，他们也没有放弃。
　　…………

　　她不想看到他们这样战斗下去。
　　联盟想要保护平民。
　　而犬夜叉只是想活……

　　但她也不想让犬夜叉去妖怪领域。
　　去了那里，他可能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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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她大脑很乱，不知如何选择。
　　她去找了她想要找的人，对方坐在高处，气息宁静，眼睛依旧是红色。
　　她看到对方发现自己后，依然转身就走，她站了会，连忙跟上去。
　　“犬夜叉，等等！”

　　对方停下了。她抱着铁碎牙追上去，靠近了对方，却又不敢太靠近。

　　“犬夜叉，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她说。
　　“你不要再回来了……”

　　对方又开始前行。她连忙又跟上去。

　　“你随便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荒岛，森林，山洞，只要没有人，哪里都行。”

　　“犬夜叉，你不要再跟这里的人打下去了，这样的战斗是没有止境的。”
　　“你也不要去妖怪领域，那里的妖怪都很强，你去了可能会有危险。”
　　“犬夜叉，你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那里安静生活，不要再靠近人类了。”

　　“绝对绝对，不要再靠近人类……”

　　对方前进的速度很快，又在房屋间跳跃，她需要用尽力气奔跑，才能不被落下。

　　最后对方在平地间落下，他站在前面不动，她焦急地跑过去，想要靠近对方。

　　“犬夜叉，你离开这里吧——”

　　对方猛地回头，一爪子撕了下来。

　　“！”

　　她条件反射，拔出了铁碎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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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爪子停在她前面，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铁碎牙出鞘，恢复成大刀的形状。

　　两边交锋，间距不过几十厘米，他的脸上妖纹狰狞，他的爪子成攻击姿态。
　　她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停在那里，看了看铁碎牙，又看了看她。
　　她紧张地握着铁碎牙，一边喘气，一边害怕。

　　………

　　他收回手，恢复成平静的姿态，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她在后边看着他逐渐离去。

　　她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再一次地从她面前离开。
　　他越行越远，那股明亮的颜色慢慢黯淡。
　　害怕，紧张，着急，担忧。
　　之前的委屈，现在的愤怒，之后的悲伤，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她也生气了，她大喊着，
　　“你滚！”
　　“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讨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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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铁碎牙坐在地上很久。

　　等起身、想要离开时，有一些人落了下来。
　　最前面的那个拿出了一块牌子，对她展示：“逮捕令。”
　　……

　　她看到执行者们零散地出现在周围，虽然不多，但包围了她。
　　她紧张着，手握刀柄，拔出了铁碎牙。
　　但是这一次，铁碎牙没有变化成大刀。

　　“？？？”
　　她惊讶地看向手里的细剑。
　　最前面的执行者已经走了过来。
　　她惊慌地看过去。

　　…………

　　最后她被关进屋子，连铁碎牙也被对方夺走。
　　“等等！把铁碎牙还给我！”
　　她挣扎，想扑过去，但对方将她推开，还关上了大门。
　　她没有遵守承诺让犬夜叉去妖怪领域，所以联盟将她抓了回来。

　　“把铁碎牙还给我……”

　　联盟决定自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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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联盟关了一段时间，具体多久没有去数。
　　联盟对她其实还不错，衣食需求都给予满足，但拒绝透露任何外部的消息。
　　她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精神不断消耗，逐渐沉默下去。
　　最后联盟将她放了出来。

　　“你回去吧。”有人跟她说。
　　“我们查了下你的资料，你是从外边的世界过来的。你回去你的世界吧。”他们跟她这么说。

　　她默默听着，然后问，“犬夜叉呢……”

　　联盟的人互相望望，告诉了她事实。

　　犬夜叉已经消失了。
　　自从她被抓起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确认对方已经离开了这里，并且领地里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他们向边境确认，一个月前确实有看到过红色的影子。
　　所以他们抹去犬夜叉的资料，收回他的房子，然后将她放了出来。

　　“你回去你的世界吧。”有人跟她这么说。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要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着实痛苦。

　　她默默听着，问，“那铁碎牙呢……”
　　铁碎牙，犬夜叉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可以把铁碎牙还给我吗？”

　　她遭到了拒绝。

　　铁碎牙是联盟里的兵器，它之前一直被封印着，属于联盟。
　　虽然犬夜叉将它拔了出来，虽然他或她能使用它的力量。
　　虽然他们已经反复确认过，确认铁碎牙已经失去了力量。
　　但它依然属于联盟。

　　她反驳，“不！那是犬夜叉的东西！”
　　铁碎牙从始至终，一直都是犬夜叉的武器！

　　联盟拒绝将铁碎牙给她。

　　她也没有太坚持，只是离开时问，那如果犬夜叉想要拿回他的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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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最后把铁碎牙还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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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铁碎牙回到了她的世界。
　　曾经离开时有多高兴，回来时就有多狼狈。

　　好久不见灯火和车流，她站在这里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之前的学校正在修整，只能选择新的学校继续就读。

　　物是人非。
　　一切都是陌生的，连记忆里的知识都已经模糊。
　　然而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学校的生活是忙碌的，起床睡觉，上课下课，读书考试，只要这样连轴转几天，就会忘掉之前的事情。
　　她在课堂上，听老师讲那有些陌生的知识，偶尔会想起曾经的时光。
　　犬夜叉他，现在还好吗？

　　大量的知识一股脑地塞进来，难以理解，特别是还要准备考试。
　　她翻着书本，快速抄写笔记，铁碎牙放在不远的地方。
　　有时写累了，趴在桌上，遥望窗外宁静的月亮。

　　铁碎牙已经不再温暖。它就像普通的铁剑一样，笨重，外壳冰冷。
　　甚至它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铁剑，刀鞘斑驳，开始出现铁锈。
　　有时她也会观察铁碎牙。
　　为什么铁碎牙之前是温暖的呢？
　　为什么它在她手里也会变成大刀呢？
　　……为什么，它最后又不变了呢？

　　纠结这些没有意义，她找不到答案。
　　但升学是重要的，未来的人生也很重要，连续拿了几次不及格后，她把铁碎牙锁进了箱子。
　　她决定要好好学习，忘记之前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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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再想起铁碎牙。
　　她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眼里心里都只有学习。
　　这样很好，这样日子回归了正轨。

　　“喂喂，你们看了吗，犬夜叉最新的剧场版！”
　　“什么什么？”
　　“犬夜叉最新的剧场版！天下霸道之剑！里面的杀生丸好帅啊！”
　　“啊啊啊，我看了我看了！”

　　…………

　　“原来丛云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铁碎牙也很厉害啊……”
　　“小时候的犬夜叉真是太可怜了……”

　　她在后面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蓦然崩溃，泪流满面。

　　“你、你怎么啦？”

　　她终于控制不住，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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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从箱子里拿出铁碎牙时，铁碎牙身上已经长满铁锈，变得更加破烂。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它的感情。
　　她现在已经成熟了很多。抚摸铁碎牙，虽然冰冷，但她心里平静。
　　她留下一封书信，带着铁碎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