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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潭山寺(二) ...

  •   潭山寺在京都城外的潭山上,寺庙建在山腰处,明明是不好来往的位置,但每逢节日总会有大户人家不厌其烦的徒步上山去寺庙祈福。

      越遥一行人将马车和马匹留在山下的客栈旁,和客栈掌柜叮嘱几句便准备上山。

      潭山寺离京都城西郊并不远,她们来的早,山路上行人稀疏,道路四周种满苍翠的松树,正值四月,松针青翠,今日大好的阳光,照在漫山遍野的松针上,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松香。

      越遥并未来过潭山寺,只记得在原著中江家的人此时也来了潭山寺祈福,寺庙建在山腰上,故而山势险峻,寺庙前临山路自然看不出什么,只是寺庙后就是悬崖峭壁,山上的泉水全部流经此处,形成了一个水流湍急的瀑布。

      潭山寺位置偏僻,山路也不太好走,所幸寺庙后有个瀑布,僧人们便不必下山挑水,直接取瀑布的山泉水饮用。

      原著中江家人来潭山寺祈福是江挽意的主意,目的就是想将江欲雪引到寺庙后的瀑布下,那边无人把守,江欲雪双拳难敌四手被江挽意给推了下去,瀑布水流湍急,江欲雪被水流冲到下游时已经奄奄一息,但她可是命途多舛的大女主,不仅大难不死还遇到了男主顾聿和。

      江挽意大约怎么也想不到瀑布连接的下游河畔旁驻扎着定北军军营,这日顾聿和和傅案相邀在定北军军营练兵,在河畔休息时将躺在河滩上的江欲雪捡了回去。

      顾聿和是个极细心的人,他并没有声张捡到江家小姐的事,而是等江欲雪醒来将人秘密送回江府,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竟无人发觉。就这样不仅保下了江欲雪的名声,也暗暗给江挽意提个醒,叫她不敢随意欺辱江欲雪。

      一路跟随越夫人走到山腰,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潭山寺的全貌,红墙绿瓦,烟雾缭绕,寺庙门前还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香炉,供香客们上香祈福用的。

      “卿云,我们也去买两柱香来烧,你不日便要出嫁,就当为你祈求嫁的郎君如意,日子过得美满,如何?”

      越遥扯了扯唇角,道:“好啊,谢谢娘。”

      郎君如不如意她不知道,但日子肯定是美满的。

      “为什么就买两炷香?”她们母女俩说的亲切,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越轻舟终于沉不住气开口,“给我也来一炷。”

      越夫人欣慰的看着他,“你和你姐姐要是能一直相处的这么融洽就好了。”

      “哼。”越轻舟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服她别给我使绊子啊。”他白眼翻的老高,似是很不耐烦,“我就是给自己求个益思馆第一,才不是给她祈福,想的倒美。”

      越夫人闻言冷下脸来,见周围人多,便一把将越轻舟拉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这在外边,你给我放尊重些,若是给你姐姐丢了人,回去我便告诉你爹。”

      提到越宗玄的威名,越轻舟还是惧怕的,他扯回袖子,“知道了知道了,娘你就惯着她吧。”

      “娘怎么就惯着我不惯着你。”越遥挑衅他。

      “越遥你什么意思?”越轻舟气急败坏,压低了声音道:“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越遥哼着小曲从他身边走过,将早就准备好的香油钱交给一位僧人,然后从他那领了三炷香,递给越轻舟和越夫人一人一炷。

      潭山寺的香是不收钱的,越遥接过小僧递来的香,然后福身道谢:“多谢。”

      那小僧腼腆的一笑,转动手中的佛珠,躬身行礼,轻声道:“施主不必客气。”

      越遥和越轻舟拿着香,在香炉前略站了一会,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二人穿着打扮干净素雅,但胜在气度不凡,他们这样的书香世家,身上多少有些书卷气,就算越轻舟平日跟个斗鸡似的,不说话的时候也是个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越遥就更不必说了,素来喜欢笑着给越轻舟下绊子,她生了一张妖艳绝美的脸,笑起来灿若朝阳,就连越轻舟偶尔也不忍跟她较真。

      过路的香客纵使不认识越遥,但也认识越轻舟,京都城内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之一,看红了多少姑娘的脸,在此时此地见到他们,不免多看几眼,有胆大的想要上前问候,但刚欲接近便被身后杵着的侍卫给拦住了,侍卫生的人高马大,腰间别着一把黑背白刃的长刀,瞬间被吓破了胆,匆匆绕开了走。

      他就算认不得人也认得那把刀,黑背白刃,刀柄青黑缠着红色绦带,是定北军士兵所用的斩.马.刀,那个侍卫不是普通人,大约是北宁将军身边的属下,派来特意保护越家小姐的安危,既是如此,那个侍卫模样的人定然武功高强不好接近,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靠上去,被当菜切了都是极有可能的。

      其实越遥并不信佛,只是越夫人一片好心,她便也跟着来了,但不知越轻舟为何而来,他看着便不像是个虔诚的信徒。

      她看向身侧合眼默默祈祷的越轻舟,忍不住推了推他,道:“想不到你也有如此虔诚的一面,许了什么愿?”

      越轻舟也是第一次来寺庙,以前越夫人要来他是极不情愿的,见他那跟要去上坟似的表情越夫人就扫兴,便打消了带他来寺庙祈福的想法。昨日一下学路过前厅刚好听到露浓在和守门的侍卫田毅说话,说是夫人临时决定明日去潭山寺为小姐祈福,问他们能不能一同前去,那侍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知怎的,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跑到了越遥的院子,她正好在院子里坐着,他巴巴的跑过去,在她面前无所事事的乱晃,她视而不见,他便掏出课业趴在石桌上写着,反正就是不走,他就不信越遥不带上他,接过她居然假意为难他,那题出的刁钻,但好在难不倒他,如愿以偿跟过来后,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知道跟在她身侧敬香祈福,默默地许愿。

      被越遥这么一推搡,越轻舟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一步,依旧闭着眼,越遥凑过去看他,刚一接近便被越轻舟嫌弃的推开,“我许什么愿和你有什么干系。”

      他说完这些,便将香往香炉上一插,转头就走,只是这背影看起来有些落荒而逃,越遥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男人心,海底针,如今孩子大了,碰一下就炸毛。

      上完香,越夫人拉着越遥往寺庙里走,越轻舟就同田毅站在门外,他看了眼田毅的身后,突然发觉少了一人,便道:“长生呢?”

      他每日下学都能见着门口站着个快睡着的侍卫和永远在和侍女嬉笑的田毅,想着傅案身边的人,竟也这般不靠谱,便多留意了些,得知二人一人叫田毅,一人叫长生,二人都是傅案手底下数一数二的高手,特别是那个叫长生的男人,一副看着要睡着的样子,但越轻舟也是习过武的,他的功夫在益思馆比之前的文修竹还要好上许多,那个叫长生的侍卫,绝对是傅案身边的心腹。

      “你说长生啊。”田毅闻言笑了笑,挠头道:“潭山寺离定北军营近,他上山前就去了军营,说是有事和将军汇报。”

      “你和他是北宁将军身边的心腹?”越轻舟问。

      “嗐,他是,我不是。”田毅如实道:“他和不凛统领是将军身边的人,是我们军营数一数二的高手,我哪能和他比。”

      “那你们将军怎么舍得将他派来给越家守门。”越轻舟想不通,傅案身边究竟还有多少如他这般的高手,居然派心腹来给越府守门,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我虽是将军的人,但对长生也不甚了解。”他道:“不凛统领是定北军的剑术教头,整日待在军营里,大家都很尊敬他,但长生每日都跟在将军身边,也不做些什么,顶多给将军架马车,除此之外很少见他,咱们也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可能……可能是见长生无甚正经差事,就令他来保护越小姐吧。”

      越轻舟看向山门外,缓缓道:“他还算上心。”

      ——

      越夫人在蒲团上跪下,虔诚的在佛像前俯身磕头,祈求神明能保佑自己的女儿前途坦荡,一生无灾无病,只要她过得好,自己才能放下心。

      上完香,越遥便同越夫人出去,越轻舟还等在原地,同田毅不知说些什么,见越夫人出来,便问道:“娘,主持说今日得知你来潭山寺上香,要请你进去为您算上一算,可要去?”

      他说着,身旁的小僧便向越夫人微微躬身,道:“夫人,我们主持有请。”

      越夫人闻言喜上眉梢,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潭山寺的主持金口玉言,能窥破天机,若是能得他一言,那就是如获至宝,她转过身叮嘱越遥在原处等她不要乱跑,便跟着小僧离开。

      “越遥,你前几日是不是和傅案见过?”越夫人前脚刚走,越轻舟就质问她。

      越遥莫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是不是。”越轻舟死死的盯着她。

      “没有。”打死她也不承认,若是叫越轻舟这个炮仗脾气知道傅案翻墙进傅府和她在闺房“私会”,怕是会原地爆炸。

      自打越遥和傅案圣上赐婚的消息传遍京都后,越遥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几乎她走到哪都有人投来打量和议论的目光,有怜惜,有戏谑,有调侃的,总之让她很不痛快。更何况现在还在潭山寺,周围的香客大多都是京都城内的平民,偶有几个官宦人家,几乎都认得他们,越轻舟要是在此地闹起来,越遥还真没把握摁住他。

      “真的?”越轻舟狐疑的看她,“那他怎的突然对你如此贴心?不是你要求的他会主动派人来?”

      越遥简直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他自己主动派人来的,越遥知道的时候也微微有些吃惊,其实傅案大可不必为她做这些,毕竟他应该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心悦于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傅案不在乎,娶她也是娶,娶别人也是娶,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明礼啊,你如今也不小了,怎的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一窍不通呢?”越遥挑眉,捂着嘴笑了起来。

      越轻舟见她如此,后退了一步,笑的这么恶心,八成要作妖了。

      “那你可真想错了,我和傅将军虽是未婚夫妻,但也是心意相通的,他既心悦我多年未表明心意,如今得圣上赐婚,自然心中喜悦,要多多弥补于我,他虽然看似寡淡薄情,但内心实则是个赤忱之人。将军待我情根深种,自然见不得我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不过是派两个侍卫来贴身保护,你就疑神疑鬼的。”越遥说的大言不惭,一通胡言乱语下来丝毫不见脸红的。

      越轻舟:“……”

      田毅在一旁盯着越轻舟憋的通红的脸,想笑又不敢出声,心里都要乐开花了,真没想到,这未来的将军夫人,居然如此直白,这话若是将军听了,估计也得愣上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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