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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订婚期 ...

  •   “越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傅夫人似乎是发觉了越宗玄的迟疑,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如同傅案一般优秀的男儿在京都城内几乎再找不到第二个了,除了即将出征生死难料以外,他的各方面条件都算是他越家高攀,只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必须将话给说明白了。

      迎着傅夫人的笑脸,越宗玄认真的说:“夫人,这门婚事本是我越家高攀,承蒙陛下青睐才得以凑成这门姻缘,傅将军是我们大梁数一数二的男子,若不是临危受命,恐怕是轮不到我们卿云的。我们越家有男不纳妾,女不为妾的规矩,纵然不能做高门正妻,嫁入寒门为正妻也未尝不可,我越家从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卿云不是个能容人的姑娘,若将军日后有了纳妾的想法,卿云绝不会同意,她是我的掌上明珠,生来就享受最优的待遇,绝不屈居人下,我只是想同夫人提前说明白,若此时不说,将来不免要责怪我卿云善妒无德,我越家不吃夹生的饭。”

      他傅案就算再好,现如今也是骑虎难下的,他若是有的选,何必求陛下赐婚?他现在就两个选择,爱娶不娶,不娶拉倒,左右他的女儿不愁嫁,就算嫁给个身家干净的白身,也总比嫁给个三妻四妾的男人好。

      越夫人坐在一旁,听完也点头表示同意,“夫人,我知晓如傅家这般的高门大户,纳妾在所难免,若夫人觉得不妥,老爷也愿意同傅大人一同去和陛下说明,咱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照常往来,不碍事的。”

      她声音轻柔,如她这个人一般无二,柔和似春柳,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坚韧。

      傅玉台瞪了越宗玄一眼:“谁要跟他一同去寻陛下?我嫌丢人。”

      越宗玄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看他。

      傅夫人嗔怪的拍了一下傅玉台,陪着笑脸对越宗玄说:“越大人多虑了,因着书砚生母一事,不仅书砚一人留下阴影,连着傅家上下都不敢在纳妾,恐生事端,我也不愿越小姐走我的老路。”

      “书砚的性子本就寡淡,成亲前屋里连个女使都没有,他如今能成亲我们就满足了,我和老爷只求书砚能正常娶妻,好让着偌大的傅府未来能有个掌事的主母。”

      傅玉台忍不住呛声:“越大人未免也太瞧得起书砚,他若是有纳妾的想法,我和夫人何必着急他的婚事?书砚性子随我,只要是有了心悦的姑娘,此生便只此一人,眼中再容不下旁人,更不会有纳妾的想法,我和越大人同僚多年,越大人信不过书砚,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越宗玄冷笑,语气讥讽:“我就是信不过你!”

      “你!”傅玉台一时气结,但他年轻时确实纳过妾,虽是自己的夫人执意为之,但纳妾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无从辩驳,只得忍辱负重将这口气咽下去,背着手“噗通”一声坐在傅夫人身侧。

      傅夫人吸了口气,背地里轻轻地拿脚踢了踢傅玉台,明明在府里说好了到了地方不准耍脾气,不准和越大人斗嘴,结果两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斗嘴,若不是她提前就说咱们家是娶妻,他们家是嫁女,低头娶妻,抬头嫁女,这是死规矩,更何况书砚情况特殊,若不是有陛下的圣旨,越家还不一定嫁呢。

      傅玉台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才忍辱负重跟她来越府提亲,他方才也一直谨记“夫人的教诲”,否则早就原形毕露,非得和这个老头一较高下。

      越宗玄和傅玉台有多不对付,二者的夫人最清楚,此刻只想将这两个碍事的老家伙一脚踢开,既然是谈亲事就好好谈,动不动就斗嘴,跟个半大孩子似的。

      越夫人干脆无视他们,直接问傅夫人道:“傅将军是庶子,按说傅府的掌事主母该是傅二公子的妻子,为何说要卿云做傅府未来的主母?”

      外人都言傅府的主母待庶子傅案极好,妾室被打发走之后她便将傅案带到自己身边,视如己出,对他不比自己亲生的傅绎差,可人言道,传闻不可尽信,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道听途说,谁知道傅夫人方才所说的不是个噱头?

      见越夫人提及傅绎,傅夫人暗道不好,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她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不争气的逆子自己坏事,还将他大哥的好事给坏了,本就惴惴不安的越夫人登时心跳快了几分,面上多了一丝赧然。

      “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也不知在外边做了些什么,那带回来的孩子并非他亲生,但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我也不好问他孩子是谁所出,总之宜光并非外界传言的未婚生子,外边有个什么外室,这些都是谣传,不可信的,夫人,宜光不入仕也从不过问傅家家事,我和老爷一致认为只有将傅家交付给书砚才是最稳妥的,我方才所言并非虚言,是真的想将傅府交给越小姐打理,只要她不嫌弃我们傅家家底单薄。”

      越宗玄闻言回过头,额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她方才说的是什么话?他傅家家底单薄,在他越家面前说家底单薄,那这满院子的聘礼是什么?

      越夫人闻言笑了笑,轻声道:“如此便好,只是卿云并不善于打理家事,若日后二少爷有了妻室,家事交给二夫人也不是不可,我只要卿云过得快乐就好,方才那般问只是想要夫人说些明白话,我们日后若做了亲家,彼此间坦白些总是没错的,谁也不想互相欺瞒不是?”

      “是,夫人说的是,我此番和老爷夫人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若越小姐不愿打理傅府的家事,我也绝不强求。”

      越夫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满心欢喜的望向越宗玄,在看到他点头后再对傅夫人道:“有夫人这话就够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这月末成婚,我们没意见。”

      傅夫人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时间紧迫,我和老爷这就回府准备婚事,夫人若还有别的事,尽可使人去傅府寻我,届时咱们再行商议,如何?”

      “好,傅大人,夫人,慢走。”

      傅家人走后,留下满院子的聘礼,越宗玄面色沉重的看了堆的小山似的箱子,越夫人从背后走来,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老爷,妾身觉得傅家人是有诚意的,只是傅将军确实算不得良配,奈何卿云似乎并不排斥他,我们也不好为她拒绝啊。”

      越宗玄寒着脸,叹了口气道:“她何止是不排斥,是心中有他,你我最清楚卿云的性子,虽说如今脾气好些,但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她,她既没有拒绝,就是同意的意思。”

      “是啊,卿云是我们的女儿,跟着我们吃了许多苦,若如今婚事也不能如她愿,怕是会伤心。”

      越宗玄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夫人觉得傅案如何?”

      越夫人想了想,回答道:“傅将军常年不在京都,其性格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老爷又素来和傅大人不合,这傅家人具体如何,妾身不好说。”

      “左右他傅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傅家人待她不好,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定要把卿云带回来,绝不会让她吃一丁点苦。”

      “老爷,多谢你。”越夫人有他这句话便十分满足了,含着泪依偎在他怀里。

      ——

      越遥等了大半日才等到竹意带着食篮进来,她就坐在窗边低头看着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便立刻抬起头。

      “怎么样?”

      竹意放下食篮,见她如此紧张忍不住笑道:“姑娘如今这个岁数,也不急着这一时了,何必如此紧张?不如先把午膳用了奴婢再和你细说吧。”

      越遥放下话本走过去在桌前坐下,竹意一一将食篮里的菜肴端出来摆放在桌上,菜肴做的精致可口,隐约散发着香气,她早膳就没用几,此时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但越遥有些心不在焉,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他爹和傅大人有没有打起来。

      “你先跟我说我爹爹和傅大人有没有动起手来吧。”

      “啊?”竹意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说什么呢?老爷虽然和傅大人素来不对付,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又有夫人在一旁看着他,怎会和傅大人动手。”

      “那就好。”越遥放下心来。

      “奴婢还以为姑娘是担心老爷不同意姑娘和傅将军的婚事而着急呢。”竹意打趣道。

      越遥瞧她一眼,自顾自拿起碗筷大快朵颐,含糊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爹娘自由安排,我着急也无用。”

      习惯了自家小姐素来清奇的关注点,竹意也并未惊讶于她的淡定,而是笑着问她:“姑娘可知道傅家将婚期定在何时?”

      越遥从碗里抬起头:“何时?”

      “这月底。”

      越遥眉头一皱:“月底?”

      竹意见她皱眉,便道:“是啊,姑娘也觉着太着急了是吗?也不知傅家人急些什么,姑娘的嫁衣和盖头都还没开始绣,这么赶时间根本就不够。”

      嫁衣和盖头傅案说了无需她操心,想必也知道她不会这种细活,只是越遥在乎的并不是嫁衣的问题,而是如果月底出嫁的话,按照原著的剧情发展,没记错的话,庆历四月末,边关告急,北川战事吃紧,急需朝廷援助,北宁将军临危受命远赴北川。

      “姑娘,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越遥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傅家人可有说为何定在月底?”

      竹意:“傅大人去问了陛下傅将军出征的日子,说是五月,所以傅夫人就将婚事定在月底,老爷和夫人也同意了。”

      “哦。”越遥点点头继续用饭。

      “姑娘你不觉得这婚期未免太紧了些?”竹意忍不住问道。

      “左右都要嫁,早些晚些有何区别?”

      “也是。”竹意叹息一声,“姑娘,傅将军此行也不知能否回来,若是回不来……”

      越遥挑眉瞧她一眼,好笑的说道:“若是回不来我就成了寡妇,对不对?”

      听她这样直接说出来,竹意急道:“姑娘也不忌讳!这话可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越遥表现得十分淡定,好似根本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这小寡妇她是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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