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记》一味相思

11、身世之谜一

　　“追命，你就是这么慌慌张张。”无情说了一句。追命回头一看，原来无情和铁手都在。诸葛神候端坐在桌子前，看了眼追命。
　　“师傅，你找我？”追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
　　“追命，你今天跟小鱼儿出门，有没有什么异样？”诸葛神候问了句。可是，追命想的却全是另一回事，小鱼儿的脸以及她身上好闻得像花香一般的香气……
　　“追命，师傅在问你话。”无情提醒一句，也不忘取笑他。“瞧你，口水都掉了一地。”
　　追命闻言，作势要去擦嘴角，引来了两人更大的笑声。诸葛神候不得不咳嗽了几下，也算是压住自己的笑意。
　　“追命，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诸葛神候故意用微怒的语气，不然追命估计还会云游四海。
　　“呃。”追命想了一下说：“小鱼儿今天一共花了我十两银子，想当与我半年的俸禄，她见什么都想要，我带她去取钗子，可是没有拿到，后来去酒楼吃饭，做马车回来的。”
　　“马车？”无情压制自己的声音说：“我记得杜家小姐是最怕马的，怎么会心甘情愿跟你做马车回来的？”
　　“我把她抱上去，又抱了下来。”追命扬了杨手，做做样子。诸葛神候叹叹气。
　　“追命，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
　　“有，师傅，今天一天，好像都有人暗中跟踪我们，或者说是保护我们。”追命说。
　　“保护？此话怎讲？”铁手疑惑的问。
　　“比如我跟小鱼儿在慈云街上时，远远有两个人互相追打的，眼见着就要撞上小鱼儿，可是，那个男的在靠近她的时候摔了一跤，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脚。我拉小鱼儿走时，他一直抱着腿。还有，我们到酒楼时，本来已经客满，但是有一桌立马离席走了，上来的酒菜也不一样，我还担心有人下毒，瞒着她用银针试了下。回来时，小鱼儿正嚷嚷着走不动，一辆空的马车就被人赶了过来。我看得出来，那个赶马车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农夫，有武功甚至还不错。”追命前后回想了一番，连他自己也忍不住要夸赞起他的细心来。
　　“追命这次很仔细啊。”诸葛神候笑着赞许了他一眼。追命便用手指指着自己告诉两师兄，师傅在夸他。无情和铁手对看一眼，同时摇摇头。
　　“这么说，我还想起来，那日从小鱼儿回来的那个黑衣人。他看似是将小鱼儿丢在地上的，可是那力道小心谨慎不伤她丝毫，即使我没有接住，小鱼儿也会稳稳落在地上。”追命说。
　　“有这回事？”诸葛神候看了铁手一眼，“铁手，依你看来，那黑衣人的武功跟你和追命比起来，如何？”
　　“师傅，那日出了王府，不久，追命就看见黑衣人，他便追了过去，可是，那人脚程比追命稍快些，徒儿根本就追不上他。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徒儿未必是对手。”铁手谨慎的说。
　　“师傅，我脚程快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到目前为止，排在我前面的没有几个人，但是这些人都不可能出现在京城。”追命说。
　　“这样看来，这帮人是暗地里在保护小鱼儿，至于她失踪的几日便也有了解释。那死掉的丫头不过只是个替死鬼，有人要杀的该是小鱼儿。”无情推测说。
　　“现在还不明了，暂时也不能推断什么。”诸葛神候说：“要等到冷血回来，说不定，事情会出乎我们的意料。”

　　“可是，谁要害一个丫头呢？”追命想想说。
　　“那你就要问，谁能在我们眼皮地下杀了杜家一门。”无情说。
　　“你们先下去吧。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面见圣上。想必也是询问案情的。”诸葛神候对追命说：“追命，一向你的警觉性最好，晚上，我让芙蓉陪小鱼儿睡在里厢，你在外堂休息保护她们，切记，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小鱼儿。”
　　“师傅，你为何那么在意那个丫头？”这次问的是无情，尽管铁手和追命以及冷血都好奇很久了。
　　诸葛神候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也许，这跟多年前的一桩冤案有关系，甚至连皇室也牵连其中。”
　　“这跟鹿王爷也有关系，所以师傅要追命夜探鹿王府？”铁手问。
　　“这是他自己想的，可不是我说的。”追命见师傅看向自己，连忙撇清关系。
　　“如果你们不去鹿王府闹了一场，小鱼儿现在肯定没有回来。”诸葛神候压低声音说。三个徒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呆立在当场。
　　“难道，真的是鹿王爷叫人带走小鱼儿的？”铁手问到。
　　诸葛神候眼见瞒不下去，便打开门四下打量，合上窗户，对爱徒说：“这可是秘密，你们谁也不能给我说出去。我一直担心皇上要找的人就是小鱼儿，也就是当今的公主！”
　　“师傅，你说那小妮子是公主？”追命最先问了起来，控制音量说：“可是，师傅怀疑鹿王爷……”
　　“当年，皇上一心想要里徐美人为后，可是满朝大臣除了鹿王爷无一同意的。后来，立下曹皇后时，徐美人已经怀有身孕，后宫里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那徐美人不知为何被关进牢狱，一同进去的还有两个年轻女子。后来，曹皇后说徐美人身下了个死婴，已经在狱中上吊自杀。皇上难免悲痛，厚葬了徐美人，便也放了跟她一道关进去的两个女人。这两个人一个就是后来鹿王府的侧王妃，另一个便是杜家庄的杜夫人。近来，皇上听说，当时诞下的公主并非死婴而又人带出，这才有了寻找人一事。不过，现在这事情是真是假尚不可知，你们非但要保密不说，更要保护好小鱼儿的安全，即使她非公主或者郡主。”
　　众人点点头，只有追命木木呆呆，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那夜，追命睡在外堂，芙蓉陪着小鱼儿睡里厢，两个女孩子几里哇啦说了大半夜的话才睡着。追命一个人临窗站立，冷冷的嘲笑自己。
　　日前还担心自己有什么想法，现在好了，这小妮子不是公主就是郡主，哪一个都是他这个小捕快攀附不起的。这下倒也好说，龙配龙，凤配凤，既然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他这个小老百姓还是专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好了，也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了，明白师傅的话，好生保护着小妮子，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自然也会有自己一个功劳。
　　如此这般安慰自己，躺回了榻上，却依旧辗转难以成眠，心里平白无故得堵住了几口气，张大眼睛也喘息不过来。
　　当夜无事，一早，诸葛神候便要水伯赶着马车送他去宫外，公公已经等在那里，一前一后的走着去面见皇帝。仁宗这几日来频频召见诸葛神候，言语间也不过是三三两两凡俗之事，只是那诸葛神候眼明心境，当下便将杜家小姐的事情做闲话状说了出来，也顺便说了自己跟杜老爷之间的交情，那仁宗听得入神后，便拍腿说：“这样吧，既然大难不死也是个福人，你让她来见见朕好了。”
　　诸葛神候到是没有料想皇帝老儿还有这一招，也来不及推拒，便看着那仁宗叫来管事的公公，去六扇门领这杜月鱼去了。皇帝更是留着诸葛神候说一会便让他领着小鱼儿回去。那公公离开后，仁宗更是问了不停，诸葛神候小心谨慎逐一回答了。
　　只是，那公公赶到六扇门时，哪里寻得找小鱼儿的影子。
　　大清早，诸葛神候前脚出了门，小鱼儿后边就拖着追命说要去郊外走走。追命借口说万一出事，便不肯陪她一起，那小鱼儿也不哀求，自己拔腿就走，慌得追命只好远远的跟了过来，在她身后，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能够在她危险时立即出手。
　　小鱼儿走了两步就不高兴的回头，瞪着追命：“你能不能走快一点，慢死了，你当你自己是骆驼吗？”
　　追命见她骂，依旧不搭话，走到她身边停下了脚步。小鱼儿绕着他身子打转，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神色到底是什么意思。追命别过脸去。
　　“你在生气吗？”小鱼儿蹙着眉头说。“你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怕马才跟你闹脾气的。”
　　“我不是因为……”追命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必须因为身份的关系不得不疏远他，尽管谁也没有这么说过。
　　“要不，这样吧？”小鱼儿拖着他的衣袖，一脸哀求的说：“你教我马术好了，这样我以后就不会因为怕马，而跟你闹脾气了。”
　　追命瞪大眼睛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小妮子为了不想让他生气连马也想要学的。当下心生一阵感动，可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
　　“你那么怕马，要学什么马术。”追命转过身子，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那小鱼儿绕着他的身子，一脸笑意。
　　“你愿意教我，我就不会怕了。”她说：“你想想看啊，要是我不那么怕马，说不定，下次要是遇到危险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跑掉也不一定。不然你看我这两条腿的，怎么能跑得过人家四条腿呢。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杜家大小姐，迟早我也是要闯荡江湖的，哪里能怕马呢，又怎么能策马挥鞭呢。”
　　杜月鱼说得是头头是道，追命并没有仔细听见什么。
　　“你真的想要学马术？”他问。“好，那我就教你！”
　　说完，追命便朝前面走去，小鱼儿望着他的背影淡淡的垂下眼睑。
　　哪里是什么要闯荡江湖，哪里是什么要策马挥鞭的，她只是希望多一点关于他的记忆，多一点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否则，万一有一天，连这些都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公主啊，大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