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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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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雅注视他良久,才又低头,笔尖落在雪白的纸笺上,轻轻的舞动:“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
“你说。”顾陶生坐正身体,他没有忽视他神色里的那份慎重。
“我希望你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离开Z巿。”容雅写到。
“为什么?”顾陶生问。
容雅没有回答,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伸出一只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青玉制杯盏的边缘,神情淡淡,明显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顾陶生咬牙,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还不承认,一个两个都是!”
容雅淡笑,正准备写什么,突然神情一变。下一刻,已经换了个样子:眉毛微微弯起,眼角上挑,嘴唇勾出一抹妖娆的浅笑,眼里波光潋滟。一点圣洁,一丝妩媚竟被他完美地融为一体,给人的印象既有上次在酒吧里的一面,又多了点新的东西。
顾陶生皱眉。却错过容雅在桌下处理纸张的手指。
恰在此时,脚步声和着一个声音响起:“雅儿,是你吗?你在这里见谁?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害我好找!”正是晋延。
晋延一副休闲打扮,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年轻了很多。看到顾陶生,他先是挑着眉尖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不是顾先生吗?”再看容雅,一副疑惑的样子:“雅儿,你们认识?”
顾陶生心里发抖,和晋延相处了二十多年,他自然清楚他的习惯动作,这分明是装腔作势。他想做什么?疑惑地望向容雅。
容雅挑眉,拿过纸笔:“在N巿认识的。怎么,不可以吗?”
晋延洒然一笑,自自然然地坐到容雅身边,姿态亲昵地搂了搂他的肩膀:“雅儿想认识谁就认识谁,我绝不反对,好不好?”
容雅皱眉,即而撇着嘴,亦憎亦喜、似怒非怒地推开他。晋延则顺势坐好,看向顾陶生,“我们昨晚才见过,今天又在这里碰上,还真是有缘呵!”
“错了”顾陶生说着,克制住心头的各种不适,冷颜看向脸色微变的晋延,“是今天凌晨才见过。”然后望向容雅,眨眨眼。
容雅忍俊不禁,不由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如一眼山泉,空灵、清幽,还带着一股顽皮的魅惑,看傻了在场的两人。
“雅儿!”晋延轻咳,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看容雅,声音里却饱含宠溺。
顾陶生垂眼,这样子的晋延他也曾见过。那时他们都还年轻,还有使不完的精力与激情。那时的他也常常会用这样的表情来表示对他的不满。自己当时的感觉已经记不清了,现在只觉得刺眼。
兀自想着,一只手伸到面前,晃了晃。抬眼,见到的是容雅担忧与好奇的眼睛。看向晋延,他也正打量着自己,嘴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顾陶生一时怔住。
晋延笑意加深,转头对容雅说:“你还说我钢琴弹得好,怎么不说你这位朋友比我弹的还要好得多?”
见容雅从不解转为惊讶的表情,惊愕道:“你竟不知道?”
“也是很久没弹了。”顾陶生满含歉意地向容雅开口。又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暗示容雅自己曾经的失忆:“我也不觉得弹得有晋总好。”
容雅点头,在纸上写:“有时间要弹给我听!”
顾陶生连忙答应。
晋延忽然道:“陶生,你和雅儿这么熟,我们又这么有缘,再称呼晋总、先生什么的岂不是太生份了?以后我就称呼你陶生,你就叫我晋延吧。”
顾陶生眉心一跳:“这怎么敢!”
“就这么说定了。”晋延不再理会他,转向容雅:“你想听他弹钢琴?这里不正好有架钢琴,何必等以后。”说着站起身,示意容雅拉上顾陶生,一起走出隔间。
顾陶生边走边在心里苦笑:晋延,你怎么还是这么的霸道?又想:这种地方也会有钢琴?
三人出了隔间,绕过几面雪□□致的照壁,面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庭院,一橦二层小楼立在那里:飞檐挂角,重台墨瓦,亭阁如梦。檐下挂一匾,写着:“望涯”二字。
三人上楼,楼上四面窗扇全部打开,一如红楼梦中滴翠亭,只四面皆山景,残雪如昔。与之相映成趣的,楼里的那架钢琴竟是雪白颜色,在透过窗户落进来的一缕缕阳光的掩映间,如堕梦幻。
不知如何弄的,此刻楼上竟出奇地找不到一丝寒意。
顾陶生看着这精心准备好的一切,再看看暗自满意的晋延,一脸兴奋的容雅,不由叹气:虽然你们如此盛情,奈何……
“晋延……”顾陶生坚难的开口,没注意到晋延眼中划过的一抹异色。“我真的只会弹一个曲子。”
“哦?”晋延笑道:“那就只弹那一首好了。”转向容雅,容雅自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