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东陆]鸿渊》承君诺

71、第七十章

　　舒忝白走到一半，对舒寒衿说道：“你去跟厨房说一下，准备一笼包子，一笼烧麦，两碗粥，我一会来拿。”

　　寒矜一边点头，一边眨眨眼问舒忝白：“小叔叔，您一人吃这么多吗？”

　　舒忝白笑了笑，催促道：“你先去吧。”

　　寒矜“嗯”了一声，往另一边的院子里走了去。

　　到了大厅，梅兰松竹四位长老已经坐定，除了他们四人外，大厅内还有一个妙龄少女。

　　舒忝白想了下，想起这应该是舒倚梅的独孙女，叫什么名字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听闻舒倚梅很是疼爱这个独孙女，据说已有很多世家向舒倚梅提过亲，但都被舒倚梅给拒绝了，舒倚梅觉得任何世家子弟都配不上自己的孙女，今日舒倚梅带着他的独孙女过来，很是少见。

　　刚坐定，舒忝白还没与四位长老寒暄，舒倚梅好似等了许久一般，着急地说道：“家主我们今日来是有事与你说。”

　　早已习惯了四位长老的态度，舒忝白知道所谓的与自己说，不过是他们都决定好要让自己答应罢了。

　　但舒忝白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就像之前四位长老要求舒氏子弟入朝为官需展现舒氏名号一般，舒忝白不仅没答应，还与所有舒氏子弟都说得明白，一旦进入夔都中枢，舒氏再不认他们为舒氏子弟，一切的荣誉都与舒氏无关。

　　“嗯”了一声，舒忝白让舒倚梅继续说。

　　今日来，梅兰松竹四大长老就已经想好了，不论舒忝白答应与否，他们一定要将话说给舒忝白听，舒倚梅说道：“家主救驾有功，昨日陛下亲自驾临来看您，就您与陛下的这重关系，我们四个老头子希望您能帮忙劝劝陛下。”

　　“四位长老要我与陛下说什么？”纵然心中极其不情愿听别人提起自己的“救驾之功”甚至要拿这份“救驾之功”与牧止戈套近乎，但舒忝白还不愿与四位长老起冲突。

　　见舒忝白没拒绝，四位长老倒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七年来他们也非是不忌惮舒忝白，只是因着舒忝白年轻，又刚回东麒，以为好驾驭。可他们都料错了，一个能保全越朝十多年，解了夔都之围，又劝说鸿嘉帝禅位的人，怎么能够轻易地拿捏。只不过是舒忝白不想与自家的亲人们起争执罢了。

　　于是舒倚梅斟酌着说道：“陛下近不惑之年，如今天下已定，陛下还未立后，更无子嗣可以立储，百姓们也都等着陛下立后，周朝延续不断，舒氏也是，希望家主能够劝劝陛下尽早立后，繁衍子嗣，绵延国祚。”

　　舒忝白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舒倚梅一直珍视的独孙女会出现在大厅内，原来舒倚梅是想让自己向牧止戈推荐舒倚梅的独孙女，成为大周皇后。

　　看了一眼站在舒倚梅身后的少女，舒忝白觉得少女确实娇俏灵动，美若出尘，的确是能令人心动的女子，而且又是出自东麒舒氏，这一层的身份的确是皇后最好的人选。

　　奈何……舒忝白心中苦笑不已，奈何牧止戈不爱她。

　　舒忝白许久没有回话，舒倚梅等得着急，以为舒忝白要拒绝，又开口说道：“家主，您觉得如何？”

　　这才回过神来，舒忝白对舒倚梅说道：“四位长老说的是。”说着，舒忝白看着舒倚梅的独孙女笑了笑，直接说道，“四位长老是想让我将这位姑娘推荐给陛下了？”

　　梅兰松竹四位长老未料到舒忝白如此直接，而且舒倚松听出了舒忝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舒倚松说道：“家主不愿让舒氏子弟参与朝政，但选后这事，诸多望族们这些年可都是在物色自家女儿推荐给陛下，舒氏难道也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陛下从未下过选后的诏书啊。”舒忝白也不知自己心里为何如此烦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想要拒绝。

　　然而，这四位长老若是好相与的人，也不会让舒忝白头疼，舒倚梅道：“陛下不在乎子嗣之事，天下百姓很是在乎，若我等多多劝进，陛下定会立后。”

　　舒忝白挑眉，四位长老一齐盯着他看，最终，舒忝白还是妥协了。

　　拿国祚和储君之事来让自己劝说牧止戈，舒忝白也无可以拒绝的理由。

　　“那就依四位长老所言，我与陛下说一说，但结果如何非我所能掌控，诸位长老……”

　　“只要家主肯将子鸢带到陛下面前就好。”能否让牧止戈立后不是四大长老的目的，四位长老的目的在于让牧止戈见到舒子鸢，其他的事情就随缘了，若能立舒子鸢为后自然是好，若是不成纳入后宫，也算是圆满结果。

　　谈完后，舒忝白从厨房里取了早饭，拿到了书房。

　　牧止戈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翻着舒忝白的的书，见舒忝白拎着食篮走了进来，赶忙站起身来，亲自去接过了舒忝白手里的食篮。

　　见对方神色不太好，牧止戈一边关门，一边问：“四个老家伙真欺负你了？”

　　舒忝白摇头，坐在桌边给牧止戈端了一碗粥：“没有，就是与平常一样。”

　　与平常一样？那还不是就欺负了。牧止戈可是知道那四个老头平日里是怎么对方舒忝白的，舒忝白大概说的已经很委婉了，真实情况应该更严重。

　　“忝白，你不说我不吃。”牧止戈推了推舒忝白端来的粥，见舒忝白看着自己，最终还是接下了那一碗粥。

　　“你就与我说说，他们到底与你说了什么。”牧止戈追问道。

　　“一些琐事，陛下也要关心吗？”

　　这语气，不太对劲，好像又一丝醋味传到了牧止戈的鼻中。

　　没等牧止戈再问，忽然刚关上的门被人撞了开来，舒以观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屋内正准备吃饭的两个人同时愣住，因为舒以观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正是舒忝白不久前刚见过的梅兰松竹四位长老，还有怯生生的舒子鸢。

　　“老家主？”舒忝白站起身来，没等向舒以观行礼，舒以观径自大剌剌地走到了舒忝白身边，用力按了下对方的肩膀，“边吃边说。”说着，他还不忘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