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结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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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子云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来到雨然身边，虽然她没说什么，但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子母符的事情被发现了。
既是求人办事，雨然也不好与他动气，简单说明诉求之后，便等他的回应，枫子云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雨然愿意主动找他，本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事，可他开心之余，也解释不清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再说那子母符只是传音速度快些，你若真想找我，换个法子不行嘛……”
雨然双手抱胸，一脸“呵呵”地睨着他，看吧，给个假符还有理了是吧，“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找你啊？”
“谁还敢找你啊？”
“我、我这不是来了吗。”枫子云辩解道，而且他也委屈啊，是，他是走了，可也没见她挽留过一次啊。
雨然懒得和他吵，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还不等枫子云反应，一红一灰的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
“主上。”
风启和月影现了身，对着雨然恭敬行礼。
风月是雨然的专属暗卫，所以，枫子云在仙盟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见过他们，此时见他二人高挺俊秀，身姿不凡，当下就想到了什么。
“这段时间你们跟着他，他若有什么需要，都听他的，还有，一定给我保证好他的人身安全，之后要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听到了吗。”
“是！”
万寿仙果即将成熟，雨然不方便出门，可既要查引灵宗秘法，怕是枫子云第一站就要回灵引宗总部，他现在身衰体弱，还有随时被截杀的风险，她便喊来风月跟着他。
枫子云不服：“谁用他们……”雨然转头瞪他，他又把话咽回去了。
待雨然走后，枫子云才向身前二人仔细看去。
他见风启穿着黑红相间的劲装，星目炯炯，眉宇轩昂，似这般静站不动，也难压那身张狂的气质。
他又见月影紧衣束发，修身的浅灰色长衫，辅以淡银的绣线和包边，利落的马尾高束，又以华贵银冠加饰，一派世家公子气。
枫子云仰头看着他们，心底骂了一句，烦死了，怎么都这么高，早知道他刚才站得再远些了。
不过既是雨然派来跟着他的，枫子云仰着头，也仰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你们…可是花榕和雪落？”
风启和月影闻之一惊，疑惑对视。
*
每隔一段时间，雨然也会专门去看望鱼伯，在鱼伯身边，她总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馨。
只可惜鱼伯被洗过记忆，留了后遗症，他的记性越来越差，人也越发糊涂，不过没关系，她会尽她所能让他安享晚年的。
雨然知道鱼伯喜欢面具之类的小玩意儿，这次她又找来四五个样式，都带给他把玩。
她来到鱼伯居住的小院子，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雕着什么，想来又在做什么小手工了，以前他就爱捣鼓这些。
雨然远远看着，突然起了玩心，她将面具挡在自己脸上，跳到鱼伯身前，“锵锵！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鱼伯被她吓了一跳，也没来得及收起手中正在雕的小玩意儿，他紧紧握着还是个半成品的面具，五指下意识地抖了抖。
雨然随意地向下一扫，却瞬间愣住。
哪怕只是半成品，她也能看得出来，这是鱼伯曾在魔宗戴过的样式，也是她最后一次归来，见他戴着的款式。
“神女殿下，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看起来心情好多了，真好啊。”鱼伯握着面具，五指用力又缓缓松开，最后他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嘿嘿，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你、你刚才唤我什么？”雨然还以为是她听错了，不敢置信地问道。
鱼伯哪是喜欢面具啊，他那是不放心雨然一个人在魔宗，又怕自己的身份拖累她，找个理由陪在她的身边罢了。
他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连烤条鱼都烤不明白，后来他就慢慢学着做手工，只要是市面上流行的小玩意，他都要第一时间做出来，再送给雨然。
他知道她不需要这些，可他看着雨然一天天把自己闷在藏书阁里，也不爱笑了，如果这些小东西能逗她一笑，他也知足了。
或许是好转反应，鱼伯迷糊一段时间后，竟然找回了魔宗时期的记忆，回想过去种种，他红了眼眶，颤声道：“殿下。”
雨然再也忍不住，弯身抱住了他。
当年她身陨东海，是他将她救了上来，给了她新生。
她这次回来，最先见到的还是他，明明资质平平，身法又差，他却还要挡在她的身前保护她。
“殿下莫怕，有臣在，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会护您周全！”她却失了记忆，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
雨然哭得像个孩子，“爹……”
曾经她心无所依，却让她一点点遇到了他们，遇到了真心对她的他们，哪怕只有短暂的相伴，她也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
没有找到复活曦羽的方法，雨然也没有放弃，又是一年过去，雨然接受了所有现状，也接受了现在的自己。
她喝酒的确会醉了，在他人面前，她还是习惯逞强，可在心情糟透的时候，也会容忍自己大醉一场。
又是一夜宿醉，雨然头还晕着，她迷糊地睁开眼，看到了阳光填满房屋，也听到了“哐哐哐”的砸门声。
啧，又发什么疯啊。
万寿仙果的效力太强猛，自从青塘种下仙果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暴躁，雨然懒得理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
她没想到，青塘竟是胆大包天，直接踹门进来了。
“青塘！”她也暴躁地坐起身，“你又犯什么病啊！”
她正喊着，同时在她被窝里钻出那么大一个白影来，是小曦！
这又是怎么回事！
雨然吓一大跳，可还没等她开口问，青塘就冲到了小曦面前，小曦手也快，先手就将一旁的床帘掀到了青塘脸上，作势就要逃，却被青塘一手抓住。
“呲啦”一声，好好的床帘就被撕成了两半。
这下雨然反应过来了，他们这是要在她屋里打起来了！随即她使出浑身力气，放声高呼：“来！人！呐！”
月影刚一现身，就看到雨然对着他比比划划，快快快，他立刻懂了意思，同时分出好几个身形来。
青塘和小曦只要一动手，就是一片狼藉，小曦边跑边叫：“昨晚是主人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一直不让我走，我才留下来陪她的，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噢我知道了。”小曦一边东躲西逃，还不忘一边怼，“你是在气主人为什么抱的不是你的胳膊吧，那管我什么事啊，你朝我发什么火啊，有本事你就让主人去抱你胳膊啊。”
“你怎么不说话啦，你是不会说话吗，噢，你是无话可说吧，主人就是不喜欢抱你，略略略……”
小曦话又密，嘴又碎，以往青塘还跟他吵上两句，结果没几次他就发现，他跟不上小曦的节奏，所以干脆一打起来就不吱声了。
其实换一种角度想，当青塘习惯了小曦的存在后，虽然是两种风格，但小曦还是替代了曦羽曾经的位置，绕在他身边吵吵闹闹，也渐渐重启了青塘的活力。
雨然也感觉的出来，现在青塘的确开朗多了，可她当务之急，是拯救她屋里那些珍藏的宝贝，她绝望地看着漫天飘零的残页碎片，月影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保不住全部。
“我的画！我的花瓶……”雨然跟着两道身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对着拦腰断裂的书架尖叫，“啊！我的书啊！”
一片混乱之中，又让她看到一个红白相间的身影。
谁想那人不仅不帮忙，还趁火打劫！
他当着她的面，摔了雪落送给她的笔墨纸砚，又顺手掳去不少东西，甚至还有她的贴身衣物，雨然又咬牙切齿道：“花榕！”
而在这时，因为办错事，还在后山面壁思过的风启，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才他好像听到主上的呼唤了？不对不对，这一定是雨然对他的考验。
嗯，一定是这样！
风启立刻用秘法捂住了耳朵，屏蔽了所有声音。
“轰”的一声，药阁的药炉也炸了，雪落静静站在一片残骸之中，他身后却乌泱泱地涌出一帮人，“公子！”
雨然让雪落此生只服侍她一人，又派了一堆人来服侍他一人，雪落喜静，只觉得这帮人又吵又烦，可他又将他们都留了下来。
雪落对他们没什么要求，只打发他们干点杂活闲活，只要不在他面前乱晃就好，如今药炉炸了，他们还是担心地全都冲了出来，“怎么回事，公子没受伤吧！”
“无碍。”
雪落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是主上这个月的养身丹毁了。”
“那、那怎么办……”
“改行针。”
雨然独自崩溃，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就在她支棱起来，准备撸起袖子自己上的时候，她突然感应到什么，便由他们去闹了，她则向外冲去。
一年了，整整一年啊，遥风彦终于舍得出关了！
“说啊！”
雨然被遥风彦搂在怀里，她却用力挣开，反手摇着他的身子，“你倒是说啊，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遥风彦还是那副死样子，也不说话，就笑着看她。
“你说不说。”雨然开始挠他，掐他，咬他，抓他，“说不说，说不说！”
“好好好……”两人分别太久，遥风彦被她的小动作撩的心里直痒痒，雨然还在啃他的脖子，他一手按住她的头，一手扣住她的手，“我说。”
遥风彦扯起谎来，就和呼吸一样简单，雨然安静下来，盯紧了他的眼睛。
“确实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待我下次出关，就能陪你出去了。”
“真的？”
“真的。”遥风彦哄着她，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你看我这么努力，是不是……该讨点奖励了？”
也不等雨然回应，遥风彦就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到了他面前，双唇相对，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要贴上了。
有时候偏是这一点距离，更加摄人心魄，极近的距离，两人的气息互相交缠，也疯狂刺激着彼此的五感。
遥风彦垂眸，看着雨然微颤的眼睛，娇翘的唇瓣，感觉她从内向外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他迷醉地深吸一口。
雨然从后背到头皮都酥麻一片，她紧张地咽了咽，“唔！”
遥风彦哪会轻易放过她，他甜甜拥吻着她，也解了她的衣衫，雨然挣扎着推他，“不行不行，你还要养身体，下次再……”
“一会儿就好了。”遥风彦撒着娇。
“谁信你啊！”
两人一路走来，都是聚少离多的，雨然原本还想逃，可遥风彦吻着她的耳朵，一句“我好想你”便让她放弃了所有抵抗。
——我也想你。
*
雨然还多了一个离谱的爱好，就是盯着小曦看。
小曦走路，她要盯着看，他吃饭，她也盯着看，连他睡觉她都爱盯着看。
不知不觉中，雨然变得越来越无赖，她承认了，也不装了，她就是在透过小曦看曦羽，他们真的好像好像。
说来也好笑，青塘整天和小曦打架，但其实每天都在搜集小曦喜欢的各种东西，全都塞进他的屋里，都快堆不下了。
雨然表面宠着小曦，却强塞给他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准确点说，那些都是曦羽曾经喜欢过的，她还要逼着他开心收下。
这天，她又为小曦准备了一桌饭菜，她拄着胳膊托着腮，盯着小曦的脸看，看他一动不动，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怎么啦？”
一开始，小曦想撮合他们二人，谁想两边都不领情，后来雨然慢慢承认了她对曦羽的感情，可这一天天的，折磨的却是他呀。
“主人。”小曦终于熬不住了，他蔫着小脸，说了实话，“我不想吃这些。”
“你尝一口嘛，很好吃的。”雨然哄着他，又亲手给他剥了一颗果子，喂到了他嘴边，“嗯？”
雨然总是搞这副极端的态度，当初她对曦羽有多么冷漠，现在就有多热情，小曦吃醋了，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
“主人，小曦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颗果子未必是给小曦的吧，小曦可不敢吃。”
“你说什么。”雨然的心里像被戳了一刀。
“小曦说的什么意思，主人心里清楚！”
“主人，你现在看着我，心里还有我吗，恐怕都是别人了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些话之前为什么不讲出来，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小曦话太快，有些话憋得久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他看着已经抱头痛哭的雨然，后悔极了：“对不起主人，我不是……”
“是啊，都是我不好！可是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雨然边哭边喊，也像小曦那般语气，一句句说个不停。
“我现在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你说那些我不知道吗！”
“你不喜欢，你来找我干吗，你去找青塘啊！青塘那有好吃的，每天都有！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有时候崩溃就在一瞬间，雨然忍不住，也不忍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无助地大声痛哭着。
她从来没有无所不能，她一步步走过来，只有数不清的遗憾，只能无力地想办法弥补，可她也知道，无论她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的。
最后雨然下了逐曦令，“一个时辰之内，不要让我看到你！”
“知道了，主人。”小曦知道他不该说这些，可他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等雨然自己消气了，正好青塘给他准备了好几种滋味的烤鱼，他找青塘去咯。
雨然独自一人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哭得累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啊，刚才那副性格，才是真正的小曦，在青塘面前，小曦也一直是这副样子的。
仔细回想这一年，雨然才意识到，小曦似乎在刻意模仿曦羽的样子，尤其是在她面前，可他为什么……
雨然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小曦离去的方向。
难道他在…暗示她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之前她完全不敢设想的情形，在她的心里越重越深。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大结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