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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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白……？”
疑问的语气，不肯定的语气，傻瓜的语气。
小白这次完美的以人形翻了个准确到位的白眼，“不是我是谁，快点去给我煮饭啊，我饿了。”大吼着出声，小白真的很生气了，不就是变了个身，你寒卿至于在那边像个傻子样的看我吗？
小白不能明白此刻寒卿的心情，那不仅仅是被他的样子惊住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自己因为机缘巧合捡回的小肉球终于化身为人，就好似妈妈看见自己的孩子长大了，玉树临风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娘亲，孩儿以后可以照顾您了。”的感觉是一样的，那是一种欣慰，是成就，是讶异，是惊奇。
这，便是世间上生命的神奇之处。
饭菜端上桌，寒卿看着面前的少年用筷子夹着菜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样子吃的满嘴油腻腮帮子都是鼓着的，就这样看着，嘴边的笑就怎么也收不起来了。
“喂，你看够了没啊，口水掉下来了。”少年停下筷子皱着眉，口气不善。
寒卿下意识的去擦嘴角，手抬到半空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没有掉口水，是这个家伙故意这样说的。
“多看两眼你又不会掉快肉。”停在半空的手指了指面前的菜，“刚才是谁大吼大叫说饿的啊，不吃，我就收了啊。”
“哼！”少年怒瞪寒卿又看了看面前的饭菜，毫不犹豫得狠狠扒了一口饭。
嗯，性格还是一样的坏。寒卿心中不受控制的冒着无数想法，是不是要考虑给他另外建个小屋啊，可是他是妖啊，会不会晚上又变成小肉球缩窝里去呢，会不会呢？
“你脑子里在盘算什么啊，不要一付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事的样子。”少年终于放下碗筷打了个响隔。
“你这样子怎么像是我虐待你了啊，就一天没吃东西，至于饿成这样吗？”寒卿看着面前的残羹，他做的是两个人的分量啊，明明自己还没吃，面前的食物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就是很饿，谁叫你只看我吃自己不动的，现在没了，你活该。”少年甩甩衣袖，擦嘴。
寒卿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都是人形了，还往衣袖上擦？”
“不然用什么啊？”少年一脸懵懂的样子煞是可爱。
“我没教过你要用帕子吗？”寒卿一手不放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扶额，看样子自己这个“娘亲”真是教子无方了。
“哦。”少年起身进屋拿帕子。
这举动倒是乖巧了，寒卿不由再次楞住，坐在原位看小白进屋，手附在肚子上，真的饿了。
小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寒卿转头扫了一眼桌上，叹气，还是再做些吧，这样吃不饱的，看样子，变身人形的小白食量也增大了，再不是那只可以做宠物养的小狐狸了啊，想到此处，寒卿掩面，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只是个穷书生，养不活你，麻烦你变回狐狸吧，狐狸形态比较好养啊。
等寒卿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进房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件让他无比头疼的事，果然，随着小白化为人形，让人措手不及的事跟着接踵而来不给他一点缓口气的时间。
进门的看见的事是这样的，小白弃自己的小窝不顾占用了寒卿的床，本来这也算不得大事，但是对于寒卿来说，这是一件棘手的事，因为问题不是出在床被占上，而是出在小白身上，对，没错，重点是身上，小白此刻是光着身子的，明明白白完美的诠释了寒卿所学过的文化中“一 丝 不挂”这个词的含义，不幸中的万幸是在重要部位随意裹着一块毯子，寒卿猜不透这块毯子是小白自己搭的还是睡着的时候因为在床上翻滚时卷上的，但是，他感谢这块毯子，原因自然不用说了，读书人讲究一个“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啊。
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寒卿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圣贤书上没有告诉过他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虽说小白此刻是光着的，但是好歹还是有遮掩物的，再加上自己怎么也是可以算得上是小白的“娘亲”，所以就算看了也没太大关系的，但是于道德上说，自己毕竟不是小白的真正娘亲，这样于理不合，是狐狸时无所谓毕竟它还有一身毛，是人形的话，寒卿实在无法在看下去了，最终选择了关上房门将房间留给了小白。
站在月色下，寒卿看着天上的明月，月亮还是个不圆也不扁的椭圆状态，看起来极其没有意境，想举杯邀明月都没有欲望，再想想房间里的那只或者说那位，实在是无奈又无语啊。
过了大半夜，寒卿一人坐在平常在院中用于乘凉的石凳上喝下了今夜不知是第几杯茶，这，究竟算不算是现世报呢，白天将小白关在外面一整天，晚上便轮到了自己。
“子晔，你会不会怪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能给你，你现在在何处呢？”夜深沉，茶苦涩，不由得便想起了故人。
“卿，你为什么要走，是我待你不好？”说话的人拉着寒卿的衣角，紧紧地不愿放手。“我只希望你留下，其它的，我也不敢奢求，只求你留下，都不行吗？”
“子晔，对不起，我必须走。”寒卿看着面前的人，死死地咬着嘴唇，小脸煞白，眼眶里有波光在荡漾，明明自己也很想保护这个纤细的人，可是，可是，自己必须离开，必须，因为，他不能爱上他。
寒卿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角，不留情不回头的离去，他看不见子晔脱力地坐到地上，看不见他掉下的眼泪。
记起那个晚上自己无情的离开子晔，寒卿再次饮下手中的苦茶，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手中的明明是茶，可寒卿觉得它是酒，喝下去，就会醉，就会忘，就会快乐一些。
“喂，寒卿，你醒醒啊。”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寒卿动了动，发觉手臂麻了，微微抬头睁眼，光线刺进眼睛，生疼。
“我说你怎么不进屋子睡啊，在外面就睡着了，虽然现在是夏天，可你也不怕着凉啊。”
寒卿揉揉眼睛，明显是没有睡足的模样，“啊，天亮了啊。”
“是啊，我问你怎么没有进屋子去睡呢？”小白不是个有耐心的孩子。
“哦，现在进去，我还想再睡会。”寒卿用完全没有知觉的手臂撑起来，一步一晃地走进屋子，完全将小白的问题忽略。
“啊，对了。”寒卿在进门的最后转过头来看小白，“小白啊，要不，我帮你再盖一间小屋吧，你看怎样？”
没有等小白的回答，寒卿进门，倒床上呼呼睡去。
小白对于寒卿最后说的这个问题开始了想入非非。
昨晚，寒卿宁愿一个人在院子里吹冷风也不进屋，一大早又说要帮自己盖间小屋，这是嫌弃我了吗？以前明明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以前明明也有过睡一张床的经历，以前明明会在自己睡着后关心的将被子盖上，以前明明会在失眠的时候死拉活拽也要自己陪他在院子里聊天饮茶的，为什么昨天不一样了，为什么，小白想不明白，所以，他开始生闷气了。
“其实这是个多么简单的问题啊，寒卿你说一声原因，小白你问个为什么，不就都解决了吗？何必自己在一边闷气呢，这样伤身伤神伤心啊。”站在远处的芷麟喃喃自语。
都说旁观者清，观察他们这么多年的芷麟当然是一眼就看破其中的玄机，只可惜当局者迷，单纯的小白是想不明白的，寒卿也不会敏锐到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
“怎么都是些喜欢将问题闷在心里的人啊，你们是，冥府的那两个也是，倒真是患难兄弟。”芷麟摇了摇头，转身回去冥府做他的报告，他只负责观察和汇报，绝不会去干涉其中，这些人要自寻烦恼，就随他们好了。
睡到中午，寒卿的回笼觉将昨晚的眠都补了回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小白，想了想，大概是去山上耀武扬威去了，摇摇头，真是个爱显摆的家伙，不就是变了个人形嘛，至于这么得瑟，反正这座山上的生物都是你的私有财产，你还怕它们不知道你妖术又长进了。
扫扫院子，侍弄下花草，等到傍晚还是不见小白回家，寒卿有些焦虑了，“这时候也该饿了吧，还不回来，死小子真是越来越野了。”
其实寒卿这次猜错了，我们的小白这次并没有去山上耀武扬威，而是去山上生闷气拿那些小东西泄气去了。不过，这在旁人看来，和耀武扬威没有区别。
哎……山上可怜的生灵们啊，要怪就只能怪命了，谁叫你们命不好，栽倒了我们这看起来可爱活泼又阳光其实凶狠残忍又阴暗的小白手上呢，你们呐，只有自求多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