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念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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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念来上学时，哈欠连天，把舞台剧剧本交到林远叶手上。
“黎曼同意选你真是对了，你还真是卖力。”林远叶翻开剧本，随口道。
江念念摆手回答她，另一只手揉着因为困倦而要流泪的眼睛。
昨晚江念念熬了个夜，以童话故事为底本，洋洋洒洒地修改出了剧本。
还导致她今早起迟了，差点在小径赶不上偶遇纪则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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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
“你最近经常迟到。”
纪则典心里记得很清楚，算上上次让他特地等了好一会，今天是第二次，让他等了三分钟。
“唔……迟吗？”江念念吞下将要打出来的哈欠，抬腕看一眼表，“上早读课不是七点二十五吗？现在才七点零三呀。”
江念念睡眠不足，脑子顿顿的。忘记纪则典通常七点前就会喂完年年和小猫离开，也没察觉纪则典是在抱怨自己迟到了让他等。
“好啦，下次我会注意一些，早点来的嘛。”
不走心的套路回答，对任何人如出一辙的撒娇，江念念根本就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纪则典沉着脸，大步走在前方，对她的漫不经心感到有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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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叶粗略地看过一遍剧本，剧情走向大致是这样：鸭妈妈孵出五只小鸭，其中最奇特的一只就是丑小鸭。
因为模样丑陋，其它四只小鸭都很嫌弃它，不和它一起玩，甚至还欺负它。虽然鸭妈妈很疼爱它，常常鼓励它，但它还是悲伤地离开出走了。
一路上，丑小鸭遇见了正在偷吃鸭蛋的花蛇，因为贪吃而把石头当做鸭蛋吞下肚，几乎噎死，丑小鸭挽救了它。
之后，丑小鸭又遇到很厌恶它的鸭婶婶，当旋风来临时，丑小鸭和鸭婶婶共同面对旋风带来的灾难，顺利救出被困住的鸭婶婶，并替受伤的鸭婶婶包扎。
每当丑小鸭遇到困难时，它都能够勇敢地面对，还不忘帮助它身边的人。其它四只小鸭也好，鸭婶婶也好，都慢慢地接纳了丑小鸭。
最后春天来临，丑小鸭也蜕变成为漂亮的白天鹅。
林远叶数了数，需要的演员不多，正好四个主要角色：丑小鸭，鸭妈妈，花蛇以及鸭婶婶。还有其它四只小鸭作为次要角色。
“你打算找谁演？”
“你和我，乔艺，还有……”江念念抬抬下巴示意林远叶，“他这不是来了吗？”
高泽正插着兜，晃晃悠悠地朝两人的方向走来，几步路之间还不忘和同学玩闹，好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一些。
江念念和林远叶努力憋着笑，白皙的脸庞透红。
“江导，”正要经过时，高泽停下来拍拍江念念的肩膀，压低声音毛遂自荐道，“你的剧本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我什么都能演。”
林远叶再憋不住，笑出声调侃他：“高泽，你想红想疯了？”
“我这叫善于抓住机会，你懂什么？”高泽瞪她一眼，不屑道。
这正合江念念的意，剧本的主要角色恰好缺了一人来演。她之前压根没想过高泽，还担心同学们都不乐意来演。
“我给你什么角色你都能演吗？”江念念恭维他，说，“那么厉害呀。”
高泽对江念念的夸奖很是受用，沾沾自喜：“那是，只要泽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江念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你会听从我的一切安排吗？”
“当然听！”高泽忙点头。
“好，那恭喜你。高影帝，你被本剧组录用了，好好表现。”江念念也回敬地拍拍高泽的肩膀。
“大恩大德，感激不尽。”高泽笑得一口白牙。
等哄走高泽，江念念和林远叶在他背后笑得岔了气，眼泪狂飙。
又为乔艺没看见这精彩的一幕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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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黎曼的同意，四人借了个空教室，抽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课去排练。
分配角色时，不自觉地就玩闹起来。
高泽看完剧本兴奋地嚷嚷：“我要演蛇！”
乔艺白他一眼：“一边去，你是鸭婶婶，我演蛇。”
高泽吐舌，冲乔艺扮鬼脸：“蛇蝎美人。”
“谢谢夸奖。”乔艺那拿起手中的剧本敲打在高泽身上，恶狠狠地回他。
高泽又说出自己心中的备选角色：“那我演鸭妈妈，至少是个正面角色。”
“我看你演个被蛇吞下去的石头还差不多。”林远叶冲高泽挥挥拳头，“鸭妈妈归我，你戏外也没多疼爱念念，戏里肯定演不好这个角色。”
“江念念！”高泽两次得不到想演的角色，气急败坏，冲江念念挤眉弄眼，“我演什么，你来说。”
和他高高大大的样子实在太反差了，简直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江念念感到头大，只好微笑着忽悠他：“泽哥，您别急！这事好商量。”
“我也觉得你演鸭婶婶好，这角色还是个反串，多让人印象深刻。而且你说了要听我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哦。”
江念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在心里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那……那好吧。”高泽莫不知所措地挠头。
他耳根子软，更难得听女孩子用如此清甜的声音喊他劝他，一时像偷喝夏天家中冰箱里的啤酒，莫名脸红起来。
好在在场的三个女孩子对他的变化毫无察觉。
剩下的角色，丑小鸭的四个兄弟姐妹则由班委纷纷领走，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一人一个，不多不少。
因为戏份不多，便先等四人排练几天，配合好了再叫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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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晚自习放学铃声响起时，四人正排练到兴头上，谁都没有提回家的事。
何况正是高泽饰演的花蛇出场的部分，想也不用想，他是一定要把自己的台词说完才肯走的。
空教室内的白昼灯下自成一个欢声笑语的小世界。
高泽演得浮夸，四个人笑闹一番，学校渐渐安静下来也不曾发觉。
“好！”
等高泽演完自己的戏份，江念念带头叫好，使劲鼓掌鼓励他。
“今天就到这里，先散了吧。”江念念揶揄地把话引到高泽身上，“毕竟高影帝时间宝贵，还要抓紧时间回去睡美容觉。”
高泽没反驳什么，只嘿嘿地傻笑。
“大家今天辛苦了！”江念念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她心里是真的很感谢他们。
感谢他们肯帮她圆一个小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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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同回三班教室拿书包。
“小艺，你对我真好。”江念念凑到乔艺身边，撒娇地环抱住她的手臂说悄悄话，“你等下晚上还有一节课的网球训练，要是你两边忙觉得累的话，一定要和我说，我可以找其他同学帮忙的。”
“笨蛋点点，我求之不得。”
乔艺伸手轻戳江念念的脑袋，“这有什么累的，最后一节晚自习在黎曼的眼皮底下忍住不打瞌睡才累。”
“嘻嘻。”江念念赖在乔艺身上，让乔艺带着她走，她好抬头看星空。
天上星星好多。
每一颗星星都不孤单，因为再远都会有另一颗星星无声陪伴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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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岚和纪则典正一同站在一班门口等林远叶。
林远叶跑来时，便远远地看到两人在灯下轻声说笑。养眼得好像一幅画，而她偏要做被打翻水彩，泼进这副画。
“表姐，我来迟了，我们刚才正排练舞台剧，走不开。”
林远叶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打断两人的对话。
林远岚听完掩唇轻笑：“就是你说的《丑小鸭》？”
林远叶笑眯眯：“对。”
“你演的什么角色？”
“这还是三班机密。”林远叶摇头，“我不能告诉你，这会辜负了念念的一片苦心。”
“好，”林远岚仍旧温柔地笑，“反正到时候校选我就能看到。”
两姐妹边走边说说笑笑，却发现纪则典还在原地，没跟上来。
他低着头，站在光影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林远岚轻声唤他：“纪则典？”
林远叶在一旁皱眉：他在搞什么？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打断了他和表姐的对话吗？所以用另一种方式来以牙还牙？
“你们先一起回家，我还有事。”纪则典抬起头，走近林远岚。
他神色温柔，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句叮嘱，“路上小心。”
然后与她们擦肩而过，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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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艺和林远叶走得急，高泽和江念念落到最后离开三班教室，按照惯例一起关灯锁好门窗。
“你家是在青阳小区对吧？”高泽弯腰锁着门，问江念念。
“对呀，你怎么知道？”
高泽推了推门，确保已经锁上。
他没回答江念念，只是提议道：“那我们一起走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好。”江念念也不继续追问，只是顺着他说下去。
出了校门，高泽仍和江念念一路。
江念念好奇，问他：“你家也在青阳小区吗？”
高泽点头，贼兮兮地问：“怎么样，巧吧？”
江念念感叹一句：“我平时都没见过你。”
“可我见过你。”高泽笑得诡异，“而且就在不久前。”
“那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江念念怀疑地问他。
“因为……”高泽坏笑看她一眼。
“江导，完全看不出来，”高泽上下打量江念念，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你平时模样那么乖，竟然还早恋。”
高泽笑着拍拍江念念的肩膀：“上次我见到你时，在你身边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江念念脸蓦地红起来，在夜色中透着粉。
高泽该不是看到了之前纪则典送她回家的画面，然后自己脑补一番，现在又在她面前拿自以为的误会来说事了吧？
想到此处，江念念平静下来，心里有了底气，不甘示弱地反讽道：“胡说八道。这语气，吃了几个郑裕啊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念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