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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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是个很有风格的女巫。
在她到来之前，霍格沃茨从没有出现过如此大面积、高饱和度、集中爆发的粉色，甚至最乌烟瘴气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都挂上了猫咪壁毯。好几十只盘子里的猫科动物喵喵叫着，和粉红色壁纸、粉红色桌布以及乌姆里奇本人的粉红色套装相得益彰。
这位魔法部特派高级调查员的恐怖之处还不仅如此。睿智如赫敏，在晚宴上听到她发言的第一时间就忧虑地意识到，魔法部或已将触手伸到霍格沃茨。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空降没几天，禁令挂满墙，从衣着整齐到抓早恋，好不容易有点意思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变成纯背书，还得依她的喜好课前统一起立老师好。
据卢娜转达，秋·张不止一次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公开表达不满，怀疑乌姆里奇是不是刚从她老家高中进修回来。
生命不息，斗争不止。面对这种恶心人的老师，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哈利就公然作死，在一众质疑授课方式的声音中又加上了伏地魔复活。乌姆里奇用太极推手逃避了好几次正面问题，终于没法忽略哈利越来越大的嗓门儿，假笑着把她叫到讲台前，刷刷刷写了张处罚单封起来，让她去找麦格教授。
哈利接过那张粉红色的羊皮纸，看也不看，高傲地一抬头，直视着乌姆里奇的眼睛，一掌把那张摞着魔法部精心编写的教材的讲桌推倒了。文件劈里啪啦洒了一地，差点砸到乌姆里奇的脚。
“真不好意思教授，我没想到谎言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她将乌姆里奇哆嗦着的脸纳入眼底，轻快地吹了声口哨，转身朝门外走去，中途路过吓呆了的赫敏，还腾出手顺了把她头顶的乱毛。
麦格教授气坏了，三分对哈利，七分对乌姆里奇。老人家捏着对孩子的禁闭处罚，一边心烦意乱地让她吃桌上的饼干，一边在房间里转圈圈唠叨她不省心，不听赫敏的话，还千叮咛万嘱咐关禁闭时一定小心。
哈利答应了。
不能不答应，算算时间表，老□□关她禁闭的时间全是休闲活动。海格今年不知去了哪里，哈利倒不用惋惜砍掉的猎场时光，但格兰芬多新任魁地奇队长安吉丽娜听说哈利居然要在周五新守门员选拔时关禁闭，拳头一紧，差点揍她。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折磨，哈利踏入那间粉红色的喵喵快乐屋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视死如归。
老□□年华不再，日渐变态，表面爱与和平，实际对鲜血和虐待有着别样的渴望。哈利甩下书包，按照她的要求准备抄一篇没有墨水的“我不能说谎”。第一笔下去就感到手背一阵刺痛，一行抄完，那句话已经成为了她皮肤上一道浅浅的白痕。
……我去，有够变态！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乌姆里奇的方向瞥了一眼，重新低下头，把奶奶的谆谆教导抛到了耳后，开始竭力回想曾经看过的漫画上有没有酷炫的咒印。
别说，还真不少。
哈利在桌子上划拉了几下，把原先几个字母变形组合，给自己设计了一个看起来很能唬人的圆形刺青，然后舔了舔羽毛笔尖，咂摸着自己血的味道开始画符。
原本打定主意要给刺头哈利一个教训的乌姆里奇坐在办公桌后，左等右等，没等来痛哭流涕的求饶，反而听见对方时不时发出嘁嘁窃笑，恨得咬牙切齿手痒痒。等她看到哈利手背上那个经过艺术加工的刺青版“我不能说谎”时，更是破天荒地从慈爱面具下泄露了一丝凶狠。
“我记得这不是我要求的，波特小姐。你还有闲心曲解我的意思，看来这一晚上的工作并没能让你牢记……”
“抄也抄了，差不多得了。”哈利朝她扯出一个相当甜美的笑容：“等您把霍格沃茨抓到自己手里再考虑让大家统一倒退回中世纪吧，教授。”
乌姆里奇眯起眼睛：“你以为抬出邓布利多就万事大吉了，是吗？”
“那当然。”哈利丝毫不惧：“不然您觉得我是怎么回来上课的？”
她把书包往背后一甩，当粉红老田鸡的威胁是个屁，连同办公室大门一起，“砰”地关了起来。
一连三天，哈利的火红刺青已经深入皮肤，连带着浪费的写作业时间也得靠熬夜补。没办法，答应了奶奶要给她拿个O的，受赫敏长期影响，哈利自认为还没堕落到连魔法史和占卜之外的课程作业也要糊弄了事。
见过凌晨四点的霍格沃茨吗？
哈利夜游都没拖到这么晚过，生物钟陡然被打乱，导致她交完作业的整个白天都昏昏沉沉，直到右手忽然被大力拉起来，才疲倦地甩甩头，看向噪声来源罗恩。
“怎么了哥们儿？你不练球了？”哈利打着哈欠看向他背后的光轮，试图把手抽回来：“别闹，我困死了。火弩箭在宿舍让赫敏给你找……”
“这是什么？”罗恩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她。
“嗯？”哈利脑子有点木，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我新整的刺青，好看吧？”
她又打了个哈欠：“别告诉赫敏啊，她忙着织帽子和抓乔治弗雷德贩卖小商品的现行呢。”
“你是不是当我俩瞎？她应该只让你抄句子的！”
罗恩的脸涨红了，愤怒的目光像钉在了哈利的伤疤上，气越喘越粗：“你得去找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我陪你去！”
“找了她就赢了，我能让她如愿吗？”哈利满不在乎地把罗恩拉着她的手扒拉开，低头欣赏着自己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有个句子的手背：“输人不输阵，关都关了，我觉得这么设计还挺好看的。”
“那你就不能找斯基特吗？带节奏她最在行！就说魔法部女高官体罚未成年学生什么的。”
“现在大众眼里我是疯子，说不准大部分人觉得我又说谎了呢。”哈利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我得接着补作业了，今晚还得关最后一次禁闭，祝你选拔顺利！”
她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别告诉赫敏啊，就说我心血来潮想给自己弄个刺青。”
罗恩用眼神告诉她“你做梦”。
哈利就这样带着忧虑的心情关完了最后一次禁闭。不出意料，罗恩果然当选了，他去年就有这个心思，再加上球队里三个都是熟人，默契度满分。赫敏也相当符合哈利预期地把她唠叨了一通，不仅准备了满满一碗莫特拉鼠汁，还抱着她的手掉了几滴眼泪。
三个人里最不把这当回事的就是哈利，除了乌姆里奇，她还要为别的事烦心。这一周里，除了关禁闭，哈利天天下课就往校长办公室跑，十次去九次堵不到人，堵到了对方也很敷衍，好像永远都忙到起飞的样子。秋·张则总想找机会和她单独谈谈，哈利躲她的样子像极了爷爷。
此外，全校认为她是疯子的人不在少数，拉文克劳只有秋·张和公认的另一个疯子卢娜旗帜鲜明地表示相信，赫奇帕奇勉强能多点，因为他们级长带头支持。格兰芬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罗恩几乎每天都会为哈利和男生宿舍里的其他人吵架，拉文德和帕瓦蒂也多多少少表现出了对哈利的疏远，四个脸盆都能划出三八线。
斯莱特林就更不用说了，全员看她笑话，尤其马尔福，天天显摆着级长徽章威胁要让她吃苦头。
哈利看见这小子就想起他爹，进而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断掉的半扇肋骨。面对马尔福几次三番的挑衅辱骂，终于忍无可忍，当场把人揪着领子一路拖过走廊，三两下塞进了费尔奇的扫帚柜里，还用他魔杖把柜门别上了。
马尔福：“疤头，你有种把我放出来！信不信我爸爸……”
“你爸的主子我都敢打，你试试啊？”哈利狞笑着透过柜门缝隙打了个响指，感觉长久以来积压的一口恶气得到了释放：“做人不要太放肆，否则我重新教你做人。”
马尔福的细胳膊细腿和哈利根本不能比，挣扎半天只能让路过学生以为柜子闹鬼，鉴于霍格沃茨鬼魂满天飞，直到两个小时后费尔奇去放扫帚，该斯莱特林级长才斯文扫地地哭着逃回寝室。
在乌姆里奇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代价不可谓不大。没过多久，哈利左手背也多了一个差不多的圆形刺青——“我不能打架”。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六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