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钢铁雌狮》生灭思归

62、六二

　　圣芒戈的入口是一个麻瓜橱窗，哈利手捧鲜花去探望塞德里克的时候，身边作陪的还是韦斯莱先生。无他，老同事见面总归能客气点，迪戈里先生再不满，也不至于当着韦斯莱先生的面把哈利活撕了。
　　虽说自己也很冤枉，但哈利其实很能理解迪戈里夫妇。好好一个三强杯勇士，霍格沃茨独一份儿的骄傲，生生被哈利·波特夺去一大半风头不说，还被扯进了桃色事故，最后被一把钥匙半死不活地带回来，当着亲爸亲妈的面就被食死徒间谍搞失忆了。
　　最可恨的是，由于她坚持说伏地魔回来了，和福吉对着干，连带塞德里克也处境尴尬，几个曾经伸出橄榄枝的部门纷纷选择性失忆，哪怕圣芒戈方面再三保证他的魔力没有受到影响，也绝口不提发offer的事。
　　一个帅气又优秀的儿子就这样从前途无量变成了前途无亮，哪怕哈利不是罪魁祸首，她现在这么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也很扎迪戈里夫妇的心。
　　哈利要进入长期观察病房看塞德里克就花费了很大力气，除了要解释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魔法部要搞她）以外，还得作一连串的保证，发誓自己绝不刺激塞德里克。好说歹说拿到入场券，哈利小心翼翼推开门，刚和穿着病号服的塞德里克对视一眼，对方就痛苦地捂着脑袋倒下了，好不容易探进去的半个身子也被迪戈里先生又拉了出来。
　　哈利：……
　　他这是看见她就会想起钻心剜骨吗？一忘皆空效果这么强大？那我是不是以后见面都得披隐形衣？
　　她眼看着几个穿绿袍子的治疗师进去，可怜巴巴地抱着花蹲在门口乱想。过了十来分钟，脚都麻了，才见迪戈里先生一脸不情愿地出来叫她进去。
　　“塞德里克一定要单独见你。”他语气不善地说：“你保证过注意分寸的，我儿子现在可经不起刺激。”
　　哈利：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对上塞德里克就没脾气，蔫蔫地在人家家长警惕的注视下第二次走进了病房。塞德里克靠在床头，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看起来问题不大。床边的小柜子上摆着一个瓷白的花瓶，里面是一束花期将过的百合，哈利心说这不巧了吗，正好给你换花。
　　她手脚利索地把怀里的向日葵给插上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坐到床边，挠着头问他：“最近还好吗？”
　　“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医师说这个遗忘咒的效力没有特别强，有人帮助的话是可以慢慢恢复的。”塞德里克微微笑了笑，显得有点歉疚：“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大概触发了一点……嗯，不太好的回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哈利不敢问他想起什么了，总之没什么好事，只好含糊地说了声没关系。塞德里克抬眼看了看房门，发现亲爹正像蹲守晚自习的班主任一样把影子贴在玻璃上监视，叹了口气，招手让哈利把头凑近点，一副要讲悄悄话的架势。
　　哈利把耳朵贴过去，脸上原本带着三分尴尬三分好奇四分不好意思，听见塞德里克低声说自己其实早就记起来当时的一些场景，并想要私下见邓布利多一面以后，就变成了十分的惊讶。
　　“你早想起来了还躺在这儿，合着是装的？”她愕然地望向塞德里克：“那你丢掉的offer……”
　　“嘘，我爸妈还不知道呢。”塞德里克的脸色沉了沉：“他们相信魔法部说的一些事情，比如神秘人并没有复活，只是有些多年前的漏网之鱼捣乱——你知道，我爸在魔法部工作，他一直想让我也去，但那些职位对于一个有可能和你站在一边的成年人来说，就大为不妥了。”
　　“那……你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吗？”
　　“我当然和你站在一起，哈利。”他听见伏地魔的名字时下意识颤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温和地看着她：“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忘记的。”
　　“说到这个……”哈利低头抠着床单，有点难为情：“当时那个钻心咒……你怎么不跑呢？”
　　“我已经成年了，要我看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在我面前被折磨，还真做不到。”塞德里克无奈地一摊手：“毕竟我可是赫奇帕奇。”
　　哈利被这个简单又有力的答案噎了一下，鼻尖忽然就有点酸。

　　她来的时候正是周末，圣芒戈有不少来探望病人的亲友，和塞德里克告别前，哈利把换下来的百合抄在手里，准备顺便帮他出门丢个垃圾。
　　塞德里克的目光在那束百合上停留了一会儿。哈利不知内情，并不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好奇刚刚还在走廊上的迪戈里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去了哪。她茫然地拎着那束将败的百合，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将视线定在楼梯口，不动了。
　　秋·张抱着一捧半开的百合花，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她四目相对。
　　哈利的脑子宕机了。她还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就这么傻了吧唧地呆在原地，直到学姐快走到眼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几个问题：秋在这儿干什么？我该怎么打招呼？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不对，这百合，好像有点眼熟……
　　哈利目光下移，落在秋·张的怀里，突然就明白了塞德里克床头的花束从何而来。
　　“嗯……你也来看塞德里克吗？”她斟酌着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别那么酸涩。
　　秋·张点点头，声音也不大自然：“我每周都来。”
　　“哦，挺好的。”哈利笑了笑：“真的，特别好，太棒了！”
　　“你……”
　　“我刚看完，正好要走了。”她急忙让出一条道来，匆匆朝来时的方向退去：“他大概正等你呢。”
　　哈利越走越快，就差跑起来了。秋·张在后头喊了一声，她害怕自己再回头就要绷不住火山喷发的嫉妒，连个停顿都没有，只用力挥了挥手，喊着“韦斯莱夫人叫我回家吃饭”，一溜烟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两个大人都在这里，好像是特意掐着秋·张过来的时间把门口的空间让出来的。迪戈里先生用冬夜般冷淡的态度和哈利告了别，转眼又换上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去欢迎秋·张。韦斯莱先生不满地抱怨了两句同事一秒变脸，伸出胳膊揽着哈利，带她往出口走。
　　转达过塞德里克想和邓布利多见面的诉求后，哈利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还有什么可争的呢？倘若对象换成马尔福、纳威、甚至罗恩，恐怕她都会斗志满满地试图和他们打一架，可塞德里克和秋·张本就那么般配，又是那样的一个好人——她怎么能和这样的人争抢呢？
　　但要让她就此当秋·张这个人是普通同学，又做不到。
　　就很气。
　　哈利心情沉重地迎来了开学。在可以预见的范围内，她知道五年级一定好不到哪去，否则也不用出动这么多警卫送她去车站。
　　梅林也很给面子，罗恩和赫敏去履行级长义务，哈利刚坐进金妮和卢娜的包厢，纳威就给她们展示了一下珍惜草药米布米宝的看家绝活——狂喷臭汁。她当时双手都在抓着纳威的蟾蜍，离得又近，好像被大粪蛋糊了一脸。秋·张拉开包厢门时，绿色的粘液还在滴滴答答往地上落。
　　……梅林的，为什么。
　　哪怕学姐第一时间给大家来了个“清理一新”，哈利也觉得这辈子是忘不了那种感觉了。
　　恶心、粘腻，还羞愤欲死。
　　好在，臭汁留下的车祸现场也有效阻碍了秋·张和她搭话。哈利不确定在只有她和学姐，没有塞德里克的情况下，她会干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蠢事来。
　　时局压抑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忙。她大可以用许许多多的破事儿把自己的脑子塞满，比如堵邓布利多、球队训练、还有最重要的OWLs，这样就不用总想着秋·张和塞德里克，以免自己丧到家。
　　事实上，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霍格沃茨的这一年里，考试和球赛这种平常大过天的事，对全校学生来说就算个小芝麻，真正的杀招是魔法部空降来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作者有话说

　　猜猜塞德里克为什么要见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