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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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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小草没有受到康熙的惩罚。
康熙为了安抚自己的那个宠妾还连翻了她三天的牌子。但是这亏吃的玉贵人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却恨得小草要死,暗暗发誓一定要治这个小贱人于死地。
宫里人们私下里对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宫里是最讲究尊卑贵贱的,一个是宫里的贵主儿,一个是宫外没有什么身份的丫头,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背地里议论什么的都有,各宫的老贵主们拐弯抹角又不动声色的,对小草赏了不少的东西,似乎是对她在这件事的表现相当肯定,只是———小草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一天,小草刚吃完早饭,康熙就派人来叫她过去,小草到了南书房,就见门口李德全打起帘子,忙向他点头为礼,低头进去了。
屋里正有康熙和八阿哥,许是屋里太热的缘故,八阿哥身穿朝服垂手站着,额上密密的冒着汗,小草不好细看,又见康熙面色不悦,啪的一下把一本奏折扔在桌上,对八阿哥说:“看看你的字,说你多少次了,还不如一个丫头写的有风骨。”
又冲小草说:“你看看他的字。”
小草低了头,并没有伸手去拿奏折,那是奏折啊,不是她能看的,就是皇上让看,她也不能瞎看不是?(清穿中都说八阿哥的字不好,看来还是真得呢,唉,这个情节,不是一般的俗啊,小草在心中对作者存了二十分的鄙视,真是没有创意。)
康熙并没有再说让她看,只说:“你去,给他写一个帖子,让他临临。”
八阿哥和小草一同出来后,就对小草微笑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小草一脸苦样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八阿哥笑道:“不要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皇阿玛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见小草还有些愁眉不展的望着自己,不由又笑道:“行了,写的好了,我有谢礼。”
小草只好蹲身道个福礼。
八阿哥摆摆手,刚转身要走,就见小草的脸色突然一变,身子一晃,嗵的一下,跪倒在地,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去扶她,帮边守卫的侍卫见出了状况,也忙过来了两个。
小草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口角流出了白沫,八阿哥急忙对一个侍卫道:“快传太医。”这个侍卫如飞而去。
屋里的李德全听见动静也出来,看了,又忙去给康熙回话。
两个小太监在八阿哥的指挥下,把小草抬到了南书房边儿上的小厢房里,这本是御前伺候的宫女候着的地方,当值的如意和吉祥在西暖阁伺候,因此,现下,并没有人。李德全领了康熙的旨意守在一旁,八阿哥不好留下,忙退了出去,在外边儿听信儿,他这个时候要是走了,也不好看。
太医来了,翻开眼皮看看,又看了看小草的指甲,跟李德全道:“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言外之意,就是中毒了,李德全知道是修御的女儿,她的女儿要是在宫里有个好歹,以她娘老子的性子,怕是要翻天的,忙道:“快救。”
早有下边伺候的人端来一碗很恶心的药汁子,撬开小草的嘴灌了下去,一旁有小太监扶着,过了一小会儿,小草开始对着盆子哗哗的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太医又给小草扎上了几针,小草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留了几个药丸子,李德全让张柱子带人守在一旁,李德全带着太医来给康熙回话。
听完太医的汇报,康熙挥手让太医退下,康熙的脸色很难看,对李德全说:“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石二鸟,———可恶之极。”
李德全道:“皇上,要是丁姑娘有个好歹,那里怕是……。”
康熙叹口气,修御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她的女儿在自己这儿受了委屈,以她的本事,怕是……;自己把小草带进宫来,也不知是祸是福,不带进宫来,不留在身边约束,怕是以后想约束的时候,就管不了了,好歹她现在岁数还小……,唉,为难啊。
一会儿,皇上传下了旨意,说是小草身体不适,让到宜妃的宫里静养。
人送到了宜妃的宫中,还不太清醒,宜妃看了看小草,就让身边儿最信任的丫头月绵去照顾。
当时皇上发了话,太医也是诊断小草昏厥,并不提中毒一事,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了。
到了第三天,小草才清醒过来,去给宜妃请安。
宜妃拉着她手道:“好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事就是姑姑的事,你有事就是姑姑有事。”
小草道:“给姑姑添麻烦了。”
宜妃笑道:“这宫里有人的胆儿也大了,敢在皇上面前耍花样,皇上有什么不知道的。没事儿,以后就住在姑姑这里了,看谁还这么不开眼。”
小草低头谢了,宜妃忙拉她在身边坐下,刚要说话,有丫头来回话,说是五阿哥、九阿哥来请安。
两人这就进来了,小草忙站起来给两位阿哥请安。宜妃让两个儿子坐了,又拉小草坐下,问:“今儿你们俩怎么碰齐了?”俩人回了话,五阿哥说:“听说表妹病了,儿子前两天忙,今天备了点儿东西送过来,给表妹补补。”
小草忙又道谢,自有人给送到屋子里去了。
九阿哥笑着说:“我倒是没有备东西,改日妹妹好了,带出去大吃一顿。”
小草又忙道谢。
九阿哥说:“你可别忙着谢,我还是来催债的呢,前儿应八哥的字,还没写吧,等大好了,可不要忘了。”
小草道:“刚好,手没有力气,还得三五日才行。”
五阿哥、九阿哥哈哈笑起来,宜妃道:“你就实心,你表哥逗你呢。八阿哥就是再急,也不会这时候催你要字,你不要理他。”
九阿哥冲宜妃道:“额娘偏心,哥哥还老是捻酸吃味的,原来不是偏心儿子,是偏心侄女儿呢。”
五阿哥在一旁道:“又说怪话,你是做弟弟的,额娘就是偏疼你,做哥哥的还不是一样疼你。”
九阿哥假意苦着脸说:“额娘听听,这是说了实话了。”
宜妃笑骂道:“这么大了还不老诚,还不给我叉出去。”
兄弟俩又陪母亲说笑了会儿,就辞出去了,宜妃不由叹口气,拍拍小草的手说:“儿子、女儿的,到头来也是要走的,这深宫里的女人们,其实是不易的。”
小草便说道:“表哥们都很争气,姑姑是个有福的人。”
宜妃看了一下四周,月心和两三个丫头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宜妃道:“其实,皇上不说你是谁,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初皇上身边有一个女人,长得很像皇后,认识她的人都叫她红姑娘,不过她并不姓红,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了,皇上没说什么,我们大家也不提。这个女子对我和德妃、惠妃都有救命之恩,当年生九阿哥时难产,我差点大出血死掉,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些救命的东西的把我血止了。你一来宫里,皇上就隐隐透了个信儿给我,我一看这样貌脾性,就猜你是她的女儿,也保不齐就是皇上的女儿,这话你记在心里,不要和人说。———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不论到什么时候,姑姑这里也是你的依靠。”
小草点点头,这些话,母亲并没有跟自己说过,怪不得在上一个三十九年宜妃和她的儿子对自己这般好,原来并不仅仅是自己救过九阿哥;还是母亲种下的因,才有这自己得到的果。
小草和宜妃亲近起来。宜妃喜欢热闹,有时,几个丫头就在屋里嘻嘻哈哈的闹,她也不说,小草跟她们混熟了,有时就在院子里追逐起来,几个丫头都穿着平底的绣鞋,玩儿起来很是方便。
月心被小草追得岔了气,扶着廊柱子,只哎哟;又看见月绵等人扔着玩儿的绣球挂在了高高的树上,小草穿着绣鞋三下两蹿的上了树,便在院子里边道:“娘娘,娘娘,快别歪着了,快出来看看姑娘啊,快来管管她呀。”
宜妃在屋里笑道:“这些个丫头,又出什么妖蛾子。”
从贵妃榻上起来,真个扶着丫头的手出来了。
小草蹲在树上,手里拿着个绣球冲宜妃招手,一手还哗哗的摇着树杆,向着月心等人示威。
宜妃笑骂道:“那么大姑娘了,跟个猴子似的,整天上蹿下跳也不累的慌。哎呀,我可要回明皇上,把你退回去吧。”
小草从树上下来,蹬了蹬绣鞋,把绣球扔给月绵,跑到宜妃跟前笑道:“退不回去了。”
月心在一边嘟嚷道:“看看,好好的一身衣服,又剐了毛不是。”
月绵在一旁假意哼道:“是赖在娘娘这儿了,看来娘娘还得大大的陪付嫁妆呢。”
宜妃笑道:“是啊,是啊,都说女儿是赔钱的;看来这侄女儿也赚不到呢。”
小草抬头看看天道:“哎呀,起风了,娘娘后院儿晒的床单该收了。”说完打起帘子,穿过屋子去了后院。
众人一愣,月绵道:“娘娘,咱宫里有晒床单么?”
宜妃哈哈笑道:“傻妮子害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