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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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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怒道;“要你管。”
九福晋淡淡一笑,娇艳的容貌,让四周的一切都失了色,旁边一众的人都低了头,——瞪着眼看他们福晋的美色,就等于往他们爷的刀上送脑袋。
“论理,这些事我还真该管;可是我不屑于管。不管爷心里头为谁,这也已经过了。再说,不管旁的人说什么,爷总不想让人说出爷为的那个谁的不是吧。”
“谁敢说出不是来,我拔了他的舌头。”
九福晋冷冷一笑,“那爷要不为她着想,就尽管下死手打,打死个把奴才,想也不会怎么着爷。”
九福晋说完,仪态万千的慢慢转身回去了,走到里边躲在一处偷看。
九阿哥略想一想,把鞭子一扔,狠狠的一跺脚,回书房去了。
九福晋抿嘴偷乐,身边的贴身丫头梨儿道:“爷这么对格格,格格还是这么着。”
九福晋叹口气,“能怎么着,不过是这么过呗,他那个人,一向是这样的,改不了的。唉,想我栋鄂氏空有万贯家财,绝世姿容,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格格比谁比不了,何必这么委屈。”
“你不懂的,男人喜欢你,你就是臭狗屎都是香的;男人不喜欢你,你就是玫瑰花他也只看到刺儿。”
“格格真有学问。”
“呸,少在这儿讽刺我。”
“梨儿不敢。嘻嘻。不过,格格,那个人梨儿也见过,真不不怎么样,就是当个民间的女子也太普通了。”
“你有什么眼光。那个人真不是个一般的人,初时,你也许觉得她极普通极不出色,时间长了,你就觉出她的可贵了。”
“她有什么可贵的。”
“她有很多可贵的地方,比如,她很会仗势欺人的,可是她欺的都是让平民百姓可恨的人。这还不够么,她也知道我们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可是她从不在背后做对我们不好的事。”
“那说明她的城府深。”
“梨儿,公平的判定一个人,真的十分重要;就像爷,他从来没有公平的对待过我,只是因为不喜欢,就把我彻定的否定了。”
“格格,这几日,爷一直在新进来的冯氏哪儿睡的。”
“说什么呢,又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我的姑奶奶,这还无关紧要。”
九福晋淡淡的一笑,时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粉红的唇微微的一撇,展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颜,“对于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他睡多少个女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要紧。”
九福晋并不知道,就是她这种毫不在意的气派,恨死了九阿哥。
本来,他也是绝不在意这个女人的,不过是政治利益下的婚姻,自己身边可心的女人多了去了,温柔敦厚的、清丽出尘、美艳丰腴的,各种各样,他想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可是太过傲慢,他才不会去费心呢。
那是九福晋刚过门不久,九阿哥从来不去九福晋的房里,人家也不找他,每天喝喝茶赏赏花做做针线,带着自己陪嫁的丫头在花园中遛遛弯,隔个十天半月的,上趟街购购物,小日子过得特别的舒服。这贝子府里的财政大权,人家也不管,人家的陪嫁的嫁妆比这个贝子府里的财产只多不少。
有那么一次,九阿哥的一个小妾,新过门的,还是个六品官的女儿,因为什么事对九福晋不满,就气势汹汹的找了去。
九福晋让她进到了自己的屋里,听完了这个女人挑衅的话,微微一笑,对她说:“本来呢,我这个屋,像你们这些人是没有资格进的。这是第一次,让你进来,是让你明白。我呢嫁也嫁过来了,至于你们的爷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谁多一点不喜欢谁多一点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看,我这屋里的东西,我的摆设,你们在你们爷跟前争宠争的头破血流的,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一件。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什么和你们争的,不争,我也是嫡福晋,争,我还是嫡福晋。你说,费半天劲,争得是什么?至于你们爷的宠爱,这么跟你说吧,……”九福晋特别停了一下,笑微微的对这个小妾说:“本福晋还真不稀罕。”
这个小妾听了九福晋说“我的摆设,你们在你们爷跟前争宠争的头破血流的,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一件。”这句话,刺得心都痛了起来了,在自己房里只哭了一天。晚上,九阿哥本来知道这个小妾去找他的福晋的麻烦,因此赶到她的房里看热闹,却不料,这小妾把九福晋的话一说,只气得他七窍生烟。
小草和参领办完了事,就觉得头有些发胀,胸疼起来,后来抗不住了,让人用轿子送回了,亲兵立时给宫里送出信儿。
太医院的两名御医和吏目还在凤凰庄,忙着给小草调治。
康熙得了信儿,听报信儿的侍卫讲跟佟秋淮在一起的一个人好象会医术,当时还为小草把了脉。
康熙忙传四阿哥带人去佟秋淮家请那个人,康熙知道,江湖上的人很多都是有气节有品性的,如果贸然的传旨让人去,怕是那人不尽心,所以,派个阿哥去请,想也是不好拒绝的。
康熙还有个事儿没有告诉小草:刚接到的科尔沁的消息,录宁的母亲身体不好,想让录宁回去,录宁一知道即刻就要动身;皇太后也充了,但想录宁的护卫不多,就让皇上派得力的人送去。康熙一想,舍韦福瑞其谁?就派五阿哥和韦福瑞带二十名侍卫及二百护军营骑兵,立时启程送去,君言不宿,韦福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找小草告别的时间也没有,因为那时她跟参领等人算计哈常去了。
而且,康熙给韦福瑞有旨,让他住到十月里录宁和王爷王妃来京的时候,用心真是险恶呀。
小草一发病,康熙就对这件事有些后悔了,不过他也吃不准小草有多在乎韦福瑞,也许——只是有一点点儿在乎,康熙安慰自己。
四阿哥到佟秋淮的住处请人,澹台绿鹤有些不快,他并不想与这些皇族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他把过小草的脉,知道她的脉象凶险,治病救人,不分贵贱,便答应了。
他们到凤凰庄的时候,小草刚咳得吐了血,心知弄不好,就是那传说中的痨病了。四阿哥一见慌了神,冲如心如月道:“怎么伺候的,这么不用心。”
如心月心一向怕他,见他一瞪眼,吓得跪在了地上。
小草不干了,“四贝勒这是干什么,我的人吧。”
四阿哥又问:“跟的人呢。”
外边有几个亲兵应了声,“都去院里给我跪着。”
外边的几个亲兵忙去院子里跪好。
小草急了,挣着要下地,四阿哥忙拦住他,小草冲他瞪眼,“你起来,我也跪着去。”
一口一口又把刚吃的药吐了出来,苍白的脸一下子憋得紫胀了起来。
四阿哥扶住她,轻轻的给她拍着背,对佟秋淮说:“请先生去喝茶。”
佟秋淮领澹台绿鹤下去,写了药方,太医们看了,忙命人呈给康熙去了,康熙也是病急乱投医,让太医院院使看了,照方从宫里抓药。
小草爬在床边,四阿哥一言不发的给她轻抚后背,小草一阵轻一阵重的咳嗽,四阿哥叹口气。
九阿哥和十阿哥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九阿哥冷哼一声,“四哥得信儿倒是早。”
四阿哥淡淡的说,“皇阿玛让我带人去请的先生。九阿哥的门人可是了不起,连丁护卫都打了。”
小草爬在床边就闷头笑,十阿哥走过来,心疼的说:“还有劲儿笑。”
小草抬笑道:“十阿哥早啊。”
十阿哥纳闷道:“早什么。”
“早早赶来吃晚饭啊。”
“晚饭?哦,爷的晚饭早吃了几个时辰了。”
“可我的晚饭还没吃啊。”
四阿哥站起身来,“也不知是怎么伺候的。”
小草见他出去,拍拍床边,对十阿哥说:“老十,坐。”
十阿哥坐下,说:“越发没大没小了。”
小草说:“人家四贝勒就没说你们,就肚量大,你们都没有请安。”
九阿哥冷哼一声,“他什么都好。”
小草说:“当然了,至少四贝勒府的人不会这么仗势欺人。”
九阿哥低了头不语,他家的奴才伤了人,他本就理亏,要是别人,他才不会这么低头呢。小草说:“就拿所有的事儿来说,你们这些人全算上也不及他。”
十阿哥也冷哼一声,他对小草的话也有些不满。
小草叹口气,“阿哥与阿哥本质的不同是,有些阿哥从未拿百姓的生命当生命,有些阿哥却是很把百姓放在心上的。这次是打了我,想你们那些家奴打别人的时候多了去了,也没见有百姓从哪能把这冤给申了,把这气给出了。”
九阿哥说:“我给你出了气了。”
小草不再理他,问十阿哥,“老十,最近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十阿哥说:“哪有什么趣事,你老是不好。不过,有件事儿,你也许想听。”
小草靠好,说:“不说就算了,还卖关子,我很好奇吗。我倒是有事儿要说,以后你们这些阿哥来,都小心在意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吓唬我的人,吓坏了怎么办;再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所谓的主子,我的人有我管,别人不要瞎咋乎。”
十阿哥就笑,“这话,你当四哥说去,说我们做什么。”
“这是先给你提个醒。”
“不用提醒,你这个样子和九哥真得有些像,他就是整天一副护短的样子,他的门人才无法无天的。”
九阿哥嘟囔一句,“这不要改了吗。”
“其实,各家都差不多,太子的奴才不比这还厉害?”
小草说:“别让我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