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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争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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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一见录宁就搂在怀里,这才是她娘家嫡嫡亲亲的亲人。草原上来的亲人,而且是她的血亲,怎么不叫她激动,见着录宁那身蒙古公主的打扮,似乎都闻到了草原上青草的香味百花的气息。
皇太后本心是想把录宁留在宫中的,康熙皇上却说:录宁在草原上住惯了,不要让宫里的规矩拘住了她,反而让她住不舒服,不如就让她住在外面的庄子上,皇太后一想,皇上对她娘家的人这样的好,更加高兴了,当即就同意了。
皇太后留下录宁叙话,赐宴,康熙和四阿哥做陪。
走的时候,又让四阿哥亲自送出去。
出了宫门,录宁掀轿帘对骑在马上跟着的四阿哥说:“四贝勒,求你个事儿。”
四阿哥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录宁无限的惊讶。
“那个宫女我会让人照看的。”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录宁放下轿帘坐直身子,跟聪明人说完就是有这样的好处,省多少的口舌啊。
这破轿子坐着还不是一般的难受,晃啊晃,可不像是骑马,一阵风,多好;这京城狭小的街道还不是一般的窄,唉,和我们大草原真是不能比啊;有什么好,就是人多。要不是母亲嘱咐她一定要救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她还真想这就回去,可是,到底让她救谁呢?不知今天这算不算救了人呢,而且是在宫里,也没准儿就是了?可是如果不是呢,难不成自己每天都要到皇宫里闲逛,看哪里有人需要她救。
万一康熙要是给自己个赐个婚什么的呢,母亲说,皇子阿哥们绝对不行,如果录宁和他们有什么纠缠,那就永远不要认她这个母亲;如果万不得已,康熙给自己赐婚,母亲说,就给她看自己怀中的玉佩,那块玉佩是绝不要让旁人看到,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给康熙看。那是块一面凤凰一面牡丹的玉佩,母亲说这是家族传承的信物,她已经认了录宁,如果不是她情愿给人,哪玉佩是怎样也不会离开她的。
录宁公主没有住在皇宫中,她住在了皇城外的一所庄子,是大阿哥的,康熙把它特赐给了录宁公主。
录宁因为已安全到达,就把五百亲兵大部分遣回了,只留下五十名亲兵随常护卫,另,康熙又派了二百御林军做录宁住处的守卫工作,这个职责就交给了韦福瑞。
韦福瑞本来请旨要到西效去守护丁无忧的,不过康熙皇上未准。
四阿哥送录宁到门口,就走了,韦福瑞给四阿哥见了礼,就带人到录宁轿前行礼,金花打起轿帘,录宁下了轿,说:“起吧,以后就有劳各位了。”
因为韦福瑞是二品副都统,所以只给录宁打个千儿,站起身来,见到录宁那和小草一模一样的样貌的时候也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下来,这不是丁无忧。
录宁很不高兴,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见她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是不是你也认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韦福瑞低头说:“是。”
录宁边说话边往里走,韦福瑞也只好跟着。
“好吧,你来,跟我说说,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下官说不好。”
“有什么说不好的,她是谁,长什么样,多大了,干吗去了,她死了吗?”
韦福瑞脸上有一丝怒气闪过,录宁看他一眼,“得,您老也请吧,到一边儿凉快去吧,我把你也得罪了。”
韦福瑞打个千,走了。
录宁说:“这帮人通通有毛病,不正常,真该找大夫瞧瞧。金花,你认识什么好大夫吗。”
金花就笑:“再好的大夫也不如我师父,一指头点下去,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录宁压低声音,“找死呢,谋杀,何况是一窝子的皇族贵人呢,让我可爱的老爹爹听到,又要说‘杀你全族’。”录宁尖着嗓子说着后面的一句。
银花说:“公主又笑,这是说着玩儿的吗,我们家里可怕着呢。”
“你们俩也给我一边凉快着,你全族多少人啊,一共就你们姐妹几个,外带给你们的一群牛羊,还不如杀它们有用呢。”
“公主就爱瞎说。”
“不瞎说做什么,我好不容易能动能说了,我还不玩个通快。”
录宁刚刚回到庄子上坐定,就有人通报,说是:“九阿哥,十阿哥来访。”
“来的好快啊。”
金花抿嘴笑道,“公主得罪人了。”
录宁懒懒得道,“你的耳朵可真长。”
“耳朵不长怎么保护公主啊,我们和公主可是形影不离的。”
姐妹俩人闪身离开了。
“怎么总整得来无影去无踪的,干点儿什么坏事都会让你们看到。”
“嘻嘻,公主还是小心应付别人吧,我们可是如影随形的。”
空中传来姐妹二人的笑声。
一看录宁这副懒散的架子,十阿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喂,你不过是科尔沁草原的格格,有什么了不起,见了皇子阿哥就是这副架势。”
录宁坐下来,打量了一下自己,“不错,我不过是科尔沁的小格格,你也不过是康熙皇上的十儿子,怎么,你有什么了不起吗?”
十阿哥大怒,就要冲上去,被九阿哥一把拉住,“你是成心的吗,在朝堂上顶撞太子,又顶撞我们这些阿哥,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录宁端起茶轻啜一口,“两位阿哥请坐。我这个人一打醒过来就是这副样子,在我们草原上,我就是最尊贵的公主,谁也不如我,所以我一直就是这么个嚣张的样子,大家也都习惯了我这么嚣张。到了这京城之中,比我嚣张的人大有人在,看来,我得改了。”
九阿哥气得连声冷哼,“看把你狂的,不要拿蒙古草原来压人,这天下还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
“九阿哥这话说的,天下现尔今当然是爱新觉罗家的,爱新觉罗家的就是你家的,你家的就是康熙皇上家,皇上家的可不是你家的。”
“你… …”
“我就是要当一个嚣张的纨绔子弟,怎么,不行吗,我听说,每一个嚣张的人后面都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势力,我有强大的蒙古大草原支持,我为什么不嚣张,你这么自以为了不起,还不是因为你有皇室家族撑腰,咱们不过是半斤八两,就谁也不要说谁了。”
录宁淡淡一笑,“再说,要是论让人讨厌的本事,九阿哥你不及我多矣。你也不用害怕,这皇上的指婚也断不会指到你头上,你这种性格和我太像了,我不喜欢。不过,我听说十阿哥的为人极是豪爽侠义,古道热肠,道貌岸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诶?诶?别走啊,我对十阿哥的敬仰由来己久,久不见面,面若桃花,诶,诶,怎么跑啦。”
在录宁的大笑声中,九阿哥和十阿哥落荒而逃。
银花道:“公主,你的成语用得地方不对,小心教你汉文的师傅知道,气死。”
录宁大笑道:“他也不错啦,这么些年对牛弹琴,都出我这么高的学生,已经不错了。”
“公主,这个成语用得太对啦。”几个人笑成一团。
四阿哥府上,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坐在书房中,屋中放了冰,热风依然从窗户吹起来,四阿哥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十三阿哥随手拿了一本书看,却是《资治通鉴》,翻了两页,又看了一眼四阿哥,斟酌着字眼。
四阿哥忽然说:“今天我救了一个宫女。”
十三阿哥见他先开了口,便“哦”了一声,听他的下文。
“我是有些莽撞了。”
十三阿哥又“哦”了一声。
四阿哥忽儿笑了,“十三弟,你看我这行事风格像不像老十。”
十三阿哥说:“最好是不像,否则就麻烦了。”
“是有些莽撞了,后来我让人查了查,她是早先老八府里一个包衣奴才家生的女儿,因从小活儿做的好,老八把她送给良妃娘娘了,后来,良妃嫌她人笨笨的,不大机灵就送到针线上去了,却是做的好活,这几年皇阿玛的龙袍她也一直在绣的,怎么会把龙眼绣坏了,让人查了,是受了陷害的。”
四阿哥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真是难得。
十三阿哥说,“哪儿有那么巧,让那个录宁给救了,如果不救,难道就让人把她活活打死吗。”
“心是狠了些,不过,算计的也够准的。那个录宁虽说故意让人讨厌,可是本性看起来也还善良,他们也是想她一定会救人的。”
八阿哥府,九阿哥说:“八哥,听说老四救了一个正在受刑的宫女。”
“是,我本不知道,可是送出来的信儿说,那是一个好几年前我送给额娘的小孩子,做的活可不错,可是额娘不喜欢,嫌她笨,就送到针线上了,前儿,想是得罪了人,给人陷害了。”
“八哥,不是你安排的吧。”十阿哥在一旁问。
“不是,我到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出。”
“录宁那边怎么样?”
九阿哥一听,咯咯呼呼的笑起来。
十阿哥脸红了,恼道:“那个丫头真不是个人,还乱用成语。老九,你不要笑得像个老母鸡。”
九阿哥笑得更响了,“有什么恼的,当时你就是面若桃花,还是一朵冒着油的大红桃花。”
问明情况后,八阿哥也笑了,“这个人不可小瞧呢,她的心里怕是有算计的,以后你们可不要惹她,她要逗趣儿就让她逗,她是故意让咱们讨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