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季末(二)》北川

15、十八季末055

　　大多数的同学都跑去吃饭了,教室里突然就变得很寂静,剩下的几个人还是照样的看着书,好像他们就没有感觉到时间在他们身边飞逝一样.

　　若恋坐在位置上很认真的演算着数学题,看她那专心的样子,我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打扰她.

　　芷若跑进教室,刚开口在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就被我拉住拖着往外走.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对很疑惑很宁静的眼神看得我要死.

　　\"看什么看啦?\"我在她目不转睛的眼前用手晃了晃,对芷若嬉皮笑脸的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再世潘安,转世贾宝玉呀?我可没有看你,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不看我,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明显就是你那张色咪咪的眼睛对我有非分想.\"芷若说着说着就乘我不注意抓住我的手就使劲的掐.

　　\"啊---\"

　　\"怎么啦?谁让你看我来着.\"芷若说起话来有些瞒不讲理,不过依我的个性我还是会发扬我们的大男子主义,就是好男不跟女斗.其实我是想,毕竟还是要怜香惜玉的嘛.\"得了吧,我是看你,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把我的魂给勾走了呢?\"

　　\"哼,你坏,你坏,我不理你了.\"芷若拍打着我的手臂,然后又将脸转到一边装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看着芷若那淘气的样子,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不过我就是喜欢她的这种性格,又撒娇又特温柔.我想这就是我喜欢上她的原因.我悄悄的看了看四周,没有老师和同学.所以就走到芷若的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告诉她\"现在是在学校又不是在外面,再说了,我叫你来不是要你来掐我手来着,我是叫你来看看若恋.\"芷若听我这样说,还以为为我真的以为她生我气了,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着我额头说我傻,说就只有我最笨.其实我知道芷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喜欢听她用娇柔的声音对我说话,甚至有些时候她骂我,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就像现在一样.芷若刚才掐我的时候,虽然看上去很使劲,但我感觉却很温柔,我当时还真以为她在帮我捞痒痒.她那人就这样,蛮可爱的,打我?当然不会了.要知道打在我身可是疼在她心呀,她舍不得.

　　芷若看了看教室里的若恋,冲我笑,\"我看她也没什么变化嘛,不是还好好的吗?就跟以前一样,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恋着她,或者她才是你女朋友.\"

　　\"你又来了,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瞪了芷若一眼.

　　\"嗯,有点像,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你是花心萝卜大白菜.\"芷若跺着脚步来回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下巴,装着极深沉,极大男子口吻的和我说话.我刚想笑她那动作的时候,她却用手抬了抬我的下巴,还笑得忒开心.这一什么女孩嘛,我看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一小妮子.

　　\"是谁说的?\"我问.

　　\"我不说,反正有人告诉我的,哦,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不是要找她算帐吧?\"

　　\"是.\"我拉住芷若的手说得极其的温柔,本来一句铿锵有力的话就这样被我糟蹋了,变了调.现在想想怪不得人家会说我像女孩子,说我比别的男孩子温柔.我想要是现在我语气在温柔一点,肯定能把一把锃亮的尖刀给化为铁水.这就是以前师父教我练太极拳的心法就是要以柔克钢.

　　\"我说的,你打算怎么样?\"我觉得芷若的声调应该和我对调一下,怎么她的声音在我面前有点像广播?我疑惑.

　　\"是你说的?那就算了,真的算了.我跟你谁跟谁呀,算过去算过来的还得算在我身上,反正我是又心疼又觉得冤枉.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想他吗的我今天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若恋的吗?怎么转过去转过来的还在我俩身上绕呀.所以我突然就决定,我一定要先转变话题.\"昨天若恋还那个呢``````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芷若看着我有些迷雾,估计她脑袋肯定没我会转弯.然后她沉没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跟我说话,\"她呀?就是这个样子,我从小和她在一起也没摸透过她的心思.或许我们大家都根本不会了解她,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芷若所说的话嗯嗯啊啊的.都没什么感觉.我想,难道每个人都是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编织的那个厚厚的保护膜里吗?这是否让我们的距离都遥不可及了,远在天边吗?每个人都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我难过.\"

　　芷若看着我沉思的样子,拍打着我的胸膛,\"你又干吗呢?还经常说我呆呆的,我看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呆子,又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对着芷若露出一副极为不悦的面孔.

　　\"怎么啦?是不是我打疼你了?\"芷若问.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们真的好像没有了解过她,她也好象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她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在她那个世界里,没有欢笑也没有忧愁.一切都很平淡,她只是在为着她自己即定的目标献出精力和时间,献出青春和感情.她就这样奋勇上前,但无论失败与否,她都没有任何感觉,就跟那些空中飞人走钢丝绳一样,她必须保持脑海里只有一个终点,她不能分心,完全不能.\"我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或许这只是我们表面看到的,或许她的内心时常也起伏不定,像滔滔的江水,让我们都难以把握.\"

　　芷若看着我,露出真切的笑容,很美很美,美得撩人家的芳心,那就是我.芷若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起话来忒没谱,\"行啊你,说起话来都跟念文章似的.我对你的敬仰,就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谁让我是神雕大侠的传人,东方不败的师父,西方失败呢?你应该这样.\"我对着芷若充满自信的微笑.

　　\"去死吧你,大言不惭.\"芷若用一副特不肖的眼神看我,然后又转过脸去.估计她那动作是停了大半分钟,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问,\"要不要我进去跟若恋谈谈?\"

　　\"算了,不用了,既然她现在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怎么会舍得去打扰她呢?就让她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很好.她把自己埋在学习里,埋在众多的书本里.我想,她才不会很轻易的就想起她刚去世的外婆.那样的话,她才不会因自己的悲惨命运而伤春悲秋.\"我拉着芷若的手对她说话,\"为什么老天就是这样不公平呢?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个可怜,可爱,更可叹的一个柔弱女生呢?\"

　　芷若看着我,睁大了双眼,就像秋天里有星星的夜晚,一样的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