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67、始作俑者

　　手镯将我的手弄的通红，也没有把它摘下来。
　　“小丫头，这是做什么？我一个老头子，行将就木，要你这小东西有什么用？你与我有缘，我才来看看你！”老头坐了下来。
　　“你的玉蛟，是一条龙。”他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个很古老的故事，连我的师祖都是听他的师父说的。”
　　“她原本是天庭的八部天龙中唯一的一条女天龙。几千年前玉帝的几个孩子发生冲突，其他天龙虽各为其主，但始终没有逾越。而她帮着玉帝其中的大儿子去打击另两个。所以，等到玉帝将事情平息后，她就被玉帝剥去龙鳞，打入下界变成了条蛇。”
　　“丫头啊，据说，从这时开始，她就准备通过自己的修炼，重新登入天庭。可是当时玉帝将她贬入凡间的时候，下了个封印。说是只有当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一个合适的人，献上自己的心头热血的时候，她才能重新变成一条龙。所以，无论她如何修炼，都只能提高自己的速度与反应，身体也不能长大。”
　　我彻底懵了。
　　“什么是心头血？”小珠好奇，慢慢靠近我。
　　“就是人心上的血呗！这血要是真流出来了，只怕这个人就没命了！”老头用眼睛翻翻，还别有用心地看看我。
　　是这样啊！
　　我沉默不语，看着正在我手边游弋的小蛇，这蛇，哪有一点龙的霸气啊？小小的，弱弱的。怎么可能变成龙？
　　“她叫玉蛟？”我用手点点小蛇的头，然后向逗小狗一样轻搔她的下巴。“不像龙啊？这个是封印啊？”仔细分辨着她头上的红痣，“怎么小的连什么图案也看不见？”
　　“天帝的封印，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到的。就这个红点，还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修真之人留下的。他想解除这封印，没成功，就留了这个红印。”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小蛇：“是不是这样啊？”
　　我这小蛇乖乖地在一旁，低下了头。
　　我摇摇头，暗叹了一声，这小东西原来也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你来南疆，不也是来找我治病的吗？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麻烦。说说吧，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老头看着我，伸着瘦如鸡爪的手，朝我点点，“你面色苍白，血气不足，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沉默了，手里将刚刚抓到一边的小蛇放到了地上。“去，跟你的亲戚聊聊天，我跟老爷子聊聊啊。”
　　看着小珠给我们的茶盏里倒满茶，我想了一想，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说。
　　“我从小被人下了母子蛊，现在蛊毒发了，我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解蛊！”我言简意赅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你是说母子蛊？”第一次，我在老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是啊，我身后的七彩牡丹已经开花了！”我咬着嘴唇，看着他。
　　“什么，你中了母子蛊？”他脸上的笑容不在，“这蛊毒阴狠，早在很多年前，这南疆就不再有人敢用了，怎么会在你身上出现呢？”
　　“我不知道啊……”我心沉重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我身上的蛊毒，这扎哈法师也没法解除的了。
　　“最后一个母子蛊虫，是在我这里的。”老头儿迷惑了，“可是，我明明……如何你……”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似乎那蛊虫是他养的，应该是销毁了的，中间怕是出了什么差错。

　　老头的脸色变得凝重，脸色变得越来越白，我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担心起来。
　　“老人家，”此时的我，说话客气了很多，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立场跟这个百岁老人耍性子。
　　“这蛊毒，跟着我，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种。也许，就不是您的那个蛊虫，也说不定的。您老也别放在心上。我就是抱着希望来看看，如果可以治，我就会很高兴的。不过，如果治不好，我也不会怨您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笑着看着老人。
　　看着他的样子，颤巍巍似乎随时会摔倒，我有些担心。别我的蛊毒还没解决，再把这小老头气出个好歹，我的罪过就大了。
　　“老人家，您别在意，要不要喝口水？还是想吃点什么？这蛊毒真要没得解，就算了，我就好好过我今后的日子。”我灿烂一笑，真要是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我的娅娅了？
　　天慢慢地黑了，老人呆呆地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肚子有些饿了，可是看着老人不动，我也就呆着，看着他不吱声。
　　“小丫头，能给我看看你的背吗？”老人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初暗的殿上显得格外的萧瑟。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太想让这老人看了，有种感觉，我这蛊毒是对他的一种打击。
　　“小姐，我帮你！”小珠见我没反应，连忙接口。
　　我转过身，认真地看了看老人，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多，老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不看了吧，”我说出了这句话，发现心里蓦地一轻，呼吸似乎都放松了几分，“南疆虽然是蛊毒的故乡，并不是表明所有的蛊毒都是南疆出来的。也许这个蛊虫，就是哪个人恶作剧的结果，老人家不必太在意。”
　　“而且，我如此的花容月貌，夫君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可抛头露面。老爷爷，您想想，我连脸面都不能给旁人看，这脊背要是给您看了，他肯定会休了我的。”我很狗血地朝老头抛了个媚眼。
　　“哈哈，咳咳，咳咳！”老人一下就被我逗乐了，连咳了几声。
　　“小丫头，有趣的紧啊，你以为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吗？我倒要看看，我看了你的背，你的夫家舍不舍得把你休了！”说着，手指轻轻在我面前一晃，我就觉得身上一麻，立刻就不能动了，连嘴都动不了了，刚刚朝着老人抛媚眼后的笑容还凝结在脸上。
　　“小姑娘，将你家小姐的衣服弄好，露出后背，给我看看！”这时他的声音中，有着一分不容拒绝的威严。
　　小珠看着我，乖乖地福了一福，开始帮我脱棉袍。
　　见到如此，他手轻轻一挥，将我的身体由面朝外变成了背朝外。
　　小珠轻巧地将我身上的衣服，落在腰际，仅将裸背露之于外。
　　“啊！”小珠惊呼了一声，随即没了声响。
　　“真的是！真的是……”老人的声音抖索着。
　　我心里一沉……
　　“小姐，你那牡丹，好漂亮了！好吓人啊！”小珠哭声响起。
　　以前在东朝的时候，洗浴都是小珠她们伺候的，可是后来重逢后，担心她们看到我身上的累累伤痕，便改为我自己洗。所以，小珠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我身上的蛊花。
　　我苦笑起来，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说到漂亮的时候，会跟吓人联系到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