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 彼岸之音，晓风之舞（完整＋番外）》瑾玉

11、九、商旅（下）

　　跟商队在一起的日子倒是让聆羽感到了久违的快乐。不可避免的，也上她回忆起了一样一起旅行过的朱笙，和那推动了命运脚步的海难，以及……
　　不知何时，聆羽学会了时不时地避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一边，望着巧国荒芜衰败的景象发呆。一看就是老半天，直到有人来打搅才作罢。

　　聆羽对于巧国现状的了解也因为有了人员交流的缘故而日渐丰富起来：
　　玉座长久的空置，造成了巧国境内各州——甚至各乡——各自为政的状况。而横行的妖魔则在使人口持续减少的同时，也进一步加剧了不同地区之间交流的闭塞。各城市乡镇大多维持着近乎于原始的自给自足的生存状态。唯一使各城镇之间能够互通消息的渠道就是商队。
　　而巧国的商队也跟其他各国不同。所谓商队，实际上也就是负责货物运送过程中的安全的保镖团，其全部的商业活动也就是接货和交货而已——也就是所谓的镖团；而平常意义上的商队则是不存在的，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在巧国境内行走都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不知什么时候会遇上妖魔，更罔论货物的安全了。
　　事实上，威胁着人类生命安全的绝不仅仅是妖魔一类的天灾。越是贫困潦倒的地方越是人祸不断，这似乎也是一个定律。
　　劫人越货的山贼、强盗屡见不鲜；为富不仁的有钱富商更是比比皆是；国难当头、灾祸连绵之时，因为无人管束而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更是数不胜数……
　　长久的失去上天的庇护，因而逐渐失望，乃至绝望的人们，面对无情的生活而逐渐忘记了曾经的信仰。心灵的空虚致使一部分人不加节制的放纵着自己的欲望，于是日渐泯灭了人性……
　　如今的巧国就是这样一幅现状。

　　对于聆羽来说，像这样短时间内了解到巧国的状况并不是件难事。
　　因为在原来的世界，出生在堪称世界十大财团之一的“格林贝尔”家族的聆羽自小所受的教育便是被称作“现代帝王学”的“英才教育”——像这样在短时间内把握时局的功夫，自是幼年时代就掌握的必修功课之一。
　　了解到这一切对聆羽来说并不能算是好事。
　　如果说一无所知之时还能以“这一切跟我毫无关系”为借口，对一切置之不理的话；那么在这种逐渐深入的了解和接触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情况下，聆羽居然开始对那些无辜的承担天之降罪的百姓们生出了同情。对心理学也有所涉猎的聆羽当然清楚，自己这种心态逐渐发展下去将有可能产生怎样的变异——无奈的是，心里感情的变化往往是最无法以人力加以控制的。
　　但是，身为并没有什么坚定信仰的现代人，对于那些所谓的天帝、天罚、天谴之类所持的怀疑简直可以说是深入骨髓。虽然聆羽是在美国长大的，但是因为自小所受教育的缘故，比起什么天意、因果报应之类，她倒是更相信“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述”。
　　“决定人类命运的是人类”这是老师首先所教给她的概念之一。现在却要由天帝的旨意来决定一切，一个国家的兴旺与否，甚至是自然灾害、妖魔天灾，都取决于一个被天帝莫名奇妙选中的人！？这真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而她聆羽就是那个被天帝选中的人！！！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王。要如何拯救这样一个被天帝降罪的国家！即便身在其境内又如何，她所看到的是苦难、是人民、是绝望……却没有看到任何拯救的方法。自己十几年以来所学所用的知识，拿到这里真的用的上？这是天帝控制下的世界啊！更何况，即便是在原来的世界，她是个失败者——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的失败者。这样的她，又何必要坐上玉座……
　　但是，只要有王在玉座之上，天灾就会减少，袭击人类妖魔就会逐渐消失，大家的日子也就会好过一点。
　　为了这样的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怎么甘心？甘心成为碌碌无为的摆设，怎样都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呢。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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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心思在短时间内千回百转的聆羽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聆羽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和外在反映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误会；以及这样的误会最终诱发了怎样无可挽回的后果。
　　但被这一切影响的命运还是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自顾自的转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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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聆羽混进的这个商队也绝不简单。
　　要说聆羽毫不费力就混进了这个特殊的商队，那简直是太小看这些习惯了行走江湖的镖师了。
　　事实上，就在聆羽自以为无人打搅，而倚在马车后座上，伴随着车子的颠簸，自顾自得发着呆的时候。早有不止一双眼睛暗地里注视着她。
　　然而，阻止了其他兄弟的无处不在的监视的却是一脸严肃的老大。
　　“自己忙自己的事去！别瞎操这份闲心。谁惹的麻烦谁自己负责！”
　　一身黑衣的苍獒不容置疑的打发了不放心的众人。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全然不理身后一脸苦笑的逸风。
　　“大哥……”
　　一身浅蓝色长衫的俊逸青年虽然满脸苦笑，但也绝对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老大说得没错，谁惹的麻烦谁负责；而且，对于逸风来说，与其让其他人去摸聆羽的底，还不如自己亲自来来得放心——因为，丫头并不简单。
　　当初答应让聆羽留下的确有几分玩笑的意思，但逸风比谁都清楚在这哪里都称不上安全的巧国，随便收留一个陌生人有多危险——不管那个人表面看起来有多温和无害。

　　对于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的逸风来说，那个表面上凶神恶煞，骨子里却宽厚忠诚到让人无奈的大哥，是他最重要的人。因此，天性自由洒脱，对凡事漫不经心的逸风才会在这个镖团耗心费力的担任二当家的角色——让大哥一人应付这种随时会送命的旅途太危险了，毕竟这里是妖魔横行、民不聊生的巧国。
　　想当初，原本那个老奸巨滑的老头子是打算让自己天资惊人、聪明绝顶的二徒弟•逸风接管镖团的。只可惜，逸风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哪怕老头子想要他接管的整个巧国数一数二的镖团。为此，一向胆大包天的逸风明里暗里顶撞了老头子数次未果，之后，干脆玩起了失踪记。
　　但饶是逸风如何的聪明绝顶，也没想到那个狡猾至极的老头子会如此对他下套。当他失踪了半年，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大哥已顶替自己成为了镖团的新任当家！
　　当时，逸风狠狠的瞪了那个老奸巨滑的老头子许久——直到一向尊师重道的大哥出声责骂，才不情不愿、无可奈何的说自己愿意当二当家，协助兄长。
　　结果，逸风直到现在还每次在发恶梦时梦到那时那个老头子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他明明是故意的，算准了逸风不会让兄长独自涉险，才把位子传给了苍獒——虽然苍獒当老大，无论武功还是威信都当之无愧也是一方面原因。

　　观察得久了，自然会发现一些不为他人所觉的东西——更何况观察者是那个心思灵敏无比的逸风。
　　逸风不认为聆羽是因为有害他们的企图才接近他们，但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样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巧国流浪。
　　原本，是应该找机会去套聆羽的话的。但每次，看到那个小女孩眼中那与她年龄不符的深沉的忧伤，逸风就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去挖她内心的伤口……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帮助她的冲动。
　　同时，还有一个发现影响了逸风对聆羽的信任，也阻止了他原本打算跟聆羽认真得聊一次的念头。
　　那就是——有人在跟踪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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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切在聆羽的忧郁和逸风的怀疑中逐渐走向了一个让所有人悔不当初的方向……

　　那连绵了几日的阴雨天气就成了悲剧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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