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她的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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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你让我忽然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陆瑶
陆瑶一早起来便盯着手表上的时针缓缓从8挪到9的位置：
「你说充电到九点半的…现在已经9点40分了，坏人？又玩失踪？」
直到80分钟后，芮琪同学才像是记起陆瑶似的，回复：
「我要去学校了…」
「这么早…你是不是一下午都有课？」
「是阿、好作孽…额、还有个坏消息：旧手机我爸不让我带…」
「T.T…你爸比你更欠暴！」
「-_-||是吗…」
「伤心了…害我想你手机想好久…」
「新的给你～」
「那你怎么跟我发短信…>.<」
「不发了…不行啊？」
「怕你想我呀…」
「这你可以放心…不想～-.-」
……
陆瑶每次想听句好听的话，可往往失败而归。
芮琪，你可以喜欢我吗？她又一次问自己。
吃完午饭，陆瑶爸爸便送陆瑶去学校。
下车，进入校园。
走上圆周率小径旁的桥面，一阵暖风扬起，地上的细沙吹入陆瑶的眼中。揉眼片刻，她注意到十几米远处走来的几个男生。
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个身着亮蓝色短袖T恤的男生，阳光下，笑得那么灿烂。
芮琪？陆瑶第一次见他笑。
她就站在柳枝下，望着他慢慢靠近的身影。
他的目光没有往陆瑶方向投去，陆瑶抿嘴一笑，她习惯了自己的不起眼。
陆瑶回到宿舍，刚放下东西。
短信来了：
「刚才我看到你了～」
就算是再不起眼的灰姑娘，她的王子也会注意到，不是吗？手指在键盘上跃动：
「^_^」
……
傍晚，越来越接近晚自习了。
陆瑶莫名愉悦，从没这么喜欢过上晚自习。
「坏人在干吗？」
「坏人在外面玩～」
「都不带我，在宿舍闷死了。」
「不带…我要回来啦…」
仲海看着芮琪编辑短信，故作正经道：“以后么，其实是允许带家眷一起的。”
芮琪尴尬笑了笑：“呵呵、呵呵。”
……
“瑶瑶还多少作业呀？”老唐低头理着凌乱的书桌。
陆瑶盘点着胸前这堆书，一脸无奈，后悔着假期全花在了芮琪身上：“或许应该问我做了多少。”
……
九点十分。
“你们这群小朋友5天的假期回家都干什么了？人人都剩一堆作业。早点回宿舍，认真点做，别总聊天！”班主任叶晔感叹，来收作业竟收不满一组！
“唉唉，借我这本。”
“我要我要这本！”
“别跟我抢，我先预定的！”
……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像炸开了锅。到处借着作业。
陆瑶全当这一切是透明地，早早来到东楼梯口等芮琪。
陆瑶反复看着手表，分针从2的位置，一点一点转到3，再从3向4转动。
还不来？楼梯上并肩走下的情侣一对一对映在陆瑶眼中。羡慕，嫉妒！
……
又是那个身影，瘦瘦的，没有很高大却独有魅力。
即使对别人不构成吸引，对陆瑶，也足够了！
“让我等好久……”她抱怨着。
“那下次我再晚点~”芮琪彷佛就喜欢和陆瑶对着干。
……
一同走着，还是上次的那条路，还是那个略显发青的路灯，还是那股香到浓郁的气息，还是芮琪，还是陆瑶。
唯一不同的，是微妙改变着的关系。
微笑间，两人已无言。
当芮琪的臂膀轻擦到陆瑶身上，她总不自觉地向一旁闪躲。明明想靠近，却害羞得不敢。
走到尽头，陆瑶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让我看你的新手机！”
芮琪转过头轻哼一声：“不给~”
“坏人！”说着，陆瑶便从其手中抢过：“哈哈，还不是给我了~”
她习惯性地翻开短信纪录：
18：21 +8613xxxxxxxxx
18：15 +8613xxxxxxxxx
12：35 +8613xxxxxxxxx
12：02 +8613xxxxxxxxx
11：54 +8613xxxxxxxxx
11：50 +8613xxxxxxxxx
11：45 +8613xxxxxxxxx
11：40 +8613xxxxxxxxx
11：32 +8613xxxxxxxxx
……
满满收信箱全是陆瑶的短信，可是，为什么不存号码呢？
“干嘛不存我电话！？”
“怕被别人看见。”
“坏人！”
“又怎么坏了？手机给我。”
“不给！坏人！”
陆瑶听了他的解释，莫名生起气来。
在女生宿舍楼下转着圈子就是不还芮琪手机！
“还我！”
“不要！”
兜兜转转，芮琪心里一个念头，真想直接把陆瑶抱在怀里，看她还敢不敢乱动。但似乎他是理智的，克制住了冲动。
跟着陆瑶转了几圈后，只得妥协说道：“你不还我手机的话，回去怎么给你发短信啊！”
陆瑶笑了。
……
各自回到宿舍。
陆瑶回想着刚刚芮琪着急的模样，顿觉好笑。那股浓郁的气息似乎仍然萦绕在陆瑶鼻尖，挥散不去。
另一边，一反女宿的安静。
孙卓尔转着笔，随口说道：“跟遥控器散步散得开心吧？我全看见咯。”
“你少无聊。”芮琪依旧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奇怪了，怎么进展这么快，才放了个假而已嘛。”台湾仔看着仲海问道。
仲海接到讯号，茫然一片：“别看我，我怎么知道。”
……
“芮琪！说！”
“无可奉告。”
十点十分。
「坏人衣服好香啊～诱导犯罪…」
「哼～才没有…」犯罪？芮琪不解。
「不存我号码的坏人… >.< 有没有夏装校服借我穿啊？」
「没带…有也太大了吧、」芮琪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遥控器，套上自己6号的校服，或许给她当裙子穿都足矣。
「你…你以为你衣服很大嘛…= =!!!」
「是的嘛…我有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吖～」
「那你明天要不要再跟我走呀？～」
「你说呢～」
「不知道呀～你干吗走路老碰我啊…」
「我没碰…我很正直…是你抢我手机的…」打这几个字的时候，确定自己不会心虚吗？
「原来坏人也正直啊～那我想碰你呀～」
「碰吖～要不要坏人抱抱呢～」
原来我以前看到的那个芮琪，是钝化后的表层，陆瑶想着：
「果然坏人…= =!!!」
……
「坏人以后动作快点呀，总让我等…」
「切～那你可以不等我的吖～」
「我那就要等你呀～不然我跟空气走啊…」
「我是空气啊？」
「空气是生存的必需品～」
「哦呦～我就这么重要吖…」
「又被你骗到了。>.<」
……
十一点半。
「嗯…晚安了、」
看完芮琪的最后一条信息，陆瑶才恍然大悟似地想起还有作业这回事。
咬牙！幸而是擅长的随笔。
正当满脑都还是芮琪的时候，扬扬洒洒数十行笔墨已呈在目前。
……
陆瑶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寂，那个卑微的小世界里，有了阳光雨露，有了青草花香，更重要的是有了芮琪！
次日中午。
许是睡的太晚的缘故，陆瑶眼睛一直干涩得很不舒服。
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芮琪：
「有眼药水吗？」
「有啊，怎么了？」
「眼睛痛。」
一定又睡太晚了吧？！芮琪微微感到疼惜。
陆瑶班级下午有节计算机上机编程，对着电脑屏幕，眼睛越觉着不舒服。
下课铃一响，早早上传完作业就急着离开高辐射区。
“咦？妈妈你怎么在这儿？”陆瑶一出教室便看见GX。
“等你下课啊。”GX说，继而补充道：“我刚看见五班的人从里面出来，专门在这儿等你。我们劳技课，芮琪刚下楼哦~”
“额……”
GX申明：“你们进展如何？我可是替我们班一群八卦人士问的，非个人行为。”
“就发发短信。”陆瑶想着这也是事实，不算撒谎吧？
“仅此而已？”GX的眼中尽是怀疑。
“恩，对了，刚给芮琪发短信他都不回。我的计算机笔记啊，害我刚刚还得徒手编程，多不容易！”
“你的抱怨我会带到。放心~”
……
过不久，短信便出现在陆瑶手机上：
「刚才我手机关机充电了…」
「真不好意思了、笔记我会帮你补上的…」
「我没跟GX说什么…」
一连三条，全是芮琪。这口气，突然客气得有些陌生。
陆瑶回复：
「跑得我快断气了…好累啊…」
「什么？锻炼去啦、」
「体育课…坏人，你到底给不给我眼药水啊？」
「晚上给你……」
陆瑶看到这四个字，忽感些暧昧的意味。
「= =!!!地理你应该也不听的吧？」
「你怎么又知道我什么课！不理你了…」
「GX说的…那我想理你呀，看别人打球很无聊的…要是看你打就好了。」女生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男生愿意十几个人去抢一个小小的篮球，至少，陆瑶就不能。但如果是芮琪……
「打不来…看我给人虐你才开心吧、-.-」
「那样太不厚道，我自己虐你比较开心～」陆瑶从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有抬杠的天分。
「哼！真的不理你了、」
「T.T…难道最近李坚讲课水平提高，吸引你了？」
屏幕上不再有新信息的提示，真不理我了？坏人！
……
陆瑶的眼睛经过一天学习的折磨，红红得越来越痛。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肚里，一直没看。
临下课前，才发现芮琪闪烁着的头像：
芮琪 20:45:15
是不是很想见到坏人吖？
瑶。 21:00:03
还有十分钟。
芮琪 21:00:57
这么期待？
瑶。 21:02:09
急着需要眼药水！
……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怎么都是红血丝？”芮琪微微弯下身子站在陆瑶面前。
陆瑶撅嘴小声嘀咕：“你欺负我本就是一个事实。”
“别动。”芮琪拉过陆瑶，一手抚上她后颈的头发，将她的头微抬起，一手拿着眼药水，温柔地滴入她眼中。
“好辣啊~！”陆瑶边说着，两行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
“这下别人就真以为我欺负你了。”芮琪玩笑道。
两人距离太近，那股香味越发浓郁，陆瑶心率不自觉地加快起来。想起下午，略有些吃醋的劲儿，推开芮琪：“哼，宁愿听李坚的课也不理我。”
“那他是讲得好嘛~不然你会考113？”芮琪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
“今天早点睡，听到没有？”临别前，芮琪嘱咐道，顺手将眼药水塞在陆瑶手中。
“恩…！”
……
陆瑶坐在宿舍书桌前，饶有兴致地拿起手机对着那瓶玻璃绿的新乐敦反复拍起“写真”。
握在手里，她都舍不得用，多用一滴，对于芮琪的拥有就少一点：
「坏人，晚安。」
第二天一早，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陆瑶一到教室只见殷铭像个说书先生似的在自己座位和旁边的师太一唱一和地开起了书场：
“理科班的？”
“恩，我看见那男的前天穿了件蓝色的T恤。他们俩晚上一起在逛操场。”
“呦，唉，看来不住校太久，对瑶瑶尽一无所知了。长得如何？”
“没细看，不算太高，1米73、74吧。”
“叫什么叫什么？”
一旁平日和二班来往较频繁的小派插话进来：“那姓还挺少的，叫什么芮琪来着。”
“瑶瑶~不错嘛~理科班的~啊~”
陆瑶充耳不闻，真不明白殷铭葫芦里装得什么药，莫名竟对自己的事关心起来。
“唉，我都自愧不如起来了。”
陆瑶心中一阵厌恶，『自愧不如』，你还会用这四个字？！
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硬要把我作为你的附属品，殷铭！你自私够了没？我帮你做过的事情，大大小小，要是一一罗列出来，欠下的人情，你还得完吗？
殷铭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娱乐中，一条短信传给陆瑶：
「瑶瑶，二班的？芮琪帅哥啊~」
□□x（通常是对方的女性亲属）！陆瑶忍不住在心里国骂了一句。
……
九点二十。
芮琪和陆瑶走在操场草地的中央，周围的跑道上散布着或是锻炼、亦或是与他们相同的人群。
“周六我去黄渡找你玩好不好？”陆瑶满怀期待地问着。
芮琪以很平淡的语气回答：“我爸妈在家的话我就出不来，怕你会失望。”
陆瑶站在芮琪前摇晃着脑袋：“哦，那…尽量好不好？”
“恩，尽量！”他笑了一下。
……
“哈哈，明天能看到你八十分钟~不再只有短短十分钟散步了~”
“什么？”
“社团啊~不想见我？”
“不是。只是社团……”芮琪无奈一笑，后半句噎在嘴里：“人太多了。”
就像以前，只要让我看着你做实验就好了，陆瑶心里默念。
隔日中午。
“小吴，今天是不是那个世博大熊猫，啊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陆瑶看着手表已停在十二点半的位置。
小吴的忘性似乎比陆瑶还大，突然拍着脑袋说：“瑶瑶，完了！我都没背耶！”
“不管了，快走！”陆瑶随手从桌上拿了支笔，拉起小吴便往阶梯教室跑去。
……
教室里几乎已坐满了人，陆瑶一进去，一群的确是陌生的同学却分外起劲地叫喝着。
原来是二班，她隐约听到了芮琪的名字。
陆瑶临近门口坐下，便低头做起了试卷，双颊悄然不觉已爬上了红晕。
台湾仔凑近芮琪，低声问道：“是那个坐门口的吗？”
“你不是见过的。”芮琪只管试卷上恼人的年份日期，有意无意地回应着。
“那天乌漆嘛黑的，还有七八个人挡我前面，哪看得清啊！”台湾仔小声抱怨。
“嗯……咳、咳！同学们都自己做题，别交头接耳的！”负责老师轻微警告后面两位『不务正业』的小朋友。
……
答题结束，众人交完卷纷纷离开阶梯教室。
陆瑶拉着小吴先逃离了那个四周布满围观眼睛的地方，台湾仔粗略扫了小吴一眼，错把她当成了陆瑶。
台湾仔评价道：“这个看上去胖胖的，也不算很高，没你前任漂亮~”
“是没以前的漂亮，矮是矮一点，但她也有她的好。”芮琪接话，至少，陆瑶是喜欢自己的，他在心里默念。
“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偏好~”台湾仔贼兮兮一笑用肩膀在芮琪身上蹭了蹭。
芮琪无奈抿了抿嘴。
走在他们两人前面的陆瑶回过头，只见七、八米后的一身白色T恤的芮琪，冷冷漠然却微笑着的表情，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感觉。
台湾仔继续调侃：“你看，遥控器旁边那个虽然也矮了点，但也比你家遥控器可爱耶~”
芮琪一脸疑惑，扬起眉头说：“兄弟？是你的偏好比较……”
……
还有二十分钟就是社团时间，陆瑶坐在教室看着手表指针嘀嗒嘀嗒走过，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浮现。
“瑶瑶，怎么总在看这瓶眼药水？”
“嗯……芮琪给的。”
“睹物思人呐？”
陆瑶点头，其实再不久『人』就会出现，不需再睹『物』了。
她拿起笔，在背面的标签上写了一个“琪字。”
……
“瑶瑶，你男朋友好帅啊~”向来对这些事无爱的团支书突然回到教室说了这句。
陆瑶奇怪，问：“额，你看到了？”
“恩，刚在楼下看到了，鱼鱼点给我看的。”
“很帅吗？”陆瑶莫名有股优越感，或许这和男生都喜欢找美女当女朋友的性质相同，至少脸上十分挂得住。
“恩，说不出具体怎么帅，但刚看他走过的感觉就很舒服，很帅气！”
虽然陆瑶也好面子，也喜欢听到同学们赞美芮琪的话，可她的自卑感和犯罪感又会不合时宜地冒出。
越多人赞美芮琪的外表，陆瑶便越感到拥有芮琪是在犯罪，越感到两人很不相配。
……
陆瑶早早得来到实验楼，站在楼梯上从气窗口本想看看芮琪到了没，却意外发现化学实验室门口站了五、六个不是本社团的男生。
奇怪？他们是谁？好像在等人的模样？
陆瑶不确定地放慢脚步，将手里的那瓶眼药水握紧了下。
她站在楼梯口远远望着芮琪和他的同学已先在实验台旁坐下，与往常不同的是，芮琪这次坐在临过道一侧，即靠近陆瑶的一侧。
陆瑶微微一笑，她进了实验室，走到正摆弄试管的芮琪身前，把眼药水放在桌上，不着一句言语，继而转身坐到自己位置上低头玩起手机。
那几个男生也随之进了实验室，向芮琪那边涌去，一片嘈杂嬉笑声中，陆瑶零星地听到这几句：
“呦，她给你什么呀？给我看看！”
“这本来就是我的。”
“那也给我们饱饱眼福！”
“不给！我的！”
……
“你们看够了没？可以走了吧？这里是化学实验社，不是八卦新闻社。”
“我们这不关心兄弟你嘛~”
……
几个男生毫不情愿地被芮琪打发走，临离开实验室，目光还在陆瑶身上留恋打转，似乎多捕捉到一片衣角，也能满足他们巨大的好奇心。
陆瑶经过这几天或许早就习惯这种异样目光，身为芮琪这样闻名于全年级的『理化偏科奇才』的女朋友，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女朋友？这三个字的称呼，陆瑶其实并没有十分敢确定，和他相处的感觉总有那么一些不真实。
……
身为社长的芮琪帮着老师下发讲义，经过陆瑶身边时，他的手忽然犹豫了下，刹那四目交接，芮琪迟缓地放下讲义，陆瑶微笑。
在旁人眼中并没感到任何变化，社长依旧是那么吝惜言语，表情冷漠。
说起这化学社团，是典型的『阴阳失调』，上学期全社一共17人，只有5个女生。
因此陆瑶长期处于孤军奋战阶段，没有同伴，任何实验都只能靠自己独立完成，永远坐在第一排实验台，或许那个遗世独立不起眼的位置渐渐就成了芮琪眼中的风景。
幸而第二学期人事变动，社团扩展至20人，有了6个女生，才结束了陆瑶孤单的社团生活。
今天进行的是关于铜的化合物制备。
陆瑶喜欢看那个拿着试管严谨认真的芮琪，没有表情，可常常会皱着眉头。
他手中试管里的铜离子不断络合、沉淀，颜色变化之快，如同陆瑶的心跳，其实社团里知道他们关系的，仅芮琪同学徐一淳而已，但陆瑶的目光却不敢像前几次过多停留在芮琪身上。
不，和以前是不同的，以前吸引她更多的是他手中的试管，现在，是他！
“芮琪，你过来看这现象~”陆瑶身后的金伟航说着。
陆瑶转过头，芮琪拿着一支正冒白烟、下面却是紫色溶液的试管过来：“什么现象？”
陆瑶奇怪，问芮琪：“你试管里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芮琪一反严肃，有些玩笑地说着。
周围人听到这句略有童趣可爱意味的话竟出自那个不苟言笑的社长口中，脸上尽写满了不解疑惑。
“哼！”陆瑶蹩蹩嘴，又转回自己实验台，心中默道：坏人！
陆瑶随手在试管架上拿了一支不知装有什么铜化合物的溶液，都没看试剂瓶上的标签便往试管里头胡乱滴加，没想到歪打正着，白烟不就是浓氨水和浓盐酸生成的氯化铵嘛~哼，稀奇什么~
陆瑶拿出手机，发送短信：
「坏人~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了~」
不一会儿，芮琪回复：
「不认识你……」
陆瑶向芮琪望了一眼，微噘着嘴，彷佛在说：哼，敢不认识我！
芮琪收到讯号，习惯性地装无辜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像说着：那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嘛~我是坏人~
……
“瑶瑶，去社团‘约会’得开心吧？”陆瑶一回到教室，以小吴、孙叶等人为首的八卦女就冲着她喊道。
陆瑶一阵抱怨：“不提了，话都没说上几句，还约会呢，真郁闷我了。”
“那多看几眼也算赚了的~！对吧？”
……
每逢周五上完社团，曾是陆瑶最期待的时光之一，可这次回家，却有一点点舍不得。回到家，就又见不到芮琪了，对于陆瑶而言，『距离产生美』这种理论是不适用的，『距离』只会让两人之间存在隔阂，越来越疏远。
校门口停满了来接孩子的私家车，陆瑶的爸爸随时会不确定地增加手术的次数，今天，便是如此，又临时不来接陆瑶了。
“瑶瑶，怎么回去？”
“9路，去医院。”
“那我去北站跟你顺道，一起吧？”
“恩，好。”
“和那男的怎么样了？”
“不提了，社团课都没理我”
“额，低调低调嘛，得理解。”
……
陆瑶的抱怨声不巧全传入了芮琪耳中。唉，至于嘛，骗骗你说不理你都能叨念这么久。芮琪想着，无奈一笑。
“我接个电话，等一下。”陆瑶刚穿过马路，电话铃声便响起。
“喂……什么事？”
“转过来，看你对过。”
“啊？…… 嗯，看到了，坏人，有空啊，就隔几米也要打电话。”
“谁让你到处诋毁我形象，说我薄情寡义不理你，我打给你电话不就可以向你同学证明你的结论是个假命题？”芮琪半正经半玩笑地说着。
“败给你了。= =!!!”
……
灰姑娘虽然遇见了王子，但一到十二点她就必须得消失。
除了每晚自修下课的那独处的十几分钟，都是陆瑶的『十二点』！
这也就是社团课上芮琪不认识陆瑶的原因吧？
明天，她的王子答应她会尽量停住指针的脚步，不让它走到12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她的王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