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赤井先生打出HE》酒酿旺旺

14、求婚

　　Oliver知道自己在做梦。

　　耳边是沽涌着的水声，四肢被冰凉的海水捆住不断下沉，将他拖入无尽深渊。

　　好累，似乎就这样沉沉睡去也不错，别再醒来了。
　　可是不行啊，他的生命在Tony牺牲的那一刻就不再只属于自己了。

　　作为儿子、
　　作为哥哥、
　　作为一名不合格的超级英雄。
　　他还不能放弃。

　　“等等我，Oli。”在似乎就要触及海底时，有人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

　　“哗啦——”
　　那是破水声，而海面上阳光正好。

　　【他包了华盛顿最顶端的一家餐厅，花了一整天时间来布置现场。

　　“Mom，这样可以吗？”他举起手机，绕着大厦顶层的全景餐厅转了一圈。视频那端的金发女人微笑：“oli，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好吗？不要紧张，你今天很帅气。”

　　“他会答应吗？”金发青年惶恐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哦，宝贝。”Pepper在视频那端故意做了一个不赞同的表情，然后继续笑道，“你爸爸当年都能成功，为什么你不可以呢？”

　　视频那端传来了伟大的钢铁侠不满意的、拖了好长一声的抗议。

　　“我说的不对吗，Tony，你该庆幸Oli没有继承你当年的花花公子名称。”Pepper故意调侃道。

　　“可你还是嫁给我了，Stark夫人。”Tony·Stark高声得意道，漂亮的焦糖色眼中满是幸福。

　　Oliver也跟着笑起来，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他明亮的眼眸里，像是在燃烧着太阳的海面。

　　“哥哥，求婚加油！”小姑娘从爸爸那边跑过来，扒拉着妈妈的手踮起脚尖将脑袋凑到视频前，“好漂亮！”还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问道：“我以后也可以有这么漂亮的求婚吗？”

　　在现场的爸爸和视频前的哥哥同时黑了脸。
　　想和Stark家小公主交往？先让那个崽种打败自己再说吧。

　　“咳、”Tony也凑了过来，他脸上还黏着几张五颜六色的卡通贴纸，看起来搞笑极了。棕发男人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故作矜持道：“有空把那谁带回来一起吃个饭吧，明天怎么样？或者后天，随便什么时候都行。不过不带也没关系，我也不是很想见他……”

　　“还有，你们登记的时候，让他入赘。Morguna，你也是，听见没……”Tony话还没说完就被Pepper推到一边，只能在那边嘟嘟囔囔。

　　“Oli，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爸爸妈妈都是支持你、爱你的，你是我们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Pepper安慰道，她看着视频那端身姿笔挺的金发青年，庆幸着当初那场灾难没有带走他，也庆幸有一个人即将陪着Oliver走下去，“我们永远为你骄傲，Oli。”

　　“我也很爱哥哥！三千遍！”小姑娘摇头晃脑道。

　　Oliver放下一些心中的紧张与忧虑，微笑道：“Dad，明天我会把秀一一起带回去的。”

　　他没有说的是，这几天赤井秀一的状态很奇怪，这让他下意识感到不安。

　　那边传来Tony不自觉拔高又强忍的声音：“我没有想见他！不过就是一个FBI而已！”

　　这不是把人调查得一清二楚吗？

　　又聊了几句后，Oliver看了看时间，“秀一下班了，我再去确认一遍。”

　　视频通讯被挂断，Pepper冲着Tony无奈微笑，却充满了幸福和宠溺：“噢，希望求婚时不要又是一个典型的Stark。”

　　比如说明明是求婚却还要东拉西扯别的，生怕对方不同意还要留给自己台阶下。

　　Tony不自在地牵起好奇的小姑娘，拒绝去看在孩子面前翻自己黑历史的老婆：“走吧，小公主，爸爸带你去造盔甲。”

　　“好耶！”Morguna握紧爸爸宽大的手掌，“gogogo！”

　　Pepper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摇摇头笑道：“Stark基因真可怕。”

　　——

　　赤井秀一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他的卧底申请刚刚已经提交上去了，如果没有意外，过几天他就会收到同意的回复。

　　然后便是……分手，清理掉网上有关他的一切记录。

　　是的，他即将和Oliver结束这段长达五年之久的恋爱关系。
　　赤井秀一抿紧了唇瓣。

　　因为作为卧底的道路实在是太多危险，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回来，又是否会将危险带去Oliver身上。

　　赤井秀一看了看刚收到的短信，是Oliver发给他的晚餐地址，他们经常去约会的餐厅。

　　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赤井秀一有些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走进电梯。要知道这家餐厅十分火爆，每次来都需要提前预约，现在又正是饭点，但车库里的轿车数辆却比往日少了很多。

　　想起Oliver这几天似乎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恐慌。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赤井秀一闭了闭眼，按下电梯键。

　　但在直达顶层的观光电梯打开门后，一大束鲜红玫瑰抵在了他鼻尖，露水与花香却让赤井秀一脸色突然苍白。

　　他忍不住退后一步，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Oliver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玫瑰花的后面，他沉默着，看着恋人的后退。

　　金发青年垂下眼，将隔在两人之间的玫瑰花移开，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打算要做什么，对吗？”

　　赤井秀一抖了抖唇瓣，撇开眼不敢去看他。

　　Oliver不顾他的反应，继续道：“Will you m……”

　　“别说，Oli，求你。”赤井秀一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样充斥着痛苦的视线撞在一起，黑发探员难得哀求道：“求你，Oli，不要说出来。”

　　Oliver将手背到身后，掐出一道道血痕，他甚至痛苦到连牙齿都细微颤抖着。

　　但他太能忍了，所以只是将玫瑰花束放在一边的垃圾桶盖上，低声邀请道：“陪我吃顿晚饭吧，秀一。”
　　又像是在乞求。

　　他们沉默地吃完心知肚明的最后一顿晚餐，在这间被布置得暧昧至极的餐厅里。
　　食不下咽。

　　“你还会回来吗？”

　　空气中只有沉默的呼吸声。

　　Oliver了然地点点头，他声音无比镇静：“那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坐一坐。”
　　他的右手不经意间碰到桌下的小盒子，然后捏紧。

　　赤井秀一站起身走了几步，背对着金发青年：“……I'm sorry。”
　　这是今晚他开口的第三句话，话音刚落却让Oliver心脏骤缩，冷汗一瞬间布满后背。

　　但赤井秀一却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实在是不敢回头去看金发青年的反应。

　　十分钟后，Oliver终于从许久不造访的噩梦中将自己强迫唤醒。他撑住桌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进卫生间，将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全数吐了出来。

　　漱完口，Oliver看着镜子中苍白着脸的青年，紧紧闭上了眼，但那双充满了痛苦却又万分坚定的墨绿色眼眸却仍在眼前晃荡。
　　他顿了顿，将口袋中的那粒迷药扔进了水池，看着白色的药片随着水流打转，最后消失不见。

　　“因为我爱你。”金发青年喃喃自语，“所以飞吧，你是自由的，我的爱人。”

　　赤井秀一回到那栋属于他们的公寓。

　　他表现得异常冷静，收拾好几件应季的衣物，视线又落在扇着翅膀绕着他打转飞翔的银白色小球上。赤井秀一沉默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带走。

　　黑发男人将行李箱阖上，拖着拉杆，在路过客厅玄关上摆放的合照时顿了顿脚步。

　　没有办法回头，也不能回头。

　　“秀一先生，外出一路小心，请早点回家。”掌管公寓的智能管家向他告别，一如既往。
　　他以为赤井秀一只是去出差。

　　赤井秀一愣了愣，握住门把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咔哒。”
　　那扇门最终还是被轻轻关上了，像将一个人的生命分割成两段。

　　Oliver没有再回到那栋公寓，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屋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更何况他怕自己看到和赤井秀一有关的物品时，控制不住地想要做些什么失控的事情。

　　他在外面的酒店躺了一天，接了几个家人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分手了。
　　他收到了妈妈的关心以及老爸的暴怒，他不得不再花一些功夫劝说Tony不要去找赤井秀一的麻烦。

　　然后Oliver任由自己沉浸在不断出现的噩梦里。

　　在梦中，先是Peter对他道歉，然后是赤井秀一的道歉。
　　最后他们都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可没办法啊，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们只不过在路上交叉相伴前行了一段时间而已。

　　美好的梦醒之后，他也该回去了。
　　去承担起自己逃避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责任。

　　第三天，Oliver打开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盒，沉默地给自己戴上镶着绿色矿钻的那枚。随后打开复仇者联盟的内部通讯频道发出一串文字：去宇宙的那个任务我接了。

　　里面沉寂几秒后，顿时炸开了锅。】

　　Oliver醒来时，眼皮仿佛有千斤坠着。夕阳橙红渲染着世界，暖意却被冰冷的玻璃隔离。

　　Peter已经不在办公室，大概已经通过秘密通道离开了这里去往真正的实验室。

　　金发男人掀开薄毯，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他站在实验楼最高层的办公室，隔着落地窗往下看着依旧等着围在底端等他下班的记者们，拉开了一抹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

　　“J，把邀请函发出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想求婚却没能说出口，好惨哦！
复联三中小虫留下最后的话和阿卡伊的重合了。
Oli阴影重现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