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痛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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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遣特工人员被Oliver和Peter利用实验楼的虚假地址逮了个正着，但由于安设了外来信号阻隔器，虚假实验室的消息并没有走漏。
——也就是说依旧可以用来钓鱼。
至于人手损失？Modok早就习惯了，顶多就是暴跳如雷一会儿。那可是继承了钢铁战衣的小Stark和Spiderman的联手。
Oliver几天前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引起轩然大波却毫不在意，除了那一次敷衍又敷衍的网络发布会，几乎就不再公开露面。
——这种神出鬼没又自我任性的模样，让记者们熟悉得感到牙痒痒。
所以当他一大早出现在这座名义上的实验楼前时，一大群蹲点的记者蜂拥而至。
他肩膀上披着西装外套，一条左胳膊打着石膏吊着，脸上也有不少处理过的擦伤。媒体宛如深海里闻见血腥气的鲨鱼一般撕咬住神色明显有些憔悴的金发男人。
“Stark先生，请问您是继承了钢铁侠的事业吗？”
“Stark先生，请问您觉得您能够胜任钢铁侠这一角色吗？”
一声接着一声的Stark先生喊得让Oliver头疼，更别提那些完全不欢人心的问题。
高大的保镖们将蜂拥而至的记者们挡在了人墙之外，给Oliver留出了一条从车辆到实验楼内的清净道路。
“Stark先生，我查到您是在烁灭事件刚开始时也就是地球上一半人类消失后才改变了自己的姓氏，您当时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姓氏，还是想要逃避它带来的责任？亦或者是对一代钢铁侠没有打败灭霸的失望？”
金发男人顿住了快速进楼的脚步。
那人仿佛认为自己的问题足够犀利，戳到了Oliver的痛处，已经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Oliver转过身，勾起了一个礼貌，却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
他矜骄倨傲地站在实验楼前的台阶上，看着底下乌压压一群人：“你想要我的回答？”
“当然先生，我特地从美国赶......”中年记者立刻回道。
金发男人抬起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双继承了母亲的蓝眼睛此刻如深海里黑渊般渗人。“我对你是从哪来的并不感兴趣，先生。”
“你想要我的回答是吗？”他又一次重复问道。
记者们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但对于爆炸新闻的追求让他们紧追不舍。
“是的，我想要您的回答。”那人回答。
“好，那我告诉你，你现在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此自由地呼吸着，全是因为牺牲的超级英雄们。”Oliver保持着那得体发寒的微笑，站在台阶上，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硬生生把人盯退了三步。
“Stark先生，我问的并不......”他开始反驳。
“嘘，听我说完。”Oliver强硬地打断了他，“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超级英雄牺牲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从未打心眼里敬畏过他们。你以为他们的死亡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他们有责任为你们牺牲？这些话，这些所谓的大义，全都是——放屁！是一场单方面的道德绑架！”
底下一阵喧哗，闪光灯不断噼啪，将Oliver这明显有些出格疯狂的模样记录了下来。
金发男人也不阻止，他只是眼睛烧得通红，又声音平静地问道：“你们怎么能将他的牺牲如此轻而易举地挂在嘴边？然后又去评估他一生的成功与否？”
“对于你们来说，没有打赢战斗就是失败，对吗？只要超级英雄没有死在战场上，那就不叫死得其所，对吗！？”
全场静默，就连旁观的保镖都有些惊呆雇主的突然爆发，甚至在一分钟内现场只能听到Oliver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然后他们见到那位年轻的金发先生重新勾起笑容，眼神凉薄：“你要的答案我会给你——十三年前，我经历了一场你们口中所谓的‘失败’。我看着自己的挚友在眼前化为灰烬，然后在一艘没有食物、没有燃料、没有医疗设备的飞船上在没有尽头的宇宙中漂泊，不知道是否还有未来，能不能再看一眼是否活下来的家人。而三年前，我又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一些家人，他们为了让你们回来，自己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改名——只是不想让你们通过吃我的人血馒头养活自己，即使你们能找到不介意这些的超级英雄，但是我足够小心眼。”
“啊，对了。这位——算了，这位不知名先生，三秒前你所在的报社已经属于我了。我作为你的新老板，在这里宣布，你被解雇了，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吧。”
“什——？Stark先生，你这是私人报复！”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清理某些行业的蛀虫罢了。”Oliver歪头，这让他有了一丝不合年龄的稚气与天真的残忍：“我和Tony可不一样，他不屑和你们计较。但我会，我从小就会——在你们逼问一个八岁孩子，他爸爸是刽子手而他晚上是否能安心睡着的时候。”
“熟悉吗先生？这是你当年问我的话哦。”Oliver无辜道。
众人瞪大双眼，胆寒的同时纷纷离仍旧不可置信的中年男人好几步远。
至少他们当记者，是有一定底线的。
金发男人耸肩，抛下静默的一群人，转身进了实验楼。
“少爷，他们会瞎写抹黑你的。”Jarvis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需要我进行网络拦截吗？”
“不用了。”Oliver靠在电梯壁内，有气无力道，他眼角沉甸甸地坠着，“我总要习惯这些的，就像当年的Tony一样。”
实验楼里只有伪装成科技人员的神盾局特工们，以及一个Oliver看着就脑瓜子嗡嗡的独眼家伙。
“你怎么来了？”他没好气地问，舒服地躺倒在自己的老板椅中，双腿一翘，架在办公桌上。开始拆自己左胳膊的绷带——昨天那些小鱼小虾们可不足以让他受伤，这本是通过媒体做给Modok看的。
“你刚刚失控了，Stark。”Fury沉声道。
“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我一次。”Oliver低着头继续拆自己的夹板。
“你不适合继续做超级英雄。”Fury似乎看不到风雨欲来的模样，继续道：“你知道的，你的心理评估成绩并不及格，这会压垮你。”
“你好烦！”Oliver呼吸急促起来，他抬起头瞪着这位同样经历了很多的神盾局局长，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就连眉眼都染上从未表现过的燥郁，“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金发男人死死咬着下唇，克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试图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但是没有用。
他仰着头，无力地闭上眼，眼前却不断闪过Tony死去的那一幕。
灰白与黑焦的脸。
不再运转的反应堆。
然后是大片大片的灰烬。
Oliver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泰坦星上，无神地望着那无尽的黄昏，被Tony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抱着，胸口却堵着窒息。一会儿又身处最终之战的复仇者基地外，在空白的视野中看见一片狰狞的焦黑，只感觉世界都灰红颠倒。
一股冰凉的液体打入他的体内，脖子处传来迟缓的刺痛。Oliver哆嗦着抬头，想要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幻觉。
Peter的死、Tony的死、赤井秀一的死。
他的噩梦在这一瞬间轮番上演。
Fury看着注射了一剂强效镇定剂后失去意识的金发男人，沉沉叹了口气。
所以说，Stark果然都是十分难搞的家伙。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翘着腿等这家伙醒来。
十分钟后，Peter急匆匆闯了进来。他连头罩都没摘，就这样一身钢铁蜘蛛战衣从开着的窗口跳入。
“哦。”他发出了一声惊呼，一手摘下了头罩，“呃，Fury局长，早上好？”
Fury：……
Fury：“Okay，我大概马上就要看到新闻上Spiderman来日本的消息了。”
Peter压了压后脑勺翘起的头发：“事实上，我们确实要放出Spiderman在这里的消息。”
Fury：……
他站了起来：“好吧，我也不想参与你们这一代的事情了。”
Peter将自己的头罩放在办公桌上，又从沙发上拿起薄毯给Oliver盖好。
“Oli应该是一晚没睡，又被刺激到了，所以有点压不住……”他刻意放低声音，“我接到Jarvis的通知就立刻赶来了，但你给他打了镇定剂。”
“Oliver其实在这里状态还不错，至少比在美国好多了。毕竟这里有那个人，你知道的。”Peter耸肩，“我当初都不知道他还活着，这个消息Oli没和我说，所以他来日本我以为就是来出个差。”
“既然Oliver自己已经有了想要主动治疗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就先不要插手。”Peter坐上自己的那张椅子，看着Oliver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微拧着的眉尖。
“我相信他可以摆脱的。”年轻的超级英雄这么道，棕色的眼眸里满是碎光。
Fury先是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然后耸肩、站起身、背过手，“好吧，如果你们坚持。”
这位已经送走了诸多战友的神盾局局长沉声道，走出了办公室，给两位逐渐可以独当一面的超级英雄留下了自己的空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痛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