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9、第 9 章

　　手机正对着陈原，陈原有那么一丝的惊慌。

　　林若若对于陈原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只是解释说

　　“这是正常的问询流程。”

　　陈原这才稍稍放心，他在心里快速的将先前想好的说辞，又想了一遍，就又继续架起‘悲痛’的表情。

　　林若若示意何相真可以开始了。何相真点点头，随即开口询问道

　　“你说张向明杀了杨鸿雁，然后还想杀你？”

　　“是的！”

　　陈原见何相真是个大帅哥，心里暗自有些欢喜，不过看何相真的言行举止，分明是个直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记得了，大概前年吧。”

　　“是你的爱人到宏达工程之后吗？”

　　陈原点点头，虚弱的说道

　　“是杨鸿雁介绍我们俩个认识的。她喜欢贪小便宜，经常让小张开车送她回家。一开二去就开始了。”

　　“那么你说11号的时候，张向明开车回S市找杨鸿雁摊牌……”

　　“是的！”陈原表情由悲伤转为愤怒。

　　随着陈原的陈述，另一个画面展示在了何相真他们的面前。

　　“我们是去年10月，杨鸿雁介绍我们认识的，杨鸿雁说小张人好，又有车，接送孙子上下学会方便很多。”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吃吃饭聊聊天出去旅游旅游，没想到最近，张向明忽然就说要跟我一直在一起，希望我和杨鸿雁离婚。”陈原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为了这件事闹了很久……”

　　“那你这次带他来出来旅游是为什么？”

　　何相真这么问是有道理的，既然都已经厌烦张向明了，那为什么要带他出去旅游呢？不应该回避吗？

　　“我们老了，和年轻人不一样，我们讲求好聚好散。带他出来玩是希望他能放我一马，毕竟我也算有点身价，大家不要撕破脸那是最好的了。”

　　何相真点点头，也不做表态，只在笔记本上做下笔记。他的睫毛本来就长，现在低头写字的时候，那排睫毛就在他的下眼睑打下一排阴影。

　　陈原盯着何相真，心思开始活泛起来，既希望问询快点结束，又希望这个帅哥能多坐一会。

　　“那么本月11号的时候……”何相真不需要说完，陈原就自动开始接下去了。

　　“张向明和我公司找他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回S市，我……我也没多问。”陈原低下头，做懊悔状“哎，都怪我，要是我能多问两句话就好了。”

　　何相真面无表情，继续做记录。

　　“那今天早晨摔下山崖是怎么回事？”

　　陈原一说起这个，脑海里忽然恢复今天早晨的记忆。

　　他拉着张向明爬天台山是算计好的，陈原的老家距离天台山并不远，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他知道一条可以绕过门票岗的小路。

　　于是，今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拉着张向明一路爬上了天台山的后山，那是一处没有摄像机，也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张向明起了个大早，心里早就有了怨气，待爬到了后山山顶的时候，更是累的气喘吁吁。

　　“老陈，你拉我来这儿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陈原自己也有点气喘，换了从前，他爬天台上就跟玩一样，现在毕竟上年纪了。待稍微平复了一会，陈原便对张向明说道

　　“人家只知道普陀山，哪里晓得天台山也是有灵气的，传说济公和尚在后山山顶的一处山洞里打坐过，所以，拜一拜也很灵验，你不是想今年升职吗？拜一拜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呢？”

　　陈原在骗人这方面还是颇有几分本事的。不然，当年也不能骗得杨鸿雁她爸爸的同意。

　　张向明听了觉得有道理，就问陈原

　　“在哪里啊？”

　　陈原一听，知道张向明上当了，于是，指着后山顶的一处悬崖道

　　“就在那个地方，转过去就有一个山洞。”

　　张向明一看是个悬崖，有点不乐意了，皱着眉头，撒娇道

　　“那么高吗？好危险的。人家不过去。”

　　陈原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看到张向明的做派，还是在心里直翻白眼，要看着张向明的腰间肥肉随着他的动作而都动起来，陈原更是想吐。

　　陈原拉着张向明，貌似诚恳的说

　　“拜菩萨要心诚，这样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保护你，好不好？”

　　张向明一听就乐了，陈老头这么说，说明他心里有自己。

　　于是，张向明就这样走向了自己的死亡。

　　而陈原看着张向明摔下去之后，连忙往山腰处跑去，他知道山腰处有一棵老歪脖子松，从他年轻的时候就在那里，刚才爬上来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发现那棵老歪脖子松还在，他年轻的时候，从山上摔下去过，有经验的山客和他说过，从山上摔下去，要努力抓住山牙子，能抓到什么是什么，然后，一点一点的晃，把自己晃下去，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陈原找到那棵老歪脖子松，努力抓住它，歪脖子松下方有许多突出的山棱，陈原需要务必保证自己能‘晃’下去。

　　事到临头，他还是害怕了，但是，看着山下的张向明，又想到杨鸿雁，陈原一咬牙，爬上了那棵老歪脖子松，然后，一点一点的……松手。

　　“张向明和我说，他11号已经回去过，目的就是就是为了和杨鸿雁摊牌，让杨鸿雁和我离婚，这样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说到此，陈原不禁开始偷乐，他是翻找张向明的手机的时候才发现的，原来杨鸿雁之前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向张向明追问自己有没有趁着送孙子去补习班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偷偷约会。

　　而张向明这个贱货居然在微信里回复说，他曾经见过公司里的小刘和自己在一起过。

　　废话！

　　他连小刘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这个什么小刘在一起？

　　这个张向明为了报复小刘升职，就挑唆杨鸿雁和那个什么小刘之间的矛盾。而在11号那天，张向明大概知道自己回S市干什么的了，于是，主动发了一条信息给杨鸿雁。信息是这样说的

　　——杨阿姨，去酒吧一条街的后巷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贱货，让自己的老婆抓自己的赃，摆明了就是为了让他难看。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哼！现在正好成全了他。

　　陈原继续装作哀痛的样子，说道：

　　“张向明，他疯了，他一直说：不能一直在一起，就一起去死。他已经杀了杨鸿雁，我们两个之间的阻碍都没有了。他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何相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陈原心里就开始打鼓。一般这种情况下，年轻人不是应该安慰一下他这样的‘可怜’老人吗？

　　为什么这个帅哥这样的无动于衷。

　　何相真的问询很快就结束了，这让陈原心里更加没底。

　　…………
　　…………
　　…………

　　结束对陈原的问询之后，何相真他们回到了旅馆，说实话，从早晨开始就不停的跑，最后还开了一个长途，大家都已经非常累了。

　　不过，大家还是觉得凑一块，商量一下。

　　朱红瘦非常贴心的给大家的泡面里都加了一个卤蛋，一边还抱歉的说道

　　“哥几个，姐几个都别嫌弃，等案件了解了，我带大家吃海鲜去，我认识这里海鲜大排档的一个老板，我带着大家去能打折。”

　　“红瘦妹妹真牛逼，哪儿哪儿都有认识的人。”

　　朱红瘦听到何相真夸奖自己，颇为得意的说道

　　“那是，我爸爸从前是开长途的大师傅，我从小就跟着爸爸东奔西跑的，没点眼力见，那怎么能行？”

　　“好！牛逼。”周自若双手高举，拍起了巴掌。

　　朱红瘦一高兴，又塞给了周自若一个卤蛋。

　　何相真看了一眼周自若的泡面碗，顿时乐了，痴痴笑了起来，颇为猥琐。

　　周自若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

　　“你笑什么？”

　　问了半天，何相真都不说，顿时急了，要挠他，何相真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

　　“没！有点羡慕你，你现在有两个蛋了，终于成为正常男人了。”

　　其他三个人顿时反应过来了，周自若更是跳来了，对着何相真的脑袋，要给他点colour look look。

　　何相真连忙讨饶，嘴里：周大爷，周天王的说个不停。

　　最后，还是林若若出手，让两人别闹了，何相真和周自若这才消停了。

　　“你们看陈原的话，有几分真的？”

　　朱红瘦在四个人当中最没有心理负担，吸溜了一大口泡面后，说道

　　“他盯着小真真的样儿，都像是把他给吃了，所以，他说的话……唔……”

　　朱红瘦一边噘着嘴，一边使劲摇头，林若若赶紧给她递了张纸巾。朱红瘦接过纸巾，赶紧擦擦嘴。

　　周自若只对电脑程序有感觉，让他对一个人做出感性的分析，那简直就像是让‘太阳从西边’出来那样的不可能。

　　所以，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周自若只顾着低头吃泡面，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何相真那儿再抢一个卤蛋过来，奈何何相真早有防备，一手挡在周自若面前，一手拼命将那颗卤蛋往嘴里扒拉，总之，两个男人为了一颗蛋，也是拼了。

　　林若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何相真和周自若这才停下了手。林若若心里不禁哀叹：就算是帅哥，那也是男孩，两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小何，说说你的看法。”

　　“我觉得陈原说的没有一句实话。”

　　何相真不打闹的时候，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