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74、第 15 章

　　曾于辉在黑影之中，半隐半现。

　　林若若见他神色诡异，言语之间也有些不大正常的样子，生怕他对战列等不利，只能耐着性子和他沟通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毕竟你还没有……没有……到那个地步。”

　　林若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最终的下场，僵尸？吸血鬼？木乃伊？总之结局都不太美妙，但是又怕说出来刺激了眼面前这个‘曾于辉’，只能用比较委婉的说辞，希望能劝服曾于辉放了战列等。

　　曾于辉依然看着倒挂在不远处的蝙蝠，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你觉得我该放了他们吗？”

　　林若若一愣，心想：这货怕是嗑药嗑疯了！什么叫‘她觉得该不该放’？就不应该抓，好吗？按照法律上来说，就是‘强制人身自由’。

　　“我说放了他们，你就会放吗？”

　　曾于辉依然看着斜前方的蝙蝠，然后才悠悠将目光转向林若若，他仔细观察了一会林若若，然后说道

　　“他果然说的没错，你果然很聪明。”

　　“他？他是谁？”林若若心想：难道这人除了霍华德还有同伙？

　　曾于辉看着林若若，又是一阵呵呵的诡笑。

　　“他吗？他就是我。”

　　完了！

　　林若若心想：这人彻底疯了。

　　在出任务的时候，最不怕的就是喊的山响的人，因为这些人多半是些银样镴枪头；最怕的是闷声不吭的人，指不定手里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最最麻烦的是碰上疯子，因为这些人已经不能用人的思维去揣测他们的行为，谁都不能预测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情，而比碰上疯子更可怕的事情是，就是这些疯子手里有刀子。

　　而眼面前的这个曾于辉，他已经不单单是手上有刀子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看看那些人面狗，人面鼠，还有倒挂在她们头顶的人面蝙蝠……绝对和这个疯子脱不了关系。

　　曾于辉看上去毫不着急，反而倒背着手，往前又走了几步，但是又绝对不会跨过那道光影交接线。

　　林若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曾于辉每往前走一步，那道光影交界线就往她们处移动一步，而林若若她们除了头顶的探照灯，这里也就没别的光源了。

　　“是不是很惊讶？”

　　曾于辉那张老实人的脸忽明忽暗，他说的话不真不实，这让曾于辉显得像是某些古早港片里的变态杀人魔似的。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什么才能放了我的队友。”

　　林若若捏紧了枪，将冲狙该成自动模式，曾于辉赞叹的摇摇头，口中不住发出‘啧啧’声

　　“你真聪明，如果我没有变成现在这样，肯定喜欢你这样的。”

　　“你就算不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

　　“哎，别这么绝情嘛。”

　　“不是绝情，是决断，像你这样的人，所有人都是你的踏脚石，又怎么会真心喜欢别人。”

　　林若若这番话一出口，连曾于辉都愣住了，他大大叹了口气。

　　“我也是有苦衷的。”

　　“所有的罪犯都说自己的有苦衷，所有犯错的人都会说自己是不得已。”

　　曾于辉默默后退了两步，然后拉开自己的袖子，伸出手臂，林若若的视力不错，借着头顶探照灯的灯光，看见曾于辉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瘢痕，那些瘢痕一块一块布满了曾于辉的手臂。

　　“这是……卟啉症？”

　　“是的！我从小就有卟啉症，只不过小时候没有发病，可是刚读大学的时候，忽然就发病了，你知道卟啉症发作时候的痛苦吗？一晒到太阳，全身就好像着了火似的疼，又好像有人用烙铁煅烧你的内脏，各种痛苦不足为外人道。”

　　“所以，你就和霍华德勾结，将那种病菌运到国内来。”

　　“我是在救人。”曾于辉似乎是个苦口婆心的老好人，在规劝‘不明就里’的林若若。“这些药才是人类的未来，我大学读的是生物医药，都市的时候，我就发现人类的进化空间还十分巨大，也就是说人类的进化只不过前进了一小步就停止不前了。”

　　“你拿你的同胞做实验。”

　　“他们都是自愿的，有些是卟啉病病人，有些是晚期癌症病人，有些是欠债活不下去的人，这些人已经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是我——我给了他们未来和希望，也是我让他们能够苟延残喘。”

　　“你和霍华德是怎么认识的？”

　　“自然而然认识的。”

　　‘咔’——林若若将冲狙上膛，她不喜欢多废话，也希望对方能够识相一点，不要老是挑战她的耐心和底线，上一个挑战她耐心的霍华德，到现在还住在‘玻璃箱’里当肉块呢。

　　显然这个‘曾于辉’是个识相的，马上连连摆手说

　　“我说，我说，我和霍华德是在一次国际项目上认识的，当时，我的卟啉病已经很厉害了，霍华德就说他的研究所里有一种能够治愈的药物。”

　　“你信了？”

　　“你要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知道有一种药能够救自己，你信不信？”

　　“信！我自然会信，而且对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即便是假的，反正要死了，试一试又怎么样呢？”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宁死也不吃那些药呢。”

　　“推己及人罢了，如果我生了重病，自然希望能痊愈，这是最朴素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你会丧心病狂，利用同胞做实验。”

　　曾于辉点点头，居然表示同意。

　　“一开始的时候，霍华德只是要求我能介绍一些愿意接受实验的人。但是，我想这样怎么可以？一个严谨的实验需要对照组，参照组，需要最详实的数据……”

　　“所以，你把那些人和动物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都是为了人类进化做出的贡献。”

　　“那你为什么不贡献你自己？”

　　“我是人类进化的奇迹。”

　　曾于辉说完，才发现林若若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想了想，忽然又笑了，如果放在平时，肯定会让人觉得是一种老实无害的微笑，可是现在怎么都透出了一股子邪气和诡异，曾于辉半隐在黑暗之中，沉声说道

　　“你的队友身体素质很好，我希望你能让渡给我几个。”

　　“什么？”

　　“什么？”

　　林若若和唐森森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你在放P吗？我怎么可能将我的队友交给你。”

　　曾于辉摇摇头，打了个响指，忽然，林若若左侧的窗户忽然缓缓向上抬了起来，林若若这才发现窗户上边是交错的电线，显然是曾于辉他们加上去的。

　　那窗户显然是不常开的，随着窗户向上缓慢抬起，灰尘‘噗倏’‘噗倏’的掉落下来，林若若和唐森森一对眼，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唐森森将冲狙改成自动模式，而林若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窗边挪动了过去，她只看了一眼，双目瞬间瞪得血红，抬起自己的冲狙对准曾于辉怒吼道

　　“王八蛋，你竟然敢……”

　　唐森森因为盯着曾于辉，所以没看到窗外的景象，但是，像林若若这样的暴怒时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唐森森心知有异，连忙跑到窗边，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像是着了火

　　窗外一片混乱。

　　幺妹和钢笔两个拿着枪和一群面犬和人面鼠互相对峙，幺妹和钢笔的武器精良，一扫就是一大片，奈何那些狗和老鼠发起了疯，完全没有理智，对着枪林弹雨也丝毫没有害怕，而且它们还十分懂得配合，两头人面犬一前一后攻击幺妹和钢笔，而人面鼠则分成了两组，一组和人面犬一起向幺妹和钢笔进宫。

　　而另一群的人面鼠则围攻朱红瘦和林教授，好在卷尺和直尺架起了防护盾，组装成了一个简易的防护帐篷，林教授和朱红瘦塞进去也绰绰有余，而她们两个则拿起了冲狙对准那些人面鼠一通扫射，那些老鼠在枪火的攻击下，死了一大片，也知道了害怕 ，但也不肯退下，只是将四人团团包围，伺机而动。

　　葛大爷那边的情况可以说更糟糕，成群结队的飞虫向她们飞扑了过去，更准确一点说是对准四盏太阳灯飞扑了过去，那些飞虫也没有智慧，只是凭借着生物的趋光本能，一群一群向太阳灯飞扑了过去，而那些飞虫则因为太阳灯高温而被烧焦。

　　那些飞虫尸体也因为高温而留在了太阳灯上，一只两只没问题，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飞虫尸体遗留在了太阳灯上，就等于给太阳灯罩上一层又一层的毯子，而那四盏太阳灯终于在那一层又一层的‘毯子’的遮盖下，光线明显的黯淡了下去，同时，更糟糕的是，有一盏太阳灯因为飞虫的尸体太多，而被直接点燃了，那盏太阳灯功率非常的大，一旦着了火，瞬间就引起了爆炸，又将隔壁一盏太阳灯给砸坏了。

　　被烧掉的一盏太阳灯则是照向幺妹他们的。

　　幺妹只觉得头顶的光线黯淡了下去，可之后一瞬间，眼面前就完全黑了，这下子，两头人面犬就好像是得到了信号。

　　张开嘴巴，露出了利牙，一个飞扑向幺妹和钢笔冲了过去。

　　刚才那群人面鼠也像是得到了命令，瞬间两只眼睛瞪的血红，张开嘴巴厉声尖叫了一声，瞬间卷尺和直尺就觉得耳边响起了极其尖利的尖叫声。

　　成群结队的人面鼠已经扑到了她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