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63、第 D 章

　　医院

　　林教授被紧急送到了市医院，这里的主任大多数出身清大，算起来都是老同学，老哥们，林教授一进来，主管副院长就组织了各科医生大会诊，一通忙乱之后，到底将林教授的病情稳定住了。

　　只是各科医生对于林教授那极速下降的红细胞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其血液采样送去化验。几个医生就有了几种说法，大家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副院长更果断，直接说

　　“给全国的三甲医院发邮件，集思广益嘛。”

　　众医生表示同意。

　　待医生走了之后，病房也安静了下来，小护士推着医药车走进了病房，医生嘱咐护士要定时给林教授输血，小护士自然是照做的。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林教授，药水从水管里有节奏的一滴一滴掉落下来，这里安静地仿佛与世隔绝。

　　小护士走进了病房之后，将手推车里的药品都按照流程归置起来，就在她忙碌的时候，却没发现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下，然后又关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小护士因为背对着病房的门自然是没发现的了。

　　待小护士一转身，顿时瞪大了双眼。

　　VIP病房的墙壁上挂着‘禁止喧哗’的警示牌。

　　可是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划过了那块警示牌，到底像是在嘲笑牌子只不过块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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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若不习惯待在办公室里等结果，她和战列商量了一下，要去曾于辉租的房子看一看。战列表示同意，但是他要去黄鱼面店采集证言，最后何相真自告奋勇配林若若去曾于辉的房子勘察。

　　理由也是现成的。

　　“我要去那边采证。”

　　战列郑重其事拍拍何相真的肩膀，沉痛的嘱咐道

　　“千万不要让若若姐动手，我们要保护人民的安全，包括嫌疑人的安全。”

　　何相真将战列的手扒拉开，反驳道

　　“若若姐也是人民群众，别人危及她的安全，还不许她正当防卫吗？”

　　战列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扫何相真。接着一把搂住何相真的肩膀，神神秘秘说道

　　“小子，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对若若姐起什么歪心思，大前年有个外边来的小子不知死活，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吗？”

　　战列‘啪’地一声，拍了下大腿。

　　何相真非常淡定，推开了战列

　　“我知道，出门就被车撞了。”

　　战列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了看何相真，在何相真面前摇了摇手指，眼神凶狠的说

　　“知道就好！”

　　何相真凑到战列的面前，也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说

　　“你知道是谁撞的吗？”

　　战列愣住了，摇摇头。

　　何相真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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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于辉租的房子在南梦花街的一处小区里，一室一厅的房子，从房子的外表上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但是好在这样的房子距离地铁近，所以这里有很多像曾于辉这样借房子住的白领。

　　曾于辉的借的房子在5楼，从二房东处拿来了钥匙，林若若和何相真穿好手套和鞋套走了进去。

　　从外表粗粗一看，这套房子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般单身汉的住所，非常的简单，客厅的墙壁贴着小碎花墙纸，那是一种很早以前流行的墙纸，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在装修的时候使用了，而在墙壁的角落里，可以看到小碎花墙纸已经开始泛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斑驳，脱落。

　　而如果说房间里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房间里非常的昏暗。林若若和何相真一进门就必须打开便携探照灯，此外房子里放着很多药剂试管，甚至还有一套离心机。

　　“德国产的，好东西。”

　　何相真指着离心机，他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说这套离心设备是好东西，那一定差不了。

　　“带回局里吧。”

　　何相真开始仔细在房间里的检查痕迹，而林若若则转到窗户前，林若若刚一进房子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昏暗的不正常，就像是……生怕透进来一点点阳光似的。

　　难不成曾于辉真的是个吸血鬼？

　　林若若凑近窗户，仔细看了一下窗帘。

　　“这是防紫外线的遮光布。”

　　此时何相真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一把拉开了窗帘。没想到窗户上面全部贴着隔热防窥贴膜加上窗帘是隔热的遮光布。

　　这样一来，即便外面艳阳高照，可是到了房间里却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线。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吸血鬼吧？”何相真开玩笑道

　　“会不会是卟啉症？”林若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记得之前在美剧里看到过这种病症。”

　　“也叫卟啉病，是一种血红素合成障碍性疾病，由于参与血红素代谢的酶缺乏，导致体内卟啉含量增高，过多的卟啉沉积在病人的面部皮肤，消化系统以及神经系统，出现了一系列的症状，由于过多的卟啉沉着在皮肤，导致皮肤对阳光过敏，皮肤经阳光照射以后，会出现红斑、水疱、溃疡、出血、焦痂，反复发作，形成疤痕，使皮肤表现出饱经沧桑的模样。”

　　何相真到底是有医学底子在的，林若若一说，他就能说出是个什么症状。

　　林若若当即打了电话给朱红瘦。

　　“小朱朱，曾于辉有没有卟啉病？”

　　朱红瘦赶忙从电脑里抽取曾于辉的就医记录，从上往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摇头道

　　“没有哎，若若姐，曾于辉有脂肪肝，高血压，脊椎侧弯，尿结石……都是一些亚健康病，并没有卟啉症。”

　　林若若挂断电话，摇摇头

　　“他没得这病。”

　　何相真抿着嘴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若若又转了转，她对这房子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什么黏腻的东西趴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恶心和不舒服。

　　林若若并不是一个自大的人，恰恰相反她是一个谨慎的人，但是，以一个出生入死许多次的人来说，直觉有时候恰恰是一种重要的信号，依靠这样的直觉，甚至有几次救了林若若的命。

　　林若若勉强按下了这种怪异的感觉，只是对何相真说

　　“好了吗？”

　　何相真正在仔细检查窗台上的痕迹，听了林若若的话，点点头说

　　“马上就好了。”

　　“我请你吃饭吧。”

　　何相真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小开心，但是为了面子又说道

　　“我是男的，怎么能让你请？”

　　林若若哈哈一笑，她本就长着一张小圆脸，外表远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一笑起来更加的娇俏。

　　“请客吃饭还分男女吗？”

　　“那……”

　　何相真话还没说完，林若若一把将他的脑袋摁了下去，随即迅速打开了窗户，一道阳光自外面照射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客厅。

　　而同一时间，客厅里就响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林若若一听那声音距离自己并不远，就在自己的右前方的墙壁处，林若若当即一个直拳打了上去。

　　何相真听了那声尖叫，但是林若若的拳头更快，直接一个直拳打了上去，按照何相真的视角，林若若就好像一拳打向了右边的墙壁。

　　何相真刚想阻止，可是，林若若的拳头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那样一拳打在墙壁上，而是打了墙壁的……物体上。

　　何相真大骇之下，脱口而出

　　“这里有人。”

　　这不是废话吗？林若若一拳已经打在了一个物体上，她能感觉到这个物体就是个人，有血有肉有骨骼，自己的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肋骨上。

　　而因为受到了林若若的攻击，那个物体发出了第二声刺耳的尖叫，林若若可没准备让这东西继续尖叫下去，一拳击中之后，估摸了大概高度，第二拳，第三拳也连续打了上去，人在恐惧的时候，会激发超强的爆发力，林若若自己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打到什么，一惊之下，全身的潜力被激发了出来，两三拳的功夫，拳拳往那东西的要害部位攻击。

　　要是普通人挨了林若若一拳就得直接躺平，可是，那东西，姑且称之为‘东西’吧，居然还有能力逃跑，林若若就只见一个东西脱离了墙壁，而随着那东西离开了墙壁，它身体上的小碎花图案也已经迅速消退，随之出现了一个肉色的东西。

　　那东西只有一个人模样，全身却好像只有一张肉色的皮，没有毛发，脸部也没有五官，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只肉色的人形‘东西’。

　　那东西显然知道打不过林若若，企图从门口逃跑，可是，林若若哪可能让它逃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那‘东西’的‘肩膀’，可是一抓之下，却发现那肉色的东西，肩膀上都是黏液，导致了它的身体滑不溜丢的，林若若一抓之下，尽然滑脱了手，就趁着林若若失手的一刹那，那肉色的东西一回头，冲林若若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那声音比刚才的尖叫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就好像会将人的耳膜震破似的，林若若被那声音震得倒退了一步，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肉色的东西就消失在了门外。

　　这个案件就像是一层套着一层的迷雾，大家只是看见了迷雾的一角，就骇得大家大吃了一惊，如果要将真相完全揭露开来，会不会更加的耸人听闻？

　　林若若追着那东西一直跑了出去，可是外边已经天色擦黑，那东西从楼道间的窗户一跃而出，林若若眼瞧着那东西一跳之下直接跃到了对面大楼的墙壁上，接着就像是只大壁虎一样，三转两转就转到了大楼之间的阴暗处，接着迅速消失不见了。

　　此时何相真也追了出来。

　　“怎么办？”

　　可是还没等林若若回答，她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若若快来市医院，这里出事了！”

　　…………

　　待林若若和何相真赶到医院之后，战列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

　　战列皱着眉头，下巴往里面一抬，林若若往病房一看，只见小护士两眼发直，鬓发散乱，脸孔因为惊吓而扭曲，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一旦有人上前，她立刻双手挥舞着一个玻璃药水瓶，并声嘶力竭的尖叫道

　　“有鬼啊~~有鬼~~~~”

　　而病床上，哪里还有林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