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62、第 3 章

　　市局会议室

　　詹局沉着脸看向投影屏幕上的两具尸体，真真切切的两具干尸，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在他们的面前变成干尸的。

　　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别说是看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是以，这次真的是全员出动，能到的全倒了，只是法医科只有何相真出席，何相真尴尬一笑，然后取出笔记本，笔记本上就出现了柏雨樘的影像。合着是远程直播。

　　詹局倒也不以为意，对视频那头的柏雨樘问道

　　“老柏，你那边检验出什么吗？”

　　柏雨樘先让何相真将报告给詹局，何相真连忙一沓报告双手放在詹局的面前，詹局赶忙翻到最后一页，最后的结论是

　　“窒息而亡？”

　　一旁的林若若正和战列复盘案件的经过，听詹局说出了两具干尸的死因，战列不禁脱口而出

　　“窒息而亡？柏主任，是不是搞错了？那两个人看样子，那是……那是……”战列一着急说话就结巴。

　　“柏叔，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第二名死者像是急速脱水，怎么会是窒息而亡呢？”林若若说的就比较委婉。

　　柏雨樘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也看过监控视频，但是，两名死者的死因的确是因为窒息而亡，他们体内的红细胞极速减少，而红细胞是负载含氧细胞，一旦红细胞数量降低到一定程度，那么死者就会因为缺氧而亡。”

　　“那么他们……怎么会变成那样？”林若若也实在形容不出当时情况的诡异，那个‘曾于辉’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光了身体里的空气、血液、肌肉，最后变成了一具‘木乃伊干尸’。
　　柏雨樘点了点面前的触控屏，白布上的投影仪就出现了几张照片。

　　两名死者，长相一模一样，死状一模一样，现在正安静地并排躺在一起。

　　“经过DNA比对，这两个人的基因完全一致。”

　　“兄弟吗？”

　　林若若翻查案卷

　　“可是，户籍上说这个曾于辉是独生子。”

　　“会不会是当年生孩子的时候被抱走了一个？之前有新闻就说，一对夫妻生了双胞胎，结果被医院的护士联合医生倒卖出去了。”

　　会议室陷入了沉默，虽然战列给出的思路很诡异，但是经历过实验室里的诡异场景，再诡异的事情似乎也变得稀疏平常了。

　　柏雨樘又打开一张图片

　　“死者因为体内的红细胞极速减少，导致了体内含氧量急剧减少，最后导致了窒息，而窒息之后，他体内的内脏和肌肉被迅速消融。也就是说他先是被活活憋死，然后身体的内脏和肌肉再极速消失。”

　　“红细胞是全身含量最多，且是运输氧气的重要媒介。”何相真见林若若皱起眉头，于是便细心地为她解释，林若若回以一笑，何相真顿时也笑了。

　　“……红细胞消失之后，内脏和肌肉也消融了。”

　　柏雨樘说完死者的死亡过程之后，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被这个死法给震惊了，战列拍了自己一巴掌

　　“妈呀！这是科幻片，还是咋的啦？”

　　“柏叔，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若决定还是相信柏雨樘的意见，毕竟有科学依据总比瞎猜要靠谱得多。

　　柏雨樘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投影屏幕，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给出了意见

　　“我在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第一，尸体的红细胞全部消失了。会造成红细胞消失的原因有很多种，可以利用化学药剂，但是利用化学药剂的条件非常苛刻。还可以利用生化药剂，但是条件也很苛刻；目前还没定论。”

　　柏雨樘破天荒叹了口气，这在号称‘活词典’的柏主任身上可不多见。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挺棘手。

　　“那说说第二点吧，死者身上的内脏和肌肉全部消失，我在死者的尸体的残留物上提取到了一种病毒，它可以在体内迅速扩散、大量繁殖，袭击多个器官，使之发生变性、坏死，并慢慢被分解。”

　　“怎么听着那么邪门呢？”

　　“更邪门的还在后面”柏雨樘点了点面前的触屏，又一张图片出现在了投影屏幕上。那张图片上是一个细胞，形状就像是‘Y’。

　　“我在现有的细胞里没找到这种细胞，真要做个比喻的话，我称之为升级版的‘埃博拉’。”

　　听到‘埃博拉’这个名字，众人齐齐一震，本来歪靠在一边的战列都坐直了，林若若的脸色更是难看。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启动公共卫生预警了？”

　　柏雨樘摇摇头

　　“那倒是不用，这种细菌似乎只能寄生在哺乳动物体内，如果不是直接的血液接触，则无法传播。”

　　“那不就像是吸血鬼，先将人的脖子咬出洞，然后输入受‘污染’的血液。”

　　林若若努力消化柏雨樘的话，然后，试着做出自己的理解。

　　柏雨樘冲林若若点点头，表示肯定她的说法。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细菌是怎么传染给曾于辉的？还有两个‘曾于辉’到底是不是兄弟？”

　　“查！”

　　…………
　　…………
　　…………

　　林若若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手机忽然传来一条信息，说她有个快递已经到了局里的门卫室，让她去拿。

　　林若若满脸莫名其妙，待到门卫室，她才发现，那是一台笔记本电脑，门卫室的门卫也认识林若若，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林队长，你买了笔记本啊?MATEBOOK好东西啊，我儿子求了我很久，我都不舍得买的。”

　　林若若一件苦笑，谢过了门卫大叔后，抱着笔记本往办公室走，她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

　　——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允许就买笔记本呢？

　　——我经过你的允许了！

　　——什么时候？

　　——刚才！你让我打开玻璃门的时候。求人办事得付钱，这是江湖规矩。

　　——哪里的江湖规矩？

　　然后林若若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视频，是现在当红流量拍的一部仙侠剧，女主下凡历劫，男主也追随下凡，待女主出现了危险，男主不愿意主动出手相救，便说：“求人办事得付钱，这是江湖规矩。”

　　——你看吧！你们人类世界的规矩，潘多拉很明白。

　　林若若顿时对那部仙侠剧翻了个白眼，潘多拉这倒霉熊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呢？

　　幼儿园阿姨·若若·林心中很沉痛。

　　正所谓十年栽树，百年育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前人诚不欺我。

　　待回到办公室，插上笔记本的电源，这台笔记本已经自动开机，链接上了wifi，显然潘多拉对于现代的网络世界混的比林若若明白。

　　“我跟你说，我工资就那么一点，你买了台笔记本，我可没钱吃饭了。”

　　——没钱吃饭？

　　潘多拉在手机屏上打出一连串的问号。

　　林若若回复道

　　——当然啊！我可是碳基生物，需要补充能量，你买了台电脑，那么我哪儿来的钱购买食物补充能量呢？

　　——可是，你的卡里还有钱呢。

　　——那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积蓄，是我为了以防未来，做下的准备。

　　——潘多拉明白了。你放心！

　　林若若听到潘多拉说‘你放心’，这下子就不放心了，连忙对潘多拉写到

　　——我们这里可是有法律的，你可不要胡来，不然，只能送你去南宫那里的。

　　当时，林楠声教授想将中东送回的‘海伦’和魔都的‘爱丽丝’融合在一起，但是，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结果就变成了‘海伦’升级换代，成为了最新一代的‘南宫’，而‘南宫’将‘爱丽丝’融合到了自己的程序里，于是‘爱丽丝’消失，最终就成为了‘南宫’的一部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潘多拉打出一连串的‘X’，林若若猜测可能是在表达愤怒。

　　接着手机就一阵黑屏，接着，笔记本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二次元小姑娘，而且这个小姑娘还穿着现下颇为时兴的汉服。

　　真是可爱加上可爱——可爱的二次元。

　　——潘多拉不去南宫。可怕……恐惧……若若……坏人……

　　潘多拉大概刚刚塑造了这个二次元形象，所以说话的时候依然带着人工智能的机械感，但是，说话的时候已经可以带上了形容词。

　　林若若对于这个效果很满意，不然这人工智能鬼精鬼精的，每求助她一次，就花出去万儿八千的，那她可吃不消。

　　…………

　　“若若姐。”

　　朱红瘦抱着一堆资料跑了进来，这个喜欢穿红衣服，红裙子的小姑娘此时头上脸上都蹭了灰，显然去资料室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资料的。

　　“查出来了！这个曾于辉是宁海市人，六年前考验来到魔都，之后就留下工作，根本宁海市发回的回执，这个人的确是独生子，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之后做了子宫摘除手术吗，再也不能生育了，而且，根据她妈妈的孕期检查记录，当时的确只有一个孩子，排除双胞胎的可能。”

　　“小周周那边呢？”

　　朱红瘦继续说道

　　“小周周说曾于辉的所有的APP，包括某信，某宝，工作群，生活群里的信息全部被清除了，现在要恢复信息需要一段时间。”

　　“不能技术恢复吗？”

　　朱红瘦摇摇头

　　“小周周说，这事情吧已经不归技术层面，那是需要跨部门协调。”

　　明白了！

　　林若若转头看向那台笔记本，而笔记本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桌面。

　　潘多拉却不知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