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34、第 1D 章

　　“上面的朋友，出来吧！”

　　赵家齐活生生掰断了林继祖所有的手指之后，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仿佛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就好像是洗了车，加了油什么的。

　　“怎么，不方便现身吗？”

　　赵家齐伸手一点安琪的脖子，安琪瞬间昏了过去，接着走到微胖女和小护士身边，依次点了她们的脖子，两个人也同样昏了过去。

　　林若若从天花板上像条壁虎似的滑了下来。

　　“好功夫！”

　　“你也是！”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赵家齐刚才好像是平平无奇的一点，可是要知道人体的脖颈处就像是交通要道，稍有不慎非死即残，而赵家齐可以仅凭一手就可以扭断海鸭仔的脖子，也可以控制力道，仅用手指就掐了安琪的颈动脉，让她陷入昏迷，没有从小练习的童子功，再加上后来精心的指点，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林若若从天花板无声无息的爬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连个响动都没有，就像是一只蜻蜓落在湖水之上，可见林若若是个真正的外家高手，其控制肌肉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

　　赵家齐看着林若若点点头

　　“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小辈里居然有这样的外家高手，还是个女的。”

　　赵家齐这话倒不是说重男轻女，而是历来习武之人，因为男女的生理条件的限制，女子中的高手多集中在暗器、用毒或者小兵器格斗的类目里，像林若若这样在外家功夫上有所专长的人本来就不多，像林若若这样一跃之下，几乎像是蜻蜓点水的，更是万中无一。

　　林若若站在她的面前，只是带了个口罩。

　　“带个口罩干嘛？”

　　“遵守新冠防疫规定。”

　　赵家齐点点头，也从口袋里摸个口罩带上。

　　“你不说，我都忘了。”

　　两人戴好口罩之后，赵家齐才有功夫问

　　“你是来抓我的？”

　　“不是！我路过。”

　　赵家齐点点头，缓缓说道

　　“原来是路过……”

　　赵家齐刚说完一个‘过’字，忽然转身就来一个‘飞鸟穿林’，直取林若若的咽喉，林若若也并不害怕，一招天山折梅手，便挡开了赵家齐的进攻，转而下起马步，一招推碑手直攻赵家齐胸口，本来两人的距离极近，赵家齐是怎么都不可能躲开的，可是没想到赵家齐胸口突然就缩了回去，全身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像一只大鸟似的，朝后方退开了三四步。

　　“内家的‘鸟不停’。”

　　“外家的‘推碑手’。”

　　“你是谁？”

　　林若若与赵家齐异口同声问了对方同一个问题。不怪林若若大惊小怪，因为内家的‘鸟不停’是19局总教头301的绝技，‘鸟不停’光听名字就知道了，就是鸟儿也飞不起来，其实太极拳的一种掌法，用的是听劲，飞鸟飞起来需要蹬力，若是双掌移动连飞鸟借力的位置都找不到，这套掌法就算是练成了。

　　林若若只在19局里见三大队的队长301演示过一次，当时觉得十分惊奇，很想求教，但是，那时候301领了任务，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而林若若之后退伍了，大家就此错过了。

　　现在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雀港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鸟不停’，怎么让林若若不心惊。

　　而赵家齐仿佛也十分惊讶，他之前看着林若若仿佛十分的平和，现在看着林若若，眼神中带上了审视。

　　赵家齐忽然变了个姿势，行了一个虎步，由单换掌切双换掌，这是八卦掌的起始手法。

　　“小妹妹，不管你是真是假，今天这儿你不该来。”

　　林若若虽然不明白赵家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现在看来不接招是不行的，赵家齐一个平平无奇的的士司机，19局的拳法，他是怎么学会的？

　　其实，一般人观念里，武侠小说里的拳法和心法都是胡编乱造的，但是，在19局里，这些拳法和心法都是切实存在的。比如说，太极拳一般认为是老爷爷老奶奶们强身健体用的，但是，实际上，太极拳也可以是极其可怕的杀拳，只不过，其中是有差别的，而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差别，造成了一套拳法是强身健体，而同样的拳法就是人间杀器。

　　以柔克刚的拳法不是不存在，关键看怎么使用？

　　赵家齐说完，虎行而前，一连套的拳法，打的虎虎生风，且一环扣一环，即便是林若若这样的外家高手，应付起来也极其辛苦，且内家拳最讲究的是一个‘以柔克刚’，林若若的‘推碑掌’打在赵家齐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似的。

　　两人切招拆招，打了将近一刻钟之后，赵家齐忽然停了手，退开三四步

　　“你走吧！我不打自己人。今儿个我没看见你，你也不要管我。”

　　赵家齐刚刚还是一口港普，现在对林若若说话居然用了一口正宗的京片子。

　　“你是……你是……”

　　赵家齐垂下眼睛，仿佛十分痛苦。

　　“什么也别说了，我错了就认罚，可是我闺女是无辜的，希望局里能体谅我这么多年辛苦的份上，饶了我闺女。”

　　林若若听了云里雾里的，什么‘自己人’？什么‘多年辛苦’？这什么跟什么？

　　就在此时，她耳机忽然响了，潘多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有人要偷潘多拉。

　　林若若一惊，连忙朝那间放着言南宫塑像的房间跑去。可是这个时候，赵家齐忽然又冲了上来，他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刚才是那样客气，只是出了几个虚招，现在他划掌为刀，刀刀都冲着林若若的脖子上砍去，这是完完全全的杀招。

　　林若若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用手臂格挡，可是，这一挡之下，林若若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手臂断了。

　　“你也会推碑手？”

　　19局刚设立的时候，有一任教头是出身武当，从武当山里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于是到了19局之后，就将一身的功夫加以改进，变成了一套适合近身格斗的实用的格斗术，便叫做‘推碑手’。

　　而在外流行的‘推碑手’，或者武术比赛中的‘推碑手’，那已经是一种经过改良的体操，有可看性、锻炼性却没有杀伤性，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足够了。

　　林若若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只是还不确定，便说道

　　“八卦掌里有一式，叫做‘老猿挂印’，不知道这位老班长可学会了没有？”

　　林若若说这话是有用意的，所谓的‘老猿挂印’是有三个动作，一招踢、一招推、一招躲。最后一招也有‘回头’的意思，多是用在徒弟犯了错，师傅教训徒弟用的，寓意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旧社会里师傅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经常不愿意教，自己藏着掖着，可是在部队里里教官只恨大头兵们学的不够，恨不得把一身所学所悟一股脑统统交给手底下那些大头兵娃娃们。

　　尤其19局，教官们没有不爱教的，但凡你能学，恨不得几个教官轮番上阵，将自己的知识统统灌进兵娃娃的脑袋里。

　　兵娃娃们犯了错，教官们打一招‘老猿挂印’就够了。

　　果然赵家齐听了林若若的话之后，脸色大变，刚才还十分淡定从容的武术高手，此时已经惊骇的脸色苍白，冷汗不住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林若若之前的猜测似乎已经得到了印证。

　　“你是19局的？”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赵家齐，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仿佛陷入了十分痛苦的状态之中。

　　林若若试着往那间房间挪动了几步，可是赵家齐并没有动，显然他不准备阻拦林若若了，林若若抓住机会直接冲进了那间放置着言南宫雕像的房间，房门刚一打开，只见言南宫的雕像已经被破坏，而雕像的内部放着一个长宽约20公分、高约10公分的钢制的盒子。

　　此时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站在盒子旁边，他一头长发扎了个马尾辫绑在脑后，一身劲装，显然是行伍出身，只见那个男人见林若若冲了进来，不但不惊讶，反而十分开心的冲林若若打了个招呼

　　“哟，美女！阔你其哇~·”

　　居然是个日本人！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林若若并不打算多废话，直冲上前对准那个日本人就是一掌，那个日本人反应也极其迅速，一个闪身就躲开，林若若没打到他，反而打到了雕像。

　　林若若刚才和赵家齐对手到现在，刚好活动开了筋骨，一出手之下，直接将雕像的一角给打了下来。那雕像本来是石膏做的，可是在林若若的一掌之下，居然像纸糊的似的，顿时四分五裂。

　　那日本人见林若若一个样貌娇美，又面带英气，只以为是外面哪个进来谈判的警花，没想到这个‘警花’一出手就这样的狠辣。

　　林若若又一个长拳的连环掌，那日本人总算反应过来了，眼面前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外面那些来谈判的女警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杀神。而现在这个女杀神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那个日本人吓得退到了窗户边，他连连拍拍胸口，装作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说道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种花家的妹子一个一个变得这样的凶残？”

　　林若若将手放在那钢盒子上，一字一顿的说道

　　“今天你哪只手动了这东西，就把哪只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