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33、第 13 章

　　肥仔一瞧海鸭哥已经放倒了赵家齐，连滚带爬的冲上前也踢了赵家齐几脚，顺便还踩了两脚。

　　两个小混混见赵家齐彻底没了声响，确定他不能再反抗后，终于松了口气，两人瘫坐在地上，海鸭仔喘着粗气，问肥仔

　　“肥仔，你是怎么中招的？”

　　肥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

　　“我出门打车，他专门等着我，我一上车就被他弄晕了。海鸭哥，你呢？”

　　海鸭仔抹了一把脸，却顾左右而言他

　　“也是被这个的士佬打晕的。”

　　肥仔坐在地上喘过了气，看着赵家齐手里的手机，忽然说道

　　“我们打到了这个衰仔，警察是不是该进来了？”

　　海鸭仔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拿过赵家齐的手机，而他则调整表情，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后将手机的镜头对准自己。

　　“赵家齐说，他改变要求了，他要求给他准备一千万，不能连号，不许装追踪器，还要准备一辆装满油的车。如果半个小时之后，他没看到钱，每过半小时，他就杀一个人质。”

　　说完将手机摆放在角落里，而此时，直播间只能看见图书馆的天花板。

　　肥仔连忙跑上前，低声说道

　　“海鸭哥，你这是……”

　　海鸭仔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赵家齐，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又不是这个衰仔，就想着为女儿讨个什么公道，有票子不好吗？”

　　海鸭仔狞笑了一声，顺便还冲赵家齐吐了口口水。又吩咐肥仔看看前后的通道，防止警察趁此机会强攻上来。

　　“少不了你的好处。”

　　肥仔得了海鸭仔的保证，乐颠颠的跑出去了。南宫图书馆地处大学城内，上下三层，前后两道门，都只有一个楼梯当做通道，他们现在处于第三层，也就是最高一层，只要守住了楼梯，警察们也上不来，更何况，赵家齐在楼梯上放置障碍。

　　肥仔只要看着楼梯就好了。

　　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天花板被悄悄挪开了一条缝。

　　海鸭仔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林继祖，然后又转悠到三个女孩身边，他蹲到安琪的身前，拍了拍安琪的脸颊，说道

　　“大姐头，你怎么也那么狼狈啊？”

　　安琪本来被赵家齐一顿羞辱就已经弄得火冒三丈，又看到了直播间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好久的火气，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认识的马仔，顿时忍不住吼道

　　“狼狈个P，要不是你们那么没用，我用的着被他们耻笑吗？”

　　海鸭仔本来就是看在安琪家的背景，才刻意的曲意奉承的，他是个小混混，那种察言观色，简直就是基本生存技能，他陪了个笑脸，低声下气道

　　“这不是不小心着了道吗？你看我不是替大姐头出气了吗？”

　　安琪依然不依不饶，抬手就打了海鸭仔几下，安琪从小家境优渥，父母又对她极度溺爱，所以，到了青春期的时候，这位大小姐中二病发作的很厉害，不好好读书，非觉得混帮派才是人生正道，所以，她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到处划地盘收保护费，又在外面认识了海鸭仔，一时之间，安琪真的成为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姐头。

　　故而，当海鸭仔曲意奉承的时候，安琪真的认为这个15岁就开始混街头，现年已经20多岁的混混是她的‘小弟’，抬手就打，开口就骂。

　　海鸭仔不过是想通过安琪这个傻妞帮自己的白粉生意打开校园的通道，这几年两人合作愉快，海鸭仔赚到钱，安琪赚到了面子，两人也算是‘珠联璧合’，但是，安琪大小姐这种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现在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所以，当海鸭仔一个巴掌打歪了安琪的脑袋的时候，安琪第一反应，居然开口反问。

　　“你居然敢打我？”

　　海鸭仔一不做二不休，正正反反抽了安琪好几个耳光，一出这几年在她这里受的恶气。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英国女王还是戴安娜王妃？不就是会投胎吗?我们那儿的翠儿妈手底下的妹妹哪个不比你听话温顺？成天整容整容，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老妖怪，到了晚上还爬出来吓人，老子忍你很久了，死八婆！”

　　安琪被海鸭仔一把推到了地上，海鸭仔指着她的脑袋破口大骂

　　“赵家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站街女，你比站街女还不如，站街女还知道讲义气，而你呢，把你同学骗去给林继祖玩，眼睁睁看着林继祖给她下药，还偷拍视频放到网上，你才不是人，你就是个下拔舌地狱的死妖怪。”

　　“那你呢？你有好到哪里去？你只不过是个白粉鬼，需要我在学校里给你介绍生意，混来混去那么久也只不过是个马仔，连大佬的边都摸不着，你算什么东西？”

　　安琪见海鸭仔一下子将自己的老底都揭了出来，恼羞成怒之下，也忘了和海鸭仔力量悬殊，她大吼一声冲向海鸭仔，企图撞飞海鸭仔，海鸭仔又怎么会怕这个只会耍脾气的大小姐，正准备侧身避过安琪的冲击，然后趁机给她一记重锤，可是哪里想到，安琪在靠近海鸭仔的时候，海鸭仔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刀子，原来他刚才就是利用这把刀子才割断了捆绑着自己的绳子。

　　而安琪在没有防备的情况，被海鸭仔一刀在脸上从额头到下巴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安琪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抱着脸孔跪倒在地不断的哀嚎。

　　海鸭仔见安琪痛苦万分的样子，居然还笑嘻嘻的蹲到她的跟前，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不是很喜欢给脸动刀子吗？我现在就免费给你动动刀子，怎么样？还算满意吗？”

　　安琪却已经不能回答他了，只能抱着脸孔不断哀嚎。

　　海鸭仔对这个疯女人已经没兴趣了，转而对着地上绑的像只毛毛虫的林继祖走去。林继祖此时其实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可是，赵家齐情绪极不稳定，知道定然不会饶过他这个害他女儿的罪魁祸首的，于是，干脆闭着眼睛装昏迷，可是，待到海鸭仔一刀破了安琪的相。林继祖这才觉得害怕。

　　他不断努力往后缩，只希望能离海鸭仔远一点，海鸭仔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接着对着他的裆部就是一脚

　　“你这种贱货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玩什么女人不好？非要玩自己学生？玩学生也算了，人家不愿意，你就下药；下药也就算了，非要用水果粉，你知道那些粉吃下去是什么后果吗？人会变傻子的，变傻子……”

　　海鸭仔拍了拍林继祖的脸孔，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长长的‘哦~~~~~~~’了一声

　　“你就喜欢这种调调，是不是？你就喜欢玩漂亮的处，然后弄傻她，可惜啊，那妞从鬼门关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你又挑唆安琪那死三八网爆她，这个女学生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耍她？非要弄死她？”

　　“安琪这个死三八是妒忌那个赵乐儿，你是为什么？”

　　海鸭仔又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用刀子在林继祖脸上比划了两下，笑道

　　“我忘了，你就是个变态！变态怎么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思考呢？”

　　林继祖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海鸭仔，免得激怒这个亡命之徒。可是海鸭仔已经将刀子放在了他的□□，这个白粉仔笑嘻嘻的说道

　　“按照我们道上的规矩，欺负老弱妇孺是要三刀六洞的，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了，我看就割你一刀吧。”

　　林继祖现在只觉得□□凉飕飕，终于受不了这种恐惧，哀求道

　　“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

　　海鸭仔握着刀子享受着林继祖的苦苦哀求，这让这个一直混迹在底层的古惑仔有了一种别样的成就感，正在海鸭仔享受着这种别样的成就感的时候，忽然觉得肩膀一沉。一个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原来如此~~”

　　海鸭仔一转头，却看见赵家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赵家齐整个人被阴影覆盖着，此时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只听赵家齐缓缓开口道

　　“我说乐儿这么聪明的孩子，平常就躲着林继祖，怎么那天就在他的办公室？而且法医也没检查出有暴力的痕迹，那么为什么药物痕迹也没检查出来呢？”

　　赵家齐显然不是在和海鸭说话，海鸭正准备跳起来，谁知道赵家齐却一个反手，直接扭断了海鸭仔的脖子，海鸭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做一个慢动作，缓缓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赵家齐一把将安琪从地上拖了起来，安琪这下子连脸上疼痛都忘记了，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是你将水果粉卖给林继祖的？”

　　安琪吓得嘴唇只发抖，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招惹了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安琪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安琪吓得连连点头，接着又疯狂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林继祖是为了……都是他逼我的，对，都是他逼我的……他用分数逼我给他弄药的。。”

　　“啊！”赵家齐意义不明的点点头，脸色十分平静，态度十分温和，连说话都变得温文尔雅起来“你知道林继祖是哪只手投的药吗？”

　　安琪吓得抖抖索索的，连比划都不会，只会连连摇头。赵家齐点点头，平静说道

　　“也是！人的记忆不会将细节保存那么长的时间。”

　　赵家齐耸耸肩膀，仿佛自言自语

　　“那就有点麻烦了。”

　　赵家齐缓缓走到林继祖面前，此时的林继祖被捆得像只毛毛虫，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林继祖看见赵家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挣扎，双手使劲互相摩擦，企图挣脱捆绑。

　　可是赵家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依然十分平静，蹲在林继祖的面前，抓住林继祖的手，缓缓拉出林继祖一根手指，赵家齐的动作十分缓慢，尽管林继祖拼命握紧拳头，可是赵家齐似乎并不以为意，抓住林继祖的大拇指，‘嘎嘣’一声，大拇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歪到了一边。

　　“乐儿刚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只能睡在保温箱里，她妈妈天天哭，就怕保不住这个宝贝。”

　　接着又掰断了一根手指。

　　“后来老天保佑，乐儿终于挺过来了，可是她妈咪又得了癌症。”

　　又掰断了一根。

　　“我那时候带着她妈咪走遍了几家大医院，可是没用，她妈咪还是走了。”

　　又掰断了一根。

　　老话说十指连心，何况被一根一根掰断。

　　林继祖疼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只觉得随着赵家齐掰断他一根手指，他的心脏就被刀子剜了一块肉，疼的他整个人都发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

　　林继祖十根手指终于都被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