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阴影下的正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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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小丑先是装模作样的一愣，然后大笑出声，丝毫不在意扼住咽喉的手，“我当然知道——你是那个找不着妈咪的小鸟！我们可是拥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啊！”
“你是我送给小蝙蝠的、最完美的作品！！哈哈哈哈！”
杰森没发觉自己在战栗，他只是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对峙的骑士与小丑，强烈的愤怒、恐惧与憎恨纠缠在一起，在胸腔里膨胀，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集中。别让情绪掌控你。]骑士的声线仍然沉稳，[如果你因为小丑的话而失控，他就赢了。]
瘦弱的胸膛快速起伏了几下，男孩强行按下负面情绪，努力冷静下来，之前因烦躁而忽略的被窥视感浮上心头。
他寻着视线看去，只见一只血液凝结而成的眼球拖着血淋淋的视神经藏在角落里，盯着这边，毫无生机的瞳孔显得阴森可怖。
男孩霎时汗毛直竖，肾上腺素狂飙。
——是小丑和血腥领主。
眼球动弹了一下，似乎想要靠近被吓的动弹不得的杰森，刚后倾了一点，就被一只黑色的、略显圆润的、毛茸茸的爪子按住。
“嗨，想我了吗？”是一只影子猫猫，但声音是莱昂的，“希望我没错过什么。”
影子猫猫似乎是嘴巴的位置蠕动了一下，杰森猜测它应该是咧嘴笑了——这是莱昂的招牌动作，如果它是莱昂的话——“刚刚去找阿塔兰了，他跑的可真够远的。”
听这语气，确实是莱昂，但它怎么染成纯黑色了？而且好像……没有实体。
“小法术。”影子猫猫得意地翘了翘胡子，“嘿，我也教你点东西怎么样？”
杰森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答，莱昂便摇头晃脑的开始了：“这是血腥领主下位附属者的能力之一，可以将所见事物传递给能力的主人，除了恶心以外基本没有杀伤力。”
它踩了踩脚底的眼球，砸吧了下嘴：“很好解决，就像这样——”爪子用力摁下，尖锐的指甲从肉垫中弹出，眼球一下子爆开，溅开一摊恶心的黑水。
正在与骑士对峙的血腥脸色一沉，随即又像小丑一样笑开：“你很关心你的小朋友。”他的声音阴沉而又邪恶，语调怪异，重音压在单词尾部，听的人很不舒服。
“我本来可以杀死他的，但我没有。”血腥身上的魔纹开始扭动，属于人的部分慢慢被吞噬，“那有什么乐趣呢？。”
骑士皱起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起，他握紧手中的枪，暗中蓄出带有红色魔纹的子.弹。
“Well，Why so serious？”结合体恶魔裂开一个笑容，“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祂扬手，腥臭的血液从杰森身后涌起，将影子莱昂和男孩一同卷到祂身边。
皲裂的手指摸上杰森的脸，带有负性质的魔力顺着黑红的裂隙爬出，在男孩柔软的腮肉上游动，划开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多么可爱的孩子呀，”血腥低低笑着，恶意喷涌而出，“多么鲜活的生命。”
“不知道他与哥谭的其他人类比起来，那个更值得拯救呢？”
骑士瞳孔紧缩，扣住扳机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二选一。
具有渗透人心力量的血腥领主和混乱无序的超级反派小丑的结合体，毫无疑问，绝对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从恶趣味宿主身上学来的东西足够恶魔在诱惑和挑衅方面更上一层。
低劣的戏码，但足以遏制住骑士的手脚，让他进退两难。
“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接替正义女巫的位置。”
轻而易举压住挣扎的杰森后，属于血腥的那只眼睛转向骑士，猩红的竖瞳里饱含玩味：“你不是那些嘴里叫嚷着正义与公平的虚伪之辈，而且——直白的说——你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骑士腮部动了动，似乎咬住了后槽牙来抑制怒火，眼神冰冷。
“从地狱爬回人间的可怜虫，满心复仇的恶鬼，颠覆整个哥谭的阿卡姆骑士，是什么让你再次站在了‘正义’的位置？”
“是浅薄的爱吗？你仍然留恋这个背弃你的哥谭市，卑微的希望用讨好来获得爱？”
“你杀死了你的养父，重伤了你的兄弟，用炮火肆虐哥谭，用强权控制她、践踏她——”
“——是什么让你选择压抑破坏的欲望，再次被禁锢在所谓的‘正义’里？”
属于小丑的那一半大笑起来，尖锐的声音一直锥入杰森的心里。
他一直避免思考这个同位体的过去，自己的伤痕只能由自己来舔舐，一切来自外人的同情都算一种侮辱，这是属于自己的道路，更何况比血缘还亲密的同位体，带有同情则否定了对方的信念。
并且血腥领主的话也并不能全信，祂是敌人，最要紧的是先弄死祂，之后再谈这些也不迟。
——如果骑士愿意谈的话。
杰森默不作声地握紧手中的菱形石头，掌心被尖锐的棱角硌的发痛，使他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静。
刚刚被捆住的时候，影子莱昂通过简短的精神通话向杰森传递了一道信息。
[将晶石交给正义。]
杰森舔了一口唇边的细小伤口，紧张惧怕的情绪消退了些，还有点发愁和无语。
这怎么交啊？他只是个普通的哥谭流浪儿罢了，还被捆成一个小号的木乃伊，这咋整？
也许……可以试试它。
杰森艰难地为手指腾出一些空间，期间差点被血腥发现，还好有莱昂帮忙掩藏动静。
男孩并拢食指与中指，在菱形石头上画圈圈，嘴唇蠕动着无声说出那个单词：“Rood。”
这是骑士用过的门魔法，如果“每个杰森·陶德都有魔法天赋”这句话属实，也许他也可以使用——前提是门魔法不歧视之前从未练习过的菜鸟魔法师。
空气中的魔力回应了杰森，与骑士相似的魔力波动在竟出乎意料冷静的同位体的掩护下躲过了血腥的感知——或者说，傲慢令祂不屑于理会弱者的挣扎，漫不经心的忽视了他的行为，仍满含恶意的试图让对面的宿敌正义陷入怒火。
魔法成功了，却也没那么成功，菱形晶石被送到骑士与血腥的正中央，在空中突兀出现。
血腥刚看到晶石便精神一震，操控着血液去抓取它，几道黑红的液态触手在接近晶石的时候被骑士的子弹击碎，然后分流成几小股在去抢夺。
骑士也不甘示弱，魔力构成的丝线勾住晶石往身前拉扯，却被猩红的出手截胡，菱形晶石在纠缠的线条间弹动，然后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困的莱昂咬住，嘴部变大一口咽了下去。
影子猫敏捷的踩踏在线条间，躲过数根来势汹汹的猩红触手，在魔力丝线的牵引下蹿到骑士身前，嘴一张把晶石吐出来。
骑士握住了自己的灵魂宝石，魔力桎梏顿时松动了不少，狂暴的力量在身边引起风卷，最后凝结成银蓝为底的装甲。
被扩张的影子吞入并被携带着传送到一边的杰森还在干呕，看到骑士的一身装备，顿时压下了恶心感，双眼发亮的盯着看。
太酷了！
莱昂在空中跳跃着，优雅地来到他身边，然后蹲坐在地上，在骑士与血腥战斗的余波中护卫没有自保能力的杰森。
他们的动作很快，几次试探交锋后，血腥的触手抓碎了骑士的半边头盔，然后被附魔子弹击中消失，骑士则用头盔换来的机会给了血腥几枪，威力巨大的穿甲效果直接打穿了祂的腰部，留下一个巨大的足以看见另一边的血洞。
血腥沉着脸修复自己的身体，阴狠的视线似乎要剜下骑士的皮肉。
骑士则以冷笑回应。
在战斗中沉寂的小丑趁机冒了出来，夺取了一部分身体控制权。
这位超级反派摸了摸身上破了个大洞的西装，做作地做了一个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这可是小丑叔叔最喜欢的衣服！”随即又咧开一个笑容“小丑叔叔要怎么惩罚你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惊喜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开关。
“哒啦~”小丑将仿佛劣质玩具一般的开关展示给在场的两人一猫看，语调激昂而愉悦，“看看我们有什么？一个超棒的按钮！”
“我们按下它会发生什么呢？”
作秀的小丑将指腹贴上按钮中央，眼睛死死盯住脸色凝重的骑士，苍白的带着裂缝的脸上满是恶意：“就像烟花一样——BOOM！”
不能让他按下去。
恰巧，从小丑的混乱思维里爬出来的血腥试图夺回控制权，抓住了这一瞬的停顿，骑士抬手就是一枪，鲜红的血液从小丑的腕间迸出，魔力构成的锁链从结合体恶魔的身后伸出，缠绕着毫无反抗的敌人，而脱手的按钮则被一根带着魔纹的锁链一下抽了出去，砸进角落里。
不可能这么简单。
骑士下意识皱眉。
他肯定遗漏了什么，小丑不会这么好对付，阿卡姆疯人院里一年的经历足够他将这位哥谭噩梦的思维刻入自己逻辑里，一场盛大的欢乐秀就如此仓促结束？这不是小丑的作风。
难道说——
骑士瞳孔收缩一瞬，看向理应被莱昂护卫的杰森。
影子猫已经失去踪影，而红发男孩则毫无知觉地倒在地上，唇色浅淡，胸膛不再起伏。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九章 阴影下的正义（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