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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冤枉 ...

  •     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走水了,走水了。”

      府上的人乱作一团,姜怀书披了一件衣裳走出院子,就见许多人慌慌张张的,翠竹也来禀报说是走水了。

      周妈妈从外头跑进来,将她拉着进屋:“姑娘赶快回屋里待着,走水了!”

      姜怀书探头看了看,就见东边儿火光冲天!

      距离她赋月阁相隔甚远。

      姜如玉住的院子距离她的赋月阁很近,吓得不敢自己呆在屋里,特意跑到她的院子来。

      拉着她的衣袖问道:“六妹妹,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姜怀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摇了摇头。

      锦绣阁里,姜如锦气定神闲的抚琴,见杨姨娘慌慌张张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姨娘,你怎么这么惊慌。”

      杨姨娘叹了口气,甚是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起火了,真叫人担心。”

      姜如锦抿了抿唇,道::“府里各个角落水缸都灌满水,不稍须臾便可灭了,无须担心。”

      随后又补充道:“看火势的方向应该是西北方,距离我们这里隔得远,不碍事。”

      说完似是想起什么,西北方向只住了姜如喜。

      只因姜如喜喜欢那里的风景,喜欢热闹,便住在了那里,除了姜如喜之外,那里还住了一个最近新入府的柳姨娘。

      “姨娘,那里是二姐和柳姨娘的住处。”

      杨姨娘皱了皱眉,疑惑的问:“你是说起火的是她们的住处。”

      姜如锦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不过她很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主院里,姜玄带着人去查看哪里走水,李氏则是淡定的喝茶,面不改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突然想起什么,问康婆子道:“喜姐儿在哪,他们怎么样了。”

      康妈妈微微颔首:“喜姐儿应该在自己的院子吧。”

      李氏松了口气,又问:“那其他几个姑娘们呢?”

      “三娘四娘都在屋里,五娘和六娘在一块,都不碍事。”

      如今姜柏南不在府上,前些日子对各地的风景起了心思,如今去游历四方,是以眼下不在府上,如今她只有姜如喜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可千万不能出事。

      “太太,二娘不见了。”有丫鬟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

      李氏听到这句话,差点吓昏过去,幸好康婆子扶住了她。

      “快,所有人都赶紧去给我找。”

      “老奴这就加派人手。”

      永昌候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个地方走上一圈也要半个时辰。

      姜怀书看着哭哭啼啼的姜如玉,心烦意乱,安慰了几句,就看到翠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六娘!”翠竹见到姜怀书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什么地方起火了。”

      “起火的是二娘的小厨房,老爷带的人来的很快,火势不曾蔓延,只是二娘烧被伤了。”

      “什么。”姜怀书心头一惊,皱了皱眉。

      这会儿姜怀书琢磨出了些阴谋的味道,恐怕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走水,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恐怕这次来势汹汹,就是不知道这次的矛头是对准了谁。

      屋内,听着院外的动静也渐渐小了,姜如玉知道火势控制住了,才敢走出屋子。

      “六妹妹,你去哪了。”

      “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姜怀书心头正在想事情时,康婆子来了。

      “六娘,老爷太太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姜怀书眼皮微跳,心里感觉事情不妙。

      她没多问,只是跟着康婆子穿过抄手游廊,就到了前院。

      主院屋内,姜玄,姜老太太,李氏,还有哭哭啼啼的姜如喜,一大屋里的人都盯着姜怀书。

      姜怀书福了福身,行礼道:“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跪下。”姜玄怒喝一声,道:“还不快跪下。”

      姜怀书跪下,心下了然。

      “父亲,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你还有脸说,如喜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好端端的害她作甚。”

      姜怀书皱了皱眉。

      她害姜如喜,这话从何说起。

      李氏脸色难看,怒道:“有人看见你屋里的彩芜从喜姐儿的小厨房里走出来,老爷当场抓获,她手里还拿着火折子,你敢说不是你致使纵火的。”

      “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彩芜要冤枉女儿,女儿从来没有指使任何人做任何违背天理的事。”

      “你胡说,就是你要害我,你是为了之前父亲罚你跪祠堂,所以你才寻机报复我的是不是,想放火烧死我。”姜如喜愤恨的盯着姜怀书。

      当时起火时,她刚好不在院子,等她回去时,院子里已经弥漫了浓烟,她想起自己还有些珍贵的首饰没拿出来,想进屋拿出来,刚进到院子里,手臂就被一块掉下来的木棍碰到了手臂,顿时手机火辣辣的疼。

      幸好伤的不严重,当即请了府医,查看了一番,已无大碍,只是手臂那里依旧红红的,有些疼。

      姜怀书抬头,瞪大了双眼:“女儿没做的事情断不会承认,若不然让彩芜来与女儿对峙。”

      “你还敢狡辩!”李氏怒斥。

      沉默许久的老太太开口道:“我相信六丫头的为人,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李氏知道老太太向着姜怀书,冷笑,道:“让彩芜进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彩芜走了进来,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姜玄深吸了口气,铁青着脸,怒喝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彩芜吓得浑身哆嗦,话也说不利落,更是不敢看姜怀书一眼。

      “是六娘吩咐奴婢要害二娘的。”

      说完这句话,彩芜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叩头,嘴里不停的念叨:“还请老爷太太饶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

      姜怀书只觉得浑身冰凉,心寒入骨。

      她一向待彩芜不错,可没成想她这是想着法子害她。

      姜怀书惊骇的瞪大双眼,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她盯着彩芜一字一句的问:“彩芜,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六娘,还请饶命,奴婢也是听你的吩咐办事啊!”

      彩芜虽然看着害怕,但是语气中却带了那么一丝绝望,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结局。

      姜如玉想说什么,却被姜如嫣拉着示意她不要说话。

      姜如玉扯掉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我一直与六妹妹待在一起,若她真的纵火那我岂会不知。”

      李氏一听这话,暗自咒骂姜如玉,好端端的替姜怀书说话作甚。

      “果真如此?”姜玄还是不信。

      “父亲,若我真的要害二姐姐,又岂会做的这么明显,纵火这种事我更是不屑做,若是父亲不信,那就请父亲责罚吧!”

      姜玄看着姜怀书,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如何有这么大的心机,想出纵火的法子。

      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李氏,随后又看了一眼姜怀书,再次问道:“当真不是你?”

      “不是,若是父亲不信,那女儿愿意以死明志。”

      姜玄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变了一些,觉得这个女儿不太一样,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老爷,太太,老太太。”

      周妈妈眼见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姜怀书,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奴见姑娘午膳吃的少,便想着到厨房给姑娘做一碗莲子粥,因厨房与二姑娘的小厨房挨着,所以老奴看到了纵火之人。”

      姜玄脸色阴沉,沉声道:“谁。”

      周妈妈看了一眼李氏吐出两个字:“茯苓。”

      茯苓是李氏身边的大丫鬟,一听到周妈妈提起她,她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求饶道:“老爷,太太,奴婢冤枉啊。”

      茯苓看着周妈妈道:“周妈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样诬陷我。”

      周妈妈将手中的包袱丢在地上,茯苓看到包袱就有些紧张,紧接着周妈妈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淡粉色衣裳被烧的破败不堪,但依稀可以分辨。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件衣服唯有李氏身边的丫鬟才能穿。

      姜玄的眼神变得凌厉:“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残害主子,不惜纵火烧伤二娘,还嫁祸给六娘,你好大的胆子。”

      茯苓吓得浑身哆嗦,知道自己完了,颤抖着身子,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是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自然不言而喻。

      姜玄看看李氏,眼底越发的冰冷。

      姜老太太摇了摇头,心里越发的失望。

      让自己的丫鬟去害自己的女儿,还嫁祸给庶女,李氏这手段可真心狠。

      虎毒不食子,而她呢?当真下得去手。

      “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姜玄冷冷的质问李氏。

      李氏没说话,姜玄气的不行,大怒道:“无知愚妇。”说着就要把李氏禁足。

      姜如喜一听立马跪下磕头道:“父亲万万不可,母亲如今感染风寒,如何能挨得了禁足。”

      这可不够,姜怀书求情道:“父亲,母亲纵然做的不对,但也不至于禁足那么严重。”

      姜玄冷冷的目光从姜怀书身上扫过,随后看向李氏,说道:“李氏进佛堂反省,禁足在佛堂,除了佛堂哪里都不准去,如喜这次起火造成的损失皆从你那里扣除!”

      李氏被禁了足,而姜如喜将一切怒火都算在姜怀书身上。

      李氏禁足这段时日,姜怀书难得清静了些时日。

      一个月后,李氏禁足解除,转眼也到了姜如喜及笄的日子。

      李氏为了不丢面子,大肆操办,让府中的其余几位姐儿都十分嫉妒。

      “恭喜二姐姐及笄。”

      姜怀书在姜如喜及笄这日看着她身着一身云雁细锦衣,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裙,头发被梳成朝月髻,头戴金镶珠石云蝠簪,看起来华丽无比。

      姜如喜眼波流转,笑的很是开心,对姜怀书态度也好很多。

      “六妹妹,客气了。”

      姜如嫣笑了笑,抿唇道:“二姐姐,今日心情很好,看起来更漂亮了。”

      对于姜如嫣的阿谀奉承,姜如喜显得很受用。

      姜如玉一脸羡慕,看着姜如喜又想起什么,看向姜如锦讽刺道:“三姐姐下个月也要及笄了吧!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否和二姐姐一样这么风光呢?”

      姜如锦则是很平淡,温柔的声音响起,“二姐姐是府中嫡女,及笄之礼自然风光,我不过是一个庶女,哪能和二姐相比。”

      姜如玉则撇撇嘴,想说什么,看到姜怀书,转而说道:“六妹妹,你送给二姐姐什么贺礼了。”

      姜怀书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什么好的东西,就把舅母给我的金镶珠石云蝠镯送给二姐姐了。”

      姜如玉心中吃惊,惊呼道:“如此贵重的东西,你不心疼吗?”

      “二姐姐及笄,送的贺礼必然要贵重些,等三姐姐及笄到时候妹妹也送贵重的贺礼给姐姐。”

      姜如锦有些意外,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姜怀书,最后淡淡道:“六妹妹不必这么客气,三姐姐对这些俗物不像五妹妹那么看重。”

      姜如玉蹙眉,她知道这是姜如锦讽刺她呢?

      她也不在意。

      几人说话都要明里暗里嘲讽一番,姜怀书听着着实心累。

      等姜如喜的及笄之礼终于办完之后,姜怀书才慢悠悠的回她的赋月阁,却走错了路。

      不觉已走到一片竹林深处。

      竹林里铺着青石板路,寂静幽深。

      姜怀书还在疑惑府中怎么有这种地方的。

      竹林前面是一个茅草屋,看起来很是干净,像是经常有人住。

      姜怀书疑惑的走进屋内,看着屋内的陈设,正打量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是六娘吗?”

      姜怀书回头只见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针线衣裳似乎在缝制衣裳。

      “您是?”

      姜怀书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是钱氏。”

      钱氏?姜怀书皱了皱眉,她怎么不知道府中还有一个钱氏。

      钱氏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也不在意,只是问道:“六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姜怀书暂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敢贸然称呼,只得道:“我不小心走到这里的,只是您为何会在这里。”

      钱氏拉着她坐在榻上,姜怀书只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檀香味。

      钱氏并不想说,只是拿出几颗饴糖给她,“六娘吃吗?”

      姜怀书拿起一颗尝了尝,甜甜的,很是好吃。

      “谢谢。”

      姜怀书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还是陪着她呆了好一会,说了好一会子的话,钱氏最后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天色已晚,六娘还是回去吧。”

      姜怀书慢慢的往回走,到了花园看见纳珠和周妈妈两个人急得团团转。

      “姑娘,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好找啊。”

      姜怀书没说,她还不知道钱氏是什么人,等回到赋月阁她让周妈妈去打听一下。

      周妈妈办事很快,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钱氏是姜玄的乳母,十七年前却因为与姜玄私通被姜老太太囚禁在竹林深处,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什么人,也只有府中年纪大一点的婆子才知道。

      姜玄恋上自己的乳母,传出去让人诟病更是天理难容。

      因此没人知道钱氏的身份。

      就连李氏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姜怀书只觉得可悲,替叶卿卿觉得可悲。

      姜玄绝非是很好的良配,恋上自己的乳母,并与之私通,明明已经娶妻却还与叶卿卿私奔,并怀了孩子,让姜叶两家蒙羞。

      姜怀书对周妈妈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或许以后我们可以给李氏找点事做。”

      周妈妈明白她的意思,有些欣慰的看着她,“姑娘,如今也长大了,老太太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姜怀书如今重活一世,年纪虽然不大,但她心理年纪绝非十一岁。

      六月酷暑,热浪滚滚,姜老太太头风发作,而李氏则风寒并未好彻底,是以经常需要人伺候。

      整个姜府都显得格外冷清。

      姜怀书坐在小厨房里煎药,药罐子里的药“咕嘟咕嘟”的沸腾,姜老太太病了,而她作为孙女自然想要尽一份孝道,亲自煎药,这可吓坏了周妈妈,忍不住劝道:“姑娘身体不好,何必做这些粗活,让老奴来就好。”

      姜怀书笑了笑道:“我是想为祖母尽一份心,周妈妈不必担心。”

      姜怀书端着药罐子去了老太太的住处。

      走在抄手游廊,让姜怀书想起在堰州时,她也曾煎了药膳给姜老太太,不过此姜老太太非彼姜老太太,两人可谓是天壤之别。

      庄妈妈在外面候着,看到姜怀书来了,一脸笑意,毕竟她也伺候姜怀书几天,对她平日里也颇多照顾。

      “六娘怎么亲自端着药膳,也不怕烫到了,纳珠那个丫头是怎么伺候的,也该仔细点。”庄妈妈说着就去接她手里的药罐子,姜怀书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

      乌黑柔软的头发梳着许多根又细又长小辫子,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免引入遐思,庄妈妈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姜怀书问道:“祖母这会可醒着呢?”

      庄妈妈点头笑道:“才醒,六娘来的正是时候,老太太正念叨着六娘呢?”

      掀开帘子走进正屋,姜老太太依靠在床榻,手里拿着本佛经诵读,姜怀书行礼问安道:“见过祖母,祖母怎么不歇着,仔细伤了眼睛。”

      姜老太太看到她,眉眼带笑,慈爱的招手道:“六丫头来了,来陪祖母说说话。”

      庄妈妈将药罐子打开,忍不住说道:“老太太,六娘亲自煎的药,你可要尝尝。”

      姜老太太皱了皱眉,摆摆手:“拿远些,我好多了,不必在喝这些苦药。”

      罗妈妈在一旁劝道:“这药可是六娘亲自煎的,老太太可不要拂了六娘的心意。”

      老太太还在犹豫,姜怀书则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颗饴糖,“祖母,若是觉得苦,可吃一颗饴糖去苦。”

      姜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怪道:“你呀,变着法子让我喝药,真难为你了。”

      姜如喜进来便看到姜怀书与老太太不知说些什么,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看起来很是开心。

      姜如喜看的有些嫉妒,明明她才是老太太的嫡孙女,可老太太偏偏只喜欢那个乡下来的丫头。

      这让她心生不满,脸上藏不住的妒忌。

      罗妈妈眼尖,看到姜如喜来了,立马迎上去,声音提高了一些:“二娘怎么来了。”

      姜如喜撇了她一眼,不悦道:“六妹妹能来,我不能来吗?”

      罗妈妈微微停滞,随即笑道:“二娘,说的哪里的话,老太太可就盼着二娘能来呢?”

      姜老太太也看到了姜如喜,朝她招手,眼中流露出慈祥。

      “二丫头来了,快过来。”

      姜如喜笑着走了过去,不动声色的把姜怀书挤到一边,老太太看到她的动作,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也有些不悦。

      姜如喜如今已经及笄,规矩却没学好,马上就要说亲,这可如何使得。

      姜老太太在心里打量着算盘,准备在姜如喜说亲这段时间亲自教导她规矩。

      姜怀书离开的时候,姜如喜与她同行。

      六月的天气多雨,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

      姜怀书撑着一把油纸伞,容貌秀丽之极,当真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有股书卷清气,与旁边身着一袭粉蓝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纱衣,看起来素雅,却显得俗气,有些微胖腰上挂着一个玉佩,很是显眼,乌黑柔亮的长长秀发,盘于后脑,随意插上几只簪子。手上带着金黄镯子,耳旁垂着翡翠耳环,脖上挂着珍珠项链的姜如喜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姜怀书,道:“六妹妹,可要仔细点,千万别摔倒了。”说着便多走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姜怀书也不在意,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朝她赋月阁走去。

      李氏为了尽孝道,主动禀报老太太说是想带几位姐儿们去法明寺上香,也好去一去府中的病气。

      姜老太太欣然同意。

      姜怀书听到这个消息也没说什么,只带了纳珠与周妈妈,让彩绣,翠竹与彩鸾留下。

      经过彩芜一事,姜怀书断然不敢在用她们三人,只吩咐三人做些粗活,近身伺候的事还是交给了纳珠和周妈妈,毕竟两人是从叶家带来的,总是放心一些。

      姜怀书刚出门,就看到李氏旁边站着许久未见的明姨娘还有王姨娘。

      两人看到姜怀书,便一脸关切,毕竟姜怀书前段日子经常去找她们礼佛诵经,不由得多亲近些。

      “六娘,这几日可还好。”

      姜怀书掩唇笑道:“多谢明姨娘关怀,一切都好。”

      李氏笑了笑很是和蔼亲切:“难为你们两个这么喜欢六丫头。”

      王姨娘也笑,对李氏恭敬道:“六娘平日里跟着我们礼佛诵经,我们怎能不喜欢。”

      李氏倒也没再多说,让几人上了马车。

      姜怀书与姜如锦同乘一辆马车,两人对坐。

      姜如锦看着姜怀书规规矩矩的坐着,马车有些颠簸,让姜怀书有些摇摇晃晃,她忍不住笑道:“六妹妹,仔细点,别摔咯!”

      “多谢三姐姐,这路怎么这么崎岖。”

      姜如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条路是去法明寺最近的路,本就崎岖,难走些,六妹妹可要当心。”

      姜怀书无比怀念现代的柏油公路,至少不那么颠簸崎岖。

      法明寺是盛京远郊的一座百年古刹,寺中多的是得道高僧,整个法明寺香火旺盛,平日里来寺中上香的信男信女络绎不绝。

      大多数都是来求姻缘子嗣的。

      佛堂里有高僧在诵经,还有的高僧闭目敲着木鱼。

      整个佛堂显得慈悲而又庄重。

      姜怀书也不知道自己所求什么,跪在蒲团上,心里在想如果能回去就好了,她想父母了,在这里每天都要提心调胆的生活,活的很累。

      姜如喜对上香不感兴趣,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去了禅房。

      姜如嫣两姐妹相携去了后山赏风景。

      只留下姜如锦与姜怀书。

      姜如锦看着姜怀书双手合十,闭目养神不由得觉得好笑,开口询问道:“六妹妹要求些什么。”

      姜怀书睁开眼,看了一眼大慈大悲的如来佛,“无欲无求。”

      姜如锦倒有些意外,若有所思道:“六妹妹倒是通透。”

      姜怀书问她:“三姐姐呢?”

      姜如锦笑而不语,随后说道:“自然是求祖母和母亲的病快一点好。”

      姜怀书看破不说破,知道她求的一定不是这些,抿唇道:“三姐姐不替自己求得一个如意郎君?”

      姜如锦脸色绯红,娇嗔道:“六妹妹胡说什么,三姐姐如今还小呢?”

      姜怀书在心里吐槽,脸上却一脸笑意:“三姐姐如今到了及笄的年纪,怕是再过不久就要说亲了。”

      姜如锦不由得又想起了谢小侯爷,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定然是配不上他的,李氏到时候给她说亲也是一些寻常人家。

      见她有些忧愁,姜怀书自知身为庶女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到时候定然嫁不到如意郎君。

      姜如锦离开,整个佛堂只有姜怀书与正在诵经敲木鱼的高僧在。

      姜怀书想了想既然来了,那就求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能够平安吧!

      她喃喃自语道:“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

      正在诵经的一位得道高僧听闻她的话,睁开眼,不由得多看她一眼,随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刚才老衲听闻姑娘的话,觉得姑娘对佛法知之甚多,不知姑娘可否与老衲参禅论道一番。”

      姜怀书一脸茫然,她只不过随口一说,这位方丈就要找她参禅论道。

      “见过方丈,我对佛法所知甚少,恐怕不能与方丈参禅论道。”

      方丈却摇摇头,执意让她说出个一二。

      姜怀书只得道:“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

      方丈点头双手合十,念了一遍佛号,说道:“老衲清慧,姑娘与佛有缘,今生必得善缘。”

      姜怀书还礼,道:“多谢方丈。”

      姜怀书感念佛法无边,其中妙意她无从所知,但求能如方丈所言今生得善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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