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宿命（暂名）》提提

19、第十八章(未完）

　　第三卷
　　第十八章

　　中国的古代政治有两大瓶颈是无法逾越的。一则是信息不通畅，这是技术问题。地方上发生什么事，要好几天，甚至月余京机才知道。别的不说，就说杭州府到宁波府，两府相距约400里，若宁波出了事，800里加急也要半天后才知道，因此，很多事根本谈不上效率。
　　二则是人口太多，人一多，管理的层次就多，于是政府管理就十分困难。打个简单的比方，在现代政府管理中，横向有各地方党委、政府，纵向有各种部门，如工商、税务、公安等等，这些部门由中央各部门直接管理，地方政府则是“指导”管理地方上的部门。这就使得现代国家机器显得格外复杂。可是这种复杂也是无奈，毛病就在于人口太多。
　　大明嘉靖年间的国家政治就出现了比较严重的人口问题。此时明朝已经经历了近两百年基业，长年不打仗，人多，政治结构不改革，管理起来自然问题重重。而且，当时大部分的文人大臣都一致认为，人口的增加可以增加赋税收入，所以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而此时对大明百姓来说最倒霉的，就是碰到这样一个嘉靖皇帝。后世对这位皇帝的评价是：性刚，好自用。到了后期，这位皇帝完全厌倦了国事，自私自利，按自己的喜好办事，而且还非常残忍。比起他的堂兄正德皇帝，则是荒唐有余，智慧、仁慈不足。
　　“我不要坐马车了，我要骑马，自己走也成。”
　　“小姐，坚持一下，等一下马上可以休息了。”
　　“我已经坚持很久了，这车晃得这么厉害，我觉得反胃难受啊！”
　　“咦？昨天不是好端端的吗？”
　　“哎呀，昨晚没睡好，所以现在晕车得厉害。”
　　“晕车？什么是晕车啊？”
　　天啊，连解释都那么累。我责令马夫先停车，我从车上跳了下来。队伍前面在走，后面的人见我下车，也停了下来。让大队伍为了我一人耽搁行程，不是我的作风，怎么办呢？我抬头一看，马夫边上的座位或许可以坐坐，于是很不淑女地撩起裙摆，爬上车头，唤了声“走！”
　　“小姐，这可使不得。”马夫说。
　　“是啊，小姐，……”梅香附和，还试图说教，被我打断。
　　“我的话不管用？”不是我架子大，这是从小王爷朱载城那里学来的。果然，俩人不敢有意见，我如愿以偿地做在车头。马车赶上了前面的队伍，后面也都跟了上来。
　　此时，我带着梅香，正搭小王爷的便车，朝京机方向赶路。自从被解禁，呆在杭州府变得没有理由了。于是告别了杭州府的朋友们，北上去寻知音。好几天前，知音的飞鸽传书说，搭戚继光的事尚无着落，不过已有了办法。这飞鸽的速度有限，不知知音在那里的进展如何。正巧，小王爷已打理妥当，正好要护送这对白鹿回京机，我便搭了这趟便车。
　　让我感到很无力的是张于霆。唉，人如果太聪明，其实是很讨人嫌的。就说他吧，老早就把我的那点小九九摸了个透，我向他道别时，他却说明天见。第二天，他不仅带了一些手下，还备了一些货，真的打算到京机发展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和小王爷说的，竟然让小王爷同意一同前往京机。很难想象这俩人会对盘。别看张于霆表面上滑头爱笑，骨子里不仅有傲气，还有说不出的霸气。而小王爷的脾气，不说大家也知道。虽然他对官吏都很谦逊，挑不出毛病，但绝对和他的亲伯伯嘉靖皇帝很像：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好在，这小子虽年纪不大，但很多事已知道轻重了。
　　这样两个人结伴，表面上一个和善，一个恭敬，相安无事，可看在我的眼里，却觉得甚是无趣。
　　一个穿着光鲜的姑娘家坐在马车头，还试图当马夫，自然很快就被大男子主义思想盛行的大明男士给数落了去。才坐了没多久，小王爷朱载城看不惯了，从队伍的前头骑马过来，说道：
　　“姑娘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进去。”
　　被小屁孩教训，我怎么可能不反弹：“我说小王爷，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迂腐。小女子在车内已经晕头转向了好几个时辰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本王哪里迂腐了？你看看哪家未出阁的姑娘会坐在车头招摇过市的？快进去。”
　　我一翻白眼，正要反驳，张于霆从队伍后面上来，说：“小王爷说得对，出门在外，还是要矜持些。梅香！”
　　“哎！”梅香从马车内探出头。
　　“把帽子拿出来。小姐想透气，你做丫头的不知道张罗好？”说完就朝梅香一瞪眼。
　　“是。”
　　“慢着！”这俩人都对我指使气扬，我哪里会甘心。既然姑娘家如此这般不成体统，换男装，总可以吧。我不理会二人，爬回马车，三下两下换好了男装，挑拨地跳下马车。小王爷一看，果然火大道：“更不成体统了。”
　　再看张于霆：“一看就知道是假男人，不扮也罢。别忘了戴帽子。”说完，向小王爷抱了抱拳，回到队伍后面。
　　正当我气结，想在张狐狸背后骂几句，只听小王爷说道：“不错，扮成假男人，也一样不安分。梅香，看紧点！”然后，他故意朝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也扬长而去。
　　“噗哧”！梅香笑了起来，马夫也是涨红了脸，想笑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