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Relieve an old dream》冷平·晴天

7、第 7 章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下了地上车。他直立修长的身躯，感受微风拂过脸颊的细柔。
　　他没有停留，而是大步踏上了元帅府前的阶梯。
　　身上肩负着帝国宰相顾问的称号，他本该坐在办公地点检视那些源源不断地被送来的方案文书，将之归类整理，然后呈交上司决断处理。而在一小时前，他也确实身处堆满了文件的办公地点，认真履行着他的职责。
　　但现在，他的左手小心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门卫闪着惊异的眼神的注视下，匆匆进入元帅府的大门。
　　“吉尔菲艾斯，你很慢哦。”
　　听到这样一句好整以暇的申诉，吉尔菲艾斯回以无奈的叹息。
　　“想快也快不了呀，莱茵哈特大人。”
　　“那到也是……蛋糕呢？”
　　点头表示赞同，帝国的宰相阁下以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被他的顾问提在手里的盒子。
　　“是，莱茵哈特大人，这是应您奢侈的要求，安妮罗洁小姐刚做好的手信。”
　　吉尔菲艾斯将里面装着蛋糕的盒子放在桌上，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怎么突然想起要吃蛋糕呢，莱茵哈特大人。”
　　蛋糕的话，只要回史瓦齐别馆就可以吃到了，为什么还要专让他去拿？
　　“坐下来，吉尔菲艾斯。”动手把蛋糕取出来放在桌上的莱茵哈特瞧了他一眼，补上一句：“——吃完再告诉你。”
　　考虑到这已是午餐前的甜品，安妮罗洁为弟弟准备的是只能作为品尝的分量。
　　“吉尔菲艾斯，你对自己新职务的感觉怎么样？”
　　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莱茵哈特将用过的银制叉子放回盒子里，盖上盒子。
　　“适应吗？”
　　不明白友人此问的目的，红发顾问给了一个概括的回答。
　　“……还好。”
　　“你这么认为？”
　　莱茵哈特摇摇头，冰蓝色的眼睛透出了锐利锋芒——是爆发的前兆。
　　“我可不这么想！吉尔菲艾斯！”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红发青年赶紧努力回想自己近来的工作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顾问，顾问，有问题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一个，那还叫什么‘宰相顾问’？！”
　　莱茵哈特试图将表现控制在冷静的范围内，放低了声音：“吉尔菲艾斯，你没发觉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碰面了吗？”
　　早晨不是才——
　　火上浇油这种愚蠢的举动任谁也不会去做。红发青年明智地没有将这句反驳说出口，他这时也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您这么一说，好象是——”声音停了一下，因为看见了友人一瞬间皱眉的表情，“可是有很多原始资料需要确认整理……”
　　“有需要到一张张进行确认？”
　　硬邦邦地截断申辩，莱茵哈特伸手将落下的额发拨回去，表情转为无奈，“不必亲自做得这么……你手下那一帮人不是应该可以分担一些吗？”
　　“……我是担心会有所遗漏，某些细部不留意的话很容易忽略。”
　　“这算是你的工作心得吗，吉尔菲艾斯？”
　　莱茵哈特笑了起来。右手伸过去拉了拉红色的卷发。
　　“……的确让我轻松了不少，资料分析专家吉尔菲艾斯先生。”
　　红发下浮现的欣喜表情让莱茵哈特轻挑眉。他松开发丝转而在额上轻弹了一记。
　　“我这可不是在夸你，吉尔菲艾斯。”
　　弹指的动作并没有带来痛感，那是和微风一样轻柔的抚触。
　　“你要尽快熟悉宰相府的具体流程，你的分析能力是一流这点我早知道了，而且我要求你的也不是这点。”
　　薄唇弯起了优美的弧度。
　　“在不远的将来，你要做的是站在一个更高的地方协助我统筹、策划大局。”
　　这样的一道命令，是不容置疑的。同样也是不愿稍加拒绝的。
　　“是，莱茵哈特大人。”
　　吉尔菲艾斯认真地做了回应。
　　“那资料……”
　　莱茵哈特微微点头。
　　“……暂且交给罗严塔尔吧。”
　　***
　　关闭通信，奥斯卡·冯·罗严塔尔首先看到的是沃尔夫·米达麦亚——他最亲密的友人脸上‘你活该’的表情。
　　“喂，米达麦亚，这是见到朋友遭受不公平待遇时应有的反应吗？”
　　“……这回的事，的确是你活该，”在‘朋友’的瞪视下收回露骨的表情，疾风之狼下一句话仍将这个想法表露无疑，“谁让你每天这么频繁地约会来着，况且约会的地点那么多，你又非要选公爵阁下每日必经之处——”
　　“女方说要去感受‘大贵族府邸’的富丽优雅，难道要予以拒绝吗？”冷笑之后，金银妖瞳黯淡了下来。
　　“不过时机太不凑巧，加上昨天已经是第五次了。”
　　“五次？！”惊讶地瞪眼，“这个月吗？”
　　“……不，这个星期。”
　　“……你这样，连我也觉得你太闲了……”
　　“……”
　　小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米达麦亚脸上换上了语重心长的表情看着朋友。
　　“……罗严塔尔，以后类似的行为收敛点吧。”
　　“……”罗严塔尔点头应允了友人好意的劝告。
　　“我很好奇一件事。”严肃的口吻。
　　“什么？”
　　“被公爵阁下撞见不断变换对象的约会现场是什么样的感觉？”严肃的口吻转为了完全不掩饰其中幸灾乐祸成分的口吻。
　　“…………”
　　“到底是怎样，说来听听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去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