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170、再访王宫

　　看贝瑞安的反应，奥斯卡有理由认为他早已经有危机意识，只是还没有充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奥斯卡起身原地兜了一圈，再次蹲到贝瑞安跟前问：“你再跟我复述一下你们当时订立契约时具体的说法，不需要逐字逐句复原，但是不能遗漏任何重点，能做到吗？好好想想。”
　　贝瑞安咬着发白的嘴唇拧着眉头回忆片刻，点点头说：“玛伦说他会替我解决所有麻烦和困难，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改变我的心意，妨碍我的计划，作为交换，他必须在我需要帮助时使用我的身体。就是这样，没错。”
　　“他说的是……‘你需要帮助时’？”
　　“是的。”
　　“这是你唯一能主动掌握的机会了。”
　　“……什么意思？”
　　不知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自己也需要一个解释，反正奥斯卡确信自己现在没那个闲心跟他细致解释了。
　　“你并非完全无法干涉那个玛伦出现的时机，自己好好想想吧，”奥斯卡伸出手摁住贝瑞安直视着他说，“你刚才害怕吗？”
　　“啊……？”
　　“我说，被抓捆起来后你害怕吗？”
　　“当然……！”
　　“可玛伦并没有出现，不是吗？”
　　“……是哦……”
　　“因为你做好准备接受审判，不报侥幸，对吧？”
　　“我只是绝望……”
　　“无论如何这是个好现象，关于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唯一能肯定的事，至于其他……我们以后再谈。”
　　贝瑞安立刻又慌了：“你要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保持冷静，”奥斯卡更加用力摁住贝瑞安的肩膀说，“这就是你唯一能做而且也必须做到的，我还有事要做，现在……”
　　“奥斯卡！”贝瑞安猛的站起来嗓门都带上了哭腔，“求你了，帮帮我……”
　　“我在想办法，”奥斯卡说着攥住对方的胳膊将他往营地里带，“你必须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
　　贝瑞安垮着个脸回到了精灵们的视野中。奥斯卡让他在原地坐好，立刻就有精灵手持武器左右两边站着看押，再回头看贝瑞安，虽然他仍然满眼惊恐，但两人视线相对时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吐出这口气后闭上了双眼。
　　行吧，就当他已经在努力了。奥斯卡一边走一边心想，我尽力了，我还有情况必须尽快了解。
　　“情况如何？”莱戈拉斯立刻上前询问并说明情况，“贝瑞安都交代了吗？”
　　“没什么好交代的，当时在场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奥斯卡呼出一口气两手叉腰说，“你们会怎么处置？”
　　莱戈拉斯迟疑了片刻才说：“杀人偿命，这是古训，更何况他杀的是……”
　　“那你们至少不会现在行刑吧？”
　　莱戈拉斯摇头苦笑：“这当然不能，我们还没野蛮到这地步。”
　　“那就好，我还要去了解些情况……”
　　“等等，贝瑞安到底怎么回事？你问出了什么？”本来默不作声的艾瑞格突然抓住正要离开的奥斯卡的手腕，后者只好扭头解释：“我正在了解，犯人一面之词可不能当有效证词，这你明白吧？”
　　艾瑞格的脸色实在很难看，奥斯卡叹口气值得继续解释：“听着，这件事真的很复杂，总而言之，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必须让我继续调查。你也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吧？”
　　“真正的凶手？”莱戈拉斯迅速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贝瑞安……可能是无辜的？”
　　“很难说，总之看好他。”奥斯卡指了下贝瑞安，说完转头朝拉莱丝的帐篷走去，艾瑞格没有再拦他，就在他接近帐篷时奥德温刚好掀开帘子出来，不等奥斯卡开腔她便主动问：“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都解决了吗？”
　　“这可没那么快，”奥斯卡苦笑着无奈道，“之前有个重要的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玛伦有说他为什么想要布兰德国王的命吗？”
　　果不其然奥德温只是摇头：“我说了，我没胆子问他太多，他也从不说废话，而且我当时认为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所以他想杀谁我都不奇怪。”
　　“我倒不认为他是疯子。”奥斯卡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我记得你说过，召唤玛伦那部分内容你撕下来了，现在还保留着吗？”
　　“当然。”奥德温说着在兜里一阵翻找，掏出那张皱巴巴揉成一团的书页递给奥斯卡，后者接来展开看了看，的确图案和林中空地他看到的大差不离。
　　“那这个我先带走了。”奥斯卡动手把纸张折叠起来塞进腰包里，“说实在，这种东西你们还是远离的好。”
　　“你们”显然也包括了拉莱斯。
　　奥德温长叹声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张纸页，或者说我觉得我处理不掉它，能在你手上发挥作用是再好不过。”
　　“一切都是未知，我得出趟远门。”
　　奥德温立马紧张起来：“你要去哪里？”
　　“去找别的受害者聊聊，”奥斯卡耸耸肩说，“你知道我的，虽然这一趟略远，但是距离不是问题，公主就拜托你了，我会尽快回来。”
　　“等一下，我就问一个问题！”奥德温竖起一根手指急道，“那个女精灵……是不是又跟玛伦有关系？”
　　“是啊，”奥斯卡耸耸肩说，“如果那些精灵允许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问贝……拉姆达尔，对了，拉莱丝她……”
　　说到这里奥斯卡特意压低了嗓音，奥德温回头瞧了眼帐篷也跟着小声说：“被吓哭了，话都说不利索，可怜的孩子，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尸体，还是这么……”
　　奥斯卡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再说了，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胳膊就转身离开，牵上阿莱斯蹬上马背，一头扎进林子里。
　　如果只是一般的马，奥斯卡还真不敢托大骑着就深入这种地面如此崎岖的森林中，但他相信阿莱斯能够应付这种情况，他的期待没有落空，也许也有奥斯卡本身重量减轻的缘故，阿莱斯驮着骑手在林间又窜又跳地越过，遇到地障碍再撒开四蹄奔跑，行动敏捷且流畅，奥斯卡只需要在拽缰绳矫正方向。有如此省心的好马相助，这段越过密林山脉的路途变得超乎预料的轻松，最重要的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大蜘蛛或者任何猛兽。
　　终于看到篝火的火光后，奥斯卡立刻下马，摸着阿莱斯的脖颈说：“回去营地吧，我知道你能做到，去吧！”
　　阿莱斯用鼻子拱了拱奥斯卡的脸，嘶嘶咴鸣，转头扬蹄而去。奥斯卡目送它雪白的身影消失在繁茂的林木间，才转头朝篝火走去，将自己传送到长湖镇的篝火边。
　　这一次传送十分成功，毕竟他回去过一次了，准确来说，两次。
　　好在这个篝火位置非常偏僻，他就这么凭空出现也没有被人目击到引起骚乱，为了减少异样的视线他把面罩给掀起来了，即便如此仍有人死死盯着他瞧，而且不止一个。
　　淡定，他对自己说，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城里太少像我这般打扮的家伙到处晃悠所以显得奇怪而已。
　　接着某个路人的问话解开了他的疑问：
　　“请问！请问你是那个……那个奥斯卡吗！”
　　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突然跑出来挡住他去路朝他发问，奥斯卡一头雾水，迟钝地反应：“你怎么知道……？”
　　“天哪！”这年轻人夸张地尖叫起来，还回头喊他的同伴，“就就就就就是他！奥利佛说的那个奥斯卡！战士下凡！”
　　淦。
　　“呃，不，不是，”奥斯卡故作镇定否认，“你们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年轻人固执道，“除了他谁还会全副武装，蓝袍银甲现身人前？肯定是你！”
　　“不是……”
　　眼看着年轻人和他几个同伴朝他围过来，奥斯卡转身就跑。
　　这光景莫名熟悉，唉。
　　要是顺路的话他绝对要去奥利佛家把他吊起来打一顿，那么多金豆子都堵不住他的嘴。
　　托了这个大嘴巴的福，奥斯卡接下来只能全程小跑，做贼一般东躲西藏，这期间他听闻布兰德王的王宫最近热闹非常，庆祝新年的筵席宴会至今仍未散去，每日都有奏乐与人声喧嚣从宫墙内传出。奥斯卡越发确定自己这会儿去的不是时候，但他必须得去。
　　一路摸到王宫大门口后，奥斯卡笔直前进朝守卫而去。两个手持长戟的守卫远远看到他便紧张兮兮地握紧兵器，面对这种阵仗奥斯卡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淡定走上前请求通报，说表明自己身份后布兰德王再忙也绝对会接见的。
　　遣人去通传后，两个守卫开始毫不掩饰冲奥斯卡上下打量，时不时传递两个兴奋的眼神，等到他俩终于忍不住开口：“请问，你是那个……”奥斯卡立马亮出手掌打断：“不是，别问，与我无关。”
　　“可是有个叫奥利佛的渔民说……”
　　“如果我真有那种神通，难道不是应该天空一声巨响直接降临到你们陛下眼前比较符合身份吗？还用在这儿苦等？”
　　“呃……可是……篝火……”
　　“那跟维拉也没任何关系，要拜的话找错地方了。”
　　左边的守卫小哥一脸震惊：“难道……那个渔民是个骗子！”
　　右边的猛跺脚痛心疾首：“上回为了插队进屋我还交了三个银币！”
　　奥斯卡尽量让自己白眼翻的不那么明显，就在这时进去通报的人回报说陛下同意接见，请奥斯卡即刻入内觐见。奥斯卡终于有理由从这两个守卫跟前离开，有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站得笔挺等在门厅里。领路人介绍说这是宫廷总管史瓦特，接下来由他引领奥斯卡，引路人离开后，史瓦特也上下打量奥斯卡，只不过目的和之前见过的那些人不同。
　　“王宫里有许多贵客，”他说话时声调拉长显出几分傲慢，“您这样行走其中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先跟我去洗浴换衣。”
　　“洗浴？换衣？”奥斯卡一脸见鬼，激动反问，“这有什么好困扰的？现在立刻带我去见布兰德王。”
　　“先生，请您知晓，王宫中能对我发号施令的只有陛下，”史瓦特铁青个脸坚持道，“为您接风洗尘就是陛下的意思。”
　　“你们陛下他不……不是，现在时间紧迫，情况紧急，明白吗？我没那个时间搞什么沐浴换衣，赶快带我去见陛下！”
　　史瓦特仍然寸步不让：“恕我直言先生，您这样实在太失礼——”
　　“怎么了怎么了，还打起来了？”
　　就在奥斯卡刚刚揪住史瓦特的衣领时，一个衣着考究气度不凡的少年走上前来询问事态，史瓦特拼命挣脱开奥斯卡躬身行礼：“殿下——”
　　奥斯卡思索着如何称呼不紧不慢站直，史瓦特弯着腰还拽了他一下小声提醒：“快拜见王太子！”
　　“等等，”王太子巴德眼睛一亮指着奥斯卡兴奋道，“你是不是……是不是这段时间传闻特别多的那个……奥……奥……”
　　“您可以称呼我奥斯卡，殿下。”说着话奥斯卡熟练流畅躬身行礼，动作标准优雅得让一旁的史瓦特微微瞪大了眼。
　　这不是奥斯卡第一次造访这座宫殿了，上回来身边陪同的不是别人就是布兰德王本人，他可近距离见过不少人向他行礼，这又不难，跟过去他在亚国学习的礼仪大同小异，只有细微差别而已。
　　“果然是！”巴德向他伸出双手惊喜到，“终于见到你本人了！之前我还不信那些夸张的故事是真的呢！既然你都来了，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现在恐怕不行，殿下，”奥斯卡摇头拒绝，“我有非常紧要的事禀告您的父王，跟——”说到这儿他凑近巴德耳边低声说，“跟您的妹妹有关。”
　　少年瞳孔陡然扩大，他迅速恢复平静，拽住奥斯卡的胳膊转头对史瓦特说：“我带他去见父王，没关系，你去忙你的。”
　　史瓦特还要抗议：“可是，殿下——”
　　“他要说的事儿耽搁了你付不起责任，相信我。”
　　巴德说完推着奥斯卡的肩膀就往前走，留下史瓦特绷着脸留在原地。
　　跟王储并肩而行后，奥斯卡忍不住偷偷瞥了巴德一眼，的确，他跟拉莱斯眉宇间有八分相似，只是多了些坚毅果敢，轮廓棱角分明，皱着眉的模样像个小大人。
　　“我妹怎么样了现在？”他目视前方边走边问。
　　“……挺好。”
　　巴德停下脚步转过身，奥斯卡一边飞快打腹稿一边跟着站定。
　　“那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巴德的视线炯炯有神盯着奥斯卡问，“既然我妹妹没有大碍？”
　　奥斯卡鼓起勇气回：“令妹没有大碍，令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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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调戏审核成功，在首章作话里放了联系方式，欢迎来唠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