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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勇敢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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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回到家的时候，阿莉安娜刚从美梦中醒来，正在阿不福思的帮助下，喝一碗能让她情绪冷静的药。
她的声音清灵而又脆弱：“阿不思，勇敢好像没有太多用处？”
阿不思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勇敢难能可贵，有时候作用没有那么明显，不是勇敢的过错，而是时机未到。”
阿莉安娜若有所思：“时机何时会到呢？”
“明天，或者后天。”阿不思说，“不管是哪一天，他总会到，在那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我很害怕。”阿莉安娜浑身颤抖，她瑟缩在哥哥的怀中，“我控制不了它，它伤害了妈妈，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无法控制它。它在我的身体里，它在我的血肉里，我可以感受到它，它很可怕。”
阿不思握住女孩的手，阿莉安娜一向瘦弱，从不像同龄女孩那样健康，手也很小，阿不思一只手就能握住。他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把女孩的手护在掌心。
“安娜。”阿不思小声呼唤，“霍格沃兹有个传统，没有人会告诉未入学的小巫师是怎么分院的，每个小家伙都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学校。他们很害怕，有人告诉他们，要和巨怪做搏斗，赢了才可以留下来。也有人说，要从黑湖里的巨型章鱼口中逃生，才能赢得霍格沃兹的入学资格——他们进入礼堂，做好了参加决斗的准备，但是，迎接他们的不过是一顶破旧的帽子。没有巨怪，没有巨型章鱼，帽子唱着歌儿，他们只要戴上帽子就够了。”
“人们总是恐惧未知，但一切来临时，并不可怕。”阿不思哄着妹妹，温柔至极，“安娜，你是一个勇敢的小姑娘，从来都是。世上也有人和你一样，但他们都没有你坚强，只有你，你是最坚强的，你还可以更坚强。”
“我不能……”阿莉安娜表情恐慌，仿佛在回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我做不到……我很努力，可是我做不到……我很害怕，阿不思，我真的好怕。”
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阿莉安娜又变成那个时而精神失常的小女孩。
“你们都不在……阿不思不在……阿不福思也不在。妈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是我干的，是我，是我……”阿莉安娜痛苦地蜷缩起来，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仿佛要带走她身体里的所有水分。
“这不是你的错！”阿不福思喊了出来，兄弟俩因妹妹的好转而缓和的气氛再次僵持，“——那是一个意外，没有人需要对此负责。”
阿莉安娜饱含泪水看着二哥，他情绪激动，对阿不思说：“该停止了，你那些所谓的试验，安娜不是你的试验品，她的身体遭受不住。一切都结束！我不能再视若无睹，你会毁了一切！”
阿不思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如果没有格林德沃的提议，他或许会认同弟弟的话，但情况不一样了。阿不思很有信心，他能解决好这件事，只要确认方法可行，他就能解决好这件事情。
他还有些胆怯，不知该怎么跟弟弟提起，阿莉安娜在这时停止了哭泣：“别说这些话。”阿莉安娜清醒的时候一直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她说，“——别这么说话，阿不，我不喜欢听你们争吵，别这么说话，好吗？”
阿不福思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情绪，默默坐到一边。阿不思感激地看了眼安娜，为她擦去泪痕。
“我可以说一句吗？”格林德沃突然提议。
“这与你无关！”阿不福思抢在所有人前面说，“你今天见到了，你最好不要出去到处说，不然我有的是恶咒可以用来诅咒你——想想看吧，我可是霍格沃兹禁书区的常客，我掌握的黑魔法，你想都不敢想。”阿不福思并无力度地威胁着。
“阿不。”阿不思小声制止弟弟，“不要对客人无礼。”
“客人？你现在已经称呼他为客人了吗？”阿不思涨红了脸，“或许你该想想，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客人闭上他的嘴巴，不把安娜的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一忘皆空’怎么样？我想你很熟练。”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咒语……”
“或许，你有一个有当黑巫师潜力的弟弟呢？”阿不福思讥讽地说，“想想看吧，以后的魔法部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人们会怎么说呢？他亲手逮捕了他的弟弟，因为罪恶的阿不福思向一个无辜的巫师用了遗忘咒。你会这样做的，对吧？”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阿不思快速地说，“盖勒特有办法帮助我们，我需要跟你聊聊，前提是，你能冷静下来。”
“好啊，说吧。”阿不福思摊开手，示意洗耳恭听。
“我们得换个地方。”阿不思看了眼安娜，她正用担忧地表情看着两个哥哥。
“安娜有知道的权力。”阿不福思执着地说，“事关于她，我们需要听听她怎么说。”
阿莉安娜无声地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睛望着他，阿不思只得妥协：“盖勒特，你来说吧。”
“从哪里说起呢。”格林德沃原地转了一圈，他全阵以待，很有当年黑魔王开大会蛊惑信徒的气质。不过，他现在要蛊惑的只有一个人，偏偏是个脾气暴躁的无知小子，他在心底骂了一句，才接着说，“——默默然，就从这开始吧。”
“安娜，你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勇敢且厉害的女孩。”格林德沃说，“如你哥哥所说，世界上跟你一样的孩子很多，但他们都没有坚持下来，早早被打败。你不一样，你活到了十四岁。”
“是因为我妈妈的精心照顾。”阿莉安娜突然插嘴。
“是的，是的。”格林德沃认同地说，“我相信，母亲的爱是伟大的，她呵护了你，给予你勇气，她让你有能力与黑暗力量抗争。但这一切在于你本身，在于你的坚强。”
“能说正题吗？”阿不福思开口打断，“默默然？什么是默默然？要怎么解决？”
但凡你看点书！格林德沃偷偷翻了个白眼，为了阿不思，他得忍！
“一种寄生在小巫师身上的黑暗魔法力量，被它寄生的巫师叫作默然者。默默然不受控制，会汲取巫师的生命。”格林德沃解释道，“距今为止，没有一个默然者超过十岁，无论男女。”
“怎么可能！安娜已经十四岁了。”阿不福思惊呼。
“这就是安娜能被治愈的关键所在。”格林德沃目光深邃地盯着阿不福思，“她的魔法力量极其强大，我猜测，就是这股强大的力量，使得安娜比其他默然者健康。我见过一些默然者，他们瘦弱得不像人类，他们看起来不比家养小精灵强壮多少。但安娜不一样，她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我想，只要把她体内的默默然取出来，她就能从折磨中解脱出来。”
“怎么取？”阿不福思问。
格林德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他尽量忍耐不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阿不福思。他侧过头，看了眼脸色茫然的安娜，说：“用一些难度极高的咒语，我在书上看到过，我想，我可以把那个咒语改良，只要给我几天时间。”
“这么说——”阿不福思犹豫地问，“你以前没有尝试过？”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尝试过，上辈子，他就从克雷登斯身上分离过默默然。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克雷登斯死了，或者说，没有完全死。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格林德沃决定撒个谎：“我见别人用过，但没有做过。”
“我不信你。”阿不福思下意识地拒绝，“安娜不会成为试验品，谁的都不行。”
“阿不福思。”阿不思对着他摇了摇头，“你知道的，默然者注定早夭。”
“也许安娜体内的不是默默然呢？也许她只是控制不好魔法力量呢？”阿不福思问。
“她是。”阿不思忧伤地看着弟弟，笃定地说，“我确定她是。”
阿不福思猛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敢——”
“阿不。”阿莉安娜从阿不思的怀里坐起来，她用目光巡视着屋内的每一个人，她看到阿不思的忧伤，看到阿不福思的拒绝，看到格林德沃的诚恳，她还看到，妈妈在对她笑，告诉她要勇敢一点。
他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呀，阿莉安娜笑了，她有一颗勇敢的心，她敢于尝试的。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呀。”阿莉安娜眨眨眼睛，问格林德沃，“会有什么后果呢？”
格林德沃就在这一刻发觉了女孩的可爱，她好像不再只是阿不思摆不脱的负担。
“默默然脱离身体的那一刻，魔法力量就会消失，你会彻底地变成一个哑炮。”
“真是再好不过了。”阿莉安娜惊喜地说，“我可以成为一个哑炮吗？我的意思是，他们都说我是哑炮，我可以吗？”
“当然。”格林德沃朝女孩笑着说，“我会尽我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