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54、格林德沃的痛苦回忆

　　格林德沃近乎癫狂地冲了过去，他什么都没干，但卡卡洛夫已在惊慌之下发不出任何一个咒语。

　　上辈子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出来，和阿莉安娜刚倒下的身影交替出现在眼前。格林德沃不住地回想阿不思当时的表情，他那震惊的、不敢置信的、害怕的、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整个世界开始崩塌，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触即溃。格林德沃从上至下甩动魔杖，像挥鞭子一样连连发射咒语，动作越来越凶狠，眼里闪着狂躁、疯狂的光芒。

　　杀了他！

　　格林德沃想。

　　他把一切都毁了！

　　他杀了阿莉安娜！他杀了那个女孩！

　　阿不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咒语威力极强地撕裂了卡卡洛夫的皮肤，后者完全无力抵抗，只能在地上翻滚扭动。格林德沃的咒语像无形的刀片一般，从他身上割下一块块肉，而内脏也在同时开始溶解。卡卡洛夫不知道这是什么咒语，但绝对比钻心咒更让人痛苦绝望。

　　格林德沃机械地、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挥动魔杖，他抽打着卡卡洛夫，仿佛想把脑海中的痛苦回忆甩出去。但女孩倒下的身影却如同刻在了他眼里一样，昭示着他的发泄行为毫无用处。

　　自责和悔恨淹没了格林德沃。如果不是他不负责任地离开德国，如果他能每天回戈德里克山谷，如果他早杀了卡卡洛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敢朝阿不思的方向看，哪怕是一眼。他注意到，阿不福思正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朝阿莉安娜爬去。他们兄妹三人即将重聚。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阿莉安娜死了。

　　格林德沃颓然垂下双手，地上的卡卡洛夫已经不再动弹。来自地狱的阴冷从他后背蔓延开来，逐渐散至全身，格林德沃感觉有一只名为绝望的手正在拉扯着他进入地狱。

　　“盖勒特！”

　　他听到阿不思的呼唤，暂时回过神来，他悲伤地望向恋人，却看见阿不思一脸惊喜地说：“安娜还活着……你过来，盖尔，你过来看看，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阿不思手忙脚乱地抱着阿莉安娜，从呼吸到心跳，一遍遍地验证她仍活着的事实。

　　格林德沃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路途中还不小心踩到了阿不福思的手。阿不福思翻了个白眼，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格林德沃越过他，一个滑跪扑倒在阿莉安娜身前。

　　阿莉安娜的确活着，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恬静地仿佛只是睡着了。格林德沃从上至下隔空检查着她的身体，他的眉毛逐渐飞扬起来。

　　“她没事，”格林德沃下定论说，“她只是受了刺激，晕倒了。”

　　“梅林在上。”阿不思激动地流出了眼泪，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在阿莉安娜身上，阿不思匍身抱住妹妹，“对不起……”他哽咽不成声。

　　而在这时，阿不福思终于爬到了终点，他哆嗦着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挂住了阿不思的衣服。

　　阿不思好似刚发现弟弟的存在，泪眼婆娑地用另一只手搂住了阿不福思，恰好摁在他的伤口上。阿不福思闷哼一声，最终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阿不思于是再次惶恐地确认了弟弟仍旧活着，才跟格林德沃分工，将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送到沙发上躺着——屋子已经被阿莉安娜夷为平地，他们还得收拾残局。

　　阿不思先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纳吉尼，她紧紧地护住了珀西瓦尔。

　　“抱歉，纳吉尼，”阿不思说，“情况不是很美妙，但我们可以很快处理好。”

　　纳吉尼乖巧地点点头，听从阿不思的安排坐到沙发上，等待她的两位父亲去处理好三个闯入者。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背对背站着，步调一致地挥舞着魔杖。

　　墙壁自动恢复了原状，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阿莉安娜亲手编织的那面挂钟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杂乱的物品蹦跳着整整齐齐排列在架子上。天花板上，一盏极大的、重重叠叠的烛台重新点亮了，纳吉尼目瞪口呆地看着各处破损、撕裂、豁开的地方都恢复如初。

　　“哇！”纳吉尼的眼睛闪闪发光，“魔法真奇妙。”

　　“谢谢，纳吉尼，”阿不思轻轻挥舞魔杖，沙发上的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随着他的动作漂浮了起来，缓缓地飞向各自的卧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回卧室休息吗？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有些少儿不宜。”纳吉尼起身，“二楼左手边的第一个卧室，如果我和格林德沃没有及时上去的话，麻烦你先给小珀西瓦尔喂一次奶，快到他用餐的时间了。”

　　“好的。”纳吉尼轻轻地走上楼梯。

　　阿不思回头，发现格林德沃已经蹲在地上，用魔杖去戳一具残缺、流血的尸体。那具尸体脸上，满是惨不忍睹的伤痕，而旁边的一具尸体，脸朝下趴着，想必也是一样的惨状。

　　“这是——”阿不思走了过去，不确定地说，“——默默然造成的？”

　　“我看是的，”格林德沃厌恶地把尸体翻过来，仔细辨认了尸体的身份，“是卡罗兄弟，一对臭名昭著但很圆滑的黑巫师。”

　　“他们为什么要伤害阿不和安娜？”阿不思问。

　　“我不清楚——”格林德沃停顿了，他转向卡卡洛夫，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他连忙仓皇地解释，“不是我……我……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因为我……”格林德沃语不成句。

　　“我知道，”阿不思打断了他，“他们可能是想要报复你，但这不是你的错，盖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审问卡卡洛夫，看他们还有没有后续的计划。”

　　他们弄醒了卡卡洛夫，后者一见到格林德沃就开始尖叫，仿佛见到了地狱中的恶鬼。

　　“闭嘴。”格林德沃凶狠地说，把魔杖抵上卡卡洛夫的额头，念了一句咒语，一缕银色的记忆在魔杖的指引下飘了出来。紧接着，卡卡洛夫又晕了过去。

　　“他有可能会撒谎，”格林德沃说，“我们不如直接看他的记忆。”

　　“哦，对的。”阿不思冷漠地看了卡卡洛夫一眼，可在看完记忆过后，他又开始后悔自己的仁慈。他盯着卡卡洛夫，一个想法极其快速地闪过，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阿不福思遭受过的痛苦还回去。

　　阿不思抽出老魔杖，指向卡卡洛夫，他的手颤抖着，似乎正在犹豫，但下一刻，他只是默念道：“一忘皆空。”

　　“不杀了他吗？”格林德沃问。

　　“他应该在威森加摩接受审判，”阿不思说，“他会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他看了看另两具尸体，“我们得想个办法处理这两具尸体，盖尔，不能让别人发现安娜的事。”

　　“哦——这很简单。”格林德沃咕哝道，轻轻挥动魔杖，地上的两具尸体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就当他们失踪了吧。今晚没有安娜的事，卡卡洛夫企图报复我，上门寻仇，但被阿不福思击退。”

　　阿不思没有说话，默认了格林德沃的做法。

　　他们先后上楼，阿不思率先进入阿莉安娜的卧室。阿莉安娜正安详的睡着，双手静静地摆放在胸前，恬静而又美好。阿不思坐在床前，细细打量着妹妹。他用魔杖帮阿莉安娜弄干净衣服上的每一处污渍，直到她整个人变得干净整洁。

　　后悔和害怕再度袭来，他握住阿莉安娜的手，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真害怕——”阿不思哽咽地说，“如果我们晚回来一步，如果安娜不是默默然，如果他们下了死手，如果阿不出了任何事情……盖尔……我真不知道我要怎样度过余生……我要保护的人，却因为我们的事业和理想而受到伤害。”

　　格林德沃拥抱住恋人：“没有如果，阿不思，这一切都没发生呢。安娜和阿不福思都好好的。”

　　“如果他们出了任何事情，”阿不思抬起头，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格林德沃怔怔出神，过了很久，他又听到阿不思接着说。

　　“不过，安娜怎么会突然爆发呢？她体内的默然兽不是被抽取出来了吗？而且她中了索命咒却平安无事。”阿不思疑惑地问。

　　“魔法本就存在于安娜的身体里，”格林德沃说，“她看到阿不福思受折磨的时候，迸发出了对魔法的渴望，默然兽由此回到了她的身体。至于索命咒——我倒是有一个想法，那个索命咒的确杀死了某样东西，但不是安娜，而是她体内的默然兽。”

　　“也就是说，安娜彻底摆脱默然兽了？”阿不思问。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就是这样的。”格林德沃说，“我抽取出安娜体内的默然兽，一定程度上是将默然兽和她分成了两个生命体。就在安娜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默然兽悍然保护了她。你得清楚一件事情，阿尔，默默然本就是小巫师为了保护自己而演变出来的。”

　　阿不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看向格林德沃，眼神锐利。

　　“那么，盖尔，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阿不思说，“我不会为此指责你，但我想知道——看到安娜倒下后，你为什么那么慌张？这可不像你，盖尔。”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在我还未经历的那段时间里，你做了什么？”阿不思冷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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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不福思：礼貌吗你？？？
解释一下阿不思重提旧事的原因，因为他经历了差点失去弟妹的事情，所以害怕了。
然后阿不思为什么没有察看阿不福思，因为他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长久以来，他们家都是围绕着安娜一个人转的，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去看更弱势的安娜，而且安娜是当着他的面被阿瓦达了，他自然先去看安娜，不是因为他不爱阿不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