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40、DA的雏形

　　格林德沃是一个十分擅长虚与委蛇的人，当他制定一项计划后，总是会以极快的速度去行动起来。

　　阿不思的话语启发了他，使他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在那群收罗来的孩子身上。他们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除了对魔法的好奇之外，还有着对麻瓜们天然的热爱。没有谁会比他们更适合接受格林德沃的思想。

　　毕竟，他将巫师统治麻瓜的理论包装得很好，每个人都相信他是出自真心喜爱麻瓜的。

　　想到这里，格林德沃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

　　“喜爱麻瓜，”格林德沃自嘲地想，“谁会喜欢那些一无所知的东西。”但他转而想到自己的恋人，不由叹了口气，“阿尔似乎挺喜欢他们的，虽然安娜曾因麻瓜受过极大的伤害。”

　　他一边整理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一边梳理脑海中的思绪。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出来，他想到该怎么对付那些小孩了。

　　德国与奥地利边境处的深山里，坐落着一座中世纪的古老城堡。据传，这里曾是一位公爵的府邸，自那位身份尊贵的公爵全家在上个世纪死于不知名原因后，这里就有了闹鬼的传闻，逐渐荒废。

　　格林德沃把那些孩子安排在这里住下，从六岁到十七岁，共计108个孩子。自打他们被安插在古堡以来，格林德沃还是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他悄无声息地进入古堡，连门口的守卫都没有察觉，最先发现他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格林德沃记得这个红头发的小孩，因为他表现出的异常，被他父亲认为是恶魔转世，傲罗去到他家，他和他的母亲正在忍受来自父亲的暴打。

　　男孩脸上的伤痕已经痊愈，张着兴奋的眼睛看格林德沃踏虚空而来。

　　“先生！”男孩亢奋地说，“我记得您，是您让他们来救我的。”

　　“哦……你好……”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他压根不记得男孩的姓名。

　　“我叫亚伯·吉百特。”吉百特握紧拳头，善解人意地说。

　　“你好，亚伯。”格林德沃和善地打着招呼，“冒昧前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当然不会！先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盼望着您的到来。”吉百特说，“照顾我们的怀特小姐说，是您安排我们住在这儿，您还打算把我们送入魔法学校学习魔法。”

　　“感谢怀特小姐的悉心照料。这里看起来比刚开始舒适多了。”格林德沃环视一周，阴暗的古堡顶部，一个硕大的光球挂在上面，照亮古堡的每个角落。他们走到古堡的礼堂，礼堂里放置着几十把扶手椅和两条长桌，四周燃着熊熊旺火，凛冽的寒风无法穿透窗户玻璃，整个礼堂都暖呼呼的。

　　格林德沃找了一个靠近壁炉的扶手椅坐下，吩咐吉百特道：“那么亚伯，你愿意帮我去把城堡里的其他人找过来吗？注意不要惊动怀特小姐。”

　　吉百特兴冲冲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群孩子吵嚷着涌进礼堂，争先恐后往格林德沃身边钻。虽然拥有信徒万千，但格林德沃着实没经历过这等场面。

　　一个满脸雀斑的高个子男孩冲得最快，他率先抵达。

　　“格林德沃先生，”他红着脸说，“我是西蒙·赫尔曼。”

　　后面的孩子们不甘落后地做着自我介绍，吱吱喳喳，整个礼堂闹作一团。一个小女孩甚至爬到了桌子上，蹦起来招手。

　　“好了，好了。”格林德沃摇手示意他们安静，但孩子们根本看不懂，照旧上蹿下跳。

　　格林德沃不得不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大声地制止了他们。

　　“安静！”

　　吵闹声瞬间消失，孩子们相互看了看，统一看向格林德沃。

　　“找到自己的位置，先生们，小姐们。”格林德沃指着两张长桌，“坐下。”

　　孩子们一拥而散，分坐在长桌两侧，格林德沃挥动魔杖，在礼堂涉及的范围内施加了静音咒。

　　“好了，好了，孩子们，我很感动——”格林德沃站起来，走到长桌中间，孩子们的视线随着他而动。

　　“——你们是一群懂得感恩的好孩子，有的人从来都不具备这种优良品质，但你们有，每一个人都有。”格林德沃大声地夸赞。有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似乎不适应被人称赞。

　　“想必你们已经从怀特小姐口中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何等语言来形容我。但就你们今日的表现来看，在她眼中，我的口碑似乎挺不错的。”格林德沃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礼堂里有了细碎的讨论声。

　　“她说您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小女孩壮着胆子说，她是刚才爬上扶手椅的那个女孩，她身旁的西蒙·赫尔曼急忙捂住她的嘴，极小声地说：“闭嘴，廖莎，让我们继续听格林德沃先生说话。”这名叫作廖莎的小女孩，正是西蒙·赫尔曼的亲生妹妹。

　　廖莎挣脱开束缚，朝西蒙·赫尔曼做了一个鬼脸，才正襟危坐。格林德沃笑了，他奖励似的走到廖莎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蹲下去说：“谢谢你，赫尔曼小姐。”

　　廖莎害羞极了，不停扭动着衣角。他随即站了起来，在长桌间走动。

　　“你们都是一群与众不同的人，孩子们。”格林德沃说，“以往，你们与社会格格不入，有人辱骂你们，有人憎恨你们，但同时也有人爱护你们——亲人、朋友、还有我们。我们是同类。我想，你们当中的聪明人已经发现了，我们拥有着他人想都不敢想的魔力，只要稍加学习，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但是——”

　　他停了下来，视线扫过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他爱惜地抚摸着身边的男孩红通通的小脸蛋，怜惜地说：“——我们当中也有思想落后之人，他们称你们为异类，他们认为你们不配获得接受教育的资格。但他们是错误的，人生来就享有自由，无论是我、你、还是你们。”

　　礼堂里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响，亚伯·吉百特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举起拳头大喊：“他们是错的！”

　　“很好，亚伯。”格林德沃快步走到吉百特旁边，鼓掌道，“很好，但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亚伯哑然，无助地望向格林德沃。

　　“不过，”格林德沃沉声说道，“我为你们争取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每一个年满十一周岁的孩子都能进入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学习。”他重复道，“每一个。在那里，你们可以认识自己，你们可以学习使用魔法，你们可以自如地运用自己的魔力，你们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

　　他闭上了嘴巴，礼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孩子们疯了一样的鼓掌，在这一刻，他们彻底成了一个集体。

　　格林德沃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但是，你们必须得明白，机会来之不易，不是每一个人都抱有和我一样的善意。接下来的旅途会很艰难，你们必须怀揣勇气，抓住一切机会，去证明自己，去保护——你们想保护的人。”

　　孩子们无言相对，彼此用眼神鼓励对方，相邻的伙伴们相拥在一起。他们或许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巫师世界的残酷，对于孩子而言，残酷难以理解，但现实永远存在。

　　格林德沃最后看了孩子们一眼，当着众人的面从人群正中间消失了，仿佛他从未来过。下一刻，怀特夫人推开礼堂的大门，寒风呼啸着钻进来，她注意到孩子们全都静默地盯着她。

　　“怎么了？孩子们，”怀特夫人疑惑地说，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快开饭了。”她单纯地以为，孩子们只是饿了。

　　又一次成功演讲后的格林德沃回到魔法部，他太忙了，不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在孩子们的脑海中埋下种子后，接下去的生根发芽就得交给别人，他踟蹰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克莱尔，这位傲罗不仅拥有强有力的实力，更具备着一颗热忱的心，绝对能胜任这项工作。

　　格林德沃将此命名为“D.A培训计划”，D.A——Dumbledore's Army。

　　他当然不知道，在遥远的时空那头，有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孩子，用了相同的名字命名了一个组织。更为重要的是，这位哈利·波特先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也许比纽特·斯卡曼德更能胜任这个称号。

　　不过这是后话了，目前而言，他只是在心里将其称为“D.A”，暂时不能宣之于口，他得以更为和煦无害的姿态活动于巫师世界。

　　今日无事，他早早回了戈德里克山谷，大概是回来得太早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无聊地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欣赏蔷薇花开了落，落了又开。过了很久，天都黑透了，院门外面才有了动静。

　　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走了进来，兄妹俩一言不发，看起来心情很差。

　　阿莉安娜看到正在折腾蔷薇花的格林德沃，啜泣了一声，喊道：“盖勒特……”

　　“怎么了？”格林德沃关切地问，蔷薇花瓣从他的魔杖前端冒出来，回到花朵上。

　　“奥斯汀的妈妈生病了。”阿莉安娜难过地说。

　　“哦……”格林德沃心想，我该表现得更悲伤一点，“那该怎么办呢？需要我送魔药吗？”

　　“阿不去看过了，她的身体很糟糕，累坏了，魔药无法让她恢复健康。”

　　“真糟糕，但魔药也许能让她好过一些呢。”格林德沃说。

　　“你说得对，可我不理解，”阿莉安娜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人必须要死吗？”

　　这个问题格林德沃可太有心得，他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于是他很有哲理地说道：“人终有一死，安娜。就像水会消失在水里，人也会消失在时间里。”

　　阿莉安娜小声啜泣着，依偎在阿不福思怀中。

　　“噗——”

　　一声轻响，阿不思出现在院子里。格林德沃接着说：“不过，我们可以多把目光放在活着的人身上，安娜，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