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30、海德公园

　　“你去哪里找一个恶贯满盈的黑巫师？”

　　阿不思一走出办公室，就冲格林德沃小声嚷嚷。周围的人专注着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年轻人在聊什么。

　　“冷静，”格林德沃不以为然地说，“偌大的伦敦，难道还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黑巫师吗？”

　　“亲爱的，”阿不思快速地说，“你把伦敦想成什么地方了？就算有许多纯血巫师厌恶麻瓜，也不会傻到拎着魔杖冲进别人家中，对着一无所知的麻瓜用不可饶恕咒呀。”

　　“你是在叫我亲爱的吗？”格林德沃抓住了重点。

　　“这有什么稀奇的——”阿不思不想进一步讨论，“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寻找黑巫师。”

　　“你好像有点太认真了，阿尔。”格林德沃说。

　　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进来时的大厅，选了一个队伍短一些的壁炉，排起了队。

　　“你不想要带我逛逛伦敦吗？”格林德沃问，“我从没来过。”

　　阿不思后退一步，让一个头发全白了的女巫先行。

　　“认真一点，盖尔。”阿不思严肃地说。

　　格林德沃直勾勾望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阿不思做出让步，“其实我很久没有来过伦敦了，除了对角巷，你知道的，妈妈没有时间带我们来。”

　　“随便什么地方都行。”格林德沃说，“只要是跟你一起，到处都是风景。”

　　“那我们不如去找找黑巫师？”阿不思建议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总有违法犯罪的人出没。虽然不能抓个现行，但也算有人可以交差了。”

　　“天哪！”格林德沃崩溃地说，“你是我的阿尔吗？你不会是哪里来的小古板假冒的吧？”格林德沃抽出魔杖，杖尖暧昧地从阿不思的腰划到大腿，“快！把我的阿尔还回来。”

　　阿不思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拨开杖尖，意识到自己还在魔法部。他拉着格林德沃快步走进壁炉，在刚出魔法部的那一刻幻影移形。

　　他们出现在树林中间，四周寂静无声。

　　“我们在哪儿？”格林德沃环顾四周，问。

　　“海德公园，”阿不思说，“还住在沃土原的时候，妈妈每回来伦敦，都会带我们来海德公园，她是麻瓜出生，在伦敦长大——安娜很喜欢湖里的天鹅和无座音乐会，她才三岁，就能跳一整段舞蹈了。”

　　“无座音乐会？”

　　“一场没有座位的音乐会。”阿不思解释道，他们顺着树林中的小路往湖边走。“他们会在夏天举办‘无座音乐会’，听众们一边散步一边聆听乐队的演奏，老人、青年、妇女、儿童……都跟着同一种节拍跳舞，什么样的舞蹈都有。”

　　阿不思边回忆边笑。他们朝公园的东南方向走去，树木逐渐变得低矮，周围开始出现人了。

　　“我们今天可以欣赏到如此盛景吗？”格林德沃问。

　　“不是每次来都有，”阿不思说，“得看运气。”他踮起脚尖，朝远方眺望了一会儿，“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呀，我没有看到人群聚集在台前。”阿不思略显失望地说。

　　“我们可以下次再来。”格林德沃说。

　　这时候，一队人吵闹着走了过来，簇拥着一对穿着婚服的年轻人。女人穿着婚纱和高跟鞋，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丈夫看起来没有任何搀扶她的想法。女人费力走着，裙摆上已经沾惹了泥点。

　　阿不思于心不忍，偷偷挥动魔杖，让她即将走的路面变硬。等这群人走远了，阿不思才在恋人耳边小声问：

　　“糟糕的夫妻关系，他们为什么要结婚呢？”

　　“谁知道呢，”格林德沃不在意地说，“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许他们压根不把婚姻当回事呢。”

　　“我不这样觉得。”阿不思摸了摸胸口的口袋，从里面掏出血盟，“婚姻是神圣的，我们必须选择爱的人，才能许下诺言。”他在格林德沃眼前晃了晃血盟，又郑重其事地把它收好。

　　格林德沃甜蜜地笑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一只挂在树枝上咕咕叫的大鸟。它张开翅膀，飞到一棵山毛榉上，试图吸引另一棵树上的雌鸟。

　　他们沿着小路走到尽头，一个弯弯曲曲的湖出现在眼前。湖两边的小道上放置着浅木色的靠背椅，上面坐满了人。大多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老年人，坐在湖边晒太阳。他们继续沿着湖边走。天鹅从遥远的天边飞了过来，缓缓地降落在水面上。它们早已习惯人群的打量，自在且优雅地栖息在湖中。

　　湖边的微风吹拂起格林德沃的金发，金发向后展开，好像一只金色的大鸟。偶尔路过几对情侣，女孩的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飘，引得女孩的男伴们很是不满。阿不思也不满，步伐不禁加快了，格林德沃得意地跟着走。

　　他们继续往前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才停下来，并肩坐在湖边。那只在山毛榉上求偶的大鸟似乎跟着他们来到了湖边，飞在半空中，不停地咕咕叫。

　　阿不思把头靠在格林德沃肩上，闭目感受微风吹过脸颊和耳朵，恋人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

　　“真希望时钟就此坏掉。”阿不思感慨地说。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用拥抱回应了恋人。20世纪初的英国，还没有开放到能够容忍两个男人光明正大地恩爱，但四周无人，而两个年轻人也一点儿都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盘旋在半空的大鸟终于飞走，他们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沿湖前行。转过一道弯，他们看到一个古朴的拱门前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演讲。

　　演讲者站在装肥皂的木箱上面，声音洪亮，慷慨激昂，从工人权益谈到民族解放。但演讲者的水平明显不高，下面嘘声一片，还有人大声反驳他的观点。

　　格林德沃听得津津有味——他很少听别人演讲，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站在台上负责演讲的人。阿不思却嗤之以鼻，难得做出了负面评价：

　　“哗众取宠。”

　　格林德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自然地用右手握拳挡住嘴，眼神往旁边飘。

　　“我们走吧，”阿不思打开怀表看了一眼，“午餐时间到了……刚去干点正事了。”

　　他们在海德公园附近找了一家麻瓜餐厅，坐下来舒舒服服地填饱了肚子。吃完午餐，阿不思又想起今天的任务。

　　“该动手了吗？”他问。

　　“放心吧，阿尔。”格林德沃用餐巾擦拭嘴角，“我既然提议了此事，自然是有线索的。”

　　“真的有那个黑巫师？”阿不思惊讶地问。

　　“消息没有出错的话，他现在应该身处萨里郡。”格林德沃说，“德国的一位傲罗向我透露的消息，是一个姓沃尔布的中年人，十分精通黑魔法，且痛恨麻瓜。他已经躲过魔法部的三次追捕了。”

　　“德国魔法部居然没有通知我们？”阿不思不敢相信地说，“我真不愿意想，一个极端恐怖分子，正在伦敦西南部，而我们的傲罗却一无所知。”

　　“他们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格林德沃嘲讽地说，“莱斯特——就是部长，听说了我在英国，亲自写信给我，让我协助那位偷偷入境的傲罗把沃尔布逮捕归案。”

　　“真是愚蠢至极，”阿不思摇了摇头，“他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发生意外要怎么办？”

　　“蠢人占大多数。”格林德沃冷漠地说，他放下了餐巾，开始整理衣服。

　　“假设我们来得及——”阿不思轻声说，“或许我们能让几个无辜的人免受伤害呢。”

　　“也许。”格林德沃站了起来，旁边候着的服务员迅速上前，为他们结清了账单。

　　格林德沃似乎并不着急赶去萨里郡，在路边拦了一辆马车。窄小的车厢恰好能坐下两个人，马车夫坐在外面，他们可以在车厢里肆无忌惮地交谈。

　　“我们不用抓紧时间吗？”阿不思问。

　　“没关系，”格林德沃兴致十足地透过车窗玻璃观赏街道两边，“他不会在白天行凶，他暂时忙着东躲西藏呢。”

　　“但我们还是该尽快找到他。”阿不思担忧地说。

　　“我们正在去的路上呢。”

　　道旁有两个报童卖报，格林德沃朝他们中间扔了一枚硬币。

　　“男孩们，”他嚷了一声，“谁先把报纸给我，我就给他一英镑。”

　　他的话音未落，阿不思就震惊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两个报童立即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把报纸送到格林德沃手里。强壮些的那个占了优势，挤占了另一个的位置，率先把报纸举到车窗边。

　　阿不思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又把头探出窗外，拿了另一个报童的报纸。格林德沃哈哈大笑起来，掏出两张面值一英镑的纸币甩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阿不思又问。

　　格林德沃露出常有的调皮笑容：“取个乐子嘛。”

　　“这一点都不好笑。”阿不思正色道，“这是错误的行为——你不能把别人的苦难当作笑料。”

　　他从后窗看到两个报童打了起来，最后被路人拉开，平分了两英镑。

　　格林德沃察觉到恋人的情绪，讪讪地收住笑。

　　“你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对吗？”阿不思问。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萨里郡吗，阿尔？”